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市上的高檔貨
構成貧民區的製式建築全部都是官方的廉租房形式，那是一種將空間最大利用起來的建築模式當然，什麽寬敞明亮采光空氣景物等等就不在其中了，設計者的唯一理念，就是從比卷土還大腹便便的臃腫上級口中反複強調了N次的：
“我他媽的對你們的設計方案隻有一個要求，盡可能的給我塞人進去就可以了！塞，塞，塞！！塞到連一張郵票也擠不進去的地步就好了，去他媽的藝術，美觀，舒適！你哪怕將這裏修成總統套房，住這些房子的窮鬼們也絕不可能多掏一分錢出來！”
據說當時一共出現了兩百三十份設計方案，最後中標的是一名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他入圍的唯一原因，據說是參考了古地球上麵日本東京在最繁華的時候的建築布局…….
所以，北區的所有居住區都是千篇一律的一個模樣，大家應該都見過現代化的養雞場吧，北區的建築就和養雞場的雞籠類似，隻求單位麵積下能夠容納下更多的雞，加上建築材料為了經久耐用和實際，因此千篇一律的都是黑色，所以北區又有一個別稱，那就是黑雞籠。
巨型的傳送帶並沒有鋪到北區，因為這玩意兒的成本同樣也不低，方森岩和老查理從街心傳送帶上走下來以後，就見到了一個十分混亂嘈雜的區域，這裏幾乎和菜市場一樣熱鬧，形形色色的人臉上堆著虛偽的微笑互相交談著。說的話卻是十分隱蔽甚至是荒唐的東西，比如方森岩就聽到有人詢問“兩個雞蛋多少錢？”
OK，問題或許有些不妥，但是看起來很正常，不過答案則是很不正常，另外一個聲音居然回答說：
“四十隻耳朵………”
後來方森岩才從老查理的“翻譯”裏麵知道，所謂的“雞蛋”是指的手雷。而耳朵，是指的當地的一種烤麵餅，做得有些像是耳朵的形狀。這麽詭異的對話方式。差不多都和解放前的土匪見麵對切口，來幾句“天王蓋地虎”的黑話相提並論了。
隨著老查理帶著方森岩深入到這個區域以後，方森岩就注意到。這個鬼地方深入以後，因為建築物的千篇一律確實是很容易迷路，眼睛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樣的建築，當然還有熙熙攘攘似乎隨時都很多的不同膚色的人。
並且周圍有很多奇特的目光都盯了過來，有質疑，有羨慕，有疑惑，有厭惡，有憤怒……方森岩感覺得到，這些目光大部分是衝著自己這個陌生臉來的。好在出門前換了衣服，否則的話隻怕這被圍觀的感覺會更強烈。
不過方森岩昂然自若，沒有理會這些目光，老查理則是安靜的縮在了自己的外套和帽子後麵，連眼皮也都沒有抬一下。在老查理連續折斷了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偷兒的手指以後，兩人得以繼續前行。
很快的，方森岩總算是見到了一處不一樣的建築物，不過這玩意兒的不一樣也是有限，簡單的說起來，就是一處爛尾樓。要想進入到這裏麵的話。方森岩和老查理審核都還付出了三十帝國幣的代價，這差不多等於人民幣三百塊的購買力了。
進入到了這一撞爛尾樓以後，老查理終於打破了沉默道：
“主人，這裏就是你想要體驗的最好地方了。等一下就會有人進來送吃的，吃完飯以後，今天差不多會有一場黑市拍賣會，然後差不多也就應該回去了吧。”
方森岩點了點頭，笑道：
“拍賣會？那我可得看看錢有沒有帶夠哦，要知道往往貧民區裏麵，誕生的才是最為有錢的富翁。”
方森岩說這話不是沒有根據的，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是，往往高學曆的是給低學曆打工的，喬布斯是個棄嬰，在被領養之前呆在了貧民區的孤兒院裏麵，豪華到買下英超球隊的泰國總理他信也是出身在普通的商人家庭裏麵，所以若是小看了貧民區的地下黑市，那麽還真的得當心碰壁。
方森岩一麵和老查理說話，一麵被人領著往裏麵走，這才發覺爛尾樓隻是外部的掩飾，裏麵實際上是被修成了相當不錯的小劇場形式，甚至可以在包廂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到街頭雖然這街頭也沒什麽好看的，但是俯瞰下麵表情麻木熙熙攘攘的人流，還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快意。
此時坐在了包廂裏麵的人還不多，沒過多久，就有人送上吃的東西，首先是一籠蒸得熱氣騰騰的糕點出來，不過加工很是粗糙，吃起來雖然有著淡淡的清香，但是欠缺細膩的口感。
這玩意兒是用木薯磨成粉，調和攪拌發酵蒸熟弄出來的，既不硬也不軟，出的時候是蘸著旁邊的調料吃，調料是一種叫做nyama的肉汁，湯汁用雞肉和牛肉，也可用其餘的動物的肉做肉汁。
老查理提醒方森岩最好不好蘸這裏的肉汁，因為隨著人口的膨脹，必然導致食物等的必需品的供不應求，所以做調料的肉很可能就是老鼠肉，方森岩倒沒什麽忌諱，隻要不會吃到老鼠毛和內髒之類的東西就無所謂。
接下來上了一款水果也令方森岩感覺到吃法很是新奇，這玩意兒大概柚子大小，削掉頂蓋，然後居然是倒幾滴醬油進去，用調羹挖著吃，特別香脆爽口，醬油和果肉結合成了一種十分奇特的味道。
吃飽了以後，最後還送上一杯棕紅色的酒水，叫做哈尼世。
根據老查理的介紹，在仙女座第八恒星上麵，那裏北部奇特的氣候環境中有一種哈尼世樹，能結出獨特的酸澀果實，每年春天和夏初，星球上麵的人把哈尼世果采集起來，提取果肉，進行甜化和發酵處理。
然後將提取的哈尼世酒液在橡木桶中保存2年，以待進行醇化，最後，經過醇化的酒液與新鮮奶油進行完美調和，由此便製成了口感爽滑、風味獨具的這種酒水。
方森岩端起來喝了一口，隻覺得濃稠香甜，直接飲用下之後，喝一口，舌尖先品嚐到牛奶的香甜，然後舌頭兩側的味蕾覺察到輕微類似咖啡的苦澀，酒到達喉嚨時會感受到火辣的熱情。
在方森岩吃飯的時候，陸陸續續場中的座位已經滿了接近四分之三，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翹胡子男人走到了中間，行了一個脫帽禮以後道：
“各位先生，因為我們剛剛得到了消息，一位大人物正在訪問這個罪惡而充滿機遇的地方，估計很快就會實行治安管製，所以我們就不再等人，提前召開這次拍賣會好了。”
隨著一聲沉悶的敲擊聲，首先走上來的是三個女人，唔，一絲不掛的女人。方森岩雖然是個成年男人，但是因為有姿在前麵當成參照物，肯定要求就比較高，對這些庸脂俗粉不感興趣了，當然是直接PASS。
接下來拍賣的無非就是毒品，武器等等違禁品，看得方森岩昏昏欲睡，不過好在很快又開始出現從一些星球走私來的特產，方森岩驚奇的在這些拍賣物裏麵發現了未知奇物，而且還是那種一塊可以賣到5點功勳值的高檔貨！
這未知奇物是來自於半人馬座第八號行星，那裏的空氣密度很大，差不多生物在裏麵活動，就和在水中遊**差不多。在那星球上麵，有一種少有天敵的生物，叫做象鯨。
方森岩拿到的未知奇物，就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開始與主位麵重疊，切入點就恰好在行星上，而一頭象鯨被衍生出來的時空裂痕擊中，當然馬上死掉，但是它的巨牙不知道為什麽，卻是在那恐怖的亂流裏麵保存了下來。
這玩意兒若論經濟價值，當然是破破爛爛不值一提，但是在別人眼裏的廢品，對方森岩來說卻是無價之寶，好在也沒什麽人和方森岩爭，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接下來出賣的東西更是令方森岩哭笑不得！偏偏購買的人還是趨之若鶩，慷慨解囊，原來拍賣的竟然是一份經過了剪輯的視頻資料！這資料不是別的，正是當時以老查理的眼睛為第一視角拍攝下來的厄普洛斯星球上麵的一係列經曆，不過戰鬥的地方肯定是怕嚇壞了投資商，統統剪掉了，重點就刻劃出來了礦藏的豐富，當然，還有厄普洛斯星球上的自然環境等等。
這份東西最後拍了個天價出來，當然也證明這裏的主事人也確實是神通廣大，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搞得到。
接下來丟出來的壓軸戲，卻是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那赫然是一具微型單兵機甲，並且還是軍隊當中的製式！這玩意兒雖然增幅標明隻有七倍，但是看起來還是屬於全新的狀態，各種武器也是完好無損，絕對不是那種被閹割過的版本！
很顯然，此時在場的人十個倒有九個都想要入手這玩意兒，誰會嫌棄自己手下的力量太小？不過就在群情憤湧的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大刺刺的道：
“這東西我要了，給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