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冰在唐口上焦急的走走停停,離提貨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他還是沒有從陸續打探消息回來的小弟口中得知那批貨的具體時間,漸漸的他把怨處在了殺了臉爺的人身上。

宏冰拿著照片仔細看著,卻一個人也不認識。一張,兩張,三張,四張……

等等,第五張,這個人怎麽那麽熟悉。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A市曾經見過這個人,當時是景文濤抱著她,他叫……

哦,對,景百生,宏冰突然想到了什麽,吩咐小弟拿著他的照片找一個叫景百生的人,不過很快,夜幕降臨了,他們也沒找到,他會在哪呢?

當然是在那片樹林了。

樹林前麵的房子應城市的需要被拆了,建起了高層,但這片樹林逃過了被“拆”的命運,高高的樹下是單行的馬路,馬路上是寂寞的霓虹燈,景百生走在上麵除了寂寞還有孤獨,他走到霓虹燈下麵,仰著頭,霓虹燈下的光那麽刺眼,像太陽一樣,景百生把左手放在眼前,被光刺得感覺緩解多了。

他從手背上似乎可以看到霓虹燈印上去的光。

你會很孤獨嗎。

也許,霓虹燈能照亮一切,甚至夜幕,卻照不亮每個人手背上的孤獨。如若不寂寞就不會有思牽一個人,身處一個人的城市,最悲涼的時刻莫過於萬家燈火俱明滅,未有一盞待良人.

夏魚已經一個多月沒給自己打電話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的肚子不好,吃不了生辣的東西,可美國人不講這個,希望他可以照顧好自己。

想到這,景百生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裏酸酸的,他盡量去撫平這莫名其妙的傷感,卻發現這根本不管用,那種透明的**還是不爭氣的墜落下來。

墜落了,墜落吧!希望可以帶著帶著他的思念飛去美國,就連太平洋也一並越過。

美國與S市就好比兩座城,景百生並不是不能去往另一個城市,而是為什麽要去,是因為人嗎?可現在不是了。

一個月前,夏魚給景百生發了一篇“短篇小說”大概意思是妹妹想哥哥,是那種最質樸的,這讓景百生放棄了美國,甚至開始厭惡那裏。這就沒錯了,一切的對城的情感,是源於對這個人。背井離鄉的遊子最討厭的就是火車站,但最喜歡的也是火車站,因為那裏連接的是心中想的那個人的中轉站。

美國,S市。

一切城,皆人事,皆情事。

今晚一不小心想得太多了,景百生不知道明天該想她的什麽,索性自己還保留了一點點,就這麽一點點也足以成為支撐他幻想明天的支點。

“嗖”的一聲,一輛麵包車飛快的向自己麵前的那棟樓駛去,從車裏下來七八個人,拿著砍刀,急匆匆的衝了進去,揚言要找一個叫景百生的,要大家配合,不要讓他們難做。

景百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卻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事而衝自己來的,於是他快速的離開了這裏,回到海地幫,見到大哥嚴黃把事跟他講明了,嚴黃把那七個人聚齊,數落一番,怪他們做事衝動,不走腦子,如果讓他們得知景百生是海地幫的,那麽海地幫就會有危險,因為以現在海地幫的實力,還不足以與明社抗衡,他的意思是把景百生叫出去。

七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表示不同意,其中以那個在網吧“一枝獨秀”的那個人馬首是瞻。他叫程萌,海地幫的掌潮。海地幫一共分為七個層次,最下麵的叫紅罩,就是燈的罩子,經常身在外麵,生死天命,僅次於紅罩的是長燈,燈的裏麵,火拚的時候負責運人,一般不受什麽傷,在一個叫首沾,就是帶頭砍人的,比首沾更高一個層次的叫短座,負責聯係殺手,與之更高的是掌薪,就是管錢的,第二個叫大哥。

海地幫是外地的幫派,發展到了S市的,最開始大哥的權利是幫周對大哥負責,後來大哥的權利被分化,大哥需要對幫眾負責,對了,就是選舉。

有資格選舉大哥的隻有短座與首沾,二兩者為了能爭奪大哥的職位,隻能隻有更好,沒有最好的賣力,拚命,嚴黃就是從短座升上來的。

不過此人並非善類,江湖有規,不殺老幼婦孺,可到了他那就什麽都不顧了。忘了說了,海地幫的幕後叫老板,總部在巴西,因為“天高皇帝遠”也就由不得你選舉不選舉了,嚴黃山太後規定取消四年一次的選舉,大權獨攬,幫裏早就有人對他不滿了,無奈以從前他短座的身份,身邊聚集著無數不知名的殺手,要扳倒他,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是程萌的死讓大家再也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