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 追來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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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能聚集,匯集在腳底,固定的形狀,就仿佛是雪橇。

這是在聖火教主費平的教導下,練出來的原能使用方式,水上練起來的技能,在雪上也一樣通用,隻需要稍稍變化。

費平教導的,都是基礎,但是,這些基礎,卻是對技術極為紮實的必要條件。

當初教導張虎臣,費平就是按照**徒弟那麽訓練的,鎮江法壇的李紀山,是有一個師兄在的,不過,在蓮花山一戰裏,給藏西的喇嘛給騙去了,有這樣一個現成的模版在,對張虎臣的教導,就輕鬆了許多,直接拿了現成的模式就是了,所以費平才顯得那麽輕鬆。

也正是因為這些基礎中的技術,才讓張虎臣有了更多的運用方式,當然,缺少了原能激發技能的方法,所以,張虎臣還無法在原能吸附盤,強化手腳威力的同時,同時使用黑煙毒火直接覆蓋到手掌。

當然,這都不是問題,張虎臣隻是還沒有達到激發的條件,也不需要著急。

滑行的動作有些別扭,沒有在水裏那麽好的操作性,但是,適應了之後,隻是操作的方式不同。

整個人如踩了雪板一樣,在荒原上飆起了速度,提前脫離了隊伍,向南邊插了下去。

荒原夜影舞蒼龍,雪浪迷蹤轟雷衝。

速度。帶起的雪塵,激發起的高度都超過十米,經過的路線裏,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就仿佛推土機鏟起的痕跡一樣。

風壓堆積在兜帽上,扇動的兜帽上,仿佛撐起的風帆,鼓脹而起,冰冷的風,不斷的灌入,讓張虎臣隻能拿了圍巾,在頭上纏了幾圈。減少頭目溫度的喪失。

這條路線裏,需要經過鐵路線,公路網,兩個村落。

當靠近鐵路線的時候。速度要慢下來,靜悄悄的行走,不能讓人看到這條如溝壑樣的痕跡,否則必然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在橫穿公路線的時候。尤其如此。

風雪激揚的夜晚,張虎臣身上吊著鬆鼠,頭頂懸著半球,契靈都收了起來。包括奧術守衛,速度提升到了最快。一路跑了下去。

其實形勢,比剛才對盛隆他們說的。還要險惡,畢竟,張虎臣現在身上拴著的,是兩件生存任務了。

屬性不同,接受的任務也不同,張虎臣心裏的底氣,就是自己新拿在手裏的力量指虎和長弓箭壺套裝!

說到底,一切都要靠實力。

在戰鬥裏,冒險裝備上這兩件東西,一方麵是因為中村幸二帶來的巨大壓力,另外一方麵也是有了自己的考量。

怎麽才能適應裝備在身上提升出來的巨大屬性,這是絕對要麵臨的第一個問題。

想來想去,實戰就是最好的方式。

寧肯肌肉撕裂,皮膚繃血,也要在戰鬥裏,將自己的適應性捶打出來。

第二次力量提升之後的中村,明顯承受不住力量的提升,在張虎臣的關節技術裏,反抗的幅度並不大。

但是,哪怕是他無法充分掌握自己的屬性,但是超過七十幾點的力量,依然讓張虎臣吃盡了苦頭,畢竟,兩人是有巨大的屬性點差距。

就好象是一個人能舉起煤氣罐,突然要讓他舉起卡車,甚至後來要舉起火車,這裏對身體的要求,絕對不同。

而張虎臣也是一樣,但是,他以前對基礎屬性的訓練,十分紮實,屬性提升之後,就要展開訓練,在劍俠世界的黑雲嶺上,就有過類似的舉動,隻是,那次是演習,而這一次,是血戰。

每當頑強的天賦啟動,張虎臣對身體的控製,都會進入到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就仿佛,自己能夠真切的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寸角落,這樣的感覺裏,對身體的控製性,自然大為提升,仿佛意誌能化成纖細的絲線,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充分了解其蘊涵的力量。

也許,武行裏說的意在力先,說的就是類似的感覺。

其實,這可以理解成為神經係統的適應性。就好象是殘疾人,安裝了假肢過後,總要經過適應性訓練,才能讓身體認可,缺失的部分獲得了彌補!

同樣的道理,身體的力量提升了之後,精神要首先認可了這樣的力量存在,肌肉的爆發性,才會達到期望的數值,而意誌力,就是最好的注解。

大家都分了兩管原血之後,張虎臣身上保留的原血,也依然達到了六管,是別人的三倍,就是要用這個方式,來對自己進行壓迫,激發自己性子裏的軟弱和恐懼,勇敢的衝上去。

強者,從來都是那種雖然恐懼,卻勇敢衝鋒的人。

就像是電影裏麵,人類國王衝向惡魔軍隊,傑克船長衝向海底巨獸,那種決然和激烈。

上次與中村的戰鬥,讓張虎臣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包裹在蛋殼裏的柔軟,照樣一碰就碎。

自己要當一塊岩石,一塊鋼鐵,一個四角錐體。

不單是堅硬,而且鋒利。

我心強似鋼晶,昂藏永不低頭。

在心裏無數次的默默念頌著,張虎臣感覺自己使用的催眠方式,非常有效果,就連奔跑時候,就帶上了那麽一種豪情迸射的激昂。

風雪打在身上,仿佛針紮一樣,快速的在風雪裏奔跑,比白毛風裏,抗著風前進,更為危險,身體裏麵散發的熱量越多,流失的熱量越多。

以張虎臣的身體屬性,持續一個小時的奔跑,還能撐得住。

而從起始點。到孟家樓子,也不過二十裏的距離,十幾分鍾的時間,就能到達。

精力消耗得有些大。張虎臣放了半球在前邊巡航,自己則將速度慢了下來,恢複著身體的消耗,警戒著隨時到來的戰鬥。

周圍一麵安靜,雪地裏麵仿佛鋪上了厚厚的棉花,大地,莊稼收割後的茬口,村莊。都掩蓋在了銀妝素裹!

口鼻裏的白氣,仿佛蒸汽火車,在閥門打開之後,形成的濃密噴霧。每一次呼吸吹出去的氣箭,都化成一米長的蛟龍,張牙舞爪後,漸漸消散。

劇烈跳動的心髒,將身體裏麵蓄積的養分。都集中在了一起,讓原能滋潤,分解,吸收。為身體提供能量。浮在額頭的汗水,隻有細細一層。滲透進了棉襖裏,逐漸的給體溫升騰成霧氣。有的飄飛,有的消散,有的就藏進了外層,等待處理。

活動開的身體,仿佛已經燃燒起來的鍋爐,需要冷靜一下,才好冷卻,而搜索的行動,從停下的腳步開始,可以進行了。

飛在天空的半球,也是拚盡了全力,才能跟上張虎臣的步伐,天空上的氣流,比地麵上更為激烈,如果不是受過通靈之歌的改造,也跟不上張虎臣的奔跑速度。

在張虎臣休息的時候,半球已經盤旋在了這片完全覆蓋在雪花之下的村莊,偶爾幾戶人家的煙囪裏,有淡淡的煙霧飄起,都會引得半球的仔細觀察。

雖然視線銳利,但是半球也有無法克服的弱點,那就是無法穿透阻擋,看不到房間裏麵的人。

既然半球無法發現任何痕跡,就隻靠獸化骷髏了。

昏暗的光門無聲開啟,濕潤與陰冷的門戶裏,傳來了滴水的聲音,腐爛和屍體的味道,從門戶裏麵飄散,凝聚在鼻端,匯合成古怪的味道。

獸化骷髏,就在這無聲的環境裏,漫步而出,那雙凹陷的孔洞裏,焦灼的靈魂之火,在輕靈的浮動著,就仿佛一盞特殊的光源,幽暗,深沉,明滅不定。

古怪的甲胄,現在這荒蕪的大地,蒼茫的雪原,用它那特有的方式,來展現獨特的風采。

張虎臣接收到了第一片探測的圖象,這是獸化骷髏用亡靈生物感受到的生命氣息。雪地之下的生物,還真是豐富,一叢叢微白色的,代表著生命強度的火花,在顫抖著,仿佛感受到了高出生命形態的那種淩厲。

按照張虎臣的命令,獸化骷髏慢步朝前推進,鋒利的爪子,在雪地裏麵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筆直的走向了麵前的村落。

午夜之後,正是最為寧靜的時刻,隻有淡淡的風聲,和飛舞的雪花。

寒冷就是同伴,骨甲外層上的金屬顏色,附加上的霜凍氣息,浮現出來潔白與花紋,與落雪融合在一起,古怪的凝結成寒冰的甲胄。

陰寒與森冷的天性,讓獸化骷髏對這種極寒的天氣,十分喜愛,尤其是在這枯寂的寒夜,更是為其增添了一絲幽雅。

骨甲特別碰撞響起的節奏,盡管是有著風雪的遮蔽,也會傳出去很遠。

這種金屬甲胄的外殼還有霧氣包裹,有猙獰的骷髏鬼麵在霧氣裏飛騰穿梭,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那種靈魂的悸動,也是讓人無比的恐懼。

魂歌輕飛傳荒野,獨影夜行懾蒼穹。

雪色,淹沒了視野裏麵所有的顏色,隻剩下一種威淩霸道式的存在。

生命的氣息都零散著,一直,到了村中心的位置,靠近北邊的一座莊院裏,才發現了大團的氣息。

佟燕妮,就在這裏。

半球傳遞過來的外觀,顯示出來這邊的建築,是一個兩進的院子,有院牆和廂房,高大堅固的房子,在這小村裏,有些怪異的感覺。在院落門口,有一張挑飛的幡,這裏,就是林掌櫃安排下的人?

高調,就不怕鬼子檢查?其實,想想也有道理,就是低調,也是一樣,鬼子也需要有人為他們服務,這樣高調,也有高調的用處。

想起來佟燕妮臨走時候跟自己的那些話,張虎臣的心裏就一陣火熱。雖然不能真個天雷勾地火,但是能親熱一番,誰知道後來能不能水到渠成呢!

就在張虎臣想著熱烈和興奮的畫麵,半球傳來的圖象,讓張虎臣瞬間從雲端跌進了穀地。

你爺爺的,真會挑時候。張虎臣冷哼了一聲,抬腳就朝村外掠去。

半球傳遞來的視野,有人接近,看服裝的樣式,應該就是那些追在痕跡後邊的,鬼子的偵察兵。

隻是

“少佐,我們已經走了快十個小時,對敵人的蹤跡,始終是斷斷續續,如今,真的能確定,這裏,就是他們曾經來過的方向麽?”

隊伍裏麵,滿身蒙了厚重皮革,翻毛朝外,雪白色的棉襖,隻有眼睛處的風鏡,是露在外邊的,粗大而臃腫的身體,都給這種材料特殊的棉襖包裹,就連腳下,都套上了類似的東西,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腫脹的海膽。

打頭的是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就算是這麽冷的天氣,麵上也沒有捂緊,隻是戴了風鏡,將一張紫色的麵孔,露在了風雪中。

“西山君,我們是帝國軍人,最要不得的就是瞻前顧後,既然咬上了目標,就要向瘋狗一樣的撲上去。在帝國大學的講堂裏,三禾上師曾經跟我們說過,相信自己,你才能獲得成功的指引。”聲音裏帶著鏗鏘的味道,就仿佛鐵錘砸落鐵砧的悶叫。

“嗨,明前少佐說的對,是我對這場突然而來的任務,沒有信心,才會導致如今半上不下的狀態,請看我接下來的表現吧!”粗大而臃腫的身體,怪異的彎曲了一下,挺直了身體,驕傲的仿佛一隻公雞,走上了前邊。

“非常好,西山君,就是有你這樣的戰士,才會有帝國的今天,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

“是,謝謝誇獎,在下一定會繼續努力,做一個有用的人。”

“看地圖,前邊是個村落,看痕跡,是直接衝進村裏路上的,這與我們前幾個路過的地方,大有不同,也許,這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前進,將情況查探明白,如果真是這樣,盡量不要打擾敵人,我們仔細觀察然後將消息傳遞回去!”明前少佐說道。

“嗨!”西山君的身體臃腫,不單單是因為他穿得多,張虎臣從半球的圖象裏見到,他的身上,竟然還背了電台,就跟當初刑太章從箱子裏麵開出來的東西差不多。

一條老長的天線伸出來,上邊還帶了四片仿佛葉子一樣的東西,就仿佛是個信心的竹枝。

他們這一路上要是都發了這個東西,那麽自己這些人隱藏的地點,不就給人發現了麽?張虎臣不知道,他們多久發送一回情報,但是,看樣子現在並沒有使用。

隊伍裏麵的第三人,則是一個沉默的,仿佛石頭樣的人,一樣包裹在滿身的臃腫裏。

滿天的風雪,都無法遮蔽住,他透出來的那種陰森與枯寂。

就仿佛是一個幹枯的蛇骨,哪怕是腐爛到了隻剩骨頭,那身鱗片也依然陰濕,滑膩,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盤成蛇陣,複活過來。

張虎臣就在這個時候,踩著積雪堆積的浪潮,洶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