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伸手接雨,冰冰涼涼如此真實。
秦薇說:“在這個世界裏,發生什麽我都不覺得意外。一切那麽莫名其妙,卻又理所應當。”
何霆瑋詫異地看了一眼秦薇,這女人。他剛想說話,隻見秦薇對他擺擺手,“好了,我回去睡覺了,希望明天你和我都能回到現實生活當中。”
何霆瑋噗嗤一笑,“你以為換個睡覺的地方,一切都能恢複原狀嗎?”
秦薇說:“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
何霆瑋:“行,你試試。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秦薇扭頭走了,氣惱不已。
*
忽明忽暗的燈光裏,一個女人被捆綁在**,苦苦地哀求著:“對,對不起,你放過我好麽,你放過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光線映在男人的臉上,找出他斯斯文文的側臉,他怒氣衝衝地說:“是你放走她的嗎?”
這個男人顯然是李曦的老公王井一。而一直不斷哀求的女人,是李曦。
李曦頭發淩亂,有氣無力地說:“沒有,是她自己要走的。”
“她自己要走?她為什麽自己要走?她才剛來第一天就要走?沒有你背後偷偷告訴,她怎麽可能要走。”
李曦閉著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走。”
王井一拿著小刀在她臉上劃拉了一下,“你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嗎?”
李曦緩緩睜開眼,盯著王井一看了會,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笑得非常的瘋狂,“所以呢?那你就打死我,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井一皺眉:“你以為我不敢嗎?”
李曦:“你這輩子不想吃牢飯吧?”
王井一眯了眯眼,“你在威脅我?”
“威脅?我怎麽敢啊。這麽多年,被你蒙在鼓裏,騙得我是團團轉呐。”李曦想起種種過往,不禁流下眼淚。
“我知道,你是不怕怎麽樣,你就不怕我們的女兒怎麽樣嗎?”
聽到五歲的女兒,李曦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盯著王井一看,“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說到這裏,王井一一把揪住李曦的頭發,“我告訴你,你不要在這裏給我做什麽小動作,否則……你,女兒,我都不會放過的。”
李曦被扯得痛得不行,開始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說完之後,王井一倒是給李曦鬆綁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他撫摸著李曦的發絲,“你要是乖乖地聽我話,我還是很愛你的。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如果……”這時候,他猛地掐住李曦的脖子,“如果,你不聽話,嗬,那就別怪我了,我會不客氣的。”
李曦怕得瑟瑟發抖,已經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人還是魔了。一個任意虐打自己妻子的人,一個隨時隨地想用女兒威脅的人,這個人,簡直是令人發指。而在當年,她竟認為他是個十足的老實人。
哈。真是可悲,可笑啊。
這會兒,王井一像是換了一個人,慢慢扶起李曦,說道:“那女人好像當年的你,一樣懵懂,一樣無知……最適合我這種人好好教育她。”
李曦的瞳孔猛地放大,渾身一顫。
“她都走了,你放過她吧。”
“那我們親愛的女兒,寶貝的女兒,可能就……”
“你閉嘴,如果我女兒真出什麽問題!我就殺了你,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省省吧,留點力氣,打電話……”王井一直接從李曦的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李曦,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李曦先是拒絕,但王井一努了努嘴,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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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服下止痛藥,身體舒服許多,昏昏欲睡。突然,手機響起,竟然是一個陌生電話,誰啊?她好奇接起,沒想到是李曦。
李曦問她現在在哪?
秦薇就說了一通自己被大巴車送回的事情,嘴裏嘟嘟囔囔的:“我這運氣可真是差。”
李曦沉默一會,然後磕磕絆絆地說:“那你可以回來,我讓我老公去接你?”
秦薇說:“不了,謝謝,我身體不舒服,要早點睡。”
“沒事的,很快的,我就讓我老公過來……”
秦薇:“我知道你關心我。”說到這裏頓了頓,“但真的沒必要,沒必要。哈哈哈,我要睡了。”
“那明天接你?”
秦薇想了下,“好啊,明天來接。”
如果明天能順利走出循環,如果……那就明天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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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放下手機,惡狠狠地盯著他:“你高興了?滿意了?”
王井一淡笑:“非常滿意。”
李曦:“去死吧,人渣。”
“你舍得嗎?我是孩子的爸爸。”
王井一走了之後,李曦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不斷地大吼大叫,痛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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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醒來之後,依然回到了原來的民宿。看著周遭的一切,雖然是在意料之中的,卻還是免不了失望。她拉開窗簾,外頭是熟悉的一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我還在這裏,還在這裏,這裏,這裏這裏!”
這時候,秦薇的手機響起。
秦薇沒好氣地說:“你打來做什麽?”
“我們又回到這裏了?”
“嗬,看起來,你還是蠻高興的?”
“高興?我可一點不高興。我希望能和一個聰明且有才華的人進入循環。至於你……”
“我,我怎麽了?我不聰明,沒有才華,關你屁事啊。”
何霆瑋緩緩地說:“你別著急忙慌罵我,我有個問題問你。”
“我不回答。”
何霆瑋沒在意,自顧自地說:“你昨天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秦薇一怔,“你怎麽?哦,對了,你看見我買藥了,不舒服又怎麽了?這和你有關係嗎?姓何的我告訴你,你不要裝作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然後趁機貶低我一番,以此滿足你的自大心裏,我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何霆瑋望向窗外,難怪,所以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一定會有某些聯係,他隨即緩緩的說:“有關係,非常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