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犬與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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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羅誌強通話之後，李寧商立刻展開了對徐有亮的全麵布控。在取得了公安部的默認之後。李寧商對徐有亮及其助手的電話，全部進行了監聽。李寧商認為，境外的殺手在完成任務之後，必定會與徐有亮聯係。或索取報酬，或匯報情況。雖然現在的監聽可能遲了些。但李寧商並不準備，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麽一根繩子上。意外的驚喜，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李寧商為徐有亮織下了一張無形的網。而徐有亮，亦無時無刻的在注視著李寧商。羅誌強剛剛坐上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他便通知加拿大方麵的殺手，將那名老大給處置了。此時的他，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誠然自己的出手，暫時穩定了自己勢力圈內的軍心。但他亦看到了一些不和諧的因素。許多人雖然不敢在自己麵前說些什麽。但私底下，卻對自己的行為說三道四起來。.這些事情，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李寧商的出現，確實給這些人，多了一個選擇。而對方所表現出的那種強勢，更是令這些人的心蠢蠢欲動。
徐有亮意識到，時間是自己最大的敵人。給李寧商越多的時間，自己的勝算便會少一分。在心底，徐有亮對李寧商是又敬又恨。他敬佩李寧商的能力。隨著兩人的交手，徐有亮早已不再認為李寧商是一個暴發戶了。高超的手腕，精密的計算。令徐有亮不能放鬆一點點神經。能夠逼迫自己全力以赴的人，當然都是高手。而對於徐有亮的恨，真的是不用說，所有人都能看的明白。
越是了解李寧商，徐有亮越是感到無窮的壓力。近段時間，他不斷的召集手下的智囊團，協商如何早些將這場競爭結束的問題。所有人都認為，將時間壓縮，會是對李寧商最大的打擊。.立時，徐有亮便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完全將爭取球迷的計劃拋開。徐有亮配合其的嶽父，公關相關的領導，將足協改革的方案，提前實施。
徐有亮開始祈禱國奧隊的戰績能多差，便有多差。最好是從熱身賽差到奧運會。若是按照這個趨勢發展。哪個領導一個心急上火，自己再跟上個火上澆油。足協改革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奧運會期間，便得到執行。再不濟，來個領導換班，將自己的手下先送到高位，也將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轟轟烈烈的對上層領導展開公關。徐有亮毫不顧忌自己的行為，會為李寧商所得知。他甚至有些宣揚的意思含在內。之前，他總是被李寧商的節奏所左右。此時他為自己能夠找到一個牽引對方的機會，而感到高興。他認為自己抓到了對方的命門。在無巨大勢力差距的情況下，時間才是磨平一切的工具。.損毀這件工具，便意味著抹殺李寧商希望。徐有亮亦希望看到李寧商手足無措的樣子。亦希望見到李寧商情急之下犯下什麽錯誤，給自己抓住些什麽把柄。
對於徐有亮的監聽，還沒有任何的進展。羅誌強在加拿大的調查，卻取得了一些進展。但還沒有到達可以突破的境地。他在案發現場的暖氣片上，發現了二次灼燒的痕跡。令加拿大的警方重新對此案作了調查。並將之列為謀殺案展開重新調查。經過詳細的調查。有行人說在案發前的一小時左右，有一名亞裔的男子曾經與被害者，有過接觸。而加拿大的警方，已經通過電腦，將到訪男子的樣貌，做了還原，並發放到了各個單位，做通緝處理。
羅誌強這次去加拿大，並沒有借調任何的在職人員。畢竟李寧商要對付的是徐有亮，這些有公職的人，做起事來，難免會有顧忌。.甚至，某些人可能會與徐有亮的嶽父，有些淵源。將消息透露出去，那可不是件什麽好事。上層人做事，向來都是，麵上你好、我好，背後刀光劍影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李寧商與徐有亮二人間隙越來越深。但具體的操作布局，對眾人，都是一種隱秘。
羅誌祥選擇都是一些退役後的戰友。這些戰友，大部分都已經被其納入了李寧商的私人保全係統之中。除了良好的身手之外，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擁有著一技之長。而這次帶到加拿大的兩個幫手，更是裏麵比較全能的人材。一個在電腦上有突出表現，而另一個則是無線電的精英。
在兩個助手的幫助下，羅誌強成功的與當地的華人地下團體，達成了協議。用技術培訓的代價，換取了華人情報網的支持。.在羅誌強看來，還有什麽能比用黑道上的組織，尋找黑道上的罪犯，更有效率的呢。
果然，就在警察部門還費力搜索的時候，華人社團傳來了幾天前有外人進入這個城市的消息。他們通過當地的黑社會組織，購買了一些違禁的小玩意。
不過這樣的消息，對於李寧商來說，遠遠是不夠的。他立刻致電羅誌強，要求其，加快對此時偵察的速度。因為他突然發覺，給自己的時間真得不多了。
“這幾天大家工作的都很努力。若是這次的提議，能夠最終獲得上麵的認可。我會在年中的時候，為在座的每一位，封上一個大紅包的，”坐在會議室的主位，徐有亮顯得春分得意。他的兩隻眼睛幾乎都要眯成一條縫了。離奧運會開幕的時間僅僅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通過各種社交途徑，在嶽父的幫助下，配合著國奧隊熱身成績的不佳，與上層相關人士，基本達成了提前改組足協的決定。.原定於奧運慶功會之後，在提上議事日程的改組計劃。被定在了奧運會一結束之後，便立刻實施。
僅僅兩個月的時間，李寧商就算做了些什麽，估計當傳到上層的耳中時，也會因為失去時機，而成為毫無用處的消息。而且徐有亮亦可以放心，自己可能被揭穿的黑幕。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安排雖然不能說是萬無一失。但短期內，想要將一切摸清，卻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等到自己掌握了足協的控製權之後，他便可以利用這些，與李寧商做某些交換。當然，就算李寧商將一切全都捅破，他徐有亮依然是有辦法可以洗脫的，隻是麻煩一些而已。
“隻要是徐總領導的項目，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辦不成的。.我可要先謝謝徐總的紅包了。”錢應發獻媚的說道。
“這次李寧商可是要幹瞪眼了。幹了那麽多事，最後還是一場空。”康偉當然不甘落後，立刻附和道。作為副手，他從來不做第一個吹捧上司的人。當然，也不會落到最後一個。
瞬時，整個會議室中，充滿了對徐有亮智慧的吹捧之詞。眾人你彈罷來，我來吹。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態度，令徐有亮異常的滿意。往往這個時候，他都會陷入一種飄上雲端的感覺。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響起。雖然不大，卻顯得異常的刺耳。會議室內卻立刻恢複了安靜。而徐有亮亦瞬時收起了臉上自得的笑容。轉而換上了一幅虛心受教的模樣，望向了咳嗽的方向。
能讓徐有亮突然轉換心情的人，整個會議室中顯然隻有一個。隻見梁慶生擺了擺手，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喝水嗆到了一點。.打擾大家的發言了。”環視一周，發覺眾人或多或少的都現出了一點尷尬的表情。梁慶生才望向徐有亮，接著說道：“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徐總你一下。這段時間，由於你的努力，確實與上方達成了一定的協議，不過那些人向來翻臉比翻書還快。我並不清除，李寧商為何這段時間在上麵沒有一點動作。但其與其嶽父，在上層的影響力，大家是一定不能忽視的。就前一段時間，我了解到，上層還是有許多人，對於其散播在民間的改革方案，是很有興趣的。若其糾結這些人的力量，忽然對徐總你發起攻擊，還是會很有威力的。我的意思是，他並不反對你對於足協的改革，而是來個順水推舟，將他的方案，亦擺到上層的麵前，讓上層做一選擇，您認為您的方案，是否有絕對的優勢，可以將李寧商的提議，推倒在旁？”
徐有亮皺起了眉頭，梁慶生的一番話，再次擊中了他的要害。.之前，徐有亮過多的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進攻之上，對於防守，考慮的確實還不夠周到。聽到梁慶生此時突然的側位思考，徐有亮還真是有些發懵。由於李寧商在策略上忽然的轉變，令徐有亮在換位思考時，往往隻思考到對方如何利用下層球迷，對上層施加壓力的問題。而再未考慮，李寧商本身具備的與自己在上層正麵對決的可能性。然而，若自己真正將李寧商的下層之路給堵死，對方是計有可能與自己來一次魚死網破的權力之爭。雖然自己占得了先機。但出於對李寧商個人資本的因素。徐有亮還真不敢說有把握，將對方壓倒。
徐有亮與李寧商曾經有過合作。在言語交流之間。徐有亮對於李寧商所具備的煽動性，給予過很高的評價。.在台下造勢，在台上演說。李寧商給予上層的說服力。很有可能，會超越自己。
“梁老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徐有亮虛心的請教道。他認為對方隻要能夠提出問題，必定也曾考慮過解決問題的方案。
端起麵前的茶杯，微微喝上一口。梁慶生擺足了架子。環視眾人一周，直到確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後，他才緩緩說道：“你之前做事實在太高調了。將自己的每一步動作，都搞的盡人皆知。雖然這樣的做法，可以令一些牆頭草不敢輕舉妄動。但也是將自己的實力過早的暴露在了對手之前。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改變自己這種做法。對於與上層取得共識之後，一定不能將風聲傳出去。不能將李寧商逼到與你比膀子的地步。但形式的手法上，你依然要高調的將這件事傳遍每個人耳中，盡量吹噓自己對於此事的把握，及在處理此事過程中的能力。最好讓人感到，你對於此事，是語言多過行動，威懾高於實際。當然，李寧商不是笨人，他必定也會去調查此事的真實性。所以，你一定要在這之前，將消息控製在盡量少的人手中，並將這些人的嘴巴控製住。”
笑容再次回到了徐有亮的麵上，梁慶生的話主題有兩個，其一是，一定不能將李寧商給逼急了，要讓對方感覺，自己還有路可以走。第二便是要注意控製行事的隱密性。絕對不能將自己的行事，暴露在他人的眼中。對於這兩點，徐有亮認為自己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他立刻調臉轉向眾人，說：“剛才梁老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事情照做，態度、行事的作風，甚至可以再囂張一些，隻是你們都給我在嘴巴上加把鎖。若是今天的策略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你們知道後果會怎麽樣。”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至於與上層接觸的問題，全部由我親自去商談，你們就不要再通過自己的關係網，對上製造聲勢了。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基本也是水到渠成了。一般輔助性的人物，就在此打住。否則李寧商會很輕易的便收到風聲，而與我硬抗。你們都記住了嗎？”
看到徐有亮那略帶凶殘的眼神，眾人立刻皆點頭稱是。在他們心目中，徐有亮雖然有時霸道些，有時無禮些。但在物質方麵，他總是很大方。自己的衣食父母，該服從的時候，便一定要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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