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艱難高中

“580分,應該能考上二中的重點班了。”張凡長籲了一口氣,似乎把考試的壓力都呼了出去,不過他的心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把從小學到初二的課程全補了一遍,他的成績也由原來的班級倒數後幾名進入了前十名。這次580分的成績也許能衝進班的前五。

一年半以來,張凡再也沒有碰過一次足球,沒有看過一場球賽。

一年半以來,他一直在張有金的指導下練習《洗髓經》,每天帶著五公斤重的鐵綁腿步行去上學。除了學習以外,他的業餘愛好隻有打籃球,因為哥哥張林說:打籃球能增高。

一年半以來,張凡的百米速度跑進了十二秒,他原地起跳幾乎能摸到籃板,他已經十五歲了,但是他的身高卻固定在了145厘米,再也沒有長高一分。

張凡成了別人眼中的小怪物,有著恐怖的速度和彈跳力,卻總是長不高。為此鎮中的籃球教練李海三次找到了他家,想讓張凡改練籃球,但是卻被張有銀委婉的拒絕了。

李海很遺憾又很心痛的對張有銀說:“這麽有天賦的孩子你不讓他打籃球,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張有銀有苦說不出:“李教練,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是你也知道身高對籃球運動員來說有多重要,張凡的個頭不夠。”

李海覺得有門急切的說:“孩子有早長有晚長的,隻要張凡能夠長到1米七五,我敢保證他能進國家隊,如果他能長到一米八以上,進NBA也沒有問題。”

張有銀長歎一聲心道,別說一米七五,就是能長到1米五五,小凡也不會從阿根廷回來了。他看這個李教練太難纏,隻好推到了張凡的身上:“不是我不讓小凡練,是小凡不喜歡籃球。”

“胡說!”李海激動的站了起來,“張凡每天都打籃球,他怎麽會不喜歡!”他環顧了一下張凡的家裏,“沒有錢,服裝和籃球學校都可以替他拿。”

張凡默默的站起來,說:“老師,我真的不喜歡打籃球,我打球隻是為了長個頭。”

李海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張凡,張凡和他對視著,眼裏充滿了真誠和痛楚。

李海明白了張家肯定有難言之隱,他長歎一聲拍拍張凡的肩膀離開了。

張凡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高中生活會是那樣的艱難。

開學的第一天進校門時,門衛攔住了他,“喂,小家夥,出去玩吧,這裏不能隨便進。”

張凡橫了他一眼,沒有答話,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校徽。

門衛李言誌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眼校徽,笑了:“小家夥真調皮,是偷了你哥哥的吧?”

張凡火了,怒視著李言誌:“我是這裏的學生!”

“他是新生,我們是同學。”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綠色的風衣,騎著一輛小巧的紅色電動車的女孩,楚楚動人的停在了張凡的身旁說,她是張凡的同學安純。

李言誌聽後,立刻聯想到了電視裏宣傳的那種天才少年,嗬嗬一笑說:“真對不起啊,張凡同學,這麽小就上了高中,不愧是天才少年,我在你這麽高的時候還上小學呢。”

人家四十多歲能當自己叔叔的人都對自己說對不起了,張凡還能說什麽呢?他看人越來越多,趕快向校內走去。

“等等我。”安純在後麵喊道。

張凡沒有減慢速度,等人群遠了才停下來等安純趕上來,“謝謝你幫助我解了圍。”張凡感激的說。

“沒什麽,同班同學嗎,張凡,你分到幾班了?”安純問。

“十三班。”張凡淡淡的說。

“噢,我們一個班呢,你考了多少分。”安純興奮的問。

“580分。”張凡微微有些自豪的回答,任誰在一年多的時間內能把成績從後幾名提高到這樣都會感到驕傲的。不過他不太喜歡和安純走在一起,不是安純長的太醜,而是安純太漂亮太招眼了,雖然還隻是個沒有發育好的青澀小女生,但是她的身材已經接近了170cm,尤其是兩條修長的大腿更是讓張凡自慚形穢。

“啊!580分,真是太厲害了,你的成績提高的真快,這次應該能考進咱們學習的前十名了。”安純驚訝的說,她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小個子男生更加好奇。這個全班個頭最小的男生簡直就是一個謎語,初二下學期才轉來,第一次考試成績倒二,以後每次都以10多個名次的速度前進著,這次中考竟然考得比自己這個班級第一名還高。他個子雖小但是卻是全校跑的最快,跳的最高的男生,另外他的力氣也很大,記得有一次一個男生笑話他是個小侏儒,結果那個1米7多的男生被這個1米4多的小孩打得鼻青臉腫。不過張凡平時不愛說話,基本上也沒有朋友,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走著回家。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張凡轉來後,她就很想弄清楚這個男孩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張凡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如何和女孩子交談,在博卡青訓基地裏都是男孩沒有女生。安純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默默的走進了高一.十三班。

高一、十三班的班主任趙倫最近幾天心情很不好,這次分課,他這樣的骨幹教師竟然下來帶高一,這不是大材小用嗎,雖然十三班也是尖子班,但他仍有些憤憤不平。

教高一清閑一些,不過沒有升學獎,那一千多塊錢工資能頂個屁用,而帶畢業班,隻要多考幾個一本,獎金比一年的工資還高,更不要說走幾個名牌了。他心裏明白這是教導主任韓林搗的鬼,他和韓林關係一直不好,說不上有仇,就是教學理念格格不入,“咱們走著瞧!”趙林暗地裏冷笑一聲。

走進教室,趙倫就看到一個兒童趴在桌子上玩鋼筆,頓時他的火不打一處來:“誰把小孩帶來的?”

趙倫看見全班同學都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他有些迷惑,怎麽了?臉洗過了,褲子拉練好好的,於是他決定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一個下馬威。

“誰帶來的,說話!這是學校,不是幼兒園。要帶孩子回家帶去!”趙倫嚴厲的訓斥道。

這下全班學生的表情更加古怪了,有幾個臉都憋得通紅。

這時趙倫看見那個兒童站了起來,其實和坐著也差不多,“老師,我是這班的學生。”

“什麽?”趙倫差點跳了起來,他明白學生為什麽表情那麽古怪了,一時間,這個講了無數節示範課公開課,擁有著豐富的教學機智的骨幹教師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學生終於憋不住了,教室裏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不準笑!”趙倫本著臉喝道,但是一時間哪裏控製的住,直到趙倫幾乎把黑板擦拍爛了,笑聲才漸漸停下來。這時那個貌似兒童的男生額頭青筋暴突,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了。

趙倫擠出一絲笑容:“你叫什麽?”

“張凡!”張凡硬邦邦的回答道,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指甲都掐到了肉裏。

“張凡同學,為剛才的誤會,老師向你道歉。”趙倫作為一個優秀的教師選擇了最聰明的做法。

果然趙倫的道歉贏得了全班的學生的敬意,張凡的敵意也減少了很多。

“你多大了?”趙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15!”張凡的回答還是有些硬邦邦的。

趙倫強忍著問他多高的無聊念頭,讓張凡坐下了。然後給學生排排坐次分組,宣布班委會成員,發課本作業,張凡個頭最矮理所當然的坐在了第一排。和他同位的是全班的第一名楚玉,也是高一十三班的班長。新班級的班委會一般都是按成績分配的,成績最好的是班長,第二名是學習委員,其他的以此類推。安純戲稱這是“學而優則仕”。張凡考了第五名,分得了一個數學課代表的職務,安純能歌善舞當上了文娛委員。

新生的第一天大都不上課,往往是新老師到課堂與學生認識認識講講本學科的曆史地位,以及在高考中的重要性就結束了。

開學的第一天就讓張凡感到極度的不舒服,高中生的身材發育的都比較好了,不象初中生還有幾個矮個襯著沒有太多人注意,而在高中校園裏,張凡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偷偷議論,甚至有些無聊的學生故意走到張凡的身邊,比一下張凡到他身體的哪一部分。

放學後,張凡依然步行回大爺張有金家,二中比鎮中離他大爺家還要遠三裏路,但是張凡還依然和初中一樣步行上學,而且他還綁著五公斤的鐵綁腿。

“我帶著你吧?”張凡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一回頭發現是安純。

“不用了,我走慣了。”張凡有些手足無措。

“你家住在郊區嗎?”安純看著張凡步行的方向好奇的問。

“不是的,我是去我大爺家。”張凡有些心不在焉,他已經看到許多人在注意他們了。

安純也看出了張凡的局促不安,她微笑著衝張凡揮揮手,說了聲BYe,電動車就飛馳到前麵的車流中去了。

望著安純遠去的背影張凡的一臉的苦澀,他多麽希望自己也能有一雙長腿。

“大爺,學校要求上晚自習,我隻能在周六才能過來了。”張凡小聲的說,他對這個古板而且不愛說話的大爺有些敬畏。

張有銀閉著眼盤腿在**坐著,張凡來了他連眼睛都沒睜,說:“非跟在我身邊才能練嗎。”

“我明白了。”張凡低著頭說,顯得身子更加矮小。

“飯在鍋裏,應該還熱。”張有金說,他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憐惜,無論他教的動作有多難,張凡都是一學就會,這麽好的運動天賦老天卻給了他一副侏儒的身材,命運真是太捉弄了。

飯後,張凡來到院裏慢慢的做著熱身運動,鬆活鬆活手腕腳腕,折折腰,扭扭脖子,這都是劇烈活動必要的準備。否則可能會受傷。半個小時後,張凡給張有金搬了把躺椅,自己把學過的拳法一一打給張有金看。練過拳張凡又耍了幾趟劍法和棍法。張有金躺在椅子上好像睡著了,對張凡練得好壞不置一詞,完全不象體校的武術教練,每個動作都要求的一絲不苟,手高一點不行,腳踢得低一分也不管。這一切張凡都習慣了,張有金跟他說過,武校裏教的武術,不是真正的武術,隻是表演的武術,真正的武術是打人的,不是給人看的,隻要能製服對手,好看不好看並不重要。

張凡大汗淋漓的把套路打完了,又跑到了廚房熬了一大鍋中藥水,這是張有金為他泡身體用的。這鍋中藥水是用好幾十種中藥熬成的,燒開後在涼到七十度左右,張凡每天都要在裏麵泡上一個小時。泡完藥水,張有金拿著一根白蠟竿在張凡的全身不住的抽打,他使的力道由小到大,張凡的皮膚也由白到紅,但是張凡並沒有感到痛苦,一年多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抽打了。抽打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停止,但是張凡一天的任務並沒有結束,他還要進行洗髓經的練習。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張有金從裏屋拿出了一個大大的塑料包,對張凡說:“這是你泡身體用的藥,一次放一包,夠你一個星期用的了。”

張凡接過來,終於忍不住問道:“大爺,你教我的到底是什麽功夫?這些藥有什麽用?”

張有金沉默了一會,才道:“十三太保橫練,那些藥水是鍛煉你的皮膚肌肉和筋骨的,這種功夫講究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張凡奇怪的問:“我聽說功夫有內外家之分,難道硬功也要練氣嗎?”

張有金嘿了一聲,從茶幾底下拿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打開,放了一個玻璃杯進去,蓋上蓋子,然後猛地一掌打在了盒子上。張凡聽到盒子裏嘩啦一聲,一指多厚的鐵盒蓋微微的有些變形。

張有金打開盒子,裏麵的玻璃杯已經成了一堆碎玻璃。

張凡興奮的道:“我明白了,您用藥水泡我的身體用棍子敲打我的身體隻是把我的肌膚和筋骨強化了,但是我的五髒六腑仍然很脆弱,練洗髓經就是強化我的五髒六腑的。”

“你很有悟性,真正的高手都是內外兼修的,如果你能這樣苦練二十年也能擠入這個行列,不過現在是法製和民主的社會,已不需要真正的武者了,你能把這門功夫傳下去,智元大師也應該安心了。”張有金微笑著說,但是聰明的張凡還是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淡淡的落寞。一個真正的武學高手卻生不逢時,落寞是難免的。

升入高二不久,張凡就辭去了課代表的職務,因為他不想拋頭露麵,以後每次考試他都把名次控製在十多名,他不想站在高高的領獎台上成為眾人的焦點。樹欲靜而風不止,張凡低調做人卻仍然逃不脫好事者的騷擾,這其中大部分是因為安純。

上了高二之後的安純出落的越發漂亮,身高更是驚人的達到了175cm,從那次在大門口幫張凡解圍後,她有空就跑到張凡的位上找張凡說話,害得十三班的男生醋性大發,說安純和張凡是現代的潘金蓮和武大郎,甚至有人當麵喊張凡‘武大’。麵對這種侮辱,張凡當然不會忍受,他把那個男生胖揍了一頓後,沒人敢當麵叫了,不過背後依然那樣稱呼張凡,張凡苦惱了很長時間也漸漸的習慣了,誰讓自己生的這麽矮,難道自己能堵住天下人之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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