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新的帝國
558年4月初。天空之上飄著大朵大朵的白雲,那凝重的白雲和地麵上的戰旗遙遙相對。它們仿佛都在傲視著對方。
大風帝國百萬虎賁,排列得整整齊齊,他們穿著厚厚的軍甲,手上揮舞著巨大的狼牙棒,那凜冽蕭殺的氣勢,把上柔河對岸的極東士兵嚇得麵無血色。
極東帝國的士兵們相互打氣,說話已經沒有多少底氣了。
“對麵的獸兵肯定過不來吧。”
“真他娘的晦氣。眼看大風帝國就要死了,誰知道他們竟然一下又反撲了。讓我們的鐵力克行省又丟了。”
“誰叫我們的頂頭上司好惹不惹,飛要惹這個東牧王。他戰無不勝,唉,這次我們凶多吉少了。”
“別說這些喪氣的話,被上司聽到你又要被處罰了。”
“罰就罰,我還怕了?大不了老子投靠木總督去,我可聽說了。那個東牧王放出說話了,誰要是敢動木總督一根頭發,他都要屠族。這話一出,不夠幾天,已經有十幾萬人投靠木總督了。我早想走了。”
“你有路子?我一早就說木家是含冤的了。”
“都別慌。上次就是大風皇親征也攻打不過這條上柔河,難道換了一個新皇,他們這群獸兵就能夠過河了?”
上柔河戰區這邊已經駐紮了將近百萬的大軍。這一次比起當初木芷菁帶領的大軍時候還要多上一些。大皇子也是被逼急了,一聲令下,除了幽都還有近十萬的親兵,其他幾乎所有的兵力都調到了上柔河戰區來。他要的就是死守,他相信,上一次能夠借助這個天險守住大風帝國的獸兵。這一次肯定也可以的。
戰爭至今,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年了。但是對於深陷戰火災難的人民來說他們仿佛是煎熬地活了五十年,甚至更久。無論是極東帝國還是大風帝國,他們對和平穩定的渴望都達到了空前。
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要結束這一場戰爭。
在上柔河的另外一邊,一排排獸兵軍營之中,主帥的帳篷麵前整整齊齊地站立著一群首領。他們最低的身份就是種族族長。站在最中間的是畢宿五,還有心宿二。以他們兩人的身份,他們都需要這樣的等待,難道是大風皇本人嗎?
顯然不是。因為就算他們的皇。他們也會有說有笑,並不會一副恐慌的樣子。
大帳門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人。這是一名主帥,但他手中卻握住大風皇的權杖。他年紀不算大,臉上卻擁有別人無法模仿的神情,旗幟。他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態,目光如電,像傲視大地的蒼鷹。呼吸,步行之間沉著,冷靜,沉澱,收斂,但沒有一個人膽敢忽視也不可能被人忽視。
心宿二一雙妙目看去,心想:“眼前這人,當初還是一名小小的監兵長,如今一躍,卻已經操控了整個大風帝國。”
畢宿五慢慢上前,沉聲道:“主帥。眼前就是我們的天險,你說有渡江的妙計,究竟是什麽?”
易征其目光從他身上略過,仿佛是沒有聽見一樣。雅文吧他並非自傲,實際上是他有驕傲的資本。他獲得大風皇的新任之後,大風皇馬上將那些惡靈傳承下來。也就是說,現在易征其可是掌握著眼前這一群人的生命的。要不然以這群野蠻的族人來說,他們怎麽可能會聽從易征其這個外來人的命令。
易征其獲得了北落師門的賜名之後,馬上開始了幹涉軍權。在大風皇的授權之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了奪權。易征其自然也不讓大風皇,不讓大風獸兵們失望,在他的帶領指揮之下沒有一場的敗仗。
易征其帶著軍隊一路過關斬將,僅僅數天又把鐵力克行省,芬蘭行省奪了回來。仿佛是一夜睡醒,獸兵們忽然發現,他們又回到了這裏,回到了這個天險上柔河。
要如何渡江?
這不僅僅是大風帝國的獸兵們要想知道的事情,就連對麵的極東帝國的士兵們也隱隱約約想知道。憑借這個天險,是不是也可以把那戰無不勝的易征其給抵擋住?
易征其站在上柔河的岸邊,他指著對麵的防禦工事,還有那些招展的戰旗。朗聲道:“我當初站在對麵。我就想,如果我能夠擁有幾十萬的獸兵,究竟要多少天攻打過這條江。”
易征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族長們,道:“三天!”
族長們都是一驚,雖然一路上戰無不勝,那朝歌軍也是讓人聞風喪膽。但要攻打過這條天險上柔河,僅僅需要三天可以嗎?眼前連一隻破船都沒有。怎麽把幾十萬的獸兵運到對岸,怎麽和對麵的極東士兵們開戰並且戰勝?
畢宿五沉聲道:“主帥,你之前許諾要攻打現在的極東帝國,隻需要你的兩個計謀,現在又說三天。究竟準不準?我也並非要滅主帥你的威風。但這話都說出去了,現在對麵還是百萬的敵軍,這河怎麽過去?”
易征其聽了沉默了好一會,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朗聲道:“攻心為上。我在這個時候說要保全對麵的木芷菁,這就等於把極東帝國的兩個政權給硬生生地分.裂了。你們看好了,相信過了幾天,這個皇族已經失去了他們最後那一點點權威。這是權術,說起簡單,做起來複雜,我就說到這裏。
除了這個,還有就是對麵的兵馬了。再怎麽說也是能夠湊出百萬士兵的帝國。而我也相信,就算是百萬軍隊也抵擋不住我們的鐵騎。隻是這裏有一條天險。他們就是憑借這個天險而死守住的。那我就把這個天險給廢了。”
說到這裏,新任的牛頭族長嘟噥了一句:“廢了?怎麽廢了?難道你還要把這河給斷了嗎?”
他原本就是一句無心的話,但這一說話,竟然大家都是一愣。隨之驚恐地看著易征其。
“哈哈哈。”
易征其哈哈一笑,但笑聲說不出的蒼涼,道:“不錯。我已經早早派出了隊伍。在石橋行省的邊沿,直接把一座山峰給端掉。那這條上柔河就變得成幹枯的沙灘了。”
在座的原本都是殺人不眨眼,凶殘的獸人。他們之間甚至經曆過屠殺一族的事情。但聽了這樣的話,麵色都是一陣的蒼白。
“那,這個上柔河如果被你硬生生的改道了。斷流了。這些河水會衝到哪裏去?”
易征其回道:“石橋行省。”
大家臉上都是一陣的不自然,雖然說,石橋行省的平民早早就已經逃難了。但那裏還有城市,稻田,農場,城鎮等等,多少的名勝古跡,多少隱藏在深山的難民……後果會是怎麽樣?到了哪種程度,誰會知道呢?
易征其說是三天,但僅僅過了一天,整條上柔河的江水就變得小了起來。極東帝國的士兵們率先發現。這還是他們的水師們發現的。江水竟然在恐怖的速度下降,那怎麽辦?
驚恐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上柔河戰區。到了半夜的時候,就連水師的大船都開始擱淺了。
大風帝國這邊的獸兵們嗷嗷大叫,恨不得馬上踩著淺水過去。很多族人已經嗷嗷叫著請纓出戰,但易征其一律不準。他說,“江水一退,他們已經敗了。大風帝國的獸兵也是有爹娘生的,這個時候就先不要衝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倒是讓各個族長一陣的沉思。
558年4月,易征其斷上柔河之水,摧毀極東帝國的天險屏障,揮軍直進。這斷河之舉被曆史稱為“極東的命脈”。
接下來極東帝國根本無法阻擋易征其所率領的大風獸兵,一路上猶如收割稻草一般。正如易征其所預料,如今這麽混亂的極東帝國他們一瞬間就把皇族給架空了。一個個都跑到了木芷菁麵前俯首稱臣。
木芷菁也從要推上斬首台的死囚一下恢複到了大軍師的位置。不管如何,大家再一次把木芷菁稱為了大軍師。而皇族也被那些平民所趕出了幽都。
5月13日。
易征其的大軍已經攻占了幽都。在易征其的約束之下,自獸兵過了上柔河他們就沒有針對任何的平民。也沒有搶奪,野蠻的行為。這一舉動讓極東帝國的平民們誠惶誠恐,打著顫抖高呼易征其的瑋名。
在幽都的宮廷裏,一名監軍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他好不容易才聯係上了易征其。雖然說易征其是大張旗鼓地說來拯救木芷菁的,但誰知道呢?現在易征其可是手握整個大風帝國的兵馬,要女人多著呢,還會不會把木芷菁放在眼裏呢?再說,皇族抓著一群人跑了,也隻是跑了,還沒有見屍體呢。
監軍跪倒在木芷菁,麵前,大聲稟報道:“長官,大風帝國的首領易征其,願意來見。他一聽說你想見他,馬上就來了。”
木芷菁俏臉一紅,柔聲道:“他人呢?在那?”
“噢,他已經在路上了。他帶著印兒公主所以來得有點慢。”
“印兒公主?”木芷菁一愣。
“長官,你太久沒有活動了。印兒公主就是易征其的女兒,她可漂亮了,說話聲音……”
木芷菁一聽,勃然大怒,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滾!好你個易征其,竟然女兒都有了。你馬上叫這個下流無恥無情無義的混蛋給我滾,我不想見他。若再膽敢踏入我府半步定要挖他雙目。我管他是什麽帝國的首領,我一樣要殺。”
這監兵不敢怠慢,這都是兩帝國的首領見麵會談了,這種大事可不是他能夠幹涉的。難道這是什麽“下馬威”的手段?他馬上喊人截住已經在路上的易征其。但身為木芷菁的近衛軍,他多多少少都能夠猜測出一點。
他傳令之後,又跑到木芷菁麵前道:“長官,我已經傳令了,今日不見易征其。。唉,長官,我也不怕你怪責,現在整個天下都姓易了。你要是想罵他,在這裏罵一下就好了。就算是罵,你說他無情無義也不妥。就說他現在的女兒吧,並不是他的血肉,是他的手下章豪的,隻是因為章豪戰死了。易征其一直把印兒當成了自己親生女兒……”
“等等,你說,他沒娶,怎麽有女兒?”
“我說了啊,是他好朋友的。”
木芷菁嫣然一笑,喜道:“我更衣後就見他。”
“啊。。不是不見他嗎,長官,你剛剛說要剁了他,我已經把他轟走了。現在他已經調頭回去了”
木芷菁嘿嘿一笑:“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見他了?”
“剛剛啊,你還說他下流無恥……”
“我沒說。我告訴你,一會我約定的人還不來見我。你今晚就會成為乙等終身馬夫或者可以考慮一下讓你榮升特等敢死隊。”
這監兵一驚,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馬上衝了出門口,大吼:“嗷嗷!來人,來人快把易征其給我綁……請回來,他.媽.的,你還楞著幹嘛?都給我去找。你,就是你,我管你隻是掃地的,你馬上給我過去找。嗷!”
易征其和木芷菁的見麵,可謂是最宏大的場麵,也是最不可思議的場麵。
雙方都是在軍官的陪同之下。
兩人相見,原本已是千言萬語,但相互之間隻是靜靜地,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倒是在場的調皮印兒把大家都逗樂了。
印兒昂起嬌俏的頭,脆聲道:“你就我的媽媽嗎?”
木芷菁一愣,蹲下身體,摸著印兒的頭發,臉上滿是紅潤之色,羞澀道:“你就是印兒公主嗎?”
“嗯,我就是。你是我的媽媽嗎?”
木芷菁偷偷地看了一眼在一旁傻笑的易征其,道:“你不知道你媽媽是誰嗎?”
印兒疑惑地看著木芷菁,道:“我這個臭爸爸隻是告訴我,我的媽媽在極東帝國,她姓木,長得很漂亮。是極東帝國的大軍師。我們這次來就是來接媽媽回去的。”
木芷菁滿臉的羞澀,一下把印兒抱在懷裏。
易征其看在眼裏,心裏湧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