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二三張 孤注一擲(十九)

卷三 第三二三張 孤注一擲(十九)

(謝少爺賞。

感覺寫的不大流暢,幾天沒摸電腦了,好象,打字都忘記了。

明天還要去醫院,爭取今天多碼點,時間太少,緩不過來乏了。

話說,個人很喜歡八卦些劇情人物的,這算是惡趣味吧!大家喜歡看的話,請投票。

求電費!)

廣場上的建築,是階梯式的。

如果從廣場上的高空俯看,這蓮花寨的最高點,是一個塔形結構。每一層平台,都有大片的欄杆,將橢圓形的平台,圍起來。

最下邊一層是廣場,上邊兩層樓的高度,大概三十多級台階之上,是三座錯落的殿宇,青色正對著張虎臣站立的方向,剩下兩個分別是紅色與白色,大小形狀一致,隻是顏色不同。

如果從高空看下來,這三個殿宇,是呈現出來品字形排列。

如果湊近了看去,就會發現,殿宇使用的建築材料,都是不同顏色的石頭,石頭本身的顏色,組成了殿宇的色彩,建築上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彰顯出來如此勝景。

甚至,建築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是一個奇跡。

品字形擺放的三座殿宇中間,圍攏著的,是一個寬大的平台,兩座粗大寬厚的石碑,仿佛兩隻插天之劍,聳立在這裏。

高度能有三十幾米的巨大石柱,看起來格外厚重與雄偉。上邊刻滿了繁複的花紋,有淡淡的光華流動。

石柱的顏色,一黑一白,左右分立。

兩個石柱中間,欄杆圍著的最上層,則是一個圓形的平台,上邊有祭壇,沒有任何建築。

用三色石頭拚接的地麵上,三朵蓮花綻放。

正在查看地形的張虎臣,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轉頭過來,麵前出現了一張嬌豔如花的麵孔,洋溢的青春的氣息,熱烈而奔放。

是韓美雲湊了過來,她咬了下嘴唇,眼睛裏泛著水光,嬌媚的,幾乎能將人的靈魂都吸引過去,這妖精一般的女子,小女孩一般,扯了一下張虎臣的袖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彎起如月牙的眼睛,看起來格外可愛。

“這是我的郵箱,等回去了,等我給你發消息,可別忘記了來找我。”韓美雲遞過來一張名片樣的東西,這就是棧橋一戰時候的邀請的確認。

當時張虎臣為了救人,咬牙應下了這女子的要求,情非得已,現在,經過血戰撕殺,知道了這女子的性情,才知道自己能夠受這女子青睞,實在是運氣。

張虎臣不知道,這個特別的獎勵,別人有沒有接受過,但是,自己對這邀請,十分滿意。

以前,覺得韓美雲有些心計和手段,尤其是用在了自己身上,印象自然不會太好。

總感覺她是一朵帶了毒的蘑菇,帶刺的花朵,雖然鮮豔,卻一樣危險。

棧橋上,台階上,因為任務綁在了一起,鮮血裏麵滾過幾回,感情就不同了。能夠更進一步,對張虎臣來說,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事情。

而且,這個時間,韓美雲遞過來名片,就相當於是一份認可。

挑選隊友,不單單是張虎臣的權利,其他人也一樣擁有。甚至,條件比張虎臣苛刻得多。

剛才場景日誌裏的提示,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接到。

現在將聯係方式給她,免得讓她有借口埋怨自己。以後再見麵,該說自己說話如屁,那就沒臉見人了。

遞過來的地址,收進了自己儲藏箱,同時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傳遞了回去。張虎臣也沒有名片之類的東西,隻能用榮耀徽章,傳了個私人消息過去,兩人這就算是勾搭成-奸了。

韓美雲過來,除了要交換聯絡方式,還有一重目的,就是為了當初訂下和合同,幫助她與何若依,去完成任務。

當時張虎臣虛與委蛇,打的就是偷奸耍滑的心思,現在當然要另眼看待。

“我們要的妙觀十二法,就在那個青色的大殿上。”韓美雲指了廣場上的殿宇說道。

留了聯係方式,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韓美雲始終都對張虎臣那麽熱情,以前是為了給這男人灌湯,現在,這一次,經過了血腥撕殺,感情更加深刻以後,更是將胸口壓在了張虎臣的手臂上。鼻端聞了一種混合了女子自身味道,汗液,鮮血與戰意才歇的臃懶,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滋味,實在是讓人覺得與眾不同,在柔和裏,透這那麽一種剛強,仿佛進食完畢,正在休息的獅子,殘忍與典雅,凶狠與嬌媚雜揉在一處。

進入到了場景世界,張虎臣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寧靜,是因為內分泌的原因,還是自己心裏,其實也渴望著這種被人信賴和依戀的滿足感?

分不清楚,也不需要分辨,隻要放開懷抱,享受這一刻的溫馨就好。

在張虎臣與韓美雲在這裏享受短暫溫馨時刻,李紀山則是與那個同樣紅領白袍的男子,走向了廣場中央。

大軍臨陣,主角終於上場。

在曾疊上揚的圓台,最上邊的場地,有三個人,正站起身來,順著台階,朝下邊走來。

當先的一人,一身白衣,赤足,光潔的腦袋上邊紋刻了一朵紅色蓮花,正是那位曾經去過聖火教鎮江府法壇的聖母--玉淨,真是難以讓人相信,這個看起來風華綽約的女子,竟然是當代聖母,實在讓人驚異!

滿頭的假發摘掉,露出來光潔的腦殼,看起來,仿佛襯托在紅色火焰裏的蓮花,妖異無比,豔麗無雙。

跟在白蓮聖母身邊的,是兩個不同風格的人。

左邊一人,穿了個短褂,腳上踩的是草鞋,褲子在膝蓋處挽起,身上穿了短褂子,肩膀與胳膊露出來的肌肉,仿佛銅澆鐵鑄,頭上蓋著一隻破爛的鬥笠,就像一個普通的漁民。隻看這人腳下走路的姿勢和節奏,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好手,比宮玉樓之流,強上許多。

右邊一人,穿了皂青色的斜襟袍服,有巴掌寬的皮帶收在腰間,腰間左邊,短短一段銀鏈垂落腰間,在銀鏈上,懸了柄牛尾刀;右邊有一個小小的錦袋,有方形物體,藏於其中。

握在刀柄的手,仿佛岩石,青灰色的皮膚,小臂格外粗大,這人運刀斬擊,絕對力量強悍無比,而且,步法輕靈,腳尖落地時刻,身體仿佛彈簧跟進。在頭上了厚紗襆頭,看起來有些威武。竟然是大宋官員。

李紀山與那紅領白袍的男子,在場地中間站定,就仿佛,麵前十步距離的那些白蓮教子弟,都是空氣,毫不存在的樣子。

能麵對千軍而麵不改色,除非有超強的實力!

李紀山的成長速度,比張虎臣更加誇張,如今能與聖母玉淨對抗,純粹就是打出來的自信和威風。身邊那位紅領白袍的男子,也絲毫不差,隻是,不知道是什麽人物!

王對王!

奇怪的是,李紀山與那男子,對上了聖母玉淨,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隻這份氣度,就足夠讓人對聖火教的觀感,大為改換。

白蓮教這邊,集合起來的好多護教子弟,與李紀山帶來的人馬對峙。

聖母玉淨不肯降了威風,但是,李紀山就是要在兩軍陣前,打擊她的威風,所以,才肯單身臨陣,交鋒,從這一刻,已經開始。

無奈之下,玉淨知道,自己已經輸掉了一陣,就在這看似普通的對壘中,她竟然為了保持威嚴,而不肯與敵人對話,這是對敵人的汙蔑,也是對自己的羞辱。

當下冷哼一聲,也走到了人群之前,看著麵前的這個小輩,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看在你是江湖前輩的份上,如果你願意離開這蓮花寨,那麽,本座承諾,江南其他城市,都是白蓮教的花園。”李紀山的口吻,像極了當初,白蓮聖母,在聖火教的祭壇上,曾經說過的話。

聖母玉淨,何時受過這種欺辱。

“小輩,你太猖狂!”女子聖潔的臉孔,瞬間變得猙獰與凶狠,仿佛受盡了千年冤屈的幽魂。

“猖狂!哈哈,真是笑話,再猖狂,也沒有你咄咄逼人的,要掀了本座的法壇一樣打上門去,更為可恨吧!隻準你白蓮教唯我獨尊,卻連一點生路,都不給他人走,這就是你的法,你的道?”

李紀山同樣是怨氣滿腹,仿佛一個受氣多年的小媳婦,搖身一變,成為婆婆,翻身把歌唱。

自己才將法壇經營起來,手下大將就連遭暗算,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說不定,就要折了左膀右臂,對張虎臣,李紀山遠比表現出來的,更為重視,否則,也不會將從不離身的聖壇護法,都派出去給他做護衛。

而且,對張虎臣的襲擊,就是在赤-裸裸的打李紀山的臉。

你連自己的手下大將都護不住,拿什麽去維護普通教徒,這對李紀山來說,簡直比拿刀子紮他,都要感覺的到痛苦。

李紀山,本就是聖火教主費平**出來的弟子,在江湖上行走,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

就像張虎臣在推行計劃之前,對他的側寫,這是一個富家子弟,從來都不知道百姓的辛苦,所以,將主要目標,都放在了大戶人家上,沒有關注普通百姓和弱勢群體。

這些貼上毛,比猴子都精明的地主和商人,算計普通百姓時候,渾身上下都滿是心眼,又怎麽會對一個毛頭小子,假以顏色,能在張家大院落腳,已經是因緣際會了。

所以,李紀山對張虎臣這樣一個,給自己在鎮江府帶來巨大教徒和聲望的人材,比對自己都上心。

平時的表演,張虎臣還賣力加三分,有血不流淚,讓李紀山更是上火。

表忠心,獻赤血,連張虎臣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聖火教的一份子,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可以這樣說,李紀山敢與冒險衝擊蓮花寨,除了有外援,張虎臣的連續拱火,才是最大的原因。

刀起無回命搏膽,劍若洪流染赤龍。

什麽言語,都蒼白無力,如今,隻有鮮血,才能證明,誰才是這蓮花寨的主人!

張虎臣看這場中的形勢,其實,並不看好李紀山。

難道,這個意氣風發的聖火教鎮江壇主,以為自己就能抗下玉淨聖母?

這可是一個縱橫天下多年的宗派教主,李紀山就算是修行的秘法再過強悍,也不會如此托大吧!

說到底,除了功法強弱,還有戰術,心智,士氣等等要素,都是決定生死的條件,現階段,李紀山,並沒有優勢。

就算李紀山能能抗下來聖母玉淨,那麽跟在玉淨身邊的兩人,誰來頂住?

靠這個紅領白袍的男子?張虎臣不覺得,這個男人,能抗得住聖母玉淨身邊,明顯不是白給貨色的兩人,再說了,當初白蓮聖母說,總壇十大護法,也不知道,場上有幾人!

就算自己這邊,砍掉了一人,那麽,還有九人,台階上折損一半,也有四個,就算還有六個沒露麵的寶樹王對上,生死難料!

在這時候,張虎臣心裏打起了退堂鼓,這與有沒有勇氣無關,是利益的平衡,實力的對比。

沒有希望的戰鬥,直接送死,可不是挑戰者的歸途。

“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有魄力,李紀山,我早已經說過,小看了你,現在,還要再說一次,你很有前途,隻是如此英才,就要隕落在這裏,實在可惜。”玉淨聖母怒極,反而平靜了下來,聲音恢複了往日和平和,傳過來的時候,自然有種如沐春風的味道。

“隻準你殺人放火,就不許本座來個直搗黃龍?你的太平日子過久了,恐怕已經忘記了什麽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李紀山背著手,對玉淨聖母施加的壓力,視而未見。

意氣風發,揮千軍易陣,臨陣平敵,懷抱裏,滿是飛揚。

李紀山這人,實力提升太過迅速,在張虎臣看來,不值得提倡。

力量,不夠錘煉,百火煆真金,始終如浮雲。

以前張虎臣還不覺得,但是,現在自己感覺,雖然數據提升了,但是,自己的實力,掌握的,卻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這就是弱點。

好象,李紀山並不認為,這是缺點。

“哼,你以為,我蓮花山總壇,是你一個人就能踩平的?要不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何苦犧牲那麽多的教徒!”聖母玉淨的袍服,下擺飄揚,顯示出來,她的心情,絕對沒有臉孔上的平靜與想和。

這些教徒子弟,她花了多少心血,隻有自己才知道,白白的浪費在這裏,說不心疼是假的。

“一個人當然不是你白蓮聖母的對手,不過,當初本座說過,有五千子弟陪同,可敵萬軍。又或者,你認為我李紀山是個傻子,單槍匹馬就要踩平你的白蓮教總壇?哈哈,當然要找其他人,來一起看看,如今的白蓮聖母,是個什麽樣的妖婆!範師兄總覺得師傅說話,言過其實,所以,今天帶他來開開眼!”

“玉淨,這就是我同門師兄範靖遠,老遠的從蜀地趕來,就是為了看看你這個老樹開花,二春新華的老妖精!”李紀山的毒舌,越加長進,讓聖母玉淨,臉色鐵青,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見過聖母,據說您喜歡年輕力壯的,靖遠雖然年已不惑,卻勇猛剛強,不如,我們親近一番,罷卻刀兵了吧!”這紅領白袍的,原來是蜀地的另外一隻聖火壇主,自己報了字號,卻讓白蓮聖母,連回嘴的心思都沒了。

比起李紀山的厚積勃發,範靖遠可以說是少年得誌。

十六歲出道,在蜀地一戰收了當地豪族勢力,將觸角伸到了西南蠻荒,當地的大小寨子,在五年的時間裏,紛紛歸入他的旗下。

二十五歲與蠻荒大巫師決戰厲城峽,半邊懸崖都垮塌一半,勝負不知,但是,戰口,有十六寨的人口,並入其麾下。

三十歲,帶著十部人馬,殺進蜀中,統一沿江大小船幫,在江邊開山立寨。就連青城這樣的豪門,也與他和平相處,不願大起幹戈。聲名一時無二,被稱為天下第八。

當時天下,眾所周知的,有七大高手,甚至,連費平都沒有進入到這個評價裏麵,可見這範靖遠,有多妖孽。

如今,這樣的大豪,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聖母玉淨知道,今天,可不是自己想象的,勝券在握,而是九死一生的絕地。

既然範靖遠這樣的好手,都已經出現,那麽,自己的處境,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麽好,某些布置,已經可以發動了。

玉淨鼻子裏吐了一個冷音,雙手結印,身邊氣息波**,將左右兩邊陪伴的兩人,都給推擠開去。

隨著這美豔的女子,口中如吐蓮花般,噴出一道道氣息,凝結成一個個清晰的符號,組成了一篇仿佛祭文樣的東西,懸在身前,並且,漸漸擴散開去。

光亮頭頂上的紅色蓮花,仿佛活物一般,血色的氣息彌漫,與嘴裏的咒文,形成奇異的共鳴。

蓮花寨周圍的山林裏,有奇怪的聲音,慢慢響起,一開始隻是一絲,隨後,慢慢的就匯集成一片,仿佛腳踩青草地的聲音,膨脹成了鬆濤,宏大成了海潮,彌漫成了天音。

張虎臣回頭看去,就在剛才登上來的台階兩邊,有大片的青藤綠草,在奇異能量的刺激之下,仿佛活物一般,蜿蜒而起,將滿是血腥的台階鋪滿。

血色給綠色掩蓋,不,不是掩蓋,而是吸收,在藤蔓的下邊,露出來原本石質的本色,幹淨的仿佛給雨水衝刷過。

柔嫩的輕藤,從指頭粗到膨脹到手臂粗,大腿粗,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並列長起,排列緊密,從稀疏到致密,粗大得仿佛樹幹一般,還有尖刺硬節點綴,橫豎交叉,形成一片片,一團團,一簇簇的荊棘叢林。

八麵坦途,瞬間成了死地囚籠。

就連天上的陽光,都給遮擋住了熱烈,扭曲的樹幹,傳遞出來的是毀滅與陰森的氣息。

如此聲勢浩大的法術,以白蓮聖母的毒底子,也是大費周章,美豔的麵色有些蒼白,少了些豔麗,添了些柔弱,盡管如此,情緒依然很高:“李紀山,範靖遠,你們以為,我白蓮教幾百年的傳承,是怎麽保留下來的?不是隻有你們,在掙紮求存,我們也一樣在刀劍裏跋涉,為了聖火的傳承,經曆過多少苦痛,你們這樣的小輩,怎麽會理解!”

“有你兩人,聖火教幾千子弟,給我蓮花山上,再填些肥料,本教死去的子弟,已經可以瞑目了。”

李紀山卻絲毫不為所動,將手一舉,大聲喝道:“聖火教眾聽令,焚天聖火,不死不休,斬盡白蓮,化盡汙穢,光耀青山,永夜光明。”

“焚天聖火,不死不休,斬盡白蓮,化盡汙穢,光耀青山,永夜光明。”

所有聖火教徒,都在李紀山周圍,排列成陣,護法在內,五行旗的子弟在外,迅速的建起防護。

就連張虎臣,就給擁擠著,推動著,強迫著,想要給吸引到陣形裏麵去。但是,這可不是張虎臣想要的結果。

隻是將自己手邊還能控製的人,集中在了一處,近戰在外,弓手在內,樸刀化成刀牆,結成戰陣,幾個呼吸中,就成了一團刺蝟樣的陣形。

與張家大院裏的陣形不同。這一次,巨木旗的教徒,沒有建立粗大木牆,手裏的高大盾牌,使用的卻是移動的方陣,直接朝前碾壓。

李紀山竟然率先搶攻,張虎臣也帶著小形戰陣,偏向了外側,準備與敵接戰。

你大爺的,可別那麽倒黴,再碰上孟傑那樣的護法,在這樣的平地上,還真是不好對付。

這邊張虎臣在祈禱著,那邊白蓮聖母則是氣急而吼!

“不知死活,今天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讓你長長記性。”聖母玉淨將袍袖一擺,恨聲說道。

“三十年歲月,如梭透隙,大夢一場空。玉淨,你這麽大的歲數,還與小輩大動幹戈,你的玄娘聖母經,三十多年未到大成,無法修行三世劫法,心思都用在權勢與享受上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讓緊張的氣氛,為之一空。

就連場上的陰森與詭秘,都為之一空,仿佛,陽光重新照進樹叢裏的溫熱。

“參見教主,願教主永沐聖火,光耀虛空。”李紀山聽到這聲音,立刻在盛放了聖火的祭壇上跪了下來,行了大禮。

師父安好,弟子靖遠叩拜天顏!範靖遠這樣的地位,竟然也行大禮,恭敬的,仿佛是個十歲的孩子!

所有的護法子弟,自然是跟隨李紀山跪了下來,口中呼喊著教主永沐聖火,光耀虛空。

最外圍的五行旗子弟,因為有戰備職責,所以,並沒有跪地行大禮,隻是口中的呼喊,最為響亮。

張虎臣等人,也都單腿跪地,低下了頭,跟著一起大聲喊叫。

難怪李紀山敢憑這麽點勢力,就敢突擊白蓮教總壇,原來,後邊有這麽一個大家夥鎮著,幹什麽都有底氣。

什麽叫做威嚴,什麽叫做氣勢,這排場,比親眼看某些程式化的閱兵儀式,更讓人震撼。

千人聲,宣於口,化為一蓬顫音!

難怪是天下有數的高手,隻看現在這改換布景的能力,聖火教主的威名,就絕對不是吹出來的。

聖火教主費平,可不是現實世界裏的某些騙子,靠著弟子亂喊幾聲,亂跳幾下,就說自己是高手。

真正天下有數的高手,都是靠一身本事,生生打出來的。

隻靠耍嘴皮子,就仿佛鐵掌水上漂裘大先生一樣,遲早給人戳破了把戲,到時候,小命都要玩掉。

到了這個程度的人,實在是已經到了,數量無法彌補的差距,沒有同等實力的人抗上,其他的,不過是堆紙紮的人偶,沒有半分威脅。

按照流行的話來說,這就是人形核-彈,極度危險。

聲音傳來的時候,還有些飄渺,等到話音結束,才發現,來人已經在山頂出現,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麽方式,懸在眾人頭頂,仿佛神明降世,隻差周身一圈光環而已。

人類手段,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

你-媽-媽-的-不開花,隻這一手,就絕對拉風。什麽草上飄,水上飛,全都滾犢子。

張虎臣看的眼睛冒火,口水都要流出來,這技術,什麽時候學到手,那才是真的牛叉到無極限。

按照某個流派武俠裏的說法,這是淩空虛渡的高級法門,虛空凝階。

看著這位聖火教主一步一步的,從上空走下來,真的如神仙中人,難怪聖火教主隨便派出來的子弟,都能在鎮江府裏麵,打開一片天地,如釘子一般,楔在大片的教派裏,隻看這教主的氣派,就知道這聖火教的底蘊,絕對不是眼前看到的這些。

既然有範靖遠這樣的大豪,李紀山這樣的後起之輩,那麽,在天下其他地方,也必然是有許多勢力埋伏,聖火教的格局,好大!

張虎臣品味著,這個天下有數的高手,布下的局麵,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傻掉了。

聖母玉淨也同樣有些發傻!

看著這個當初不過是追在自己身後要糖的小屁孩,如彗星一般崛起,仿佛恒星一般,掛在深空,沉甸甸的壓力,壓迫在心頭。

鎮江府這樣的地方,白蓮教有或者沒有,其實都不重要,生存的方式決定了,白蓮教的主要目標,是在廣大的鄉村,愚弄的對象,也是些沒有文化,樸實的百姓。

“十年了,你回來就是為了顯露威風的麽!”聖母玉淨說的話,讓張虎臣心裏一動,心想,這兩位,看起來像鬥氣的情人,都多過像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