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四章 回避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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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補,修改最耗時間,俺又不想糊弄,就隻能這速度了,寫到戰鬥的時候,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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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軌兩邊的雜樹,仿佛鬼怪一般在搖曳著身體,掛著厚雪和冰棱的枝幹,仿佛伸張的手臂,在這光影婆娑的,逐漸沉浸在黑暗的世界裏,格外的詭異。

升騰的火光,逐漸熄滅,橙紅色的光亮黯淡下去;升騰的水汽,漸漸消散;灌木叢裏,一注注融化的冰水,凝結成長長的滴柱。

屍體的血腥與冰水的濕潤,黏結在一起,糾纏,混雜,從仇敵一般涇渭分明,到彼此融合,滲透進了地麵,在雪白的荒原裏,留下了一抹獨特的色彩。

戰鬥的痕跡太重了,尤其是奧術守衛釋放的技能,火焰結界就不用說了,灼熱的溫度將鐵軌都要扭曲變形,枕木已經化為了焦炭。

火球的威力熾烈煊赫,更是沒辦法消除,地上的熔岩幾乎要凝固成池塘,隻希望,鬼子支援的速度,能慢上一些,讓風雪將這些痕跡遮蔽一下才好。

“快點,抓緊時間到江上去,否則,風雪蓋不住咱們的痕跡,小鬼子追上來。咱們就有得玩了。”刑太章努力的在雪地裏跋涉,戰鬥過後。最爽的就是分贓了,盛隆雖然惹得他滿肚子火氣,但是能將那黃金卷軸抽出才是最大的收獲,如此一來,犯的錯誤,也就不那麽顯眼了。

身後就是抗了盛隆的四眼壯漢,緊緊的跟上,在雪地裏麵行走也不是第一次了,開路的活計都幹過。

“還有二十四分鍾,我的虛弱狀態才結束呢!”盛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下可是丟死人了。四眼壯漢身大力不虧,但是靈活性上就要虧欠一些,移動速度提不起來。

奧術守衛則是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在隊尾的張虎臣,拿了篙草紮成的簡易掃帚。將幾人踩出來的痕跡,盡力的抹去。

“希望他們反應遲鈍些,那麽咱們就有機會跑掉,否則,就要給人墜上。”刑太章知道,上回從平房鎮跑掉,是因為他們走的距離夠遠,加上殿後的張虎臣夠狠,手段凶殘。連續幹掉了領隊的鬼子軍曹,隊列中的鬼子骨幹,也都給清除掉了,才能嚇住了那些追擊而來的國兵,有機會從容逃脫。

“那還是咱們快些吧!”盛隆努力的讓自己惡心的感覺平複下去,卻沒有任何效果。四眼壯漢走路的時候,又不會考慮到舒適性,雪地裏的行進條件也不那麽好,顛簸得厲害,盛隆也隻能一路幹嘔著,給四眼壯漢背著,衝進了荒野。

雪地對奧術守衛來說,是並不多見的景色,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法術威力,要降低百分之三十以上,哪怕是有魔法陣序列的調整和轉換,比之他的平時狀態,也要差上一些。

奧術守衛雖然是個法係的戰鬥職業,但是基礎屬性不低,走在隊列裏麵,也還能跟上。

現在的契約者,對自己的戰鬥要求並沒有達到閥值,所以也能應付得過去,不用戰鬥的時候,這樣的雪景,也是難得的消遣,所以,隊伍裏麵要說最悠閑的,就要數奧術守衛了。

盛隆雖然走不動,但是四眼壯漢的體力不差,三人排成一列,腳下飛快。

鬆鼠掛在了張虎臣的肩膀,腰帶,並不耽誤行程,多角蟲則收回到了空間門裏,隻有獸化骷髏還在跟著,蜃仙女依然掛在張虎臣的耳後。

雪越下越大,風到是沒那麽狠了,看來張虎臣希望的白毛風,是別想刮起來了。

這樣的話,對急於逃離的三人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

大雪並不能保證遮蓋著腳印,沒有風,幾個小時也蓋不住痕跡,哪怕是有張虎臣清掃。

“加快速度,鬼子的速度也不會慢,沒有風,身體的溫度能保持住,這些家夥能追上四十裏地。”張虎臣知道,這些小鬼子的訓練內容裏,就有雪地長途行軍的項目。

“沒辦法再快了,這已經是最大速度了。”刑太章的力量高,敏捷則差了一些,甚至,連基本步法,都沒到四級。

不是每個人都有張虎臣的點子,能夠隨便就碰到文勇這樣的貨色,能夠一步到位。

“小鬼子的腿腳不慢,如果他們發現了,咱們到了江麵上,順了爬犁的痕跡找到了辛家窩棚,抄了咱們後路,那就熱鬧了。”盛隆雖然有氣無力,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腦子明顯多了些漿子,而不全是肌肉了。

“濱城是一定要進的,咱們有任務,還有老郭的事情,再有,咱們進了濱城,鬼子也沒那麽容易找到我們的,那麽多平房,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塞上三五人,而且廢舊的房子多的是,隻要小心些,就不怕給人摸到痕跡。”張虎臣說道。

“說得不錯,像中央大街上的賓館,鬼子也不會隨便搜查,畢竟,這裏是滿洲國,他們也怕引起外交糾紛,起碼,這個時候,他們需要支援。”刑太章說道,一邊順手給盛隆的身上丟了個治療之雨,幫他恢複,從戰鬥結束,刑太章幾乎每隔上一分鍾,就給盛隆來上一個。

雖然不用恢複血量,但是有原能刺激盛隆幹涸的身體,提升他的恢複速度,還是很有幫助的,這才走了不到兩分鍾,盛隆的精神狀態,就比剛才恢複許多。

“都進入到了戰爭狀態,他們還會在乎外交?”盛隆奇怪的問道。

“越是這樣。就越要尋求幫助,尤其是滿洲國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政權。更是需要獲得認可。我在資料裏麵看過,滿洲國也有受到認可,但都是不起眼的小國,小貓三兩隻,那些大國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回應或者承認的。”刑太章前邊有玉骷髏開路,所有有時間跟盛隆羅嗦。

小鬼子能以一己之力,在亞洲掀起了大片的真正,其蘊涵的力量,顯露的野心,實在是令人吃驚。

其實。這並不能怪鬼子貪婪。在鴉片戰爭後,清朝已經日暮西山了,就是在這個時候,鬼子發現,隻要擺上幾艘船。在海邊上開幾炮,就能換回來大把的銀子。

其實,這個時候,鬼子已經覺悟的晚了,清朝的家底子還是有些的,他們寧願砸鍋賣鐵,也要買軍艦,造大炮,練新軍。

跟這樣龐大的國家搞軍備競賽。鬼子哪受得了,隻能孤注一擲,想要畢其功與一役,於是,甲午戰爭爆發,鬼子占了些便宜。就將清朝那些喜歡用銀子平事兒的大佬們嚇住了。

既然英吉利國都能用銀子擺平,那麽鬼子也能擺平。

於是,賠了大把的錢出去,刺激了鬼子的貪婪。

老話講,得寸進尺。

你先放棄了寸,所以對方才要進尺。

幾方運作之下,連續遭受衝擊的清朝,終於給人算計了,內部爆發了革命,統治崩塌。

消化了戰鬥成果的鬼子,貪念大作。

小市民都知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況是一線想要吸血以壯大自己的小東洋鬼子了。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小鬼子在這邊拉起了大旗,帶了末代王朝的皇帝,一起參與遊戲。

在一九四零年前後,滿洲國的統治,還是挺穩定的,壓迫著人民,撈取好處,一派和平景象,包裝得共榮光環,也挺刺眼。

在這個時候的濱城,其實居住條件和生活條件,也湊合。

跟所有的災難一樣,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隻要不是官方大員遭受刺殺;行政部門附近丟炸彈;光天化日之下,亂開槍炮,平時的濱城,在某些地方,居住的條件就算是再差,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別忘了,咱們有地頭蛇的看護,他們才是真正的官方喉舌,眼睛。”張虎臣知道,這些底層的小人物,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他們才耳目靈通。

“是的,就是不知道,沈全突然回去,以前的關係,還能不能罩得住。”盛隆也是這方麵的行家,對沈全帶人回去,不怎麽看好。

在混子裏麵,都講究地域控製,也就是地盤。

沈全以前是個賊,不是混在街麵上的混混,所以,他要是想藏人,就必須找當地的混子,而這些人見到沈全花錢大方,說不定會起歪心,到時候,別說藏人了,連自己都藏不住,那才熱鬧!

道義這樣的事情,跟所有的宣傳一樣,都是口號而已。

沈全要是敢在某個堂口裏麵露出來自己有金條,那麽等待他的,必然是酷刑,而不是禮遇。

“有麥子跟郭獄幫手,沈全跟富貴分頭行事兒,這點事情,不在話下。”對沈全有信心的,就是張虎臣了,因為從地下禁閉室裏麵出來之後,沈全就已經換了當初那副猥瑣的樣子,成為了護雞崽子的母雞。有拉大旗,坐虎皮的嫌疑,但是不能不承認,有沈全在,隊伍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都很強悍。

尤其是那些荒村裏麵投降的俘虜,給沈全帶著,發揮出來比往日更為積極的作用,戰鬥起來,也有些樣子了。

用盛隆的話說:隊伍如今有現在的規模,沈全建有大功。

三人就這樣聊著,很快就進入到了荒野裏,到了現在,半球都沒有見到周圍有鬼子追兵,三人已經有了距離保障,夠安全了。

風雪裏的視線,都不超過五十米,盡管沒有風,溫度不會快速降低,但是在這樣的視野,還是在晚上,將鬼子追上來的可能性,進一步降低。

因為屬性的關係,三人行進的速度越來越快,找這樣下去,不用半個小時。就能跑到江麵上,到時候。那邊雪更薄,速度隻會更快。

“從江心島跑出來到現在,有多久了?”盛隆問道?

“差不多半個小時,嘿嘿,如果咱們的速度夠快,說不定,還能摸到紅蜘蛛寡婦隊的尾巴。”刑太章看了一下時間,笑著說道。

沒有鬼子在後邊追著,輕鬆了好多。

這些小鬼子雖然個體實力不強,但是隻要是給綴上了。就是個麻煩。

這樣的麻煩。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好的,咱們加把勁,等到地頭了,盛隆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張虎臣看了一眼地圖。跟上了隊列,前邊不遠就是江麵,掃尾的痕跡,已經沒有必要再做了。

江麵是一片樹林,刑太章沒有穿林而過,而是走了側邊的林地外圍,繞了個圈子,下到了江邊。

雪團在這裏,稍微小了些。三人可以在這裏停頓一下,恢複一下消耗的精力值。

刑太章又一次釋放了治療之雨,按在了盛隆的身上,銀色的光點裏,在黑暗裏淒迷得美麗,就仿佛細碎的煙火。綻放出來的光亮,照開了方圓兩米的範圍。

刑太章不單單給盛隆治療,順便給四眼壯漢也滋潤了一下。

這個大個頭,任勞任怨,樸實憨厚,值得信任和獎勵。

刑太章隱蔽的瞥了一眼全身重盔甲的,張虎虎臣召喚出來的奧術守衛,無聲的歎息一聲,掏出了水壺,仰頭灌了幾口。

刑太章認為,戰士就是子彈,隻需要懂得衝鋒就可以了,而虎爺召喚出來的這個,看起來有些詭異,因為奧術守衛給人的感覺,太人性化了。

“沒有找到人影,不過,有爬犁的痕跡,看來他們已經帶著隊伍按照既定計劃前進了。”張虎臣操縱著半球朝濱江鐵橋的方向探察了一遍,沒有發現。

半球傳遞過來的圖像上看,剛才還熱鬧喧騰的江心島上,已經沒有了人影,隻有一地的雜亂。

排列整齊的無頭屍體,將雪地上鋪開了詭異的色彩,尤其是在赤了身體,脖子上冰結的鮮血,下身褲襠處纏著黃灰色的兜襠布,在雪地裏麵格外刺眼。

“如果今天晚上,這裏沒有人來,那麽到了明天,就沒人能找到痕跡了。”盛隆說道。

槍手的震**彈,絕對是個大殺器,張虎臣當時在地上翻滾了幾次,還是靠著屬性強悍撐了過來,盛隆這樣的屬性,其實負麵狀態早就過了,就是虛弱的狀態,導致了他一直不舒服,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起了作用。

“不會,除非是起風,否則,雪地上的爬犁痕跡沒辦法消除,咱們的那些大家夥,分量足夠,稍微鏟開些雪,還是能分辨其中的不同,我跟虎爺試驗過,這裏麵其實沒有什麽難度。”刑太章是警察出身,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沒關係,隻求表麵上一切正常,等到他們研究出來,順著痕跡找過去,那時候黃瓜都蔫了。”張虎臣擺了擺手,毫不在乎。

隻是普通的鬼子,十個以內的數量玩衝鋒,都是送菜的。

遠程攻擊,張虎臣害怕的是這個,如果敵人數量多,對他搞梯次攻擊,舍得下消耗,百十個鬼子消耗下去,張虎臣也要逃開。

步槍打在身上,一次消耗的血量超過八十點,中上四槍,張虎臣就要到警戒線了。

當然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戰鬥,張虎臣已經能夠通過某些戰術動作,減少自己被敵人射擊的概率,還有屬性的支撐,盾牌的防護,隻要不是給圍死了圈踢,就沒有生命危險。

團隊裏麵,能跟他一樣的,沒有第二個,所以才顯出來,戰場世界的殘酷。

“走吧,下到了江麵上,還有段路要趕呢!”刑太章左右看看,林地裏麵古怪的聲音不少,弄的人疑神疑鬼的。

尤其是大風吹過樹梢,在樹林裏麵掃過枝頭的時候,那種如鬼嘯般的聲響,實在是令人難過。

幹枯的枝條給雪團壓斷,就仿佛有人踩到枯枝上的聲音。

偶爾有風打著旋的從身邊經過,撕扯開樹林的糾纏,吱啞的聲音,讓人心頭發緊,頭皮發麻!

“是啊。趕緊走,這地方感覺怪怪的!”盛隆因為在虛弱狀態。全身屬性就隻剩百分之五,對這樣環境,抵抗力大大降低。

從矮坡上下來,踩在了江麵上,有了阻擋,聲音就沒有那麽刺激了。

冰麵上因為大風吹拂,雪層不怎麽厚,腳印留不下多久,就要給大雪蓋住。

跟坐在爬犁上不同,行走在江麵上。耳邊充斥的都是風雪聲。腳下踩動著雪層,帶來的古怪聲響,蒙的嚴密的口鼻,呼吸聲就在耳邊,還有頂著風前進。無孔不入的風,給你持續的搗亂,身體都需要前傾著走路,消耗的體力比平時要提升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這就是賤的,坐爬犁習慣了,如今走路到是不適應了,咱們從地下禁閉室裏出來,就是靠著雙腳,逃過了追殺。現在走路到是不適應了。”刑太章嘮叨著,他走在最前邊,耗費的力量最大。

“是啊,咱們也享受一下腳踏實地的感覺,免得沒有了爬犁,都不會走路了。進了濱城以後,還有好遠的路,需要用腳量過去,現在適應著,也沒壞處。”張虎臣不知道,麥子找的關係靠譜麽!

麥子離開的時候就說,要找以前的關係,能借開卡車。

在張虎臣想來,其實這看起來很容易的事情,不是那麽容易辦的。

麥子已經脫離了濱城的聲望係統,沒有了可以溝通的關係和網絡,使用不到你的力量,別人何必要多花精力,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尤其是在這些隻為利益的人眼裏。

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麥子,其實已經被驅逐出了利益網絡,想要完成這個任務,難度不能說很大,隻是沒有以前那麽輕鬆了。

從攻擊準備地點,到發起攻擊的可能地點,左右差不多有四裏地的距離,攻擊和撤退的時候,這麽遠的路,誰知道會不會出狀況。

沈全調查的巡邏隊路線圖,是在大街上,行進的隊列,一個小時走一個街區,一個小分隊要守兩個街區。

要將樊阿水的大舅哥弄出來,就要避開鬼子巡邏的路線走小巷,這些沒有光亮的小巷,有沒有徹底清查過,張虎臣並不清楚。

一切都是在緊張的節奏下進行,肯定有疏漏,就看到時候能不能隨機應變了。

風雪裏,三人行走起來比普通人消耗的時間少,但是行進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在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到了當初約定好的位置,辛家窩棚拐角。

其實辛家窩棚距離江邊,還有三裏地的距離。

從這裏拐彎下去,可以避軍營守備的區域,這裏是江水和鐵路夾著的地方,一向都是鬼子的實際控製區,但是,在這麽大雪的時候,還是能找到縫隙的。

白天的時候,沈全跟郭獄,就是從這個地方來的。

爬犁在這裏,分成了四道痕跡,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刑太章蹲在地上看了一眼:“牲口超過十匹,這邊走的重型爬犁,不知道,葉輕羅搞什麽鬼。”

“不一定是他的主意,老鍾和金鎖都在,也許是迷惑敵人用的,咱們走辛家窩棚,看看紅蜘蛛寡婦隊的人,有沒有按照預定計劃執行。”張虎臣這一次作為開路的,當先走在前邊。奧術守衛跟上,獸化骷髏主動的衝在了最前邊,距離張虎臣大約有五十米的位置。

半球的偵察範圍也不過是五百米,但是受到視線的製約,這就需要獸化骷髏做補充。

獸化骷髏的感應範圍從上次升級了之後,再次擴張,達到了三百米,在這樣的風雪迷蒙的環境裏,已經足夠使用了。

從江邊走出去沒有兩裏,就有了發現。

按照當初計劃的一樣,佟燕妮的探子,撒出去兩裏遠的位置,三五百米就有一個窩棚在警衛。

張虎臣不敢貿然接近,扯了喉嚨喊道:“是哪位姐姐職守,何水香找燕姐問話!”

對這些女人來說,她們隻知道,跟自家掌櫃混在一起的,是七道嶺的少爺,名叫何水香。

在自己的隊伍裏,化名為陳虎,這些女人是不理會的。

窩棚裏麵走出來的女子,伏在了雪地上,才建立起來沒多久的防線。也不過是雪堆上潑了水,鏟下的泥土還沒凍硬實。

材料都是從窩棚裏的火塘裏麵挖出來的。也隻有烤化開的泥土,才能挖得動。才歇下沒喘幾口氣,就要端槍上陣。

雖然是有怨氣,但是能見到張虎臣,所有的埋怨都丟開了。

“何家少爺,我們掌櫃在辛家窩棚外圍建立了四個防禦點,我讓人帶您去吧!”把守要害之地的,正是那個滿麵風情的琴姐。

“哦,是琴姐當麵,我看爬犁分開了幾條路線。人都跑哪裏去了?”張虎臣見到了這個佟燕妮的心腹。不客氣的問道。

“是我家小姐將人派出去的痕跡,我們在辛家窩棚,芬姐去的趙家溝,掌櫃的坐鎮中樞,最內層是洪春。整個一條線,要保證退路暢通,這裏前出不到三裏,就是掌櫃的所在。”琴姐攏了一下耳後的碎發,掀開了圍在口鼻間的風擋。

“別了,我自己找去就可以了,您在這裏小心些,我們掏了鬼子火車,估計後邊會有追過來的。你們的人員太散,不好抵抗,你這裏準備一下吧,我去跟燕姐說。”張虎臣一見這女人,就會想起那團白膩豐盈的身體,血氣不自覺的上湧。

“好的。那您先走一步,接了命令咱們再見!”琴姐知道,掌櫃的跟何少爺已經定了名分,隻差過了年,開春就要下禮,寫婚書了。

這個漢子看起來就安穩,也有真本事,掌櫃的跟了他,也算是福氣。

可惜了自己沒那命,能跟這漢子滾炕頭,這就是命!

琴姐眼睛裏的渴望,都能讓人燒起來,張虎臣也不是木頭,怎麽會沒有感覺,隻能裝了不知道,讓自己襠下硬硬的,頂得難過,也隻能忍了。

抱拳拱手,張虎臣幹笑一聲,轉頭走掉。

獨剩了伊人,迎雪而立,滿身淒苦與哀傷。

為了佟燕妮的好感度,張虎臣隻能無視這熟女的情感,隻怕自己稍微有個回應,必然就是幹柴烈火,將兩人燒個幹淨,到時候,少了幾十人的隊伍到是小事情,惹得佟三爺發話要找自己的麻煩,那才是糟糕。

所以,哪怕是漲得痛,頂得難過,也隻能忍了。

跟任務比起來,這麽點事情,不過是拿雪擦抹幾下臉孔的事情;跟小命比起來,還是躲得遠點,比較安全。

“走吧,他們沒有散掉,隻是分別守衛和聯絡,如果咱們沒將鬼子火車給翻了,這個安排絕對舒服,但是現在,卻得改變一下方案了。”

盛隆已經在剛才,恢複了虛弱的狀態,正在活動手腳,聽見張虎臣說這話,抬頭問道:“那咱們去將他們集合在一起?”

“那可不成,這是佟家小姐的隊伍,咱們可不能亂插言!”刑太章知道,過界最遭人討厭。

“是啊,這話咱們不能說,得讓燕姐派人來管,雖然慢了點,卻也不耽誤事情,最好是在遠力濱城的地方,找一個營地,到時候,咱們撤退出來的時候,也有個歇腳的地方!”張虎臣點頭說道,招呼兩人上路。

到了佟燕妮的地方,已經是七點多了,距離沈全接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安然而返,佟燕妮顧不上羞澀,直接撲到了張虎臣懷裏,死死的抱住。

多少擔心,多少恐懼,多少惦念,都在這擁抱裏了。

張虎臣隻能任她摟著,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

這都是自己的過錯,當時要走的時候,就不該去撩撥這女人,還跟人抱在了一起,這個年代,抱在一起,對這些沒有被解放的女人來說,跟上床是一個性質的,哪怕佟燕妮是江湖兒女,也是一樣。

張虎臣歎息一聲,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下次不能讓你去冒險了,到了這裏之後,我後悔的都要死了。”佟燕妮抓著張虎臣的胳膊,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