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金,金·威爾姆斯,是Boss的手下。”
這個赤著上身露出迷人微笑的中年男人給人的衝擊力真的有點大,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歐美大片裏那些光著膀子,手中握著槍和刀刃的**形象。
“您好。”
李一樂略顯拘謹。
“等等,等等。”
程羽銘趴到攝像頭前,整個屏幕裝不下他的臉,“你什麽時候成我手下了?
靠,還boss,搞得我跟黑手黨老大似的。”
“根據我們的合作關係,你肯定是boss,而且黑手黨目前是我們傭兵組織的一員,所以你現在確實算是黑手黨的老大。”
金回答說。
“我這就……
加入黑道了?”
程羽銘嘴角抽搐,開什麽玩笑!
他一個剛剛從世界知名貴族中學畢業的“高材生”,竟然轉眼之間成了世界上最大犯罪團夥的頭頭?
“黑道也沒什麽不好的。”
金隨手把毛巾丟了出去,霧氣中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位身穿紅色衣服,身材高挑的女人,那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讓人浮想聯翩,“在這裏金錢和力量就是一切,隻要你有錢,會有無數的人為你賣命,而隻要你有力量,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而這恰恰是傭兵組織的信條,所以那些家夥才會來尋求庇佑,這裏是全世界唯一能讓他們自在活下去的地方。”
金從雷伊娜手中接過浴袍套在身上,鏡頭也慢慢移動到了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經典的歐式建築,金碧輝煌的像是皇帝的宮殿。
程羽銘暗暗撇了撇嘴,可真他娘的有錢啊!
連地板磚都是金子做的。
“好了,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金坐在他的貂皮沙發沙發上,叼起一根古巴產的雪茄,這就是混跡於頂流社會的紳士,任何一個舉動都透著貴族的氣息。
李一樂像是一個等待麵試的小員工一樣緊張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能……
穿上衣服了嗎?”
“當然。”
金微微一笑,果然可愛的孩子總是招人喜歡的。
“可能boss已經對你說明過了,這邊就由我再次講一次吧。”
金淡淡地說,“就在今天晚上,你已經擺脫了普通人的身份,成為了一名異能者,在此,我先對你表示祝賀,因為你踏入了新世界的大門,在這裏你將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充滿刺激的世界。”
金在屏幕前輕輕地鼓起掌,像是一位在歡迎部門的新員工的領導。
“但這並不是意味著你就想電影裏一樣無所不能,異能者,終究還是人類。”
金的眼神不留痕跡地在程羽銘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每一位異能者的能力都有所不同,比如你,你的能力是‘精神掌控者’,或許你應該感到榮幸,在異能者已被記載的曆史上,算上你也隻出現了四位而已,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下次可以到我們的資料室參觀一下,它就在佛羅倫薩國家中心圖書館。”
李一樂聽說過,意大利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國立圖書館,曆史樂意追溯到1714年,坐落在佛羅倫薩最古舊的老城區,原來異能者的曆史竟然可以直接擺在台麵上的嗎。
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開始接受了他全新的身份,難得沒有感覺到恐慌或是其他什麽的情緒,可能是因為那個在自己最無度恐懼時候將自己從絕望和死亡的深淵拉回來的男人就在他的身邊。
“而我是第三位。”
金微微一笑。
程羽銘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是“精神掌控者”,怪不得似乎很少見他親自動手,畢竟按照他的說法,精神掌控者本身似乎沒什麽戰鬥力。
“你可能對這些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不過沒關係,慢慢來就會好的。”
他慈祥的像是一位長輩,“時間有限我也就不對你做什麽長篇大論的講解了,如果你想了解的話不如自己去尋找答案。”
“嗯。”
“接下來就對你進行一次緊急地培訓吧,看樣子boss是沒有打算把你交給我的樣子了。”
金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羽銘,“唉,可能這就是命運使然吧,為什麽我在那邊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呢,被boss捷足先登了。”
“咳咳,不要濫用成語啊,先生,什麽叫捷足先登,這叫天作之合,啊呸,命中注定,呃,也不是。”
他感覺自己越解釋越亂了,蘇小薇看他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對勁起來。
“一些念力簡單的使用技巧,隻需要集中注意力即可。
比如說……”鏡頭突然拉遠,金對著放在一旁茶桌上的杯子微微招了招手,茶杯就飛了過來,李一樂眼睛瞪得都直了,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場魔術表演秀。
“念動力,可以通過精神力控製一些比較輕的物體。
你來試試。”
“我?
我可以嗎?”
李一樂顯得有些信心不足。
“失敗了也沒有關係,你現在要做的隻是去感受到那股屬於你的力量,並且熟練的使用它,至於怎麽樣去用,那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不愧是位專業的領導者,對於這個小萌新的想法把握的恰到好處,不停地提點,暗示,給他一種自以為可以的信心和想要去成功的希望。
“那我試試吧。”
李一樂開始在房間裏四處探尋。
“你在找什麽?”
“呃,找一個不會被摔壞的東西,不然老師您會很困擾吧。”
嘶,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有自己當年的風範,程羽銘感歎之餘還沒有忘了自戀一下下。
最終他選擇了桌子上的一包紙抽,這東西不怕摔,而且體積和重量對新手都還算友好。
“集中注意力,腦海中想象你到底要做什麽,怎麽做。”
金的聲音傳來。
程羽銘怎麽感覺這句話如此耳熟,好像不止多次地在一些電影啊,綜藝啊,小說雜誌之類的文章裏見過。
李一樂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凸出來一樣,額頭和脖頸上的青筋微微隆起跳動。
“喂喂,放輕鬆,不用那麽緊張用力,就和呼吸一樣。”
“噢噢。”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紙巾上麵,突然似乎難以察覺地顫動了幾下。
“動了動了!”
程羽銘大叫,卻被蘇小薇一把拉住。
“動了就動了,你跟著激動什麽,好好看著得了。”
這家夥的心性還是合孩子一樣,還總是把自己裝的像個大人。
李一樂似乎抓住了什麽,紙巾顫動的一瞬間,他的頭腦裏似乎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有感覺,像是本能一樣,很舒服。
逐漸地,他學會了如何去刺激自己找到那種感覺,紙巾顫顫巍巍。
他發現隻需要他的腦袋裏有這麽一個想法,並且注意力足夠集中且達成一種莫名的平衡,那種舒服的感覺就會湧出來,就好像是在疲倦炎熱的夏天吃了一塊冰爽的薄荷糖,整個腦袋都明亮了。
金略微有些詫異,“精神掌控者”之所以這麽稀少並不僅僅是因為很少有人覺醒這類屬性的異能而已,更主要的是精神力這種隻存在於腦袋裏根本無法用言語和文字去描述的東西,很難言傳身教,必須要靠自己的力量去領悟感受。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察覺到那種力量的時候用了足足一個星期,因為他是幾百年來唯一覺醒“精神掌控者”的異能者,他的師父對此也幫不上他什麽忙。
這就像是一位音樂生,他在學習一首曲子的時候必須去找到其中的節奏,否則無論音調多麽正確,彈奏出來的曲子依舊不堪入耳,而如今這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竟然僅僅花了五分鍾就找到了那個節奏點。
“保持住這種感覺,記住這種力量。”
他繼續循循善誘。
他不斷刺激自己的大腦去尋找那種感覺,突然間,李一樂眼裏的世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他似乎能看到有種莫名的能量在世界流轉。
一切似乎都變得很慢,像是0.5倍速的錄像機,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你的眼裏被無限放慢放大。
他的精神力變成了類似絲線的東西,朝外延伸,就像他的手和腳一樣靈活,輕柔地將那包紙巾包裹然後緩緩抬起。
很明顯他成功了,在其他人的眼裏,那包紙巾就這麽憑空飄起來。
“堅持住,移動它。”
李一樂的額頭冒出汗水,頭重的像是灌滿了水泥,眼前一片烏漆嘛黑,紙巾在空中搖搖欲墜。
“我不行了——”他已經盡力了,真的盡力了,他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去移動它。
其實他做的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金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這是一位可能超過他的異能者,他感到……
欣慰。
“你還是不是男人?
就這麽輕言放棄?
想想你最重要的人,想想你的理想!”
是啊,他最重要的人,他還病著的母親,他憧憬了18年的英雄父親,他的理想,他想擺脫這個滿是拘束的世界,他想到處走走看看而不是被鎖在這座痛苦的城市中。
但是現在他有了新的理想,那個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兒,像是照亮了他方向的一座燈塔屹立在他的心底裏。
那是一個活成了自己最希望樣子的男孩兒,一個無拘無束的男孩兒,一個為了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舍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
“啊——”他奮力地大吼,似乎要將全身的力量都給喊出來。
那包紙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念,如同炮彈般飛射出去,然後狠狠撞在牆上,恐怖的壓力竟直接把它壓成了餅狀。
緊接著他就昏了過去,再一次。
“你恐怕撿到了一個寶貝。”
沉吟良久,金微微說,他甚至忘了點燃他的雪茄。
“或許吧,但我可不想帶著他,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程羽銘撇撇嘴。
“如果他和伊赫一起的話,可能我理想中的國度就已經成型了一半了,可惜,他估計隻會在跟著你了,畢竟是你救了他。”
金悠悠地點燃了雪茄,吐出一口煙圈,“他身體裏的能量很空,好好給他補一補,否則他不至於昏過去。”
程羽銘表情有些不自然,難道他要告訴金,李一樂其實是被自己吸幹了?
“就這樣吧,有什麽事再聯係我,”金笑了笑,“過段時間伊赫估計就來找你了,別難為他。”
“知道啦,你好煩誒,跟我媽似的。”
程羽銘掏了掏耳朵。
“對了boss。”
金突然想起了什麽。
“幹啥?”
“我的手下探查到了魔術協會那些老頭子的一些行蹤,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蘇小薇突然感覺房間的溫度驟然降低,她有些驚恐地看著程羽銘,因為她從那雙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的感情。
“說來聽聽。”
“那群老頭襲擊了德國南部一座深山裏的村子,叫莫拉裏拉村,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然後呢?”
“沒了。
他們做的很隱蔽,如果不是因為村裏的人逃出來報告政府恐怕根本沒有人會理會這座小村子。”
金低聲說,“如果有什麽消息我會再通知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
“沒,交易的一部分而已。”
金笑著掛斷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