“振標,你也不要著急,咱們和遼人之間早晚都會有一戰的,但卻不是現在,更不是眼前的痕得堇和耶律安端。”
聽到這話,呂振標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下意識的問道:“大人和這兩個人有交情嗎?為什麽會對他們手下留情呢?”
“振標,你得學會跳出戰役層麵看問題,如此一來,我才能讓你挑更大的重擔。”
“恩?打仗就是為了勝利呀,跳出戰役層麵又能是什麽呢?”
“戰略層麵。”
“戰略層麵?那是什麽?”
這一下不隻是呂振標疑惑,就連旁邊的郭圖,呂振超,王強等人也都處在疑惑之中!
平心而論,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沈雲峰還是決定給大家講解一下。
沈雲峰伸手朝前邊的遼人陣地一指,說道:“這幫遼人早晚都是咱們的心腹之患,可所有的遼人加在一起卻有將近200萬之眾,相對於200萬人來說,咱們弄死他3萬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說到這裏,沈雲峰環顧四周,而後,把目光聚焦在呂振標身上,問道:“振標,你倒是說說,如果遼人盡起200萬軍民進攻單於府城,那咱們該怎麽辦?”
“這……”呂振標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如果遼人盡起200萬軍民進攻,那咱們根本就毫無辦法,而且不隻是咱們啊,就連整個大唐帝國都毫無辦法!但是遼人部落的組織比較鬆散呀,彼此之間相互爭鬥,沒有人能將他們整合起來,所以他們不可能全力進攻的!”
“誰跟你說沒有人能將他們全部整合起來?據我所知,遼人部落還真有這樣一個人。”
“是誰?”
“契丹人的大首領,耶律阿保機!”
沈雲峰並沒有撒謊,也不是危言聳聽,如果按照正常的曆史脈絡,耶律阿保機確實會統一整個遼人部落,再然後就是大舉南侵!
漢人百姓在遼人的鐵蹄之下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當真是苦不堪言!
“可是大人,這和您對眼前的兩個人手下留情有關係嗎?這一次領兵的人根本就不是耶律阿保機呀。”
“有關係呀,怎麽沒關係呢!”沈雲峰略帶深意的笑笑,說道:“痕得堇和耶律安端雖然沒有什麽才能,但卻可以延緩耶律阿保機一統整個遼人的進程,所以,他們必須活著,而且還得活蹦亂跳的活著。”
“那咱們讓他們活著就好了,但這些遼人士兵就沒有必要活著了吧,他們在咱們的地盤上燒殺搶掠,簡直就是罄竹難書!就算是死1萬次都不為過。”
“振標,你還不明白嗎?如果痕德堇和耶律安端手上沒有一定實力的話,那他們對耶律阿保機的威脅也有限!所以我可以把他們的軍隊打殘,但卻必須讓他們保有一定的實力!如果可能的話,我還要支持他們呢!”
“這……”
呂振標點點頭,整個人都變得若有所思。
沈雲峰也不著急,就那樣靜靜地站在臥虎坡上,突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匹快馬,馬上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遼人騎士!
沈雲峰在一瞬間就有所明悟,這位騎士肯定是來談判的!
既然他是來談判的,那對麵的痕德堇和耶律安端肯定是不打算進攻了!
其實,沈雲峰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原因很簡單,對麵兩個人根本就是各懷鬼胎,他們不可能團結一致的!
遼人騎士很快便到了臥虎坡的軍陣前,並且大聲呐喊:“我家首領敬仰你們將軍英雄了得,所以不想大動幹戈,隻要你們獻上大批財物,我們便就此退兵,從此不再侵犯貴部!”
“大人,怎麽辦?”
呂振標其實是知道如何回答的,但沈雲峰在這呢,所以他必須請示一下。
“哼!涼拌!”
沈雲峰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催馬上前,拿出擴音器來大聲喝道:“我乃振武軍節度使沈雲峰,回去告訴你們首領,賠償是不可能的,但我卻有一些事情要和他商量,地點就在這兩軍陣前,不知道他敢不敢來?”
“我……”
遼人騎士的大腦在一瞬間便有些down機,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於是便快馬加鞭的走了。
騎士將沈雲峰的話如實匯報給了痕德堇和耶律安端,兩個人對視一眼,差點沒被氣死。
這個振武軍節度使實在是太囂張了,原來的石善友可不敢這麽和他們說話!
痕德堇看了看耶律安端,問道:“到底是見還是不見,你拿個主意吧?”
“怎麽不見呀?咱們仗不敢打就算了,如今連人也不敢見嗎?一旦傳出去,你我的臉往哪兒放?”
痕德堇心說,仗打成這個逼樣兒,咱倆的臉早就沒地方放了,不過他的心裏麵卻是對這位新任的振武軍節度使充滿了好奇,所以聽聽他說些什麽也就沒有壞處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沈雲峰,痕德堇,耶律安端三人在兩軍陣前完成會晤。
呂振標,郭圖等人自然是攔著沈雲峰的,不想讓他去,但沈雲峰不但去了,而且還是一人前往!
痕德堇二人本想帶一些護衛的,但對方卻隻有一個人,他們倆不想弱了名頭,所以就沒帶!
再說,他們倆的心中未必沒有自己的算計,沈雲峰終究隻有自己一個人,自己這邊卻有兩個人,說不定可以將他一舉擒拿呢!
想法是非常好的,但實施起來卻非常的困難,隻因為沈雲峰是帶著槍來的!
如果這兩個家夥敢放肆的話,沈雲峰不介意給他們來個雙殺!
耶律安端對沈雲峰非常的不爽,如今發現近乎於一個白麵書生便起了輕視之心,於是就大聲說道:“對麵的小子,你膽子挺大呀?一個人就敢來見我們倆?不怕我們在兩軍陣前把你處置了嗎?”
痕德堇聞言並未說話,但他卻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在了刀把上,在某種程度上,他這也算是表明立場了。
沈雲峰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他隻是麵沉如水的問了一句:“你們這兩隻契丹土鱉,知道什麽叫double kill嗎?如果你們要是真的活超了,我倒是可以讓你們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