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七八一(下)老鍾的...怨氣
營地的建築,隱藏在風雪,從外邊看,沒有辦點蹤跡。
拐進了L型的轉折,才能見到有突起在小穀的窩棚。
刑太章跟老鍾正在說話,兩隻火把,就抓在老鍾跟申二柱的手裏,牲口發出來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就那麽享受。
這裏就是在峽穀牧場裏麵搞出來的牲口,之所以沒有回紙房子那裏,就是因為這裏還有兄弟駐紮,而且,還有跟陶老板的交易,即將開始。
讓張虎臣滿意的是,周圍還有一道一米高的矮牆,雪牆堆積的高度,並不足以讓狂風吹亂的雪粒,完全避免對窩棚的覆蓋,卻對寒冷多了許多阻擋,隻要風雪持續,就會對窩棚進行覆蓋,提升保暖效果。
窩棚裏麵的反熱麵是沒有的,都是用編織的籬笆,甘草填充的縫隙,暫時提升溫度,最主要的就是火塘,一個擋風的窩棚,起碼有兩個火塘,離開的時候,砍伐的木材,已經使用得差不多了,這也是張虎臣要首先回到這裏的原因。
火把下邊的老鍾,扯開了圍巾,在風雪裏麵扯著脖子喊道:“消息已經收到了,但是,咱們無法將牲口一次性的送過去,這裏離不開人!”老鍾雙眼泛紅,這不是激動,而是消耗精力,沒得時間休息弄出來的症狀表現。
“嗯,辛苦了,老刑回來了,你們進去歇著,守夜的事情,有他就行了!”張虎臣揉著額頭說道。
“那怎麽成,牲口的草料都要光了,沈全派來的人都笨手笨腳,連砍伐木頭都推三阻四!”老鍾梗著腦袋說,一邊的申二柱也點頭附和!
“他們在哪裏呢?”張虎臣現在權威日重。尤其是連續的勝利,還有團隊成員的追捧,讓他多了些森嚴的氣息。
“占了我們的窩棚,在裏麵睡覺呢!”老鍾悻悻的說道。當初張虎臣還沒起家的時候,老鍾也是一個潑風一般的漢子。端著步槍。頂著刺刀跟小東洋火拚過幾場,什麽時候也沒弱了氣勢,如今,讓幾個偷奸耍滑的貨色。抗拒命令,對老鍾來說,比扇了耳光更讓他難過!說出去也是沒麵皮!
因為腦子給爆炸效果,震得有些發昏,頭部修複的力量。一直都在持續的進行,導致張虎臣一時沒反應過來,麥子捅了捅張虎臣,才引起他的注意力集中。
老鍾梗著脖子,將話硬邦邦的丟在地上,到不是倚老賣老,而是確實感覺到委屈。
當初老鍾可是團隊裏的絕對主力,除了盧金鎖就是他了。如今,覺得自己給人頂撞了。所以,心裏有怨氣。
讓老鍾這麽一說,張虎臣分了心思出去,腦子也就沒有那麽昏沉了,大笑了一聲說道:“哈哈。老鍾,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也是個尿性的爺們兒,跟小東洋拚刺刀的時候,你可沒現在這副慫包樣子。”
“還記得咱們在野地裏。給鬼子的步槍生生地擠在窩棚裏,你可是主動的突擊了出去。對小東洋你都沒客氣過,對這幾個漢子,你到是縮手縮腳了,在綹子裏麵,你就得硬氣,拿出當初的血氣來!”
“虎爺,這可都是你好容易收拾起來的家當,不能因為他們懶惰了些,就讓他們......”老鍾的話沒說完,不過,想讓張虎臣睜一眼,閉一眼的意思,卻是表露無疑。
再說了,這些人都是沈全的人手,跟沈全比起來,老鍾覺得,自己並不占什麽優勢。
濱城裏麵,虎爺還需要沈全去賣命,這個時候,自己挑事兒,還真是沒有眼色啊!老鍾有些後悔了,他忘記了麵前的這個矮壯漢子,是個眼睛不揉沙子的貨色。
“咱們可是老兄弟,從平房鎮裏麵殺出來的時候,刀槍並舉的,什麽時候受過委屈,跟咱們比起來,沈全手底下的這些人,都是戴罪立功的。”
“每天好吃好喝的,女人睡著,銀錢拿著,竟然慣出來了抗命的脾氣,下一次,恐怕就是連我都按不住了。”
“盛隆,將他們都弄出來!”
張虎臣囉嗦了一堆,真實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些家夥,給點顏色看看!
人手撒出去了沒幾天,就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是自己讓他們覺得,有了資本可以享受了。
給盛隆丟出來的有六個人,他們到來的時候,滿肚子怨氣,對這個看牲口的漢子,也不大尊敬,如今給冷風一吹,見到了張虎臣黑著臉站在這裏,腦子清醒了。
“你們過來的時候,沈全是怎麽交代的?”張虎臣抓起雪來,在麵孔上搓動了幾把,將滿臉的獾子油,還有大火吹起來的黑煙,都給搓洗幹淨,甩動了一下手裏的黑水,看著幾個有些莫名其妙的漢子,等待著他們回答。
“回虎爺的話,沈爺說,讓咱們過來趕著牲口去交易,這位鍾大哥卻說路途遙遠,牲口承受不了那麽多的風雪吹打,讓咱們等待雪停了再去!”漢子任由狂風卷著硬梆梆的雪粒,捶打來領口**出來的皮膚,不敢有半點怨言。
“他讓你們去砍伐木材,為什麽不執行!”張虎臣的聲調,比寒風更刺骨,現在,這幾個家夥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睡得好好的時候,給人丟了出來。
“虎爺,不是咱們不去,而是路途太遠,手邊隻有兩把斧子,我們沒有辦法去完成。”這漢子知道,說實話還有可能活命,扯淡的話,絕對沒有好下場!
“嗯,老鍾是跟我起家的老兄弟,在這裏看守牲口,並不是因為它的實力不足,而是我對他的信任,你們明白了沒有?”張虎臣摟了一下老鍾的肩膀,對這幾個家夥說道。
“是,虎爺,明白了!是小的不對,咱們不應該抗拒鍾爺的命令!”這漢子能跟沈全在一起混日子,靠的就是心思靈巧與圓滑,所以。明白了張虎臣的意思,這就是給老鍾撐腰呢!
“你們也別有怨氣,沈全派你們出來,肯定是拿你們當成心腹之人,你們也不是生頭。自然明白現在這個時候。牲口都是什麽價錢,讓你們去做這麽大的事情,是信任。”張虎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老鍾讓你們去砍伐木材,是因為要給牲口保暖。咱們幹了一票大買賣,可不能讓這些大牲口,都凍死在雪地裏,要知道,你們日常領取的銀錢。就是靠這樣的買賣,一點點的積攢起來的。”
“你們抗拒命令,就是壞了咱們賺錢的路子,既然這樣,你們這個星期的工錢,都扣幹淨!”
一個月有銀子,有金子,這些漢子就是因為這些眼睛看得到的好處,才願意跟張虎臣死心塌地。如今,卻也隻能自認倒黴,誰讓他們狗眼看人低呢!
“沒說的,虎爺,咱們立刻就出發。就是用刺刀,也把木頭砍回來!”這個漢子明白,什麽叫錯了就要認,被打要立正。
“很好。你這樣說我很滿意,隻是。時間上來不及了,我帶人跟你們一起吧!”張虎臣敲打一下他們,給老鍾撐腰了,也就足夠了,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內部先混亂了起來。
幾個漢子互相看看,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回話的這個漢子,轉頭對老鍾說道:“鍾爺,是咱們不懂事情,耽誤了營生,讓您擔了責任,錯在我們兄弟幾人,我們認打認罰,還請寬限幾天,等虎爺的買賣做完,咱們再做計較!”
“嗯,是我說話的時候沒說明白,僵在了這裏,我也有責任!”老鍾見到張虎臣給他撐腰,自然是麵上有光。
說到底,他還是心裏有怨氣,幾次大動作,都沒叫上他,情緒不對,才會弄出來現在的事情。
“虎爺,你去休息,收集木材的事情,我們去做就行了。”盛隆在團隊頻道裏麵說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活動活動,對恢複有好處,走吧,麥子辛苦一下,給咱們準備好濃湯熱飯,回來以後,也好飽餐一頓。”張虎臣擺了擺手,堅持一起出發。
“好的!”麥子沒有推辭,見到張虎臣走了幾步,都沒有摔倒,表情上也沒有半點勉強,才點頭同意了。
盛隆退開了,讓幾個漢子回去窩棚裏麵,將身上穿戴整齊,帶著家夥,跟著張虎臣,朝一邊的矮坡上走去。
營地附近就有樹林,也正是因為有這片樹林,才遮擋從北邊卷過來的大風和雪塵,讓這裏的大風,沒有那麽激烈。
劇情人物的力氣,跟挑戰者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所以,他們隻是充當副手,幫著在木杆上捆紮繩索。
拖著大量木材,回到了簡陋的營地,張虎臣將木材放在了營地中間,刀斧齊上陣,很快就劈出來大堆的燒柴,堆放在了窩棚的外邊。
“飼料不夠了,睡幾個時辰,淩晨出發,在高家窩棚附近,有沈全安排的人手,他們帶著的飼料,應該夠吃一頓的,然後,就可以將這些牲口,都甩給孫掌櫃了!”張虎臣下午出發的時候,就安排沈全去通知那些合作勢力,讓他們派出人手,拉著飼料去交易的地點等著了!
“虎爺,騾子也可以處理一些!”老鍾是有了馬屁,就不想要這些騾子了,因為飼料的問題,再有一個是價格的問題。
“不行,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出手,用牛種田,一天十畝,如果換了馬匹,就有雙倍甚至是三倍的差距,而且,野外行進,咱們綹子裏的漢子,騎馬不行可以騎騾子,但是,不能騎牛!”張虎臣小的時候,山村裏麵的驢車,都比牛車要快得多。
綹子裏的漢子,出山做買賣,講究的就是來去如風,如果沒有了坐騎,跟普通地主家裏請的炮手,還有什麽區別。
“明白了!”老鍾不再說話,這些牲口隻要別是白辛苦就行,最後分在誰家,也不會打了水漂。
“那好,趕緊吃東西,好好睡覺,辛苦還在後邊呢!”張虎臣敲了敲勺子說道。
熱乎的肉湯,這是平時就必須保證的熱量,挑戰者也一樣,隻是。在一邊的鍋子裏麵,還有濃稠的米粥,張虎臣要喝這樣的東西。
老鍾跟幾個漢子去另外的窩棚休息,張虎臣他們在一堆。
麥子的手,按在張虎臣的額頭。悄悄的在私密頻道裏麵說:“我看勝霏霏。好像對劉野有些意思,剛才幾次問起來他的事情。”
“嗯,在鬥場裏麵,勝霏霏是給劉野冒險就出來的。對其好奇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張虎臣的昏沉狀態,已經過去了,同樣,有了這一次的遭遇,下一次麵對撞擊的時候。可是大大的提升了抗性。
“我知道,我是說,勝霏霏好像對劉野有意思,這麽點的孩子,怎們會喜歡一個缺了胳膊的。”麥子表情上有點可惜。
“嘿,你還說別人,你還不是對我這個小眼睛,另眼相看!”張虎臣抿嘴一笑,偏過了頭去。將自己的麵孔,貼近麥子的大腿,感受著彈性和豐盈,偷偷的吃著豆腐。
“我們怎麽一樣,咱們可是一路風雨闖過來的。勝霏霏不過在跟了咱們一天的時間。”麥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有那麽多說道,咱們幹的是掉腦袋的營生,過了今天沒明天。心裏想幹什麽,就抓緊時間去幹。否則,心裏有了遺憾,到時一個禍害!”張虎臣猛地警醒過來,張開了眼睛,看著麥子似笑非笑。
這不是麥子在八卦,而是在隱晦的跟自己說道著,讓自己珍惜眼前的時光。
麥子的麵色通紅,她雖然性格直接,但是,對上了自己心儀的男人,如此露骨的表達,也是讓她羞澀無比。
現在的場合不對,等處了場景世界,咱們再好好的交流,我肯定讓你後悔!張虎臣惡狠狠的說道。
能給一個女人,如此催促著,張虎臣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反正,張虎臣是覺得心裏仿佛有火再燒!
麥子見麵前的男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更是媚眼如絲,情動非常。
手指不自覺的就摸在了張虎臣的耳垂,輕輕地撚動,鼻翼裏的呼吸,也是灼熱非常,滿身的香氣,仿佛都要將張虎臣包裹。
“我去外邊涼快一下!”張虎臣已經感覺到了,褲襠裏麵的堅硬,都要頂穿了棉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肯定要出醜!張虎臣翻身爬了起來,肘膝並用,鑽出了窩棚。
麥子將自己縮在鋪蓋裏麵,笑得抽筋!
野外的大風,將身上的熱氣,很快就吹散,嘴裏叼著的雪茄,也保留不住煙灰,痛快的將自己送到風卷雪旋。
夜晚的荒野,有一種格外的靜謐,哪怕是狂風席卷,雪粒如鑽,也同樣帶有莽蒼與荒涼。
這就是北地獨有的風格和特點,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久了,才有慷慨豪壯的氣魄。
將浮在夜空的半球給叫下來,拿了些肉條喂過去,看著歡快的的半球,張虎臣心裏一片寧靜,剛才的旖旎,也淡了許多。
“虎爺,回去睡覺吧,我來守夜!”刑太章不知道,張虎臣為什麽跑出來,見到好半天都在外邊背風處坐著,就在私密頻道裏麵說道。
“嗯,我出來呆一下,裏麵有些悶!”張虎臣見到了風雪裏麵,掌著火把的老鍾,在幾個大窩棚周圍巡視。
河邊的小凹陷,的確是比較背風,還有樹林跟窩棚的阻擋,溫度比鬆花江上要強上一些。隻是老鍾仔細慣了,就算是如此情況,也要堅持巡察,惟恐大風把窩棚給吹倒。
老鍾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全給人看在眼裏,一絲不苟的將定樁的位置看完,雪牆周圍也檢查好,不時地向外牆的某個位置,丟及把雪花上去,這是在檢查,有沒有漏風的地方,窩棚跟棉襖一樣,隻要有一個小洞,也許就要凍死。
“咱們從這裏出發,所有的牲口都帶上麽?”刑太章是想,直接將這些大家夥,都給料甸送去,否則,照顧這麽多的大家夥,實在不是什麽好營生。
“不用,讓孫掌櫃自己來取!明天你就不用跟著咱們去高家窩棚了,直接從這裏去料甸,讓葉輕羅跟劉野跟你在一起!”張虎臣考慮了一番,知道刑太章是什麽意思。
這些牲口確實不錯,是好東西,但是,暫時不能給自己的團隊帶來任何好處,濱城裏的盟友得了牲口,也隻是加強合作,並不會在短時間裏,再其他方麵,見到實質性的進展,既然如此,就不能再這些牲口上消耗太多的精力和人手,否則,就是得不償失。
“可以,我帶上樓千尋吧,免得他跟勝霏霏,還有齷齪!”刑太章知道,勝霏霏對樓千尋是一個什麽態度,所以,想要將麻煩帶在身邊。
勝霏霏是個挑戰者,同樣,她也是個女人!
戰鬥時候為了團隊和生存,勝霏霏不會鬧什麽別扭,但是,平時勝霏霏的仇視,時間長了也會對樓千尋起到刺激作用。
刑太章隻是想要避免兩人的口角和爭鬥,免得影響內部團隊。
“也好,那就讓葉輕羅留下!”張虎臣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