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八章 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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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車店的院子裏麵,停了四駕爬犁,青騾拉著的爬犁上,裝著的是木頭箱子。
一駕爬犁上裝了三十箱的手榴彈,一共是三駕。
另外,新伯號送來的炸藥雖然隻有四箱子,卻是那種泥巴一樣的貨色。
張虎臣雖然沒見過真東西,但是,總是在電視和電影裏麵看過這寶貝,正是傳說中的高級貨色c4。
隻這四個箱子,就花掉了張虎臣四箱子銀條,這還是友情價,否則的話,根本連一個箱子都換不到,而且說好了,另外在有好處,到了濱城再給付!
孫掌櫃是新伯號的靠山,這兩天俄國人在地麵上過的還算是順當,所以,就算是吃虧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張虎臣卻不願意占人便宜,他跟過來交易的維裏埃諾夫說道:“咱們的合作一向都很愉快,你覺得,我是那種用自家的招牌,去幹騙人勾當的麽?把心放肚子裏麵,在傳消息去濱城,讓你的人,給我多準備些彈藥和手榴彈,到時候,還有大買賣照顧你!”
“有孫經理做擔保,我沒有什麽可擔心的!”維裏埃諾夫說道。
“那就好,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合作。”張虎臣笑眯眯的樣子,讓人感覺麵前這個矮壯的漢子,是個正經的生意人。但是,維裏埃諾夫想起來,從濱城傳遞過來的情報,頓時標槍就十分精彩了。
“當然。當然,與您合作是我的榮幸!”維裏埃諾夫覺得,自己喜歡找人擔保的習慣,在這遠東大地上,並不是什麽值得稱讚的品質。
風雪裏,兩駕爬犁趕進了大車店,是佟燕妮從林老板那裏。搞來的彈藥。
葉輕羅一直都在將情報跟張虎臣做著匯報,所以,一切都在掌握。帶去的五箱子銀條。也都丟在那邊了,帶回來的是一些炸藥包,據說。這是鬼子商人倒賣出來的貨色。
盡管張虎臣跟佟燕妮都說自己是代表新綹子紅鬼聯合,出來交易的,但是,無論是孫掌櫃還是林掌櫃,都給了很大的折扣和變通,否則,不會這麽容易,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收集到這麽多的彈藥,而且順利的將東西給帶走。
“少爺。一切多加小心,咱們別為了一口氣,跟人死磕,以後有的是機會解氣!”孫掌櫃拉住了青騾的韁繩,跟張虎臣說道。
“放心吧。咱又不是傻蛋,上一次攪和了這麽久,咱們才損失了兩條性命加上一條胳膊。”張虎臣說道。
孫掌櫃傻傻的鬆了韁繩,張虎臣打頭,帶著隊員趕了爬犁離開。
從村頭出來,直接就闖進了荒野。來時的蹤跡,已經給掩蓋得差不多了,這些青騾都給喂上了精料,也捆紮的像個粽子,足夠支撐在荒野裏的跋涉。
前麵開路的自然是張虎臣,他需要排開厚重的雪層,給牲口開出來一條能夠下腳的深度,否則的話,這些大牲口就邁不出去腳步,很容易在這雪層裏麵窩死!
獸化骷髏早就在這裏做第一道推土機,沉重的身體在距離三百多米之外,收斂的氣息,也不會讓牲口感覺到有什麽恐懼的心思。
鋪展開的雪層仿佛溝壑,深入雪層之下超過半米,有了這個的深度,張虎臣在推動一下,就足夠在這裏形成讓青騾通過的路線,速度也是大大提升。
荒野上積雪,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厚重,一馬平川的野地裏,沒有任何角落,能躲過狂風的吹卷。
大地的盡頭,就是鬆花江,從原路返回的目的,就是走濱江公路。
濱城是一個沒有城牆的開放型區域,本次的駐紮地點,張虎臣覺得,還是選擇馬溝河那邊的河道比較好。
上次老鍾呆的地方,無論進退都能自如,還有盧金鎖他們當防線,隻要外圍的監控和警報能夠跟上,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距離沒有多遠,但是路途上並不好走,要有架設冰橋耽誤的時間,沉重的爬犁也一樣是負擔,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到達了原本的紮營位置。
迎出來的是盛隆和四眼壯漢,後邊跟上的是其他人。
申二柱第一個走上來,去牽引著爬犁到了建立起來的背風營地,將大牲口都拴在了一起,跟老鍾在那裏說笑著。對這些大牲口的喜歡,是申二柱能夠有一手好把勢的基礎。
“一趟出去就白饒了幾隻大牲口,果然是虎爺!”申二柱傻笑著說道。這些大牲口一看就是經過仔細照料的,要是擺在市場上,賣價都比普通的貨色要貴!
“你就看得到大牲口,咱們看了一場蹦蹦戲,很有趣,其中一個女的還是男的扮演,簡直都分出來真假!”老鍾吹噓著說道。
張虎臣則是跟著大家進到了窩棚裏麵,端起了熱湯遞給了佟燕妮,又拿過來一碗,遞在了麥子的手裏:“來來來,大家都歇口氣,喝口熱乎的!”
見到了刑太章比出來的拇指,尷尬的笑笑,自己也端起了木碗,小口的抿著。
知道比起的拇指是什麽意思,是說能在兩人之間協調好,沒有直接爆發戰爭,其實,張虎臣現在並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咱們這一次的彈藥和糧草都已經備足,足夠一個星期的持久戰鬥,所以,基地的位置,大家覺得是放在野外,還是在城市周邊的範圍?”張虎臣覺得,還是放在馬溝河的附近比較好,畢竟那裏有許多優勢。
“原本的地方,不能再次使用了,而且這一次有佟家小姐在,咱們的外圍基地遠一些並不要緊。反正虎爺的監視範圍,都在三裏地之外,要是有人將咱們打得需要支援,沈全他們可以作為第一道支援,要說滑溜,還是得這些貨色。”郭獄說道。
作為團隊裏麵最精通巷戰的,老郭的意見。是團隊裏麵最受重視。
“荒野沒有遮擋,如果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咱們沒有辦法保證人員撤退時候的安全。”張虎臣擔心的是這個。
在天氣條件轉好的情況下。三八式步槍,在鬼子精銳步兵的操作之下,能夠打到八百米之外。就算現在鬼子的實力下降,打個對折,也足夠致命了。
“可以人為的製造雪塵,咱們搞的手榴彈足夠!”郭獄覺得,這都不是問題,而且,要是真的到了這一步,就必須有死士進行阻擊,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跑。
“那你覺得。什麽位置可以當成咱們的防線!”張虎臣皺了眉頭問道。
“自然是江麵上了,隻要幾顆手榴彈,就足夠讓鬼子不敢有前進的決心,江麵上炸開的範圍,足夠埋葬一個聯隊。”郭獄的微笑。顯示出來的是狂妄的野心,讓窩棚裏的挑戰者,感受到了如狼一般的凶狠。
“老郭,你太狠了,這是想要給小鬼子絕戶了啊!”盛隆每一次見到郭獄這個樣子,都感覺到有些不大適應。
“哈哈。怕了吧,以後少惹我,否則,找機會陷害你!”郭獄洋洋得意的說道。
“呸!少來恐嚇我,要是把我嚇哭了,得給糖吃才能饒過你!”盛隆才不吃這套。
咱們到達那裏,需要三個小時左右,大家抓緊時間休息,還得辛苦一次呢!張虎臣說道。
佟燕妮也起身,走出了窩棚,那邊還有紅蜘蛛寡婦隊的人手需要調派。
“琴姐,你怎麽沒進去!”出了窩棚之後,就見到了琴姐冒著風雪,在外邊等待著,讓張虎臣一陣驚訝。其實,在鬆鼠的監視裏,這個女人早就在張虎臣的視線裏,甚至,見她幾次下了決心,要彎腰進窩棚,最後都放棄了,心裏不住的歎息。
自己難道真的長了一個招人喜歡的樣子?不能啊,身材短粗,矮壯,不是那種玉數臨風的款式啊!
“有事情要找咱們掌櫃的!”琴姐說著,就跟佟燕妮一起朝著自己那邊走了過去,那雙大眼睛裏的哀怨,讓張虎臣看得有些心醉。
真是個妖嬈的女人,隻是用眼睛一看,就讓人感覺到了那種滲透進骨頭裏的**,尤其張虎臣當初在山寨裏麵,還曾經見過了琴姐身上的白肉,跟現在冰凍得帶著紅潤的柔弱,更是**非常。
半個小時的休息,足夠讓這些才從風雪裏麵滾出來的人,卸掉滿身的霜凍與冰寒,拆卸窩棚的行動,非常快速。
這些東西都是模塊式的結構,一個大型窩棚,隻需要一架爬犁就能裝下。
紅蜘蛛寡婦隊那邊的女人,也動作迅速,這幾天的野外生活,讓她們真切的感受到了辛苦,也確實將團隊的意誌給凝練了出來。
沒有人願意承擔廢物的名聲,哪怕她是個女人。
佟燕妮帶著的隊伍,更是如此!
“虎頭,可以出發了,還需要去帶一些金銀麽,儲藏的地點,距離這裏不遠!”佟燕妮在張虎臣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不用了,咱們帶的已經夠多,本次去恐怕帶走的不是物資,而是鬼子的人頭!”張虎臣笑了一聲,招呼著隊伍上路!
在鬆花江上的行進,一向都是由刑太章開路的,打頭的自然是玉骷髏。
天色,已經快到黑暗,前邊不遠就是曾經跟樊大當家相遇的那處角落,也就是那那裏,放倒了作為哨探的那信,才有了後邊的故事。
“虎爺,要上去打個招呼麽?”盛隆說道。
“不用了,咱們還得紮營,安置人手,反正距離得也不遠,到時候,讓濱城裏麵樊大當家的買賣,將消息傳遞過去就是了,如果能有機會的話,就跟咱們幹一票,否則,就怪那信沒這福氣了!”張虎臣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也就沒去那處窩棚裏麵。
蒼茫的風雪裏,行進的隊伍仿佛一條長蛇,在蜿蜒前進,青騾,毛驢,別看形狀大小不一,但是奔跑的速度都是相同的,前邊帶路的是刑太章,也是老把勢了!
距離江心島的時候,張虎臣想起來那天在這裏的襲殺,心頭不由的看向了前邊不遠處的濱江鐵橋。
這條貫穿南北的鐵道,就是從這裏跨越了鬆花江,也是在前邊不遠的地方,張虎臣將那糾纏了差不多十天的原血任務幹掉。
一場苦戰之後,到是鬆鼠建起了功勳。
呼嘯的寒風裏,遊動如魚的鬆鼠,入侵到了車廂裏麵,帶出來的大片血跡,每一滴裏都帶著生命的歎息。
哭泣的亡魂裏,代表的是鬆鼠威風的歌曲;顫抖的身體裏,呢喃的是恐懼的樂章。
就是因為有了這些小東西,張虎臣才能集中全力,將這幾個挑戰者給幹掉,而不用有任何的負擔,否則,兩個小分隊壓陣,張虎臣就是算是有三六臂,也抗不住如此多的攻擊。
“咱們去江北!”過了濱江鐵橋,郭獄在頻道裏麵說道。
“你有了確切的地點麽?”張虎臣問道。
“是的,還是老刑發現的,原本想要作為營地的,但是,周圍的氣息對玉骷髏有些吸引,老刑才知道,那裏是一片墳地,也不知道荒了多少年了。”郭獄幹笑了一聲說道。
當初發現這裏的時候,刑太章還是非常興奮的,因為,在這裏,有大片的鬆林,能夠遮擋風雪,隻是因為郭獄有些膽小,不肯沾上死亡的氣息,才跑出了那麽遠。
“老郭,你不是擔心給這裏的冤魂,勾走了身軀麽?”刑太章也不是什麽好人,這個時候當然要拿出來這個事情,滿世界的宣傳一下。
“呸,咱五尺高的漢子,怎麽會害怕這個事情,當初的離開,就是不想讓人撞見,咱們曾經在這裏紮營過,所以,這一次才有落腳的地點!”郭獄的嘴巴,就如死鴨子一般的堅硬。
盛隆隻是怪笑了幾聲,明顯就是對郭獄的嘲笑,隻是,郭獄隻是悶頭的不回應,盛隆也就沒處擺威風去。
“前邊這裏就可以了!”郭獄嚷了一聲。
“還沒到地方呢!”刑太章奇怪的說道。
“知道沒到地方,這裏,正好可以給咱們這些人手駐紮,是一個門字性的凹陷,麵積不大,也足夠咱們使用了!”郭獄說道,他找的地方,距離刑太章說的地方,還有幾百米的距離,這個隱蔽的地點,是他在周圍巡邏時候發現的。
張虎臣的獸化骷髏,在這裏並沒有發現什麽生命的氣息,不過,這裏看起來並不起眼,而且,在入口處有一個江水衝出來的,似字母q一般的小尾巴,將入口遮擋了起來,就算是湊到近前,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