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就算了,不稀罕你那點兒東西。”宣沫沫撇撇嘴,心裏還是對麗姐喜歡不起來,“你知道哪裏有衛生巾賣不?”
“知道知道!我帶你去!”
麗姐一心討好宣沫沫,雖不知道她一個村婦怎麽會用衛生巾這種東西,但也不敢多問。
這年頭思想還比較保守,衛生巾剛在國內出現沒多久,大部分女性還是用的月經帶。
她們會覺得衛生巾這種新興事物不安全,不敢嚐試,又或是覺得用完就要扔這種設計太過浪費了。
導致衛生巾囤積,很多都賣不出去。
找到了有賣衛生巾的店,宣沫沫發現隻有直條式的,沒有護翼,售價七毛錢一包,每包16片。
在這個七毛錢一斤豬肉的年代,讓女性每個月花幾塊錢用在衛生巾上,自然是許多人都不樂意的。
但是宣沫沫實在用不慣月經帶,直條式的勉強能接受,總比沒有的好。
她直接拿了二十包回去囤著,反正早晚用得上。
麗姐被她的出手闊綽震驚了,除了留洋回來的姑娘,很少會有敢用衛生巾的,也很少會有人舍得買。
瞧瞧宣沫沫,雖然其貌不揚,可是買衛生巾就像是很日常的一件事,一買就是二十包!
指定是個有背景的人啊!
麗姐現在更確定,自己就是因為得罪了宣沫沫,才讓老公的生意被人針對的!隻有討好了宣沫沫,老公的事業順暢了,自己的生活才能舒心!
無辜的宣沫沫:我什麽都不知道(攤手)
難得來趟百貨大樓,宣沫沫決定再四處逛逛。
麗姐殷勤地跟在她身邊,明明是個富婆,現在成了小跟班。就想找個機會給宣沫沫送點東西,彌補一下之前的過錯。
然而宣沫沫沒有給她結賬的機會。
置辦了幾套衣服,宣沫沫又坐班車回家去了。
她買到了很好的材料,今晚可以給祁元整一個“大驚喜”!
……
“喂?祁嘯嗎?我是劉興仁。”
祁嘯坐在辦公室裏,拿著電話抵在耳邊,“嗯,你說。”
“你前幾天不是托我幫你找個高中嗎?師資好的學校不好進啊,更別說是高考班。想參加高考的話,八中倒是有個複讀班,看你怎麽想了。”
劉興仁也是盡力了,他跟祁嘯是大學同學,特別熟的那種拜把子兄弟,學的都是機械。
後來畢業的時候祁嘯進了部隊,他去國外進修了兩年,現在回來自己搞了家小型機械廠,幹得還不錯。
做生意的總有點人脈,前兩天祁嘯打電話來說有個親戚想參加高考,托他幫忙弄個學位。
他立馬就去辦了,可多了高考名額限製之後,插班這事兒確實不好辦,問了很多人,隻有八中的複讀班能進去了。
八中不是什麽特別好的中學,師資不太行,但這年頭能讀書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裏麵的學習氛圍倒不會太差。
主要是八中裏的學生整體成績沒那麽好,考上大學的人不多,所以高考名額分給八中的也不會多。
自然,機會就小了。
祁嘯思索了一下,沒記錯的話,宣沫沫她弟弟好像就在八中的複讀班。
離高考也就半年時間了,總不能讓宣沫沫再等一年。
“能打聽到今年八中有多少名額嗎?”祁嘯問。
“還沒分配呢,按照往年情況來看,今年估計也就六七個名額吧。”
劉興仁實話實說,“你那個親戚要是本身讀書就厲害的,進八中也沒什麽。要是本身就不太行的話,還是等下一年找個好點兒的學校,重新讀一次高三吧。”
想到宣沫沫那逆天的英語水平,還有她對於機械的了解程度,文化肯定不低。
祁嘯覺得她應該可以直接應付高考,“八中的複讀班也可以,辛苦你了。”
“這倒沒什麽辛不辛苦的,就是你小子,聽說你結婚了,婚禮都沒請我去,太不夠意思了!”
祁嘯輕笑幾聲,“壓根沒擺婚禮,就是領了個證。郭教授這幾天來二所指導工作了,打算明晚請他來家裏吃頓飯,你有空也過來聚聚唄。”
“成啊,老久沒見他老人家了!明晚我肯定到!正好也見見你的小嬌妻!”劉興仁一口應下。
電話掛斷,祁嘯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準備今晚回家把這事兒告訴媳婦。
知道能參加高考,她肯定會很開心!
最重要的是,他也好幾天沒見小丫頭了。
……
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回家放下,宣沫沫又馬不停蹄地挎起菜籃子去菜市場買晚上的食材。
祁元在樓下跟其他小朋友玩,她叮囑一句別打架,就匆匆走了。
宣沫沫買菜回來,剛走進大院門,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
就這熟悉的大嗓門,不必說,又是陳蓉那個八婆了。
“小兔崽子!看你幹的好事!我家靜靜腦門都磕破了,有娘生沒娘教的賤種,就是沒素質!靜靜可是女孩,要是留疤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陳蓉護著身側的小女孩,周靜小巧可人的臉上多了幾道細微的擦傷,額角破了個口子,不斷冒出血泊。
小女孩哇哇大哭,傷口火辣辣地疼得厲害,陳蓉卻仍在這裏指著祁元破口大罵。
“小賤種!手腳不幹淨,竟然敢推靜靜!跟你那鬼上身的後媽一個樣!下賤!齷齪!靜靜要是留疤了,有得你賠的!”
陳蓉指著祁元的鼻子罵罵咧咧,忽然背後陰風陣陣,涼嗖嗖地飄來一句:“你是在說我嗎~”
她渾身戰栗,猛地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沒有眼瞳隻有眼白的眼睛。
“啊——”
陳蓉嚇得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地上,離遠了,就看見宣沫沫笑嘻嘻地看著她,滿是得逞的笑意。
當眾丟人,陳蓉瞬間怒了,“宣沫沫,你又在這裝神弄鬼的!”
“是嗎?”宣沫沫說話的聲音很正常,可莫名帶了點寒意,她笑著,眼底卻又像藏著歹毒的怨恨。
莫名整個人顯得有點陰森,陳蓉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看見的那隻“鬼”,驚聲尖叫起來。
“鬼!你是鬼!你怎麽陰魂不散的!趕緊滾開!”
“科科科科……”
宣沫沫一步步朝她靠近,陳蓉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臉上寫滿了恐懼。
“別過來!退!退!退!”
圍觀的鄰居們張著嘴巴,懵逼地看著眼前這場大戲,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宣沫沫癲了,陳蓉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