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馬車,出了西門,前進不遠之後。

“小哥兒,你看,哪兒就是玄獸屠宰場。”

趕車老丈用鞭子朝著前方指去,夏缺連抬頭眺望,頓時看到,前方一個偌大的建築物。

那壓根就是一座四方城,四麵都有高而厚實的城牆,寬闊官道直通大門。這城牆高約二十餘丈,城牆斑駁,有厚重的歲月痕跡。

“小哥兒來屠宰場做什麽?買玄獸肉?”

老丈有些好奇的詢問。

夏缺則是看著那屠宰場,口水快流出來的呆呆道:“刷怪……”

“刷……刷怪?”

老丈一臉懵……

“老丈,你能給我說說這屠宰場的情況嗎?”夏缺突然問道。

老丈愣了愣:“情況?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都行。”

“小哥兒,你這是……”

老丈卻是嚇了一跳,心說莫不是拉到賊人了?但這小哥兒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不像什麽賊人啊……那他問屠宰場的情況做什麽?

一看老丈表情變幻,夏缺頓時大致猜測到他心中所想了,頓時哭笑不得,連忙道:“老丈放心,我沒什麽其他想法……實不相瞞,我找玄獸屠宰場的目的,是為了練膽。”

“練膽?”老丈一呆。

“嗯。”夏缺點了點頭,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些修為,但修為比較低,讓我去野外殺玄獸卻沒有這種膽量,所以我才想……找個玄獸屠宰場,看有沒有機會動手親自殺些玄獸,練練膽量……這……讓老丈見笑了。”

說道最後,他臉色都有些發紅了。

老丈呆了呆之後,這才恍然過來,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小哥兒是想去做玄獸屠夫麽?”

“玄獸屠夫?”

夏缺一愣,而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老丈知道這方麵的消息?”

“哈哈,那應該沒啥問題……老丈我對玄獸屠宰場這邊的情況也不算太了解,但也依稀聽人說過,玄獸屠宰場,還真挺缺玄獸屠夫的。”

老丈這句話讓夏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老丈,您仔細給說說。”

“行。”

老丈當下爽快的說了起來。

而聽了老丈的話,夏缺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了起來,到最後,他一握拳。

“穩了!”

的確是穩了。

所謂的‘玄獸屠夫’,其實指的就是專門在這屠宰場內專門殺玄獸的屠夫。老丈說玄獸屠宰場缺乏屠夫,原因就是……玄獸屠夫,是需要有一定修為的人,才能做的。

畢竟,那可是玄獸!要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就是給你刀讓你去殺,你也殺不了。

想一想當日夏缺殺那些烈火雞……當時的他連靠近都艱難。更何況,這玄獸屠宰場裏的玄獸,還不止烈火雞那麽一種?有其他更加狂暴的玄獸?

所以,玄獸屠夫,算是屬於一種‘高危職業’。因為哪怕都是低級玄獸,也都是性格比較溫順的玄獸……但畢竟要每天麵對,每天殺的。

如此一來,願意做屠夫玄獸的人就很少了。

一句話總結……就是風險和回報不成比例。

天天麵對玄獸,隨時都有危險。可屠宰場裏的玄獸,並不屬於屠宰場所有,而是送到屠宰場的那些客戶所有。等於你冒了最大的風險殺了玄獸,但實際卻是給別人幫忙。就算給的錢不算少,但那裏有自己去野外獵殺玄獸賺的多?

在玄獸屠宰場裏幹一個月,可能還沒有你在野外殺一頭玄獸賺的多!

高風險,低回報……當然沒幾個人願意做了。

不過,這對夏缺來說,卻是一分簡直完美的工作!

他,隻是需要‘殺’而已啊!

什麽玄獸肉,他完全不在乎啊!

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超低風險,超高回報’!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夏缺長吸一口氣,他眼睛明亮,笑著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老丈啊。”

“沒事沒事……”老丈樂嗬嗬笑道。

夏缺點了點頭,眼看著距離那玄獸屠宰場越來越近了,依稀都可以聞到一陣雜七雜八的臭味了。那是血腥味混雜著皮毛汗水的味道,並不好聞。

在距離玄獸屠宰場還有數百米的時候,夏缺開口道:“老丈,停車吧,我就在這裏下。”

“還有點距離的……”

“沒事。”

“那……好吧。”

老丈見夏缺堅持,停了下來。

“多少錢?”

“二十個銅板。”老丈回答。

但夏缺身上哪裏有銅板?

便直接從懷中一掏,從係統裏取了一兩碎銀遞給了老丈:“銀子收吧?”

“哎喲,這小哥兒,這老丈可找不開啊……”

那老丈嚇了一跳,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沒事,不用找了。就當謝謝老丈告訴我這個消息了。”夏缺一笑。

不等老丈多說什麽,他丟下銀兩,便下了車。

那老丈遲疑了一下之後,最終感激道:“如此,謝過公子,老丈就厚顏收下公子賞錢了……”

從小哥兒變公子了。

夏缺笑著擺擺手,老丈千恩萬謝一番後,趕著馬車離開了。

然後,夏缺才看向了那屠宰場。

他依稀看到屠宰場大門口有幾個人正在閑聊,但這寬闊的官道上,卻還沒什麽人。

他深吸口氣,走了過去。

……

……

當夏缺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在屠宰場門口說話的,是幾個老頭。

他們身上都穿著黑色的粗布衣衫,胸前掛著獸皮圍兜,但那圍兜上,卻都有著不少的鮮血。

此刻他們坐在大門口一側,紛紛抽著旱煙,正在閑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老頭,居然都有些殘疾。

一個年約六十來歲的老者,斷了一臂,隻剩下一條右臂。滿頭銀發的老者生的十分高大,他僅剩下赤條著的右臂之上青筋凸出,一看就極為強壯。他的手掌骨骼非常的大,此刻拿著一根旱煙,就地而坐,邊抽邊說著話。

他旁邊的老者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卻是瞎了一目。臉上有一道爪痕,貫穿他的右目。那爪痕看上去已經有很長的歲月,淺淡了不少。他也拿著根旱煙袋吞雲吐霧。

瞎眼老者的旁邊,則是一個跛腳老頭。他的左腳從膝蓋處斷掉,下麵用一根木頭,做成了義肢,他沒抽煙,卻是拿著一個酒囊時不時喝上一口,臉色微醺……

三個各有殘疾的老頭,就這麽坐在大門口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