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嘯表現得很是淡定,將抱著他胳膊的盛夏扒拉開,雲淡風輕地吐出五個字:“我不喜歡你。”
盛夏定定地看著祁嘯,“嗚哇”的一下就哭了,“我對你那麽好,就算你不喜歡我,為什麽不能說得委婉一點?”
“拒絕徐清露的時候就挺委婉的,發現她聽不懂,怕委婉了你也聽不懂。我是已婚男人,不想和任何女人有說不清的關係。”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不願意跟哪個女人扯上關係,一是嫌煩,二來也是覺得對姑娘家名聲不好。
更別提他現在已經結婚了,他不想讓宣沫沫誤會。
盛夏抽了抽鼻子,瞪了宣沫沫一眼,“哼!要不是我出國待了幾年,哪裏輪得到你!”
宣沫沫微微挑眉,“你那是幾年嗎?你那是十幾年了啊!這麽喜歡祁嘯早回來多好?非得等他結婚了你才回來鬧,純純自作孽啊!”
換做別人說這話可能沒多大意思,但是從宣沫沫嘴裏說出來,盛夏總覺得聽著有點不得勁。
怎麽像是在怪她不早點回來跟祁嘯結婚一樣?
不是盛夏想多了,宣沫沫就是這意思。
如果當初盛夏早點回國跟祁嘯結了婚,那還輪得到原身搞事情嗎?
原身不搞事情,這故事還能開展嗎?
故事不是故事了,她又怎麽會穿過來頂替了原身?
當然,正因為這是個故事,所以一切劇情都是被那患了十年腦血栓的作者安排得明明白白。
隻不過她這兩天晚上也有在看《嬌軟甜妻,冷麵軍官夜夜吻我》,裏麵並沒有一號國外突然殺回來的發小角色。
要麽就是這本書跟這個世界的故事情節仍有出入。
要麽,盛夏這個角色是因為蝴蝶效應才突然出現的人物。
宣沫沫覺得更有可能是後者。
盛夏點了碗鮮肉餛飩,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在國外這麽多年就好這口!國外的東西都太難吃了,不是土豆就是麵包的,沒有一頓能吃好。”
聽到這話,宣沫沫不自覺認可地點點頭,“確實,尤其是他們那個法棍,梆硬還噎嗓子,遠不如國內的蒸肉包子。”
盛夏眸光亮了,猛然抬頭盯著宣沫沫,似乎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你也吃過那玩意兒啊?!我跟你說,我在國外吃不習慣那些東西,朋友們還笑話我是土包子呢!我看他們才土,一個個崇洋媚外的狗腿子!”
“就這?我跟你說,以前……”宣沫沫被祁嘯掐了一把,話鋒一頓,“咳……我是說我有個朋友,她當初也是出國留學,她那些同學還學國外那些人搞校園暴力呢!分幫分派的,弄得整個小太妹一樣。”
盛夏震驚,“竟然還有這種事?大家都是留學生,憑什麽欺負自己人啊?你朋友怎麽樣了?”
“我朋友啊,一個大逼鬥過去,那些人就老實了。”
“好!打得真好啊!”盛夏就差跳起來鼓掌了,“你朋友現在在哪裏?下次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啊!”
“她環遊世界去了。”宣沫沫隨口胡謅,“不過她經常跟我說她在國外的事情,咱們有空可以常聊聊。”
“行啊!”盛夏猛地一拍大腿,突然覺得跟宣沫沫相見恨晚了,“妹子,你這性子我喜歡!祁嘯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你是怎麽能看上他的啊?”
宣沫沫反問一句:“那你是為什麽喜歡他啊?”
“害!”盛夏往嘴裏塞了個餛飩,含糊不清道:“當年也就跟他玩得好,而且他長得好看,日久生情唄。”
宣沫沫緩緩點頭,“我也是覺得他長得好看。不過你也長得好看,我也喜歡你。”
“嘿!就喜歡你這種愛說實話的!”盛夏一手端起碗,一手抽起凳子,坐到宣沫沫旁邊去了,“姐妹,我看你這妝也漂亮,有空教教我唄!”
“沒問題!”宣沫沫一口應下,給盛夏添了杯茶,“念念也在跟我學化妝呢!我跟你說,我昨晚給她化了個奶茶甜心妝,美的嘞!”
“什麽是奶茶甜心妝啊?”
“就是整體顏色都是奶茶色的,眼睛變得又大又圓,看上去像奶茶一樣又甜又可愛!”
“聽起來好厲害啊!我也要學。”
“沒問題!我給你設計一個適合你的妝容,就叫……盛夏吧!”
“好啊!”
祁嘯:……
女人的友誼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剛才還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呢,這麽會兒功夫就成姐妹了?
而且,什麽叫做因為他長得好看才喜歡他?
難道不應該是覺得他人品過關、性情純良、誌向高遠、英勇無畏嗎?
祁嘯有點心塞,原來小姑娘對他的愛如此膚淺。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宣沫沫和盛夏已經聊得風生水起,尤其是說起徐清露的時候,兩人就跟閨蜜倆背後蛐蛐共同討厭的人那樣,嘴裏的嫌棄和謾罵就沒停下來過。
方才還被爭搶著宣示主權的祁嘯,此刻徹底被冷落,坐在一旁給她們倒茶。
在兩個女人聊得口幹舌燥喝了第六杯茶後,祁嘯忍不住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晚上吃飯再聊好不好?”
話題突然被打斷,宣沫沫和盛夏也沒有不悅,確實在這坐挺久了,打擾劉叔做生意也不太好。
“行,我先回去放行李,沫沫,咱們晚上茶樓再見吧!”盛夏拉著宣沫沫的手,特別親昵地笑了笑,“吃完飯還能去你那找你,教我化‘盛夏妝’!”
“不行誒,祁吟哥說今晚吃完飯帶我去酒吧玩。”宣沫沫撇撇嘴,覺得有點遺憾,又突然笑道:“誒!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念念也去呢!”
“好啊!”盛夏自然是想跟著去玩的,反正祁吟和祁念她也熟,不覺得尷尬,“去酒吧玩肯定得打扮得漂亮點,我得回去挑挑衣服才行了!”
宣沫沫拉著她的手臂靠近些,壓低聲音道:“今晚壽宴徐清露也會去,往年風頭全讓她出了,今晚咱倆一定要豔壓群芳!我晚點去你家找你,給你化妝!”
“好!一言為定!”
盛夏高高興興地拖著行李箱走了,連再見都沒跟祁嘯說一聲,似乎已經將他徹底忘了。
目送盛夏歡快的背影,宣沫沫嘻嘻笑了兩聲,扭頭對祁嘯說道:“你這個發小還挺沒心沒肺的嘞!”
祁嘯:“……”
你好意思說這話嗎?!
聊起來都直接將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