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盯著何霆瑋看了會,歪著腦袋故作沉思。情商這麽低,皮相又格外突出的人,倘若她見過一次肯定不會忘,除非她失憶了。
這會兒,窗外陽光普照,光線映到室內。秦薇淡笑,“我要是之前認識你,我是絕對不會來這個小鎮的。”
稀稀疏疏的光應在秦薇臉上,襯得她皮膚白皙,格外美麗。
何霆瑋瞟了一眼,“你還長得挺好看的。”
“!!!”
要不是認識何霆瑋,秦薇還真以為人家對她有什麽想法。不過眼前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魚腦袋,能有什麽想法,不過是坦言罷了。若是別人,可能是誇獎,他?不可能。
“我謝謝您的誇獎嘞。”
何霆瑋緩緩地說:“所以,你不能走。”
“我說你這個人,什麽意思?”
“萬一我在研究事情的時候,你忽然掛了,沒準會影響我的進度。到時候我又要重新開始了。”
“你憑什麽斷定,我掛了,你也會跟著掛呢?也有可能我掛了,你還是按照正常時間在循環呢?”
“也有你說的可能。因為我沒試驗過。”
秦薇懶得和何霆瑋多言,“姓何的,你莫不是瘋了吧?現在都在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找我麻煩,我告訴你,本姑奶奶不聽,你要麽咬我啊?”
何霆瑋皺眉,不滿秦薇粗魯的話語:“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說話這麽……”
秦薇並不想和何霆瑋多言,於是扭頭就走。
何霆瑋想想不對勁,又跟了上去。
於是,就出現了故事開頭的那一幕……
而當兩人醒來的時候,又回到了原地。
秦薇盯著熟悉的景物,幾乎是憤怒的,昨日種種如黃粱一夢,今天徹底打醒。
*
無論何霆瑋怎麽想,怎麽思考,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會寫給自己一張別相信,是別相信什麽?
不過這言簡意賅的模式,倒是他的風格。此時此刻,他多少是有些後悔的,畢竟寫得太簡要,自己都看不出什麽是什麽了。
那他是在什麽樣的情景之下寫出這張紙的呢?很顯然從紙張和油墨來看,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研究所。他要回研究所一探究竟,至於那個女人,隨便她了,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可當何霆瑋存著這心思的時候,預定機票依然和秦薇一樣,根本訂不上。
那後續的大巴車等等的,估計也是和秦薇一樣的結果,因為他們是在循環同一天。
何霆瑋陷入沉思,這一切的一切該如何是好?反正是個死循環,不讓你出去。
*
秦薇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依然是李曦的打招呼、早市的一切。
如果一個人永遠麵對的是這些,那這輩子也太可怕了,沒有任何的新意,整天活在昨天。
秦薇在早市吃完東西,猛地往民宿跑。
一抬頭,就撞見了王井一。王井一一身運動裝,看起來很休閑。
王井一笑笑,“你不是去滑雪了嗎?這麽早?”
啊?秦薇不解,“你怎麽知道?”
王井一溫和地說:“李曦說的。”
秦薇剛想說什麽,李曦急急忙忙跑了出來,望向兩人,表情慌張“你們,你們在說什麽?”
李曦由於太匆忙,剛在吧台上做蛋糕,結果撒了自己一身。秦薇看到她身上的巧克力,連忙說:“你在做蛋糕?”
李曦點頭,隨即拉著秦薇的手,“那你幫我吧。”
秦薇還不明所以,就被李曦拉走了。
王井一盯著兩人離開,臉色微微泛青。
李曦將秦薇拉到吧台一塊做蛋糕,李曦先是清理自己身上的汙垢,然後讓秦薇幫忙擠奶油,自己則是在一旁做巧克力模具。
李曦笑笑:“也不知道你接下去的安排,就貿然讓你過來做蛋糕,真不好意思。好了,做到這裏,我這差不多了,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可以去滑雪或者熊貓館。我們這熊貓館也是一大特色。”
秦薇捏著奶油,看著奶油在袋子裏可以被擠成任何形狀。正如自己,活在這個世界裏,也是任人**,隨意擠壓,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仿佛是牽線木偶,仿佛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喘息的能力。
許久之前,她看了電影侏羅紀公園,試想一下,恐龍曾經那麽強大,最終卻無緣無故地就消失了。自以為是萬物的主宰者,卻依然有滅頂之災。所謂的主宰,似乎永遠都是相互牽製的。萬物的存在,勢必都有牽製。但凡沒有牽製,物種泛濫成災;但凡沒有牽製,企業任意壯大,惡意侵吞小企業;但凡沒有限製,人命如草芥可以隨意剝奪。這個世界應該是有某種規律的,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究竟是在什麽樣的規律當中呢?為什麽會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規律當中?
“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秦薇有些失落地說。
李曦疑惑,看了秦薇一眼,“怎麽了?心情不好?你就是來度假的,怎麽會沒地方去呢?”
嗯哼。人家度假是正常度假啊,她這度假,第二天一到,又是前一天,有什麽度假可言呢?一點心情都沒,糟糕透了。
見秦薇沒說話,李曦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失戀了對不對?”
“……”
戀?母胎單身至今,哪有什麽失戀可言。秦薇尷尬地搖搖頭,可這在李曦的眼裏就有不同的解讀了。
李曦認為秦薇是害羞,於是說:“沒事,失戀有什麽呢?失戀就是人生中的一件小事,也許還是一件好事。離開了錯的人,沒準對你而言還是一件好事。萬一和錯的人結婚,隨之而來的……”
話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是什麽?”
李曦一怔,隨即看了看秦薇,“沒,沒什麽。”
“像你和王大哥就很好啊,兩個人可以遠離大城市來這裏開民宿,然後過小日子,欣賞美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神仙眷侶,這簡直是小說中的生活吧!”
“嗬,是他的夢中生活吧。”李曦冷淡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