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聞言,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尚未答話,卻聽一旁的丫環喝道:“你放肆,我家小姐身份高貴,豈能隨便彈琴給人聽的,你當我家小姐是莊中的藝妓麽?”

陳大浪聞言一怔,慌忙作了一禮,說道:“這個、、、、、、在下並無冒犯之意,倘若姑娘你真的不喜歡在下的話,那在下即刻便走就是了。”說著,躬身作了一禮,然後轉身就欲離去。

“且慢,公子留步、、、、、、”那女子突然招手笑道:“公子,賤妾這丫環調皮的很呢,你莫要見怪是矣,你若要聽的話,小女子便彈奏給你聽聽是了,隻是賤妾琴藝淺薄,公子莫要貽笑大方的好哩!”說著,修長的巧指在琴弦上撥弄了一下,但聞心曠神怡,清嘯淡遠之聲。

陳大浪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道:“好琴,好聲音。”

那女子聞言,抿嘴一笑,道:“這還沒有開始彈呢?公子莫要見笑了。”突然那身旁的丫環低下了頭,俯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女子秀眉微皺了下,低聲斥道:“你這是什麽鬼主意呀?小圓、、、、、、”

那丫環小圓卻轉身朝陳大浪挑眉嬌笑道:“公子,我家小姐說了,她要彈奏此曲,你若是答不上曲名,你明天便要被罰出風流山莊去了。”

陳大浪聞言,心下暗暗好笑:這等處罰,與我何關,反正我明天也要離開此地的。但見他哈哈一笑,道:“在下不才,但願一試,倘若真個兒猜不透,那隻好跟眼前這位靚麗的仙女永別了,哈哈。”

那女子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也有意要

試試之,於是,她雙手輕輕的架在琴弦上,隻見她輕輕淡掃,恍如撫摸情人的臉龐一樣,古琴立即發出了清幽淡遠的旋律出來,這時和風襲來,夾雜著淡淡幽香,陳大浪隻覺進入了人間仙境一樣,全身每一處都十分舒暢,心曠神怡。

突然,那女子的琴音突然變得十分急促,就像是江湖上的風雨欲來般,雙手彈奏出肅殺的氣氛,陳大浪不由聽的心中一震波濤洶湧,眉間緊鎖了起來;這會兒,那女子的琴聲由急轉為緩慢,像是柳絮般微微低泣,讓人想起老杜的描寫國破家亡的詩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稍傾,那女子葛然停住了玉指,但見她一臉香汗淋漓,愁容滿麵的樣子楚楚可憐,陳大浪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輕聲說道:“姑娘此曲,乃是出自自創,難怪常人無法猜出來了。”

那女子此時一愣,抬起秀麗的眼眸,問道:“哦,你怎麽知道此乃賤妾自創呢?”

陳大浪輕點了下頭,搖著折扇笑道:“姑娘,你彈奏的曲子,一開始是那麽的柔和幽雅,就像是每個人嬰幼年時,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但漸漸地轉為急促不和諧的旋律對比,又像是人生中遭遇大災難的模樣;最後曲調緩慢惆悵,就想是詩聖人杜甫的悲歌一樣淒涼,令人扣腕歎息。”

那一旁的丫環,撇嘴道:“就算如此,你又憑和斷定這曲子乃是我家小姐所作,古代聖賢名曲多的是,這可未必不是其中極品之一呢?”

陳大浪朗聲一笑,道:“在江湖中,這得叫人劍合一的境界,普通人

是無法領略的,更何況能彈出這般天籟的曲子琴藝,當今世上又有幾人?所謂古今名曲,在下屈指可數了。”

那女子聞言,心中高興,起身作了一禮,笑道:“公子可真是博學多才呀!小女子這般低下琴藝,倒叫公子取笑了。”

陳大浪慌忙還了一禮,道:“哪裏,哪裏、、、、、、”

那女子又繼續說道:“賤妾姓秦,名香蓮,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呢?”

陳大浪合起扇子,笑道:“在下陳大浪,不及姑娘的名字一半幽雅,嗬嗬,溫柔鄉中青蓮,真是好名字呀!”

“公子,您說笑了。”秦香蓮丹鳳眼一眨,笑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這才是真正的名士風流矣!”

陳大浪聞言,有謙虛的笑道:“秦姑娘你過獎了,在下、、、、、、”

這時,那丫環小圓打斷了他的話,嬌嗔道:“江湖上一直盛傳的老話,便是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看呐,公子也許隻是紙上談兵而已,實則曲藝造詣未必、、、、、、見得如何吧!”

秦香蓮秀眉微皺,嬌聲斥道:“小圓,不得無禮,這公子並非什麽江湖中人,你何出此言呢?”她說著,又轉臉朝陳大浪賠笑道:“公子,請莫要責怪,我這丫環實在是失禮的很了、、、、、、”

陳大浪輕輕一笑,還禮道:“無妨,無妨,這位小圓姑娘乃是性情之人,心直口快而已,在下怎會生氣呢?嗬嗬,如此好琴,在下也欲鬥膽一試,不知姑娘願意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