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暗叫倒黴。張藍英知機得快,甩開小強,飛一般追上梅英,從後麵抱住她,不讓她走。梅英力氣跟張藍英旗鼓相當,兩個女人誰也製服不了誰,大日頭水泥地下撕打作一團。梅英還一邊罵:“想不到你是這種人!賤人!放開我,你得花錢消災,不然我就去起球麵前告狀!”
啥,告狀?小強貌似天真地笑了起來,暗想這個女人好蠢。你想敲錢放在肚裏,不聲不響地去做就行了啊。巴巴地還要嚷嚷出來,你一嚷嚷,張藍英能讓你走嗎?可見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蠢婦。
張藍英跟著劉起球做了十幾年夫妻,耳濡目染下,早存下了無數的心眼和算計。聽見梅英這麽一嚷嚷,她反而輕鬆了。跟小強對了一眼,骨碌從地下爬起來,假裝答應道:“梅英,你比我聰明多了,呸——服!你要多少錢,進來拿!”
梅英暗喜道:“就一萬吧,多了你拿不出來!”
“好,你跟我進屋拿!”張藍英暗暗好笑,想訛老娘的錢,做夢去吧。枉我當你是好姐妹!卻不是我瞎了眼,不識人數。這梅英也奇怪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估計是幾天來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麻將輸錢,輸得她財迷心竅了。
弟妹張藍英多年來很照顧她,她做下這等下三爛的計謀,卻不是恩將仇報?這麽一想,又後悔了。馬上改口道:“好藍英,我跟你開玩笑的。給我十個膽,也不敢訛你的錢呀?你和強子好去吧,我什麽都沒看到!”尷尬的訕笑著,和轉身就走。
她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在頗有*經驗的張藍英看來,無疑是陰險之極的拖刀之計。梅英怕一人難敵二手,先穩住他們,她好回去叫人來。別說張藍英,就連強子也作如是想。廢話,隻有沒腦子的人才會相信梅英的鬼話。強子出聲道:“不能讓她走!”暗自叫苦道我日啊,什麽都沒幹,就踩了一腳屎。
張藍英眼明手快,得兒一閃搶到了梅英的前麵,猛抱住她一徑往屋裏拖,眼圈紅了的罵:“梅英,我簡直瞎了狗眼!枉我對你這麽好,當你是好姐妹。你身上這條裙子還是我送的呢。要說賤,你比我還賤!賤人,給老娘回屋去,咱關起門來理論理論!”
梅英是真心悔改,可自己悔改的話卻沒人相信。頓時也慌了,哭求道:“好藍英,我真真切切是跟你鬧著玩的!你是咱櫻桃溝第一夫人,給我十個膽,也不敢耍陰謀啊。到第一夫人麵前使計,卻不是班門弄斧?好藍英,你莫傷心,咱這輩子都是好姐妹。我真的啥都沒看到,你放心好了!沒事的,啊——”
張藍英已經試出了好姐妹的真麵目,心灰意冷,斜眼睥睨著梅英,吃吃陰笑道:“一輩子的好姐妹?行啊。我也這麽想,咱倆個不做好姐妹還真不行!梅英,你怕啥呢?我不會吃了你,跟我進屋去,商量一下怎麽做好姐妹?”
梅英的腦子雖然不好使,這一下卻敏銳異常,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麵如死灰,死命掙紮道:“藍英,我家裏有事情,急著回去。改天和你商量好不好?你放開我——”梅英力氣不小,張藍英眼看罩不住,急回頭喊強子:“你愣著幹啥?還不過來幫忙!”
小強一溜就出來了,梅英見勢不妙,高聲嚷嚷道:“快來人啊,救——”她喊到一半,嘴巴就被張藍英捂死了。小強撲上前,火速把襯衫脫下來,把梅英的嘴巴拴嚴了,婦發出低沉的嗚嗚叫聲。一貓腰抱起婦的兩腿,張藍英呢管架膀子。
兩人合力,強行把梅英抬入臥室,反鎖了門,教強子拿著手機拍了幾張不和諧照片。
拍完照片,張藍英就等於拿住了梅英的七寸。這就代表著她要乖乖聽話,對小強也要百依百順。否則,讓梅英男人劉二蛋知道了,她會死得很慘。
劉二蛋是櫻桃溝一帶有名的包工頭,村中大半的樓盤都是他的建築隊蓋起來的,年入數百萬,是櫻桃溝率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當然,劉二蛋大字不識,早年的時候隻是個街頭混混,要不是弟弟劉起球罩著,他也不會有今天。
又有錢又有過得硬的靠山,這種人一旦得勢,脾氣往往會膨脹數倍。劉二蛋還是窮光蛋的那些年,在家是妻管炎,出了名的怕老婆。現在呢反過來了,劉二蛋說一,梅英不敢說二。試想,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讓二狗看到錄像,會發生什麽事簡直不敢想像。
梅英打起精神,三兩下穿好衣服,討好的衝著小強笑了笑,誇他道:“強子,是不是嚇到你了?是我鬼迷心竅對不起!這幾個錢,你拿去買件新衣服,從今後嬸子會對你好。關於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好不好?”
說著把錢放在**,匆忙走去張藍英那裏聽吩咐。強子一看少有五六百元,射出貪婪目光,不是很堅決地推辭道:“梅英嬸,我們三個是一條船的患難朋友,我不會說出去。這錢你拿回去——”
梅英在門口討好地笑道:“強子,好人,你收下罷。我身上就帶這麽多,不要嫌少!過幾天嬸送你樣禮物,表表心意!”
梅英跌腳來到廚房,進來就被張藍英支使著幹這幹那。梅英在家基本不幹家務,都是郭紅花來做,她按月付那郭紅花工錢。現在因為她的一念之差,落到給人當下人的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沒啥好抱怨。
在廚藝上,梅英比張藍英還筋道,她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葷素搭配,十分可口。張藍英一旦拿到了她的七寸,等於成了大姐頭式的人物,說一不二道:“梅英,你看強子才十六歲,這麽小就閑在家裏。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還在上學。他所以沒學上,是小七老一家無能,供不起。我看這樣,我們倆個一人出五千塊,去幸福中學找高威校長,買他一個高中部的名額,資助強子念書。”現在張藍英跟她說話,叫梅英不叫嫂子了。
梅英哪敢道個不字,想都不想,如雞琢米地點頭道:“這是好事。藍英,我都聽你的!下午我就去圩上取錢,以後強子的生活費我包了!”
張藍英有些不放心,現在劉二蛋得勢,在家牛比得跟炮筒子似,一點就炸。梅英不三不四地把這麽多錢往外拿,很容易被發現。便提醒道:“二狗得了勢,讓他發現了怎麽辦?”
梅英沒事人的笑道:“好藍英,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二狗在城裏包養著一個,對我特別好。每個月定時給我戶頭打好幾千。這些錢歸我隨意支配,他不會過問!”這個女人留了心眼,其實劉二蛋每月打給她一萬元,好幾年下來養足了油水。她戶頭上已存了幾十萬的私房錢。
張藍英其實知道她油水足,當下也不點破,滿意地點點頭說:“今月是五月份,九月才是新學期開學。還有三四個月,強子在小家過得不怎麽好,你條件不錯,多給他補補身子!”
“好藍英,你認了一個好弟弟。小強人好嘴巴又甜,哪個女人見了都會喜歡!”梅英熟門熟路地把一隻雞割開喉頭,放幹淨血。張藍英倒了滾燙的熱湯,把雞放進熱水裏燙一遍,提出來趁熱拔毛。很快拔了毛,掏淨內髒,在雞肚內臥上條牛鞭,加各種香料,放入大功率的電壓力禍內清蒸。
張藍英誠懇的道:“弟弟我當然會喜歡啊!強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這個時候開始養,最好了。以後呢,我們兩家但有好吃好喝,就分給強子一份吧。小富貴家窮得叮當響,他又是個病鬼,他家閨女念大學欠下一屁股債。你看看他家的屋,還是泥牆屋,多少年的破房子,不定什麽時候下場暴雨,就倒了!”
梅英也表示同情:“強子在這種樣子的家庭過活,簡直是活受罪。藍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領導。你讓我幹什麽,隻要我辦得到,我沒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