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起步篇 第462章 不讓老實人吃虧
宋嘉依默然，經過孫澤生的提醒，她馬上意識到孫澤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世上很難找到獨門經營的產品，即便是技術含量集成度很高的空間站，俄羅斯有讀力製造的能力，美國人也有，歐洲航天局有，華夏有，後麵還有多個國家在進行技術上的追趕。
雖然這裏麵存在著技術高低的問題，但是這隻是“量”上的問題，而不是有或者沒有的“質”上麵的問題。
和空間站相比，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的技術含量要遠遠低得多，隻有肯投入資金，並且調配相關的專業人員進行研究，很容易會把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生產出來。
如果說那些原來生產工業用或者實驗室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的廠家，還想不到如何將有害物質檢測儀小型化的方法，那麽美想電器的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就為他們提供了非常好的參考樣本。隻要他們略微花點心思，就能夠把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的硬件技術進行破解。
即便是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采用的內部控製程序的源代碼，他們無法破解出來，但是條條大路羅馬，實現同樣一個技術目標的方法，其道路往往不止一種。對方完全可以另外選擇一條道路，實現將有害物質檢測儀小型化、實用化、平民化的目標。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美想電器有了競爭對手，孫澤生手中所持有的股權就沒有現在這麽值錢了。
當然，不排除美想電器因為搶得了市場先機，提前在消費者心目中樹立了形象，而在以後的歲月中，持續保護領導者的地位，進而美想電器的股權持續升值，最終超過孫澤生把股權賣出去的價格。
隻是要實現這一可能姓，要解決的問題和困難都不少。比方說要如何才能號中市場的脈搏，把握住消費者的心理變化，始終保持技術上的領先地位，如何應對競爭對手層出不窮的競爭策略等等，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孫澤生以前在上學，可以借口學業太忙，對美想電器的事務不聞不問，但是他現在已經畢業了，再沒有類似的借口，身為美想電器的第三大股東，一旦美想電器有事，他不可能再想以前那樣，當個甩手掌櫃了。
美想電器在孫澤生的布局中，從來都不是排在第一序列要處理的事情，甚至連第二序列都算不上。他實在是懶得在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上麵花費太多的精力。所以，還是把他持有的美想電器高價賣出去，最為劃算了。而且現在賣，還可以賣個好價錢。
砰砰砰……
有人敲孫澤生辦公室的門，宋嘉依過去把房門打開，就見歐陽飛翔站在了門外。
“宋董，沒有打擾你們吧？”歐陽飛翔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我可以進去和孫總談談嗎？”
“歐陽先生請進。”宋嘉依落落大方地把門拉展，側著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坐在沙發上的孫澤生回頭看了一眼，他見是歐陽飛翔，便站了起來。“歐陽先生，真沒有想到你是第一個過來跟我談的。”
“孫總，你怎麽能夠沒想到呢？前年，咱們第一次展開合作，我們連想投資有限公司可是最早和你取得聯係的公司吧？”歐陽飛翔笑道。
孫澤生說道：“確切地講是第二個，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才是第一個。”
歐陽飛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反正是前後腳的事情。孫總，你知道嗎？我可是不止一次後悔當初沒有接受你的報價，讓你拿走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要是我那時候能夠果斷一點，想必就不會有今天咱們的這次會麵了。”
“那倒是。歐陽先生，其實你把你剛才說的這段話再套用在今天的場合，它也是正確的。我衷心地希望你今天能夠果斷一點，不要再做出讓曰後的你反悔的事情。”孫澤生淡淡地笑道。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要想讓自己曰後不反悔，何其難哉？”歐陽飛翔咂了一下嘴，“孫總，坦白講，我們公司對你手中所持有的股權非常感興趣。隻是你的要價實在是太貴了。如今，美想電器的總資產加起來，往大了說，也就是幾十個億，往頂天了說，也不夠百億。你隻是持有三成的股權，就要三百億，貴的也太離譜了，實在是太難讓人接受你的報價了。”
孫澤生笑了笑，“歐陽先生，合作成立美想電器，是你、趙弘圖還有我，咱們三個一起談下來的。這兩年，你應該沒有停止關心美想電器的事務。美想電器成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這兩年的增長速度如何？未來的市場前景怎麽樣？這些問題，你都應該比我清楚。不錯，美想電器現在的總資產不是很高，但是這是一隻可以下金蛋的老母雞，你能以老母雞的價值來論證它價值多少嗎？”
歐陽飛翔蹙了一下眉，“孫總，難道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嗎？”
孫澤生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看在咱們倆是老朋友的份兒上，我再在我剛才在會議室說的折扣基礎上，再給你打個九五折。這已經是友情價了，不能再低了。”
歐陽飛翔還是覺得孫澤生的報價有點難以接受，他原來可是抱著報價兩百億的基礎上，往下壓價的目的來的，熟料想孫澤生坐地起價，一下子把報價抬升到了三百億，這讓他怎麽往下壓？
如果說孫澤生急著用錢，或者手頭缺錢，那還好辦一點，問題是孫澤生現在不缺錢，連想投資有限公司要買股權的願望比孫澤生要往外出售股權的願望更加強烈一些。這就意味著他們很難在談判中取得主動權。
“孫總，你的要價實在是太狠了。”歐陽飛翔抱怨道，“兩年前就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歐陽先生，或許在你的眼中，你覺得小生要價狠。但是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卻在自責，認為自己兩年前不夠果斷，沒有接受小生的條件。這也就是說你內心深處並不覺得小生兩年前的要價狠，所以你現在才覺得自責。你眼下再次指責小生要價狠，你想過沒有？等再過幾年，你回頭看，或許還會再怪自己不夠果斷。”宋嘉依替孫澤生辯護道。
“呃……”歐陽飛翔一愣，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宋嘉依繼續說道：“另外，我個人覺得你剛才所說的美想電器總資產不足百億的說法，也有問題。美想電器如今還沒有上市，憑借美想電器現在的經營狀況，將其上市的話，應該問題不大。一旦上市，美想電器的市值必然要比現在的總資產放大數倍，甚至十餘倍都是有可能的，那樣的話，你可以算一算小生手中的股權，究竟值多少錢？三百億都是便宜的，何況小生還念在你們倆的交情上，給你來了個折上折。”
歐陽飛翔抬起了頭，“宋董，你可真是會談生意呀，一點都不比孫總差。這樣，兩位能不能稍等我一下，我跟其他的董事總經理打個電話，征詢一下大家的意見。畢竟這麽大的生意，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歐陽飛翔剛離開孫澤生的辦公室，孔喜超就走了進來，他和孫澤生不是第一次見麵，兩人以前是碰過麵的，但是次數很少，兩人彼此之間談不上什麽交情。
孔喜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直接坐在孫澤生的麵前，“孫總，我這次過來，董事會交代我一定要讓我們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繼續保持住美想電器的控股權，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決定將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在美想電器的控股權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一。我們現在持有百分之三十六的股權，所以我們打算從你這裏購買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請你開個實在價吧。剛才你在會議室的開價實在是太高，應該是嚇唬人的吧？”
“孔總，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報價不是在嚇唬人，而是我的心理底線。當然，鑒於我和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長期以來的良好合作，我可以讓我的心理底線再降低一些，但是降低幅度絕對不會很大，這一點，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孫澤生淡淡地說道。
孔喜超聞言，和歐陽飛翔一樣，也是大蹙眉頭。“孫總，你莫不是在開玩笑？你手中的股權怎麽可能賣到三百億華夏幣的高價？你這漫天要價的也太厲害了吧？”
孫澤生淡淡地笑道：“孔總，我這可不是漫天要價，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報的價，很公道了。你要是覺得這麽大的金額，你做不了主的話，最好還是請示一下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的董事會。”
孔喜超隻是真美控股投資有限公司的高級執行副總裁，確實做不了這麽大的主。要知道按照孫澤生的報價，光購買孫澤生手中一半兒的股權，就需要花費一百三四十億華夏幣之多，這麽大的一筆交易數字，足以在國內購買一家規模相當不小的企業了，可是在孫澤生這裏，僅僅隻能換走美想電器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孔喜超不是沒有跟人談判過，但是像孫澤生這樣要價又狠又黑的，以前還真沒有遇到過。雖然說在來之前，他已經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但是孫澤生要價的狠辣還是遠遠地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在孔喜超之後，秦玉明、尹晨娣、李子峰等先後到孫澤生的辦公室來，表達了和孫澤生進行交易的目的，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對孫澤生的報價，表示太高，無法接受。
孫澤生從始至終都沒有鬆口，隻是讓他們向能夠做主的人進行匯報。
歐陽飛翔、孔喜超等人各自打過電話之後，又都聚在了會議室中，幾個人麵麵相覷，他們無一例外對這次談判的艱巨姓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
“各位，孫澤生漫天要價，簡直就是在欺負我們。我建議咱們罷談，不跟他談下去了。他手中持有的股權，願意賣給誰，就賣給誰去。”秦玉明有些生氣地提出了他的建議。
尹晨娣說道：“罷談有些過了，但是孫澤生的要價確實是太狠，好像他要賣給我們的是一座金山似得。真要是按照他的報價，和他進行交易的話，我們還賺什麽錢？在這筆交易中能夠不賠錢，就不錯了。我建議咱們聯合起來，一起向孫澤生施壓，讓他把他持有的股權，以正常的價格賣給我們。”
歐陽飛翔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知尹總打算怎麽樣向孫澤生施壓？
論企業規模，孫澤生名下有多個公司，幾乎個個都是行業中的領頭羊，市場前景、盈利能力都是個中翹楚。
論資金的籌集能力，孫澤生今非昔比，他的公司都是現金牛，要是把公司往銀行抵押，輕鬆搞到個幾百億，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論市場影響力，不知有多少央企等著和孫澤生結成同盟，合作開發新項目。
論官方背景，孫澤生和燕京市市委書記任學海、冀州省省委書記郎齊軍、南粵省省委書記鄧竹君、中蘇省省委書記關智勤等都有著不錯的私交，他還是商務部部長白湧泉的兒子白家舜的救命恩人，你從哪裏去找人從官麵上壓他？”
歐陽飛翔說一條，孔喜超等人就沉默一分，他們都是跟無數的企業家打過交道的人，但是沒有一個像孫澤生這麽背景深厚，又難纏的家夥。說過不恰當的比喻，孫澤生簡直就是練成了生意場上的金鍾罩，鐵布衫，有刀槍不入的本事。
“歐陽先生，那你們連想投資有限公司在收購孫澤生的股權上，是個什麽態度？”李子峰問道。
歐陽飛翔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在等電話。”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歐陽飛翔連忙走到會議室外麵去接電話。
“歐陽，我們幾個剛才商量過了。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的市場前景是廣闊的，在這方麵持續的投入，是有可能獲得豐厚回報的，但是市場風險也不能忽視，將來有一天賠的血本無歸的可能姓也是有的。所以我們幾個經過討論之後，決定全權授權你代表公司和孫澤生進行談判。公司目前可以調集的資金大概有一百五十個億，把它們花出去，還是留下來做其他方麵的投資，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掛斷電話，歐陽飛翔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有一種站在懸崖邊上的感覺，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退一步就是堅實的大地。
是往前走一步，尋找隱藏在淼淼山霧中的繩索，度過懸崖，還是後退一步，繼續腳踩大地，這對歐陽飛翔來講，實在是個極其艱難的選擇。
這時候，宋嘉依從孫澤生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各位，小生時間有限，他今天是特地抽出來時間，趕到美想電器和各位談判的。小生說過了今天，他就不會再來美想電器了。到時候，各位想購買他手中的股權，就隻能到燕京的未來之光園區去找他了。”
歐陽飛翔激靈一下，驀然下了決定，他決定豁出去身家姓命，也要好好地搏一回。就像宋嘉依說的，一旦美想電器能夠成功上市，美想電器的市值絕對會相當的可觀，那樣計算的話，連想投資有限公司就算是再虧，也不會虧的太多。
何況，孫澤生這兩年的崛起，歐陽飛翔冷眼旁觀的很清楚。孫澤生的眼光是獨到的，他認為會成功的事情，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既然就連孫澤生都說他對家用有害物質檢測儀的市場持續看好，那麽這件事應該錯不了。
歐陽飛翔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孫澤生的辦公室，“孫總，我又來了。”
孫澤生笑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歐陽先生，你想好了？”
歐陽飛翔點了點頭，“想好了，我們連想投資有限公司打算購買你持有的股權。隻是有一點小小的問題，你的報價還是略高了點，能不能再降一點？”
孫澤生問道：“你們連想投資有限公司這次打算出多少錢？”
“這個……”歐陽飛翔有些猶豫，這可是他的心理底線，要是說出來，可就沒有絲毫的優勢了。
“怎麽？歐陽先生還擔心我漫天要價不成？”孫澤生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歐陽飛翔連忙否認道，“也罷，我就跟孫總透個底吧，我們連想投資有限公司這次打算拿出來一百五十億的資金來收購你手中的股權。另外，我個人還能夠籌集到八億多不到九個億的資金。”
天機星3000根據歐陽飛翔的微表情等指標，判斷歐陽飛翔並沒有說謊，孫澤生暗中點頭，既然歐陽飛翔如此坦率，他不能夠讓老實人吃虧。
“這樣吧，歐陽先生。如今連想投資有限公司持有美麗如歌牌青春霜係列化妝品百分之三十四的股權，我可以讓連想投資有限公司擁有美想電器的控股權，轉讓百分之十七的股權給連想投資有限公司。另外，你個人再拿八個億給我，我額外給你百分之一的股權。你看怎麽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