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等待

美人站在鐵門柵欄外,畢夏老遠就上蹦下竄的朝莫妮卡揮手,他以百米速度跑到心上人麵前,雙手抓住柵欄,鐵門被撞的吱嘎吱嘎響。

莫妮卡是個美麗的西班牙姑娘,一頭蓬鬆亮澤的棕色長發,一雙看起來溫暖並會微笑的眼睛,高挑勻稱的身材散發著個性的魅力。

畢夏就是在鐵門這裏對失戀的莫妮卡一見鍾情,他沒臉沒皮的磨到了這位西班牙甜心。畢夏這隻剛戀愛的小處男,在比賽中腳一軟射失了幾個必進球。教練魯本自然把畢夏糟糕的狀態歸咎於莫妮卡,再得知莫妮卡一家都是馬競球迷,他蠻不講理的限製畢夏和莫妮卡見麵。要是畢夏和莫妮卡的約會被魯本瞅見,哪怕是太陽門廣場,魯本都會揪住畢夏的耳朵咆哮著讓他坐穿冷板凳。

生怕刺激可憐的老魯本的心髒,畢夏偷偷摸摸的和莫妮卡約在宿舍後門,隔著鐵門時不時捏個小手,時不時兩個腦袋靠在一起講些肉麻話。

“你想不想我呀?”

“好想好想的。”

“怎麽想?”

“廢話,用心想的。”

“你球踢的真帥。”

“嗬嗬……”

如果不是鐵門攔住,這兩熊孩子指不定說著說著就抱著互啃。

莫妮卡在複習準備考試,畢夏快一個星期沒見到她了,亢奮過後他有點羞澀,他捏住莫妮卡的手,“等久了吧。你打電話給我就好了,馬塔那點腦容量都長肌肉上了。”

莫妮卡撅起嘴唇,“你都不習慣隨身帶手機。”

畢夏盯著莫妮卡肉肉的嘴唇,克製住親吻她的欲望,聽到莫妮卡的話,他溜圓了眼睛為自己辯駁,“除你和馬塔,再加上老魯本……”說到“就沒有人會找我”,那語氣忒可憐了。

莫妮卡:“……”⊙﹏⊙以為裝可憐就可以不被計較,其實你的腦容量真不比馬塔多。

畢夏偷偷的靠近莫妮卡,彎下腰和她的視線平齊,他兩隻眼珠子往下一點就能看見那一對**,畢夏想看又怕被莫妮卡揪住耳朵罵,上下一糾結忘了自己要說的話。畢夏傻乎乎的樣子取悅了莫妮卡,她琥珀色的眼眸彎起,笑意流進畢夏的心裏,甜滋滋的。

畢夏看著女朋友,心讚她真的很漂亮,想誇她一句卻又突然變得笨嘴笨舌。

“那個……你穿藍色最漂亮了。”

莫妮卡聽了,挑起一邊的眉毛,拎起吊帶印花長裙的裙擺轉成了一朵花,看暈了畢夏的眼,莫妮卡抬起尖尖的下巴,“裙子是我設計的哦。”她像個等待誇獎的嬌嬌女生。

“很不錯。據我目測,你的領口太鬆了,別告訴我衣服大了一號。”畢夏還比了一下胸。

“……別別!咳咳!喘不過氣了,放手……要死人!”斷斷續續,畢夏雙手撲騰著。

可憐見的!莫妮卡一腳踏在鐵柵欄上,掐住畢夏的脖子來回搖晃,她現在的臉色真是有點臭。

畢夏這裏黏黏糊糊的戀愛,卻不知道此時在遙遠的英倫三島,一個教練因為他惹毛了大老板。

2004年6月,歐洲新科冠軍教頭帶著無尚的榮譽來到了斯坦福橋球場,在新聞發布會上他自the special one。

“請不要說我驕傲,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是歐洲冠軍,因此我與他們不同。”穆裏尼奧宣稱他會帶領切爾西獲得一切冠軍。他的言辭被媒體渲染,成了英國足球的公敵。穆帥在俱樂部國內賽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在06年他再次帶領切爾西衛冕成功。加上在波爾圖時獲得的聯賽冠軍,穆裏尼奧已經連續三個賽季將國內賽事冠軍帶回家。這也是他執教生涯獲得的4次聯賽冠軍。

到了2006-2007賽季後,盡管穆裏尼奧成績出色,但是他與老板阿布和俱樂部首席執行官彼得-肯揚的關係並不穩定。俄羅斯富豪阿布一再表示,他並不滿意藍軍保守的打法,他更向往阿森納和巴薩的攻勢足球。穆帥與阿布首度開始發生摩擦。穆裏尼奧要求為球隊補充後衛,阿布帶來了前鋒舍普琴科,穆裏尼奧認為舍普琴科並不符合切爾西要求,把老板阿布的老鄉按在冷淡凳上。在球隊成績起伏波動之際,穆裏尼奧再次提出引援,對象竟是個毛都沒見過一根的中國人。

阿布笑了,中國人?

接下來,他對穆裏尼奧非常惱火,他當斯坦福橋球場什麽地方?他當切爾西是什麽俱樂部?穆裏尼奧要求切爾西隻有他一個巨星,但也不能為所欲為到這個地步!

一個中國人!這個引援絕對為成為切爾西的一個笑話!所有人會嘲笑他阿布沒錢,切爾西沒人了?才拿一個中國人濫竽充數!

“何塞,你被擁躉捧得自大!希望除了聯賽冠軍,你腦子裏還有餘地放歐冠。”

穆裏尼奧絲毫不在意阿布刻薄的語氣,“任何見過畢夏的教練都不可能錯過他。”讀出拗口的中文名,穆裏尼奧的抬頭紋扭在一起。

“我們有核彈頭舍普琴科,烏克蘭的國家英雄。何塞,引援轉會不是你的工作,何況是BB……”阿布放棄發那個難聽的名字,“啊噢~~中國人,我了解。俄羅斯和這個國家接壤,中國?這是個神奇的國度。他們的足球,也很神奇。”他語帶嘲弄,“足球天才嗬嗬,再等一百年吧。”

“羅曼,他在青年賽中數據達到驚人的……”

“何塞,別用你的數據衡量我的足球。”

“錯過他你絕對會終身後悔。我敢肯定,這會是我們的卡卡。”

“卡卡能是巴西人、阿根廷人、西班牙人……但絕不會是中國人。”阿布做了住嘴的手勢,緊盯著穆裏尼奧的眼睛,“何塞,你很聰明。我不認為我要必要重申,切爾西是我的俱樂部,而你隻是我請來的教練。”

“你,越權了。”

穆裏尼奧的心被一榔頭捶到了穀底,切爾西的兩位大佬同時陷入沉默,他們良好的關係被齷齪和猜疑掩蓋,漸行漸遠似乎看不到出路。

進球了!我們進球了!

畢夏在空中停球,直接淩空抽射,一道白色的閃電,足球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球門,勢大力沉的進了球網。

對方守門員看著球網裏的足球,回身朝隊友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哪怕卡西麵對畢夏也不能保證球門不失。

畢夏跳起來,用力揮了一下拳頭。

“卡斯蒂利亞加油!卡斯蒂利亞加油!”簇擁們爆發出驚人的吼聲。

“畢夏!畢夏!”現場三分之一的球迷大聲叫著畢夏的名字,畢夏看向歡呼最大的看台,抬起胳膊擦汗,然後使勁朝那邊揮手,他愛這些人!他們讓他感受到了**,也讓他舍不得離開足球。

賽場上的一切如此美好,他不願意離開!他想留在皇家馬德裏,為這些可愛的球迷奉獻勝利,讓他們感到快樂!

踢進四十個求不行,他踢一百個,他一定要踏上伯納烏,他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他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皇家馬德裏。

嗶!嗶!嗶~~~

兩斷一長,全場比賽結束。在比賽結束前一分鍾,畢夏在離門30米的地方踢進了一個精彩的世界波,球迷們激動的歡呼幾乎穿透上方的天空。

畢夏幸福的被隊友們擁抱,他們一個個親密的揉著他的頭發,他頂著新鮮出爐的草雞頭站在隊友中央靦腆的笑。

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畢夏剛踏進宿舍,就接到古蒂打來的電話,他先恭喜畢夏贏了比賽,鼓勵他再接再厲,讓白色重新回到西班牙的天空。

“嗯,畢夏,你知道伯納烏是所以是伯納烏,因為她是所有球員的夢想。每一個偉大的球員都渴望征服她……在這裏,天堂和地獄隻有一線之隔,我們的付出和回報是不平衡的。很多的不公平體現在對你們卡斯蒂利亞球員的殘酷。”

金狼古蒂這個率真的漢子,勉強的提了提嘴角,迷人的嗓音帶著真誠的歉意,“畢夏,卡佩羅認為球隊不缺前鋒,你缺乏一級聯賽的經驗,年紀輕狀態容易起伏不定。”

畢夏炙熱的體溫慢慢冷卻,他聽到卡佩羅對他的評價,眼眶一熱,黑色的眼珠濕潤得能滴下委屈的眼淚。

“隊副,從我1.8的場均進球率就可以看出我的狀態。缺乏一級聯賽的經驗,如果不是了胸前的皇馬隊徽,我不會還賴在卡斯蒂利亞。”畢夏輕聲笑笑,“隊副……”

突然,畢夏不忍心說,他想問問古蒂,為了齊達內+帕文的巨星政策,你從前鋒該打後腰,有沒有恨過伯納烏?有沒有想過轉會其他球隊弑舊主,報複伯納烏的虧待?

“畢,伯納烏不會辜負他的孩子。”古蒂在結束通話前,鬼使神差的感慨了一句。說完後,古蒂又覺得心虛。

為了打上主力,他主動要求打後腰配合貝克漢姆。一個技術定型的前鋒改打後腰,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做到了,卻淪為替補。為了留在伯納烏,他幾乎打遍了中場的所有位置,結果枯坐在冷板凳上還被媒體諷刺為“昂貴的飲水機。”

怨恨麽?

古蒂的怨恨被對伯納烏的忠誠一日日磨平了,至今他都覺得能披著白色戰袍,在陽光下球場上能肆意親吻皇馬隊徽,這就是他一輩子的好運氣,一個皇馬孩子最好的幸福。

好在伯納烏沒有辜負他,他悲劇的在板凳和球場輪回,一次次失去自己的位置,一次次適應新的位置,這種暗無天日的替補生涯把他磨成了技術全麵、傳球飄逸詭異的中場球員,在齊達內在2006世界杯退役後,他終於成了皇馬的組織核心。

如今,依靠青訓慢慢崛起的巴塞羅那讓皇馬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巴薩體係令歐洲豪門有一種天空即將是紅藍色的錯覺。估計很多主教練都在頭疼日漸成熟老練的諾坎普金童,但他和勞爾卻在竊喜他們擁有畢夏,因為他率領的皇馬C隊曾經狠狠把有梅西的拉瑪西亞壓製在亞軍的寶座上。

畢夏五指抓緊手機,指關節捏出白色的骨節,他對著聽筒呼哧呼哧喘著氣,喉嚨一陣幹澀發癢。淩亂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轉會到其他球隊這件事,畢夏已經考慮了很久,但每次下決定之前腦夢裏總會不斷的浮現皇馬的隊徽。

皇馬,幾乎是他12歲來到卡斯蒂利亞的夢想殿堂。

“隊副,我會讓自己優秀到讓伯納烏無法忽視我,就像我一直做的那樣。冠軍不行,我就拿數據湊。我就不信,我一個天才頭頂腳踹的還搶不了伯納烏的一個板凳席位。”

隔著電話畢夏沒看到古蒂藍色的眼睛一亮,純粹滿足的就像個大男孩。

掛斷了電話,古蒂頂著半濕不幹的頭發坐在沙發上發蠢。他看著桌子上同他一批卡斯蒂亞的合影,現在他在職業球場上幾乎看不到幾個少時同伴的身影。

我的朋友們,你們現在在做什麽?

古蒂的鼻子突然不知道為什麽酸澀起來。

掛掉古蒂的電話,畢夏收起一臉笑容,俊臉上有著小小忐忑,他也隻敢對著古蒂大放厥詞,他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自己不足外道的野心。

畢夏打開電視就看到梅西滿屏幕的跑,他球衣上的19號把畢夏嫉妒的要死。1+9=10,巴塞明顯在宣告梅西是他們未來無法動搖的核心。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一個早早被調入一線隊獲得無盡的寵愛和榮譽,他依然在二線隊苦苦掙紮。

梅西果斷是在拉球員的仇恨值。

畢夏一口咬斷嫩黃瓜!

小心被敲悶棍塞麻袋扔河裏喂魚呦!畢夏的小心眼發作了。

體育主播繼續播報新聞。

“本賽季瓦倫西亞開局不利,三平一負積3分排名墊底。主教練科曼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對隊內多名球員的表現不滿意。12月以來,瓦倫西亞主教練科曼進行清洗計劃,3名球隊老將永不錄用。球隊球的傷病困擾科曼,在瓦倫西亞人手足襟見之時,科曼大膽啟用年輕球員。今天對陣赫塔菲的比賽中,科曼在78分鍾用19歲小將胡安·馬塔替換了狀態不佳的維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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