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棒頭七

(沒有存稿真是太難過了,難道全勤娘,要給別人扯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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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素手羈鐵肝,紅顏冰心鎖英魂。

張虎臣放了心懷,牽了佟燕妮的手。

雖然隔了手套,感受不到那粗糙的手掌上的溫熱,但是隨後佟燕妮反握的力量,讓張虎臣知道,自己做對了。

場景日誌提示,佟燕妮對你的好感度加十。

人群裏麵的味道,絕對稱不上好,張虎臣的鼻翼裏傳遞的,都是長久不洗澡的酸味,土煙的嗆人味,牙臭味;人們說話的聲音,如捅了蜂窩般的嗡嗡聲,加上牲口的嘶鳴,悶叫,格外的吵鬧。激烈的情緒,湧動的人頭,比現代社會的拳抬比賽,沒什麽兩樣。

土色的,灰色的,黑色的棉襖,臃腫的身體裏,總能找到縫隙。

盛隆在前邊開路,普通劇情人物哪能抗得住他的力氣,順利的擠到了裏麵去。

“這是在搞什麽?難道這裏的有賭馬?”張虎臣不大明白,但是看起來這邊的情緒,比外邊更為激烈。

“賣牲口,一般都是好貨色,才會給人帶進到這裏,有專門的人負責鑒定,口歲,蹄子,毛色,身材,筋骨,都有專門的人考究。沒想到,這裏還有這樣專業的馬行!當初我爹送我的禮物,就說是在這樣的地方買了,花了四百多大洋呢!”

佟燕妮紅著臉說道,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這個粗壯的漢子,身子給他頂在柵欄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擁擠。

阿爹說的沒錯。虎頭的確是個憨厚人,腦子雖然不大靈光。但是對人卻是那麽細膩。

燕妮想著,心頭就有些混亂,耳朵裏麵,仿佛就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周圍所有的嘈雜,都已經抹去,心跳聲仿佛戰鼓,響得叫人心慌。

“看看,那些人竟然都騎在欄杆上邊,就不怕擠壞了蛋!”盛隆不知是羨慕還是妒忌。

“你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麽?”張虎臣一邊看著場地裏的牲口。一邊跟盛隆閑扯。

身體仿佛石柱一般。立在地上,雙腳叉開一尺的距離,上臂把了粗大的木杆,將自己身前這個空間,擋得嚴密。不讓別人擠到佟燕妮。

自己到是想湊上去占便宜,但是,邊上的人如果擠過來,不也是占了自己看中的女人便宜麽!

所以張虎臣就做了正人君子,而且看起來,效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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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一次提升的比較少,但是總比沒有強。

橢圓形的圍欄中間,此刻停的是一匹栗色的馬。中間一個大胡子的矮胖子,正用古怪的漢語,介紹著這匹馬的情況。

“看看了啊!兩歲口的三河馬,身高五尺半,能拉能挽,室韋老營的精品。本年最好的一匹,賣了咱要回家陪媳婦抱雞崽了。”

“烏林古,你是要讓你媳婦生崽兒吧!”外邊有個聲音突然喊到。

哄的一聲笑,場地外邊一片歡騰。

“誰嚼舌頭呢!跟個娘們似的,不是咱耳朵好使,還以為是姑娘叫呢!這位兄弟,不瞞您說,去年冬天,我媳婦摸了六十幾隻肥雞出來,看看咱身上的肥驃,就知道咱一年的日子過得有多舒坦了,小雞燉了蘑菇,半個月就來一隻,加點參片,簡直就是神仙日子了,既然得了好處,今年冬天當然要多孵幾隻;至於孩子,咱自己有四個,足夠了,你是羨慕的吧!”場地中間的胖子,紫色的臉膛,頂出的眉骨,聽名字,竟然是個蒙古漢子,難怪口音如此古怪。

“烏林古,你在濱城這裏,已經賺了不少銀子,這最後一匹,賣得便宜些吧!”外邊又一個聲音喊道。

“哈,是大鍋盔的楊管事,有禮了,今年您還是第一次照顧咱的生意!話說的不錯,但是價錢可沒得商量,這匹馬是在壓箱子的貨色,看看這條長腿,跑起來絕對能追上飛鳥。”蒙古漢子烏林古脫了帽子,朝那邊行個禮,大聲的說道。

“你這樣胖子騎上去,追綿羊都不行。”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漢子,突然用流利的山東腔說到。

“哈哈,這位好漢,您可說錯了,咱這身板子,絕對壓不倒這匹小馬,隻要再過半年,就能負重,別說我咱這胖子,就是加上俺那胖媳婦,也能一直馱回呼侖貝爾!”

“烏林古,將你那胖媳婦留下吧,你賺了大把銀子,回去重新娶個年輕的婆娘,再生四個娃娃!”外邊不知道誰又讓了一句,惹來大片哄笑。

“這位好漢說話可不中聽,你們漢人話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再說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膽子啊!”蒙古漢子根本就不在意,隻是隨著大家的話扯開去,還不得罪人,是個圓滑的人。

“價錢便宜些吧,咱們都是苦哈哈的爺們兒,身上都不寬裕,再說了,你帶那麽多錢,也不嫌沉麽?”一個矮小的漢子,縮在羊皮襖裏,騎在木圍欄上,聲音卻洪亮得很。

“咱賣的牲口,都是親自養起來的,賺得銀錢,也多是存在本地票號裏,帶不回老家去,再說了,今年冬天,咱是準備在丈人家混著,不回草原了,至於以後,咱就準備在坡草山裏建個氈包,長住下來了,有喜歡喝馬奶酒的兄弟,盡管來咱家裏蹭酒喝,哈哈。”這漢子哪是看不出來,自己是給人盯上了。

見這蒙古漢子油鹽不進,大家都無可奈何,都是這附近的老買手了,說這些沒用的,也是耗時間。

“我出一根小黃魚!”終於有忍不住的了,張口出價了,這位雖然全身包裹在羊皮大氅裏,但是看身影和周圍人幾個人的打扮,就知道是個有勢力的主。

“喝。終於有爺們兒出價了,老烏還以為。這匹牲口,要砸手裏了,這位爺,您上眼看看,這匹馬帶回去,絕對漲威風。”

亂世黃金。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這硬通貨到什麽地方都是開路的首選。

“這不是棒頭七的展三爺,怎麽還把臉都擋上了,是給娘們兒抓花了臉麽?”一個陰柔的聲音說道。

“明老五,你少拿話擠兌我。這濱綏圖佳地麵上。隻有一個佟家三爺,配稱字號,展老三可不敢頂他老人家的忌諱,還有,你特麽別拿那副女人嗓子跟爺們兒說話。怎麽的,上次打得你不夠狠是麽?”給叫做棒頭七的漢子,掀開了頭上的罩帽,露出來一張滿是胡須的臉。

在左邊眼睛到顴骨,有一條疤痕,卻古怪的沒有傷到眼睛。

麵頰的顴骨上,還有兩條青黑色的紋身,樣子古怪,就仿佛兩隻短棍交叉在一起。

“這是地麵上的好漢。不過他們一般都在北邊混,很少過鬆花江來,一夥人七個當家的,最開始用大棒子砸人腦袋出名,所以這夥人的字號,就叫棒頭七。”佟燕妮側了頭來。跟張虎臣介紹道:“另外一個是當年留守王府的內侍,淨過身的,當年跟著王爺家的格格,在北邊混生活,民國時候,跑到了俄國去,三幾年的時候,滿洲國建立,他就回來了,而那位格格卻不見了蹤跡,此後,他也扯旗立櫃,開山建窯,自己帶了隻綹子出來,手底有不少好手,都是俄國那邊的哥薩克騎兵,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才能將這些人籠絡住。”

溫熱的氣息帶著女人特有的味道,噴在張虎臣的耳邊,讓他感覺到濕潤,冰涼。

血要衝到頂門了,張虎臣看著佟燕妮因為扭過來脖子,突起的大筋,白色的皮膚,湊得太近,仰起的頭,將胸口處的那片白皙和領子裏的黑暗,全都露在了眼下。

汗酸味,熏香味,呼吸裏的味道,雜亂在一起,特別的刺激。

努力的讓自己將眼光抬起,看向了場地中間的胖子,為自己剛才要做出來禽獸的行為,而感覺到慌亂。

“這兩人要掐起來麽?”看似平緩的語調,卻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能保證聲音裏不發生一點顫抖。

這樣的高難度,簡直比自己發虎衝的衝鋒效果,還要誇張。

“不會的,這裏既然是圍起來的場地,就是給人競價的,如果要鬥起來,這就是砸人招牌,七道嶺的何當家,也是罩得住的。”佟燕妮見到了張虎臣的樣子,想起來如果這樣,露出來領口深處的樣子,不禁縮回了脖子,心頭一陣鹿撞。

憨弟弟是在躲避自己剛才露出來的地方?他看到了多少?用琴姐的說法,也許自己這個憨弟弟,還是個童子呢!

要不自己試驗一下?佟燕妮將身體朝後邊退了一下,將自己翹著的臀部挺到後邊,輕輕的撞了一下。

天啊,弟弟的腰裏帶了什麽東西,怎麽撅得那麽硬......羞死了難道,這就是琴姐說的,那個家夥?

佟燕妮可不知道,自己剛才一撞,確實讓張虎臣的要害受到刺激,越來越挺起了。

真要命,也不知這女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穿了棉褲,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撞過來的那處緊繃和彈性麽?看來,自己果然是太久沒有碰到女人了!

在張虎臣胡亂想著的時候,場地裏的那個叫明老五的陰柔男子,從人群裏麵走了出來,就仿佛,身邊有一道不見形體的牆,將人群分開。

身材瘦削,麵目冷峻,蒼白裏帶了些青色,單眼皮下邊一條狹窄的眼縫,伸到眉毛覆蓋之外。

薄薄的嘴唇,抿起來的時候,就好象含了刀鋒一般。

讓張虎臣心下發緊的,是這人攏在袖子裏的手。

走路的時候雙肩不晃,也不算什麽本事,張虎臣也能做到,但是,這兩隻藏在袖子裏的手,卻帶給了張虎臣一種古怪的感覺。

就仿佛壓在石頭下邊的毒蠍,隻要露出來,必然要傷人見血,奪人性命。

身形仿佛沒有重量,似飄動的樣子,其實,張虎臣知道,這是在用踝關節之下的力量,對整個身體的動作,進行控製,這樣的人,彈跳力驚人。

竟然能在這裏碰到個好手,真是難得!

張虎臣眯著眼睛,讓自己的眼角餘光,看了這個陰柔的男子,走進了場地中間,

“漢子,我來摸摸你的馬,看看骨架!”明老五走進了場地,靠近了場地中間的壯馬,奇怪的是,這匹馬對這陰柔的漢子,卻沒有一點惡感,隻是溫順的站著。

明老五單手從袖子裏麵伸出來,掌緣位置,略微帶了些枯黃,而其他地方則是青白色,這人的手掌功夫,已經練到了極致。

“怎麽樣?你也要出價麽?”展三爺哼哼一聲,張口問道。

“是啊,我可以出兩條小黃魚兒!這匹馬的隻要好好的侍侯著,可以拿著當種馬!這位蒙古兄弟,一手好本事,如果願意跟我明老五幹活,每年給你五條小黃魚!”明老五將手在馬背上撫摸著,仿佛在感受著馬匹的心髒跳動。

“兩條小黃魚兒?明老五,你是在抬杠麽?”展三爺眼眉間的刀疤跳動著,就仿佛一隻無形的毒蛇,正在從巢穴裏麵伸出它那細長的身體。

“剛才一匹青花驄,都能賣上百塊鷹洋,你隻出一條小黃魚,是要砸人買賣麽?咱們綹子裏的漢子,打鬼子,砸財主,可不是欺負這靠本事吃飯的漢子,你還有沒有一點江湖道義?你還知道不知道廉恥?”明老五突然回身張口,罵了個痛快。

“別以為你們棒頭七是個勢力,咱就不敢跟你放對,要是你們七兄弟都在,明善絕對不敢張口架梁,不過,既然是你展老三自己,嘿嘿,就要小心,有可能沒有機會,回到你的紮蘭屯去,路上風大雪急,說不上碰到白毛風,你這七尺高的漢子,就要意外失蹤啊!”

明五雖然說話陰柔,但是,語調裏麵帶著的殘忍和凶狠,卻是讓人骨子裏麵發寒,這**裸的威脅。

“憑你?你那幾下子不夠看,別那話唬我,爺們兒也不是嚇大的。身邊這麽多兄弟,都是刀山血海裏闖過來的,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棒頭七的身邊,這些好漢都掀開了頭上的罩帽,露出來長相不同,卻是滿身剽悍的好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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