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六章 濱城流血夜(四十一)

(哦,眼看就要扯到全勤娘了,這一個月裏,因為犯二了,有一天補了一萬字,寫傷了,不過,總算是到了最後一天。

堅持啊!堅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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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看雪的看雪,吹風的吹風,養神的養神!

郭獄一直在對比信息,完善計劃,接下來的步驟比較麻煩,而且是連環進行的,節奏比較緊湊,需要萬分小心。

不過,任務完成之後,郭獄的負擔就輕了不少,剩下的每過一分鍾,都是賺的。

如今團隊裏,兵強馬壯,實力強勁,正好是大鬧一場的時候。

越是這樣,郭獄就越是要小心!再多的準備都不為過!

所以,集中了精神的郭獄,並沒有理會張虎臣跟麥子在一邊的討論,而是專心做著計劃。

稍微離開了些距離,兩人在角落裏麵繼續說。

“我的意見是,在交易的時候,讓他們將小黃魚都放在賓館房間,咱們隻需要在樓下經過,讓他們將箱子丟下來,就可以快速逃開,鬼子的包圍圈,您闖過不少了,有盾牌遮擋,還有外圍接應,其實,也不會有多少危險!”麥子的計劃,最大膽的就是在這裏,但是,張虎臣卻有補充。

鬼子有槍械,有忍者,如果知道了地點,那肯定是一個沒有生路的陷阱!

“咱們可以穿鬼子軍裝,偽裝成巡邏隊。到時候,他們如果有埋伏,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假冒的,混亂一起,咱們脫身就容易一些,隻是。以後這樣的身份,還能用幾次,可就不好說了。”刑太章插了一嘴說道。

“虎爺。您的擔心到是多餘的,現在鬼子的部隊一共也沒有多少,他們的人手。大部分都遷移走了,憲兵根本就不當什麽事情,隻要稍微亂上一點,他們就無比的緊張,生怕搞出來大麻煩,從這一點上來說,咱們是占便宜的!”麥子按了幾下煙鬥,磕打了一下燒結的煙灰,繼續說道:“方法不怕爛,隻要有效果就成了!”

“這樣說也對。反正到時候,冒險的是我。”張虎臣說道:“扮演巡邏隊的事情,還是算了,咱們好容易找了個機會,能在大街上行走。不能因為衣料的事情,將倉庫的高田給暴露了,我自己一個人去,遇到緊急情況,也比較好做臨時機動。”張虎臣不同意郭獄的辦法,還是決定玩一手孤膽英雄。

“都準備好了麽?差不多要出發了!看看時間到十一點了。”張虎臣拍了拍巴掌說道。

換上了軍裝的金勃和卡伊拉。背了步槍與背囊,掛上了大串的零碎,戴上了帽子和圍巾,遮擋了麵孔。

本次行動,需要裏見蒼雄帶了人手前去支援,因為挑戰者的人數提升了,需要增加人手到十六人,湊夠一個小分隊。

擋板外的腳印,已經給覆蓋上了一層白雪,才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要這痕跡抹掉。

寒風依舊顛狂,雪粒依然冷硬!

敞開的門戶裏,將房間裏的熱量,很快就帶走了。梁富貴縮了縮脖子:虎爺,我們兄弟可以幫手的,帶上我們吧!

“這一次的對手很多,你們的長項不在這裏,有裏見他們幾個就足夠了,另外,要記得我的話,千萬急噪不得,還有,如果七道嶺來人送消息,你們就在聯絡點的房頂上,掛一盞燈,我這邊就能收到消息!”張虎臣又囑咐了幾句,才跟著眾人,走出了店鋪!

朦朧的光線裏,整齊的步伐到是不用訓練,金波和卡伊拉可比當初的盛隆強上許多,走了幾步就適應了。

“第一個目標是西冷長寬,職位是後勤官,虎爺,這個家夥會不會跟火車站的倉庫,有些關係?”郭獄想著最後的計劃,還是有些興奮。

“也許吧,這個事情可不好說,短時間裏能查到他的住址信息,已經很不錯了!”張虎臣抄著手,將步槍夾在腋下,這已經是他在使用槍械時候的標準戰術動作了。

在這樣冰冷的條件下,步槍如果不好好保養著,在突然遭遇的戰鬥裏,槍機卡住了,那才是笑話呢!

上次在山林裏麵,麵對鬼子傘兵追擊的時候,有一個就是因為槍機卡住了,讓張虎臣爆頭而死,連一發子彈都沒打出來。

戰士,如果靠著保險才能保證安全,而不是靠腦子裏的警報,那才是自尋死路!

走在最前列的,自然是裏見蒼雄了,後邊跟著的是原本給沈全當護衛的四個兄弟,這樣的話,隊伍集合起來就有十五人,也可以充當一隻獨立進行任務的小分隊了。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大行動,而且是排頭兵,說不激動是假的。

誰能想到,才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自己追隨的人,帶出的人手,竟然如吹氣球,滾雪團一般,在皇軍的眼皮子底下,拉起了這樣一隻隊伍。

前麵幾次的戰鬥,都充分證明了,這群一向被皇軍看不起的散兵遊勇,在一個合格的指揮官的帶領下,究竟能釋放出來多麽龐大的力量,甚至,讓人有些害怕!如果東北大地上,早些年就出來主上這樣的神人,也輪不到皇軍在這片土地上撒野!

挺胸抬頭,膽足氣壯!

裏見覺得,自己抱上的這條粗腿,簡直就是最大的靠山,在主上手底下幹活,這種暢快和激烈,是在其他地方絕對感受不到的。

好容易爭取到了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了!

肩膀上的尉官軍銜,胳膊上的憲兵袖章,都代表了一種權威,這種人上人的姿態,裏見蒼雄早就想體驗過了,卻沒想到。在假冒的行動裏,才能品嚐其中的滋味。

心裏雖然激動,但是表情卻冷硬如鋼,對街麵上其他的巡邏隊,連看都不看一眼,連敬禮都隻是稍微搭了一下帽簷!

“看看,裏見跟長穀川還真是一個樣子。難道穿帶了這身東西,就讓他們的虛榮心,膨脹到了這個程度?”盛隆始終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心理。對這些小鬼子,從來都不擺好臉色,雖然不在乎他們。但是也要注意他們的用處。

“你不知道,等級製度的殘酷,在鬼子內部,這種等級製度,甚至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麵麵,這可不單單是軍銜的問題,還有一種心理上的驕傲!”郭獄說道。

“上回你說的那些,我也仔細的想過,但是始終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情!”盛隆說。

“就好象是在前清裏當慣了奴才的人。在解放之後,在北京城裏見了麵,依然要作揖打恭一樣,這種習慣上的動作,一代兩代之內。是無法消除掉的。沒想到在現代社會,我們都沒有一套給長者行禮的規範,這實在是一種悲哀!”麥子插嘴說道。

“像你們這些大家族,離開的比較早,應該有自己獨特的家教方式吧!”盛隆聽麥子說起過一些關於家庭的事情。

“比你想象得還要殘酷,不過。遵守的卻不是我們傳統的東西,而是西方的禮節,無論是穿戴還是飯桌上,都有一套或者幾套標準,甚至......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知道的。”麥子連續打了兩個沮喪的表情,無奈的說道。

“是啊,鬼子就是靠著傳統的等級製度,才將傳統保持了下來,而我們,卻將所有的東西,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給破了,革了,改了。”張虎臣也歎息了一聲。

“行了,咱們又不是再開批判大會,都小心些,下一個路口,就要進入戰鬥準備了!”郭獄掃了一眼地圖說道。

“哈哈,不是批判,隻是感慨,這些廟堂之事,跟我們這些升鬥小民,根本就不挨邊!”盛隆說道。

“歪樓了,瞎扯什麽啊!”彭大姐的聲音接上來說道。

路口的燈光壞掉了,這邊顯得格外的昏暗,在呼嘯的風雪裏,招牌上的幡布簾子,不時的抖動著身體,將沾著的雪花甩落。

偶爾在街邊的店鋪裏,還能隱約的聽到,看守鋪麵的學徒,發出來的咳嗽聲!

時間臨近午夜,在濱城的街道,竟然能找到如此安寧的角落,實在是稀奇!

收了隊伍的鬼子,絕對想不到,才安靜下來的濱城,將會再次進入到血雨腥風。

“目標身高一米七十五,體重七十六公斤,據說有一手非常漂亮的刀術,虎爺跟盛隆做突擊,我們在外圍防禦!”郭獄再次看了一眼情報資料,計劃中的戰鬥就是要靜默斬首,能完成這個的,隊伍裏麵也隻有這兩人了,所以,才如此安排。

走在街上的行人,就隻有這一隊冒充的鬼子巡邏隊,這一片並沒有什麽要害機構,甚至已經偏離開了主要街道。

從這裏,幾乎好看不到聖教堂的影子,算不得黃金地段。

兩條並列的長條形房屋,從右向左數第四家,就是西冷長寬的住所。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甚至連灌木都沒有,真是難以想象,這個家夥竟然是個佐官。

“這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這個小鬼子怎麽會選擇居住在這裏!”盛隆也看過資料,這裏以前是一處鐵路工人的食堂,後來鐵路建築好了之後,這邊就改成了住宅,鬼子控製了這裏之後,將這邊分給了滿鐵護路隊的人。

邊上不遠就是馬棚,在冬天裏,大牲口雖然沒有人那麽脆弱,但是保暖的措施也一樣要做好,才能在緊急出動的時候,不用擔心有傷病。

張虎臣知道他們幾人的意思:“以沈全的細致,地址是絕對不會錯的,這裏應該埋伏著我們的人手,如果見到咱們靠近,會出來打招呼的,恩,找到了!”

在不遠出的街燈下邊,有一個二層的紅磚樓房,在樓梯的入口處,有一個人正在露著兩隻眼睛,朝外邊看著。

腳下留了不少煙頭,看起來在這邊等了有段時間了。

鬆鼠接到了命令,從街道側邊的房屋上,跳躍而起,迎風張開的皮膜,仿佛風帆一般,擺動的長尾,似船尾之櫓,遊動的身體,仿佛水中之魚,幾個閃動,就已經沒進了風雪,鑽進了那個樓梯入口處。

無聲的入侵,並沒有給這個監視者察覺,因為,鬆鼠走的是上層通道,順了樓梯到了入口處,黑夜的樓道裏麵一片漆黑,傳遞過來的畫麵,能看到這家夥身上那帶著特色的棉襖,臃腫的身體外露著幾條破爛的口子,棉絮飛揚。

確認了身份之後,張虎臣讓鬆鼠,從樓道的入口處跑出來,蓬鬆的長尾,在這個監視者的頭頂掃過,嚇得他激靈跳起,手裏就翻出來了刺刀。

“唉,這叫什麽事兒啊!如果是鬼子的哨兵,隻他這跳起來的動作,就要將他打成蜂窩!”張虎臣歎息一聲。

“哈哈,這可不怪這小子膽小,這麽黑的地方,突然有人在後邊牆壁的位置上,碰一下你的腦袋,就算是咱們,促不及防,也要吃虧!”郭獄到是沒覺得丟臉,而是哈哈大笑著。

隊列在這裏,就散開了,按照各自的任務,站到了不同的位置。

發現了樓梯入口處的鬆鼠,監視者也知道了,自己給發現了痕跡,隻能收了膽怯,從樓梯裏麵出來,跟著鬆鼠,走到了側邊的暗影裏。

“過來吧,是我!”郭獄說道。話語裏麵還帶著殘留的笑聲。

“郭爺,是虎爺到了麽?剛才可給我嚇慘了,要不是咱的膽子大,剛才就尿了褲襠!”這漢子將圍巾解開,露出來一張普通的麵容。

行了,婁平安,知道是你,不用露臉了,聽你那動靜就知道了。張虎臣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虎爺,您可算是來了,沒想到,您親自帶隊,這小子我看了一天了,等下,我去給您打個下手?”這個給叫做婁平安的漢子,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有些丟人,但是,能跟沈全混在一起的,又哪有一個臉皮薄的!

“趕緊說事兒,說完了就回去睡覺,別跟著摻合!”張虎臣朝婁平安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笑罵了一聲。

“您真不用我幫忙麽?咱以前可是專門抓豬崽子的,十裏八鄉都是好手!”婁平安不想放棄,繼續蘑菇著!

“再有廢話,我就把你交到盧金鎖手裏操練一個月!”張虎臣冷哼了一聲說道。

“咳,咳,虎爺,您看,這邊第四家,就是那小鬼子的住所。”婁平安當時就收了嘻皮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可不想去遭罪,不是偷奸耍滑的,也不能跟沈全混在一起,如今聽到張虎臣說,讓他去參加盧金鎖的集訓,頓時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