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暴斃街頭的女人
坑底這個內側凹洞,是最近挖出的,看旁邊的土色很新,時間應該就在淩晨。凹洞往內凹陷一米多,卻隻有半尺高,我趴在地上往裏打手電才看到了洞底。小崽子那種氣味就是從這兒傳出的,伴隨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我心頭陡然一緊,做好了一切跟它開戰的準備,不過發現洞裏是空的。
屍童不在裏麵,隻留下一個人形俯臥的印痕,形狀非常小,跟嬰兒一般大,那絕對是小崽子曾經在這兒躲藏過。它現在去跑哪兒去了?
我爬起身在四周看看,腳印發現了一片雜亂的腳印,這不是小崽子的,是一個成人的。從腳掌的長度來看,是一個男人留下的。而這人的腳印也很新,因為踩在從凹洞挖出的新土上。我心裏有點疑惑,是這個人把小崽子捉走了,還是他被小崽子給吃了?
如果說他被吃了,可是現場沒留下任何血跡,這就不科學了,小崽子不可能像蛇一樣把一個大人吞進肚子,不留一絲線索。起碼會留下搏鬥掙紮的痕跡,再說這麽大一個人,小崽子一頓吃不完吧,總會剩下點殘肢斷臂什麽的。這說明此人沒被吃掉,很有可能趁它受傷之際,將它捉走了!
想到這兒,對這個人讓我感到特別好奇,就算小崽子受傷很虛弱,那也比一隻猛獸都厲害,一般人是難以靠近的。那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懂法術的高人,這片山區曾經是邪靈道的老巢所在,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當年邪靈道的後代傳人。小崽子被人捉走,倒也合乎情理。但也不排除是巫龍幹的!
從坑裏爬出來,沿著這個人留下的腳印往前找過去。山坡上荊叢遍布,倒不用發愁失去這人行蹤,順著被踩踏過的荊棘追下去,一路追到山穀中的一個村莊外。這村子看起來規模挺大,比上穀村大了一倍不止。村中一條青石大街,寬闊而又平整,兩旁是飽曆滄桑的古老房屋。街上小孩在玩耍嬉鬧,老人坐在屋門前曬太陽聊天,一副遠離塵囂、世外桃源的美景圖畫。
我站在村口,忽然間心頭一動,這個村子跟上穀村距離不是很遠,卻有著天壤之別。上穀村給人的印象是詭異淩亂,而這個村子卻給人一種古老安逸的感覺。雖然都很窮都很落後,但其間的意境卻有著很大的差別。
突然一聲大叫打跑了村子寧靜,頓時雞飛狗跳,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從前麵跑過來,嚇得小孩慌忙靠邊,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全都站起身。這女人發瘋了似的,雙手亂舞著,嘴裏大喊大叫,剛好跑到村口咕咚一聲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老頭老太太立刻圍上去,不知又從哪兒鑽出了很多人,跑過來看熱鬧。我心說發生了什麽,難道這女人是瘋子?我快步走到跟前,踮著腳透過人縫看到那個女人仰天躺在地上,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盯著天空,一點光采都沒有。看樣子是死了!
“這不是小雙嗎?”
“這姑娘昨天還好好的,怎麽變成了這樣?”
“她死了!”
有個人突然叫了一聲,嚇得大夥兒紛紛往後退開。有個老頭壯著膽子走到跟前,伸手在這個叫小雙的女人鼻翼下探了探,回過頭滿是驚訝的說:“真的沒氣了!”
“快叫周先生去!”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戴著一副眼鏡的男人跑過來,大家夥慌忙給他讓路。這人麵相儒雅,目光深沉,怎麽看都不像山村人。他背著一個醫藥箱,放在地上從中拿出聽診器,一邊聽給小雙聽心跳,一邊給她把脈。過了片刻,這人把聽診器摘掉掛在脖子上,歎著氣站起身子,他雖然沒說話,大家夥都明白人肯定是死了。
“給他準備後事吧。”這人說完拎起醫藥箱,轉身往回走了。
“快去找他的男人過來。”有個老頭叫道,當即有兩個年輕人朝村東飛奔而去。
大家夥又紛紛議論起來,讓我大概了解了這個女人的情況。小雙是一個孤兒,八歲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靠著鄉鄰的幫助活下來。她今年才二十歲剛出頭,去年認識了一個外村的小夥子,迅速結婚就住在她的家裏。這一年以來小兩口日子過的挺好,誰知道今天突然發生這麽一件怪事,小雙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暴斃在街頭了呢?
不多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神情惶急的跟著那倆年輕人跑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小雙,撲上去放聲大哭。大家勸了一陣子,這個男人才抹幹眼淚,抱起小雙往回走了。可是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小雙的手臂從身上垂落下去,我突然看到她的手心一片漆黑,仿佛塗了一層墨汁!
不對,人死後出現屍斑很正常,但手心不該變黑,這好像是中了屍毒。我於是快走幾步追上他們,側頭仔細察看小雙的眉心,果然透著一股黑氣,再看**的一段手臂,有一條黑線筆直延伸進衣袖內。這是屍毒沿著血脈,進入心髒才導致她猝死的情形!
是屍童,肯定是這小崽子幹的好事!
“大哥,能問個問題嗎?”我一邊跟著這男人走,一邊問他。
這男人正在哀痛之中,抬眼看了我一下沒說話。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好奇的問我:“你不是我們村的,你是從哪來的?”
“我是從縣城來的,來上穀村找個親戚,沒想到走錯了路。”我說的是地地道道的本地話,並且加上全身衣服被掛爛,灰頭土臉的狼狽樣,他們一聽就信了。
“你想問大兵什麽事?”這位大嬸倒是挺熱心。
小雙的男人叫大兵啊,他個頭挺大,看著手臂上肌肉結實,如果當兵絕對是個好材料。我盯著大兵問:“小雙是不是遇到了怪物?”
大兵聽到這話,身子忽然一震,但隨即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在家裏睡覺,她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感覺他眼神閃爍,說話不盡不實,似乎有什麽隱情。難道小崽子就在他們家裏,而小崽子就是他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