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決戰的序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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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張虎臣來說,這一次攻擊,是為了尋找線索,如今,草已動,蛇已驚,效果足夠,殺人到是次要了。
而且,因為在主要劇情人物身上撈到的好處夠多,對這些小嘍羅,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趣。
樊家村的人不知道這夥強人是為了錢財還是尋仇,不管怎麽樣,先保了命再說。
這個時代,有梁山好漢,有塢堡田莊,從唐末就開始的,全民槍棒練習熱潮,始終都沒斷過,否則,殺胡令是怎麽爆發的?
壓迫到了極點,產生的反抗,是血性種子的最後哀歌。
有句話說的好,極盛而窮。
大宋倡導的是文人時代,血性者都打進廂軍裏麵混吃等死了,留下來的老百姓,敢於操刀子殺人的,少之又少。
否則,梁山好漢,也不至於嘯聚三十幾人,就能縱橫來去,無人可治。
樊家村的人,敢大聲說話是覺得有人撐腰了,如今,見到自己的依仗都給人砍瓜切菜般的放翻在地,屁都不敢放一個。陸家老二在這樣的環境下,也不可能去抓來樊老漢,否則,這老頭就要倒黴了。
審問過了俘虜,張虎臣獲得了消息。
這些俘虜所說,選聖女的活動,其實在蓮花寨上,已經持續了有段時間了,究竟是個什麽過程,他們這些外圍子弟,並不清楚。
場景日誌提示,你獲得了蓮花寨的位置,有可能就是白蓮教的總壇,請盡快確認消息。
“如果消息不出差錯,那蓮花寨,就是咱們任務所在的位置了。”張虎臣對崔大路與何若依他們說道。
“那我們是要追擊上去?還是等機會再上?”崔大路雖然殺得興奮,得了不少好處,但是,腦子也沒沸騰到傻,白蓮聖母的威風,他雖然沒親眼見到,但是,黃仲一是個什麽貨色,他總是有些了解的,隻靠這幾個半人,去了也是送菜。
“等等吧,咱們實力不夠,最好是能挑動壇主,隻要有他的配合,我們的壓力就能減少許多。而且,我們有俘虜在手,相信,壇主能弄出來更多的消息。”張虎臣抓了抓頭,還是決定,等待機會,哪怕時間再少,也得等待,否則,自己衝上去也沒用。
“這些人都押到船上去吧,捆好了,別弄殘廢,給壇主找點樂趣玩,咱們回去,等待機會,在最後時限到來之前,爭取說動他發起攻擊,他如果不動,咱們就得自己動手了!”張虎臣有些膩歪,這特麽就是坑人,自己跟這幾位衝上去,那絕對是找死。
陸家嘴的好漢,好有的傷亡幾乎為零的戰鬥,順風仗打得痛快舒服,雖然隻是個小村,但是仔細搜刮,還是油水不少。潑辣的漢子們,自然不會客氣,在幾個明顯磚瓦房間的大戶裏麵,抗了大堆的糧食,翻了不少細軟銀錢。
來如水銀瀉地,去如浪卷沙灘。
樊家村的人,絕對想不到,隻是因為一樁婚事兒,就惹出來如此麻煩,他們還以為,是自己收留的人馬,惹了仇家,自己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邊人馬,在江上匯合以後,於懷是秉承著黑雲嶺的一向政策,沒用的人不留活口,所以,船上隻是多了幾道刀痕,人員方麵,並不損傷。
“與二當家一戰,才知道陸家嘴的眼界太小,上不得台麵,以後如有差遣,盡管招呼一聲。”陸家老大因為要鎮守老巢,並沒有隨隊攻擊,老二老三,到是很服氣黑雲嶺的精銳和二當家的這些好朋友,定下約期,分頭回家不提。
夜航的速度慢,在子時過後,也就是淩晨兩點多,才回到了張家大院。
療傷的李紀山也出關了,聽了張虎臣的說法,皺起了眉頭:“虎兄弟,這事情不好辦!”
“如果蓮花寨真的是白蓮教的巢穴,那麽我們單單麵臨著對付白蓮聖母的危險,還好說,但是,這幾次的攻擊,你是親身感受過的,我們的敵人不止一個。”
“周邊大小門派,坐地戶,江南水寨裏各路好漢,抱成團,擰成繩,給我們聖火教,帶來極大的壓力。無論怎麽說,那也是地頭蛇。他們休戚相關,榮辱與共,絕對不是咱們這點人就能強攻的。”
“如果,有小部分高手滲透,在裏麵搗亂的話,也不是不成,可惜,本座要守在總壇,離不開,隻靠你,實力又不夠。”
“如果,那裏麵真的是白蓮教的總壇,那麽就必然有護壇法將,有十大高手,如我們聖火祭壇似的供奉神火,別說是你自己,就是我鎮江府全體出動,也幹不過他們。”
“你要知道,我們聖火教希望生存,傳承的機會,而不是同本地勢力死磕,實力大損,還不是一場空?”
“再說了,你隻見到了前來攻擊的小角色,就已經讓我們倍感壓力,藏身在其身後的那些正道人士,號稱匡扶天下的大宗門,大道場,就真的許可白蓮教的活動,視而不見?不完全是這樣的吧!說到底,還是利益與實力。”
“白蓮教從明轉暗,很難說,有沒有這些大宗門在後邊使力,咱們能守在現在的成果,已經是天大幸運了。”
“最近半個月的發展,我們聖火教在城裏控製了不下三十家店麵,綢緞,糧食,雜貨,酒莊,飯館,甚至妓-寨,保險隊,扒手。”
“城外的碼頭,我們控製了十二艘長途平底船,三十幾艘短途運貨船,隻要穩定些時候,大把的銀錢,就能轉化成實力。”
“我們已經在白蓮聖母的攻擊中,表現了實力,那麽接下來,就是利益交換了,所以,這個關鍵的時刻,本座不希望你去冒險!”
李紀山的話,誠懇充滿了擔憂,但是,作為一個劇情人物,絕對無法理解,任務壓在身上的恐怖,還有赤-裸-裸的,抹殺的殘酷。
“多謝壇主,白蓮教攻擊法壇的行為,必須要受到懲罰,哪怕灑家,去噴他總壇一口口水,也不能輕易的將之放過,還請壇主成全。”張虎臣很慷慨,很激昂,表現得就仿佛自己是個赴道的鬥士,拖舉炸藥的董四虎。
“哈哈,你的勇氣讓人欣賞,但是,本座另有計劃,且在這裏等待幾天,到時候,一切自然見分曉。”
“壇主,等不得,如果等下去,別人還以為咱們聖火教是忍氣吞聲了,以後,拿什麽去傳道,去行法!”張虎臣可不同意,等上幾天,到時候主線任務完成不了,到時候自己就給抹殺掉了,見你妹的分曉。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男兒勇烈,自當豪氣衝天,隻是實力在這裏擺著,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撲上去隻會撞得頭破血流。李紀山不讚成激烈反應,而且,絕對不會拿著大好形勢,去換取一時的舒暢。
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的基本規則。
李紀山的位置,考慮的事情,與張虎臣這樣過把癮就死的挑戰者,絕對是兩種方式。
“那好,灑家單身赴會,不能讓那死在身前的護法,死不瞑目。”張虎臣語氣憤懣,轉身就走,不是想要讓李紀山難堪,實在是壓力太大,主線任務的最後期限,沒幾天了。
“不行,本座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來,將香主請到後堂歇息,沒有本座的命令,絕對不能放他出來。”李紀山將其依為左膀右臂,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麽隨意離開。
圍在身邊的白袍護法,平時見到張虎臣還鞠躬行禮,在李紀山麵前,命令下達,就圍了上來,絲毫不顧及情麵。
這些人,連黃仲一那樣的貨色,都能給生生的拿身體當牢籠,死死困住,張虎臣也隻能認命,現在心裏最想做的,就是將好感度降低,李紀山對自己太過看重,不想讓自己冒險,本來應該感到高興,但是,在任務期限即將到來的時候,好感度成了束縛張虎臣的枷鎖。
張虎臣給十二個護法擠著,關到了後堂的小房間裏。從始至終,張虎臣都閉著嘴,那種無聲的沉默,更是讓人感覺到,反抗與濃濃的......壓力。
此時,距離主線任務結束的時間,還有六十幾個小時。
血色的數字每一次跳動,都仿佛重錘擊打在鐵砧。困在小小的房間裏,每一秒都仿佛如壓在山底的漫長,齊天大聖當年在五行山下,也許比自己還要憋屈,難怪,後來失去了野性,拴上了籠頭。
煎熬,仿佛毒蛇在心頭上撕咬,一絲絲,一寸寸,讓身體,不自覺的在顫抖著。
越是盯著時間看,就越是感覺到難過。
在這個憋屈的地方死去?怎麽能甘心,辛苦了這麽久,眼看著就要完成目標了,絕對不能放棄。
圈著張虎臣的位置,是一個不大的石室,門口周圍,有六個白袍,聽呼吸,外圍還有更多,這裏在傳法大廳,平時是李紀山用來閉關的所在?
聖火教護法的力量,連黃仲一這樣的貨色,都無法頂開他們的包圍,自己就更不是對手了,得想個什麽法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虎臣感覺到自己仿佛是架上火上烤著,心頭的烈火,越燒越旺,因為壓力,頭上已經滿是汗水,呼吸也急促,仿佛困在籠子裏的野獸,越是想要冷靜,就越是靜不下來,這就是力量不為自己控製,帶來的後遺症麽?
強迫自己拿出了槍械,做保養,一恢複平時的從容,但是,已經第三遍拆卸了,效果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