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一章 聯合的...行動
(各種事情,容後再補!)
院子裏麵的積雪清掃得並不幹淨,潔白的地麵,倒是為院落增加了一些素雅的別致。
跟其他的院落裏,遍牆的黃泥不同,專門燒製的大塊紅磚,碼成的框架房子很少見,尤其是在巷道裏麵的區域。如果掃開牆角的位置,還能見到一些青石的痕跡。
院落隻有三進,每一進裏,房間圍繞成的門字形廣場區域,都有兩百多個平方,也算是大戶或者說富農了,最為別致的就是牆壁內裏栽種的大樹,斑駁的樹皮裏,滿是滄桑,幾乎兩人合抱的主幹,伸展的枝條如傘如蓋,撐開的陰影,遮蔽了不少的風雪。
這裏的人家,在蓋房子的時候,肯定是個富農!
“虎爺,人都帶來了,您看,是現在訓話,還是等一下聽了消息再說?”沈全抱拳為禮,恭敬的說道。
“嗯,不用廢話了,讓他們去高家窩棚等著,錢都給你,賬目讓皮南樓算清楚,到了地頭,隻管趕了牲口走掉就是!”張虎臣安排鬆鼠,第一時間傳遞消息,通知沈全去做的,就是這件事情。
那麽多的牲畜,無論吃喝還是保暖,都要受到許多製肘,到了這邊之後,拉過來的糧草,一頓還能供應,時間長了,沒有足夠的吃食,也就無法產生熱量,在簡易的窩棚裏麵遮擋風雪的牲口,就要給生生凍死。
沈全找來的人手,都是本地勢力中,對牲口有興趣的人,那些勢力人手,經營的產業比較多,在郊外都有自己的農莊,甚至可以這樣說,掌權的老派大佬,最不能放下的,就是填飽肚子的問題。所以,第一批賣出去的都是公牛!
“去料甸的人手出發了沒有?”張虎臣準備將其他的牲口,都給孫掌櫃送去,這幾次老孫頭送來了不少彈藥,對自己也算是支持。雖然錢是一樣花銷。但是,彈藥的問題,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很容易搞成手裏有錢卻買不到東西的情況。還是孫掌櫃用起來,放心而且順手。
七道嶺的人手,暫時還是可以相信的,起碼在何金銀沒有見到自己之前,都是沒問題的。
“已經出發了。估計有一個時辰就能將消息送到!”沈全走過一段這方向的大路,敢派了人手出去,也是因為路邊有整齊的護路樹木。
不是因為鬼子的路政建設有多先進,而是因為需要在荒野中有一個明顯的標誌,否則,在這樣的大雪天氣裏,很容易在郊區迷失方向。
如這樣的標記性道路設施,濱城周邊輻射範圍都不到百裏。
鐵路,公路的影響範圍區域。才是政權的通行區域,在荒野與山林,依然是綹子的天下。
集家並屯的策略裏,觸角伸出去的範圍,都需要有守備兵的配合。才能在一段時間裏麵,遷移人口,常時間駐紮在安全模糊的區域裏,守備兵也扛不住。
其實。料甸這樣的地方,就是綹子與濱城交易的自由市場!
“做得不錯。帶著鬆鼠去,到時候,你們到了落腳點,鬆鼠就會離開,等將牲口都趕回來,交易就算是結束了,以後財貨兩清,記得,跟這些家夥說清楚,一個月之內,這些牲口不要在濱城落腳!”張虎臣擔心的是,牲口出現了也要給鬼子搜走。
“明白了,虎爺,那我這就去跟那些堂口的代表去打招呼!”沈全點頭應了,轉身去辦了。
“春二屁,你躲在後邊幹什麽,過來,有事情問你!”張虎臣見到了這小子縮在沈全後邊,就招手讓他過來。
“虎爺,您交待的事情還沒做完,這不是沒臉在您麵前挺了胸口麽!”春二屁嘿嘿一笑,露出來晾顆大門牙,仿佛一隻奸詐的兔子。
“把家夥藏好,不是讓沈全給你們做了槍套麽,你就這麽別再腰裏,別走了火,打飛了你的小雞!”張虎臣見到春二屁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的七星子,夾在了褲帶上,沒有按照要求,塞在腋下的槍套裏。
“不習慣,還是這樣比較舒服!”春二屁伸手進了棉襖,利落的將轉輪手槍給抻了出來,在手裏玩著花樣,左右擺動著,還挺像個樣子。
上一次盧金鎖和郭獄,都曾經教過這些半大小子們,如何操作和使用槍械,他們動作比較熟練,但是依然能看出來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讓你們戴了槍套,是因為在許多時候,你們麵對的都是在狹窄區域裏的格鬥,小攮子你們做的訓練比較多,槍械比較少,在危機時刻,你們能想起來的,就是使用小攮子去跟敵人格鬥,而現在來看,你們還沒有完全長開,身體條件吃虧,盡量就不要與人近戰搏殺。七星子是帶了消聲器的,這樣的話,你們在用家夥的時候,出槍的速度,就要比不帶消聲器的敵人要慢!”
“生死隔一線,陰陽兩重天!”
“你要是給敵人鎖了脖子,那麽,槍械就永遠都拿不出來!”
“看看,如果槍放在槍套裏,敵人鎖了你的脖子,而你隻需要將槍口稍微轉動一下,就能摳動扳機,再厲害的敵人,身體裏麵多了槍子,也沒那麽舒暢,你就有了大把的逃生機會!你覺得怎麽樣?”
張虎臣親自演示的,就是受到別人攻擊時候的一種戰術策略,這在郭獄的講解中,是近戰格鬥技術的一部分,而春二屁他們還沒有學習到這部分理論!如今拿出來哄騙一下這小子,還是能提升威信和好感度的!
“明白了,多謝虎爺的指點!”春二屁又不傻,當然知道自己這些人在沈全那裏受到尊重的原因,就是因為虎爺說,自己這些人以後能有大出息。
沒有點顏色,春二屁也不會給馮遠橋帶在身邊**,腦子是一點都不差的!
“說說,你們得了些什麽情報?”張虎臣蹲在房簷下邊,點了一隻煙,讓煙氣慢慢的將自己包裹,任寒風吹動,帶走了飄渺。隻剩深沉。
“是這樣的,虎爺,您讓咱們去找的那些孩子,的確是知道一些狹窄的通道,隻是。有些地方連我們這般大小的身材都鑽不過去。隻能繞路,時間太過浪費了!”春二屁的棉襖上邊,蹭了許多粘稠的黑料,讓簇新的衣服。都變得殘舊。
春二屁隨手抓起了雪團,在身上抹著,繼續說道:“有很多地方,都要受到高處建築物的監視,還有些故意堆積的雜物。讓人無法穿過。”
“你經過的地方,壯年人多麽?”張虎臣關心的是這個。
“不多,到處都是身材粗壯的大嬸,看起來比一些男人都要凶狠!”春二屁換了一塊雪團繼續說道:以前我們這些孩子跑過去玩耍,也要給她們追著打屁股!
“市場裏的年輕人都做什麽工作的?”張虎臣搓著下巴問道。
“做運輸,放牧,他們有專門的區域劃出來使用,跟小東洋是一樣的待遇,冬天的時候。都很少見到他們,聽說,都在大館裏麵訓練!”春二屁說起這個來,表情就比較興奮,好像是知道某些消息!
“你知道這個地方是幹什麽的?”上一次就聽人說過。在這片仿佛堡壘一般的地方,有個類似的場地,沒想到就連春二屁這樣的貨色,都知道裏麵的消息。
“當然知道了。濱城裏麵還有人不知道麽?”春二屁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以一塊兒肉幹,咬在了嘴巴裏。使勁的嚼動著:“每天都有比賽,據說裏麵有連續勝利的漢子,就能享受到如皇帝一般的待遇,許多外地來的流浪漢,都是在裏麵找飯折的,如果不是我的年紀太小,以前沒給收進堂口,恐怕最後也要走這條路子!”
“為什麽想要進去裏麵參加比賽?”張虎臣將煙頭按滅,吹空了煙氣問道。
“好吃的,好喝的,還有女人侍候著!”春二屁忸怩的說道。
“你才多大的年紀,就像女人了!”張虎臣一巴掌扇在了這小子的屁股上,笑罵著說道。
“嘿嘿,有什麽了不起的,花春堂的紅阿姑我都看好了,等過了開春,就去找她開了香頭,如我這樣的童男子,起碼能換五十個銀角子!”春二屁打得主意,竟然是要賣了自己的頭湯,給那些紅牌阿姑當彩頭。
許多幹這個行當的女人都相信這套,一年裏,甚至是每個月的一天,都要找童男子跟自己相好,就能保持好運氣,而且還永遠都不衰老!
“你這個笨蛋,不能將自己賣的那麽便宜,你現在是有本事的漢子,真金白銀的去找女子包她一年才是正經,而且,也別去找那些什麽紅牌,最是騙人的貨色,去鄉下裏找個新媳婦,以你的工錢,也足夠了!”張虎臣鄙視的說道。
“從小到大,咱都一直拿她當成自己的女人,這頭一炮,一定是要在她身上放掉的!”春二屁還是個情種,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美好願望,不肯低頭。
“傻小子,等你長大了就會後悔!”張虎臣也不勉強,少年人就是如此,非要撞個頭破血流的,才會長記性,別人的話是絕對聽不進去的!
春二屁轉了轉眼睛問道:“虎爺,我的工錢真的有那麽多?”
“當然,那麽多兄弟都拿了獎賞的,戰鬥裏表現好的,上一次都發了賞錢,咱們是混的是江湖,玩的是命,賺的錢自然就多!”張虎臣抓緊時間籠絡這小子。
別看他一副憨傻的樣子,如果給春二屁這個狀態給騙到,那才是笨蛋!
沈全到了現在,都沒能從這小子嘴裏套出來一句實話,就連家庭地址,都不知道確切的地方。
還沒有獲得春二屁的信任,這小子就是抱著打工的心態,不肯將自己的底細暴露出去!
“收拾一下,等一下跟我出去!”張虎臣覺得,探查到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
“虎爺,咱們是要闖八爺的場子麽?這可是濱城的半塊天,跟陶老板不一樣,八爺是拳頭和馬刀砍出來的天下,更為暴力一些。”春二屁有些擔心,在下人雖然對自己很好,但是人數太少了,根本就不是那些俄國人的對手。
好容易找了一個長期飯票,春二屁可不像讓自己的靠山。就這麽倒了,起碼在自己有能力之前,還不行!
“有的時候,爺們兒必須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刀子頂在喉嚨。也要去做!如果你膽子小了。怕了,你可以留下!”張虎臣拍打了一下棉襖上的煙灰,走到了院子裏。
“誰怕了,咱們既然吃了這碗飯。就要有腦袋別在腰帶上的覺悟!”春二屁抬著下巴說道。
“哈哈,這才像話,這才是咱們北地的豪傑,這才是咱們綹子裏麵的漢子!”張虎臣比了一下拇指,用力的點頭,很是讚許!
“虎爺。帶了這小子進去,恐怕護不住!”刑太章擔心的說道。
“沒有關係,他不參加戰鬥,隻是在一邊看著!”張虎臣可不想這個花了不少力氣才弄過來的好苗子,就這麽給毀了!
“不跟咱們一起?”盛隆當先從房間裏麵走出來,嘴裏的雪茄才燒了一般!
“咱們做咱們的,讓他在附近看著就是了!總要讓他將原本的偶像超越,才能抹掉他心頭的烙印,否則。這孩子養不熟的!”郭獄在殘酷的環境裏麵見過了這樣的,自然知道張虎臣是什麽意思!
“這是線路圖,咱們穿過這裏,直搗黃龍!”按照半球傳遞來的圖像,畫出來的攻擊方向。是一條筆直的牆壁。
“需要鑿穿幾道牆壁?”張虎臣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走哪狹窄的通道,而是要自己開一條大路進去!
“差不多十二到十四條!兩層的紅磚結構,也需要耗些時間。”雖然沒有親自去看過建築的結構。但是,俄國人蓋房子的風格。就是粗獷和堅固的典範。
“不知道,咱們的精力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刑太章有些擔心。
“不怕,我有多角蟲打底,粉碎一些磚頭不過是小意思!”張虎臣有信心,能將這些建築,一路打穿。
“金鎖他們要從那裏開始?”麥子沒有見到圖像上的標注。
“預備的地點是在這裏和這裏,奧術守衛去做炮台,火靈給他做幫手;另外一邊的佟家小姐,就需要手榴彈了,本次帶來的多餘數量,都給她備上。”郭獄沒有確定最後的地點,因為這需要張虎臣去與兩人溝通之後才能確定。
沈全這時候走了進來:“虎爺,人已經送走了,您要的彈藥放在街口馮記,另外,有幾家勢力見到我露出來的家夥,知道咱們有大動作,我按照您的吩咐,跟他們稍微透露了一些消息,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過來幫手!”
“那也是咱們動手之後了!”張虎臣點了點頭說道:“我去跟佟家小姐說話,老郭去找金鎖,等一下,咱們在外圍的花樓會和!”
“好的,路上小心!”郭獄點了點頭,抬腳就走。時間緊迫,還有好多具體的布置和戰術,要跟盧金鎖他們說明,這個事情,也隻有郭獄才能做。
沒有了巷道裏麵風雪的遮蔽,外圍的寒風,更為猛烈。
尤其是進入到馬溝河的矮坡下邊,更是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
弓起的身體,冒雪前進的時候,也不會因為你身體的屬性而有差別對待,一樣的霜刀如刃,一樣的凍雪如鉛。
獸化骷髏的腳步,輕靈如煙,仿佛一隻跳動在雪塵裏的精靈,尤其是身上那些如鬼麵樣的霧氣,更增飄渺,更顯出塵,如果,那身赤紅色的骨骼能換成一副人的身體,就更完美,更真實了!
兩個暗哨,佟家小姐果然是佟家三爺從小帶出來的,跟張虎臣當初設計好的位置不一樣,哨位的變化,隻是稍微的變動一下,就顯得那麽隱秘。
這樣一來,張虎臣隻在警戒的位置出現,就已經給人發覺了。
獸化骷髏感受的圖像裏,那個隱藏在哨位的身影,瞬間熾烈,就仿佛火焰升騰,這還是第一次,張虎臣感受到圖像變化的清晰。
不,是從上次進化之後,獸化骷髏逐漸的控製了自己的身體,到了現在此真正的掌握到了那些強行吞噬掉的霧氣能量。
“巾幗披紅襖,倀鬼舞關刀!”張虎臣的聲音,在寒風裏麵也鋒利如針!
厚雪掩蓋的窩棚,推開了縫隙,琴姐從裏麵鑽了出來,後來跟著的是佟燕妮。
“虎爺!”琴姐放下了手裏的波波莎,麵上滿是歡喜。
“琴姐好,燕姐好,姐妹們都好麽!”張虎臣有些笨拙的問候道。
“來,裏麵說話,外邊風大雪寒。”佟燕妮點了點頭,過來給張虎臣掃打了一下身上的雪粒,讓著進了窩棚裏麵。
因為佟燕妮的布置,紅蜘蛛寡婦隊的人手,大部分都在溝外的隱蔽處藏身,這裏就隻有六個人!
見到張虎臣進來,其他人都很有眼色的走了出去,留下空閑的地方,給三人說話。
“掌櫃的,我也......”琴姐見到其他人都走了出去,也有些不大自在,想要一起出去,畢竟,現在她還沒有半點希望,能給收進房間裏去。
“沒關係,虎爺本次來肯定是有事情,現在也不是說咱們小兒女事情的時候!”佟燕妮知道,現在的位置可不是玩什麽卿卿我我的時候,濱城周圍也不是什麽安全地帶。
來這裏是玩命的,而不是遊山玩水的!佟燕妮聽說過無數的漢子,因為搞不清楚狀況,而將小命丟在活上的例子。
紅鬼聯合才打出了名聲,正是勇猛精進的時候,可不能因為女人的肚皮,而耽誤了爺們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