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治病

瓊花回到徐家已經是午夜時分,她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當她把自己在小**放平以後,才感覺到全身非常疲憊。這是人在經過一段緊張狀態之後常會出現的生理反應。瓊花雖然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但是沒有一點睡意,兩隻眼睜得大大地看著房頂上的吸頂燈。她回想起今天偷盜的全過程,已經沒有剛才在大春那裏時的理直氣壯。現在頭腦冷靜下來以後,她還真有一些後怕。她怕以後萬一出了事情,不但爹的病治不下去了,而且爹知道真相後,還不知道會再急出什麽新病來。舊病未愈再添新疾,豈不是雪上加霜嗎?瓊花就在心神不寧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六點鍾一到瓊花習慣性地醒了。她慢慢吞吞地穿著衣服,心裏直犯嘀咕,她今天遇上徐家人的第一麵,能不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徐家起得最早的是沈彩虹,因為她不知道瓊花昨天回來沒有,所以準備自己下廚為全家準備早餐。沈彩虹走到廚房門口,看見瓊花已經在廚房裏忙開了。

沈彩虹進來,瓊花習慣性地打了聲招呼:“沈阿姨,早!”

沈彩虹見瓊花已經在準備早餐,她就不必親自操勞了。她問瓊花:“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咱昨天回來已經有十一點多了,咱怕吵醒你們,所以開門、走路都特別小心。”

“你父親的病,醫生是怎麽說的?”

“醫生的診斷是尿毒症。現在先做透析治療,如果要徹底解決問題,可能要換腎。”

“換腎可是個大手術,費用高不用說,人也要吃大苦頭。你們家裏人商量過了?準備換腎嗎?”

“沒有商量好。換腎挺複雜,既要找腎源,換腎的錢也是個大問題。”

沈彩虹信口敷衍了幾句:“那是,那是。你做早餐吧!今天大家都休息,早餐時間遲一點不要緊。”

瓊花做賊後和沈彩虹的第一次麵對麵,就這樣輕鬆地過去了。瓊花鬆了一口氣,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肚子裏。以前徐家收到下麵官員送的錢,都放在床底下的紙箱裏,他們平時用不著這些錢,不到動用這些錢的時候,是不會發現紙箱裏錢是多了還是少了,所以在此之前,瓊花暫時還是安全的。徐家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樣,瓊花的一場虛驚暫時過去了。

徐沈平平時星期天是難得在家的。今天他用過早餐以後,坐在一邊看瓊花收拾桌子。瓊花感覺到今天徐沈平好像有些異常。徐沈平等瓊花把廚房收拾幹淨後,便對瓊花說:“我新買的房子裝修好了,要打掃一下衛生。你今天能抽空去幫我搞一搞衛生嗎?我和我媽說好了,今天中午家裏的飯由她來做。”

瓊花心想在哪裏做、做什麽都是一樣,也就答應了。徐沈平便領著瓊花上了他的小轎車,直奔美廬而去。車子開了大約四十分鍾,小轎車平靜地滑到美廬一幢獨立別墅門口的草坪上。徐沈平帶著瓊花進了別墅。展現在瓊花麵前的是一所外國情調的房子,高貴而典雅。房子在裝修完畢以後,徐沈平已經請家政公司的專業清潔工人來打掃過,室內的一切生活用品已經全部擺放整齊、各就各位。因為房間這幾天沒有人來過,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徐沈平領著瓊花從底下的門廳、客廳、廚房,一直看到三層的貯藏室和陽光房。瓊花好像是在進行一次參觀,徐沈平充當了講解員的角色。看完別墅樓上樓下的每一部分以後,瓊花就準備開始清潔工作。她從一樓的雜物間裏拿出清掃工具和抹布,從一樓開始清潔。徐沈平拿著水桶跟在後麵配合,不時幫瓊花搓洗抹布,倆人配合默契,不到兩小時就完成了一樓的清潔工作。

徐沈平用電熱水壺燒了開水,沏上了一壺龍井茶,他讓瓊花坐下來休息一下。倆人在喝茶的時候,徐沈平問瓊花:“聽說你父親到本市來了?”

“來瞧病的。”

“確診沒有?是什麽病?”

“尿毒症。現在每周做三次透析,一時半刻不會有大問題。”

“哦。報紙上常常有關於尿毒症的報道,最好的治療方案應該是換腎。你父親打不打算換腎?”

“換腎得幾十萬。咱們鄉下人哪裏來這麽多的錢?現在是走一步瞧一步,走到哪算哪。”

徐沈平看看表已經快到中午了:“不說這個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先去吃飯,吃過飯回來再幹。”

瓊花跟在徐沈平後麵,由徐沈平駕車到市裏的大飯店吃了一頓豪華餐。用完餐倆人又回到了美廬。瓊花一到美廬就動手清潔二樓。徐沈平說剛剛吃完飯就幹活不健康,應該先歇一會兒。瓊花不肯:“咱得趕緊把這裏的活幹完,咱早點回去還得做晚飯。”

徐沈平笑著問:“你不回去做飯,我老爸他們會沒地方吃飯?他們不是有沒有地方吃飯,而是他們願不願意去吃飯。想請我老爸吃飯的人排著隊在等著,就看我老爸肯不肯給他們這些人麵子了。”

瓊花還是第一次聽說請人吃飯還要排隊的。她想: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她繼續忙她的活,擔心耽誤了回去做晚飯,沈彩虹的臉色會很難看。她要抓緊時間把活幹完,沒空搭理徐沈平了。

徐沈平要瓊花今天來打掃房間隻是他的一個借口。他在瓊花的旁邊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瓊花看,在瓊花彎腰擦拭家具的時候,徐沈平感到瓊花的身體有一種迷人的質感和弧度。瓊花被徐沈平的目光弄得不自在起來。瓊花偶爾回頭看了徐沈平一眼,看到徐沈平的眼神裏,有一團**的火焰在燃燒,她感到了緊張和害怕,於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她想快點做完清潔工作,盡快地離開這裏。由於心情緊張,她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小的汗珠。徐沈平不失時機地給瓊花遞上了一條毛巾。就在瓊花擦汗的當口兒,徐沈平從瓊花身後一把抱住了她。瓊花被徐沈平的突然襲擊嚇慌了:“徐主任,快鬆手!千萬別這樣!”

瓊花想從徐沈平的懷裏掙脫出來,可是徐沈平死死地抱住了她,兩隻手猶如鐵箍一般箍住了她的身體。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從徐沈平的懷裏掙脫出來。徐沈平抱住瓊花連拖帶拽地把她弄進了臥室,又推倒在**。瓊花向徐沈平哀求:“徐主任,咱不是上床保姆啊!咱今後還得嫁人,你不能害了咱啊!”

英國政治哲學家霍布斯說:“不受規範的**,大部分是瘋狂。”徐沈平此時已經陷入了獸性的瘋狂,瓊花的話他一句也沒聽見。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今天一定要占有瓊花。瓊花掙紮得精疲力竭了,隻有不爭氣的眼淚在一顆一顆地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浸濕了一大片的床單。徐沈平見瓊花不再掙紮就鬆開了手:“瓊花,自從你一踏進我家的門,我就喜歡上了你。我剛才是情不自禁了,沒法控製住自己,請你不要怪我。如果要怪的話,隻能怪你長得太漂亮,隻能怪你不該出來打工。如果你能順從我的話,你爹要換腎,手術費由我負責。我不想強迫你,強扭的瓜不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們能不能達成這個協議?”

瓊花一下子沒有了主意。她開始在心裏盤算著,今天順從了徐沈平,爹換腎的錢就有了著落,咱不必再偷第二次了。金花前天說把咱倆賣了也賣不出幾十萬,她是低估了咱們自己。但是咱今天破了身,如果讓爹知道了,他會不會活活氣死?今天不順從徐沈平,自己今後的飯碗能保住嗎?徐沈平見瓊花不做聲,以為瓊花默認了。他對瓊花不能采用對付顏麗的方法。他對顏麗是一支“老套筒”槍,打過不知多少發子彈了。而徐沈平麵前的瓊花是個活生生的尤物啊!他占有瓊花的過程應該充滿情調和詩意,不能急風暴雨,直奔主題。他開始輕吻瓊花,他從瓊花的前額吻起,然後貪婪綿密地吻下去。徐沈平的吻讓瓊花有一種猶如渾身著火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和異性的親密接觸,她心慌意亂戰栗不已。徐沈平把十指深**入瓊花的濃發,貪婪地擁緊她逼近她。瓊花側過頭,逃避著徐沈平的目光。瓊花想起身,卻被徐沈平一把抓住。徐沈平牢牢地握住了瓊花的手,越抓越緊。瓊花不敢抬頭,也沒有辦法拒絕。徐沈平的一隻手忽然放在瓊花的膝蓋上,順著大腿內側向上摸。瓊花覺得渾身發熱,下身像癱瘓了一樣,僵硬著一動不動。徐沈平的手緩慢地勻速行進著,快到達終點時,那隻手有過短暫的猶豫。瓊花閉上了眼睛,她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徐沈平開始將瓊花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仿佛是在剝開禮品的一層層包裝。當瓊花一絲不掛地**在他眼前時,徐沈平由衷地讚歎上蒼造物的精美和神奇:瓊花雪白的肌膚、纖弱的骨骼、頎長的頸項、圓潤的雙肩、高聳的**、纖小的腰肢、渾圓的臀部、修長的小腿,完整地展現在他麵前。瓊花整個人由完美的曲線組成,魔鬼般的身材凹凸有致,洋溢著成熟和性感。瓊花的額頭特別好看,圓潤飽滿,側麵看像一個圓圓的問號;全身光潔、白嫩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摸在手上柔軟而光滑;整個身體由薄薄的皮膚包裹著,繃得很緊而且富有彈性;高高隆起的胸部與纖細的腰,讓人羨慕得產生妒忌;兩條腿修長而纖巧,線條流暢惹人萬般憐愛。假如身體也有表情的話,那就是聖潔、高貴、矜持和驕傲。

瓊花此時覺得有些暈,天旋地轉,胸口氣悶,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感,使她羞愧難當。瓊花現在的全部思維演化為恐懼,她不知會有什麽樣的事情將要降臨到自己身上。她想抽身爬起來,可是徐沈平壓得她動彈不得。瓊花攥緊了拳頭,她屏住呼吸雙腳來回摩擦。她想叫喊,理智卻告訴她那樣做不會有任何效果。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一陣陣的燥熱,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她不停地收緊下體,抵抗那種不自在的刺激。瓊花的思維沿著理智與**的邊緣來回遊弋:“他到底要找什麽?他會對我做什麽?”

“咱……”瓊花剛要說話,就被徐沈平突然襲來的強吻打斷。這是第一個把火一樣的舌頭伸進自己口腔中的男人。這是第一個公開說喜歡自己的成年男人。瓊花雙手機械地抵著徐沈平的肩膀,腦袋暈暈的像被重擊了一拳,心裏像被大火燎過。

“不,不這樣,好嗎?”瓊花低聲說。瓊花的淚水又一下子流淌出來。“別,咱疼。”瓊花壓低聲音慘叫著。徐沈平口中說道:“瓊花,實在對不起,我收不住!”

十幾分鍾後,瓊花在徐沈平的身子底下,走完了從姑娘到女人的蛻變曆程。

徐沈平得到滿足以後,他放開了瓊花。瓊花從**坐了起來,原來好看的長發一片淩亂,正好掩蓋住**的胸部。她坐在床沿上低聲地抽泣。

徐沈平這時把瓊花的衣裳遞過來:“你先把衣服穿好,有什麽話我們穿好衣服再說。”

他自己也開始穿衣裳,倆人都把衣服穿戴整齊後,徐沈平把瓊花抱到起居室裏坐下,給瓊花倒上茶:“瓊花,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什麽樣的後悔都沒有用。你現在想不想說點什麽?”

瓊花還在嗚咽著:“咱恨死你了。你占了咱的身子,毀了咱的清白。咱今後咋樣見人?”

徐沈平怕瓊花現在心理不平衡,隨時會發作起來。他哄騙瓊花說:“今天的事情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怎麽會有人知道。你真要頂真的話,處女膜花幾百塊錢就能修補好,有什麽大不了的事?重要的是我答應幫你爹治病。今天我說出去的話,我一定會實踐我的諾言,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給你爹治病的錢再多,我也有這個量。”

瓊花見大勢已去,徐沈平又再三作了保證,就不再哭了。徐沈平又叮囑瓊花:“今天的事隻準我們兩個人知道。你回去以後不能對任何人講,包括我的父母親在內,否則我剛才的承諾就不算數。”

“這種醜事咱躲還來不及哪,怎麽會有臉說給別人聽?”

徐沈平到樓上臥室裏拿了一萬塊錢下來給了瓊花:“這點錢你先拿著。隻要你今後能像今天這樣,我還會繼續給你錢。這樣你爹治病的錢就能有保障,你說這樣好不好?”

瓊花接過錢沒做聲。徐沈平幫瓊花擦幹了臉上的淚花,帶著瓊花回家了。

王悍東從伍麗那裏出來後,緊急聯絡上章建國,要求倆人盡快會麵。此時章建國正和徐沈平商議明天的招股會,已經有幾十個集團公司和民營企業,對市高速公路項目招股作出了積極的回應。招股會上將要確認每一家申請入股公司的認購股數、出資的時間表等項目具體問題,根據優勝劣汰的原則,最終確定哪幾家公司入股,組成臨時股東大會。此事拖延不得,王悍東的事情再急,也得等明天招股會的準備工作商量完了,章建國才抽得出身來。王悍東見如是說也無計可施,索性忙裏偷閑把伍麗的事情先辦了,這既是為了表明自己的誠信,對伍麗一諾千金,也是為了自己早點有另一個金屋藏嬌之處。王悍東擁有的五名正式佳麗(逢場作戲的不計在內),分開雪藏,互不往來。顏麗和周麗雖然認識,但在這層窗戶紙被戳破之前,兩個小女人還都蒙在鼓裏,暗自為自己得到的諸多物質上的好處,各自私下沾沾自喜。這是王悍東玩女人的高明之處。不過王悍東天天要在連他自己老婆在內的六個女人中間周旋,而且不能露出破綻,是他的過人之處,六天裏的體力消耗不說,光是時間上的安排,沒有一點“運籌學”的基礎理論恐怕不行。

王悍東給萬幫房屋中介公司打了電話,說了他的租房要求和標準,中介公司立刻提供了幾處房源供王悍東挑選。可能是王悍東潛意識裏的喜新厭舊在作怪,他選中了離炎黃銀行最近的一處房子,這樣他可以隨時隨地地去和伍麗纏綿。確定下房子後,王悍東立即打電話給伍麗,讓她帶上妹妹(王悍東在心裏稱她為陸麗)去桃園小區看房,並告訴她這是四室兩廳一廚兩衛的小高層,如果她們看得中就通知他,由他付錢去把房子租下來,先付一年的租金,如果她們看不中,則再選更合適的房子。王悍東把租房的決定權交給伍麗,是要討伍麗的歡心,也是他對女人的用心細微之處。其實他心中有數,伍麗姊妹倆保證對房子一看就中,因為每月六千塊錢的房租已經證明了一切。王悍東明知這處房子的房租不算便宜,可是他要的是伍麗,伍麗要的是房子,所以也隻能如此了。

王悍東在銀行裏足不出戶,運籌帷幄地把伍麗的房子問題解決了。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又點上一支煙猛吸了幾口,此時他要靜下心來細細盤算一下,他和章建國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了。有人說貪官汙吏錢來得容易,可是他們也有擔驚受怕和絞盡腦汁的時候。

王悍東把上午剩下來的時間全部用來潛心謀劃他和章建國的發橫財計劃。王悍東今天要策劃的方案有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伍文虎的貸款案。貸款給伍文虎已經沒有什麽懸念了,此款非貸不可,否則他的交通局副局長的美夢難以成真,其次的問題是如何在貸款審批裏做手腳,使貸款申請能夠在總行那裏蒙混過關。接下來是如何向章建國說明伍文虎的貸款擔保費收百分之六的兩點考慮。第一,收得太少他們於心不甘;第二,收多了又怕伍文虎到伍文龍麵前告他們的陰狀,這對大家都不利。王悍東心裏知道章建國可能對伍文虎告不告狀無所謂,伍文龍發難直接受傷的是他自己,在說的時候隻能對章建國含糊一點了。至於如何做假蒙騙總行,這倒難不倒王悍東,他在做假這方麵是駕輕就熟的老手,簡單到隻要找一個做假證的不法分子,做一個假的土地證就行了。他們報送總行的貸款材料裏是土地證的複印件,總行的人既不會細看,更不辨真假,盡管可以放心。

王悍東謀劃的第二部分是市高速公路貸款案。他的計劃是:第一步要章建國提高承包市高速公路工程承包商的工程保證金,迫使他們的流動資金出現困難,承包商一旦有了資金的短缺,當然會找銀行貸款,有了承包商的貸款,自然就有了擔保公司的商機。這叫做製造商機,從源頭抓起的開源手段。第二步是趁機提高擔保費的費率,這不怕承包商們不乖乖就範。如果他們中間有膽敢討價還價者,他們所有的承包工程一律封殺。第三步是要章建國在明天的招股會議上,要求股東的入股資金一步到位,一時一次拿不出全部資金的企業,自然會想到去銀行貸款這條路,擔保公司豈不又多了一條生財之道?想到最後這一條,王悍東頗為自鳴得意,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踱起了方步,邊走邊吐著煙圈,看著煙圈從嘴裏一圈一圈吐出去,由小變大逐漸擴散開來。他感覺煙圈仿佛就像他的計劃那樣,會把一批承包商、企業家和伍文龍一圈一圈地套住。

正當王悍東沉浸在自我陶醉之時,伍麗的電話打進來了。她說她和妹妹一起去看過那房子了,倆人對那房子非常稱心如意,要王悍東馬上和房東簽約,把房子定下來。王悍東立刻給萬幫房屋中介公司打電話,中介公司答應明天就把所有租房手續辦妥,不過要收取相當於一個月房租的中介費。王悍東一貫對該用的錢一點也不含糊,立刻答應了中介公司的要求。他問清了中介公司的銀行卡卡號,在辦公桌上的電腦上輕點幾下鼠標,立馬將七萬八千塊錢劃到中介公司的賬戶裏。匯完錢後王悍東用電話告訴了伍麗:錢已經匯給中介公司了,共匯了七萬八千塊,包含了一年的租金七萬二千塊和六千塊的中介費,她倆現在就可以在新居裏安心入住。他隨後又往伍麗的信用卡上匯了兩千塊錢,要伍麗買一瓶好酒和幾樣下酒菜,他今天晚上要過來給她們姐妹倆暖房。伍麗在電話那一頭爽快地答應了。打完電話後,王悍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那樣,開心地大笑起來,毫不掩飾即將把孿生姊妹倆搞到手的喜悅。

章建國和徐沈平商討了一個上午,終於為明天的招股會理出一個頭緒。章建國給徐沈平布置了下午必須完成的兩件事:一是電話通知本市的股東單位明天開會的時間和地點,二是由徐沈平出麵接待外地來出席招股會的企業代表,給他們在假日酒店裏安排好住宿。晚上再由章建國親自出麵,宴請所有的與會代表。安排好下午的工作後,章建國打電話約王悍東下午兩點鍾在假日酒店的十樓包房見麵。

下午一點鍾章建國早早地到了假日酒店的十樓包房。常怡人因為平時閑多忙少,學會了養尊處優,中午有了午睡的習慣。章建國拿鑰匙開門進來,常怡人被開門聲驚醒了。她不知局長大人中午光臨包房有何貴幹,睡眼惺忪地要從**爬起來。章建國見狀急忙上前按住常怡人的肩頭,示意她不必起床:“我最近局裏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忙得無法抽身,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時時刻刻在想念你的,老是想和你親熱親熱。我今天下午兩點鍾約王行長來這裏談點事,一事兩便正好是我們的一次機會,因為我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才沒有事先電話通知你。”

章建國邊說邊脫外衣,脫完了衣服就鑽進了常怡人的被窩。常怡人和章建國是老搭檔了,所以不必故作嬌態,加上她也清寡了多日,生理上也有正常的需求,自然十分地配合。倆人先是摟摟抱抱,然後就做下了一點不尷不尬的事情。

章建國不敢耽誤下午的正事,半個小時後率先起床穿起衣服。常怡人也緊跟著起了床,隨手將床鋪整理好,又到衛生間裏梳洗了一番後,才出來陪章建國。章建國見常怡人此時容光煥發、臉上紅潮未退,關切地說:“你先坐下來喝點茶,休息一下。等臉上的紅潮退了,你去顏麗那裏坐會兒,顏麗鬼得很,免得她在王悍東麵前亂說閑話。王悍東兩點鍾到,我和他說完事就走,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常怡人聽了章建國前邊的幾句話,心裏很是不服氣:“顏麗有資格議論別人的事嗎?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先好上了王悍東,可惜王悍東又把她像一隻破鞋那樣扔給了徐沈平,一個十足的爛貨!”

她喝了幾口茶就忿忿地下樓去了,看樣子她現在是不會去顏麗那裏了。

常怡人前腳剛走,王悍東後腳就到了。章建國已經為他泡好一杯龍井靜坐恭候,王悍東坐下後倆人的談話立即進入了正題。章建國首先向王悍東通報了市交通局明天第一次股東會議的準備情況,王悍東也將昨天和伍文龍會麵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倆人麵對這兩次重大的機遇,此時的心情都有些亢奮,可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絕不能讓唾手可得的橫財擦肩而過。

章建國等王悍東說完後,首先征求他的意見:“伍文虎的貸款你準備怎樣解決?這可和你的調動有著直接的利害關係啊!”

“伍文龍逼我就範,也是拿調動這一點來要挾我。不過究竟是誰玩誰,要看誰能笑到最後。我不管有沒有要調動這檔子事,無論從哪方麵講,這都是在我離開炎黃銀行之前,我們倆的最後一次機遇。”王悍東接著把他的做假計劃和盤托出,章建國邊聽邊連連點頭稱道,他問王悍東:“在伍文虎擔保金的費率上你看定多少為妥?伍文虎拿的地,便宜得像是白給的。定為百分之十二怎麽樣?”

王悍東事先已經答應了伍文虎擔保金的費率為百分之六,所以說:“看在伍文龍的麵子上,少要一點吧!我看有百分之六也就差不多了,要得太多我們會駁了伍文龍的麵子,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何況我們今後還有要仰仗他的地方,你說是不是?”

章建國心想貸款的事情還得全部靠王悍東來操作,他的意見舉足輕重,不宜在這一點上和他爭論不休,況且伍文虎三億貸款的百分之六,就是一千八百萬,也夠他倆人喝一壺的了:“你覺得百分之**適就定為百分之六。伍文龍和伍文虎可得領你王行長這個情噢!你一句話就讓他省下了一千八百萬!”

王悍東當然聽出了章建國話裏的弦外之音,不是伍文虎要領他王悍東的情,而是我王悍東要領你章局長的情。他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有錢大家賺,共同富裕嘛!”

王悍東說完“嘿嘿”笑了一聲,他接著問章建國:“對市高速公路建設公司你有什麽打算?”

“市高速公路建設公司我交給徐沈平一手籌備。公司成立後打算讓他任總經理。”

“你這位董事長有沒有什麽計劃?”

“目前公司還在籌備之中,等公司正式運作以後再相機行事吧!你有什麽好的主意?”

王悍東不失時機地把他的計劃提了出來:“現在做什麽事都提倡要有超前意識,也就是通常說的未雨綢繆。我從市高速公路建設公司的籌備中發現了一個商機……”他接著將他事先想好的計劃向章建國娓娓道來,章建國聽了不停擊節稱讚,中間接連說了幾個“好”字。倆人不停地又討論了將近一個小時,不斷完善王悍東計劃中的一些細節。當倆人認為計劃翔實可行以後,就結束了這次密謀,以後各人回去分頭依計行事。這次短暫的兩小時會晤,他們在常怡人的房間裏留下了滿滿一煙缸的煙蒂,同時設計出幾千萬元的預期收益。從他們的身上,人們就可以理解亨利·盧斯為什麽寫下了這樣的名言:“商人必須被當做最偉大的職業。”

王悍東從假日酒店出來以後回到炎黃銀行,他給伍文虎打了一個電話,要他把申請貸款的材料盡快送來。當然他不會忘記順便做一個友善提醒:“假土地證找個高手做,做得不要太離譜,不然過不了關你可別怪我不幫忙。”

伍文虎在電話裏滿口答應,保證不會誤事。

王悍東掛上電話已經五點多鍾,他忖度該去伍麗那裏了。他先給伍麗打個電話,確認伍麗倆姊妹已經酒菜齊備,恭候他的大駕光臨後,就興衝衝地駕車赴約去了。

桃園小區是高檔小區之一,現在小區二手房的房價,賣到每平方米一萬六千塊錢以上。在桃園小區的開發中,估計開發商和地方政府的收入一定不菲。小區古木成蔭、鬧中取靜,果然是一個好去處。

王悍東把車開進桃園小區,在地下車庫裏泊好汽車,乘電梯到了12a層的12a01座。12a層是這座樓的第十三層。開發商從外國人那裏引進了“十三是個不吉利數字”的文化理念,將十三層更名為12a層,以示和國際接軌。

王悍東敲開12a01的房門,伍麗姊妹倆像一對蝴蝶那樣飛了過來。姊妹倆都是穿的緊身毛衣,一條緊繃繃的藍色牛仔褲,倆人曲線十足,活力十足,也性感十足。隻是伍麗的緊身毛衣是淺碧色,陸麗的緊身毛衣是深綠色,印證了古人在詩中所說的:“何須淺碧深綠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王悍東連門都來不及關上,就一把將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摟在懷裏。倆人裝模作樣扭動了兩下身體以示抗拒,抗拒結束後就像兩隻小鳥那樣依人了。王悍東摟著她們走進門廳,用腳把大門關上,他迫不及待地在姊妹倆臉上一人啃了一口,倆姊妹也在王悍東的兩頰報以一人一個香吻。她們的做法很是符合禮儀之邦的古訓:來而不往非禮也。

仨人相擁穿過客廳進入餐廳。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冷菜,顯然伍麗今天是安排了一場冷餐會。本城的人對鴨子情有獨鍾,每年都要吃掉幾百萬隻鴨子。冷菜裏鹽水鴨、醬鴨、鴨頭是少不了的。還有三文魚刺身、櫻桃肉、無錫醬排骨、沙丁魚、油爆基圍蝦、香菜拌臭幹、朝鮮泡菜、鹵汁豆腐幹……一瓶十年陳釀張裕幹紅葡萄酒的瓶塞已經打開,三隻高腳葡萄酒酒杯和餐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王悍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伍麗操持家務一定是一把裏手。

姊妹倆從王悍東的懷裏掙脫出來,給王悍東安排就座。伍麗給仨人麵前的高腳杯都斟上酒,仨人開懷暢飲。首先複習了舊功課“邊三輪”,因為倆姊妹都穿著毛衣,“穿心蓮”暫時做不起來,留作後麵的餘興節目。兩姊妹依次又和王悍東“可口可樂”。

張裕十年幹紅是美酒。美酒如愛情一般令人沉醉,卓越的酒配卓越的愛情,才是至真至美的享受。可是此時此刻美酒和**為伍,隻是充當了“色媒人”的角色,豈不冤哉枉哉!

酒過三巡大家吃菜。伍麗抓起一隻鴨頭細細地啃了起來。伍麗是個東北妹子,到本市來了有好些年頭了,最愛在喝酒的時候啃鴨頭。她說:“喝酒啃鴨頭相得益彰,此時鴨頭有一種特別出神入化的滋味。此味不可言傳,全憑食客自己體會。”

王悍東見伍麗有如此的飲食文化,便也來了興致:“我出個對聯的上聯給伍麗,以你啃鴨頭為題。你聽好了,‘丫頭啃鴨頭,丫頭嫌鴨頭鹹’。”

王悍東高估了伍麗的才智。精通飲食文化的人,未必有其他的文化,何況伍麗隻是一個饞嘴的丫頭,奢談飲食文化為時尚早。伍麗想了許久還是答不上來。

陸麗在一旁等得不耐煩,急切地問:“王行長別賣關子了,下聯是什麽?”

王悍東不急不慢地說:“下聯是,‘童子打桐籽,桐籽落童子樂’。本城滿大街都是梧桐樹,你們沒想到?”

王悍東接著說:“對對聯你們不在行,那我給大家講個段子。”他咳嗽了一聲,搖頭晃腦地說:“從前啊,有個太監……”半晌沒有下文。

姊妹倆好奇地望著他,伍麗有些急切地問:“快說,下邊呢?”

“沒有啦!”王悍東瞪大了眼睛,觀察著倆姊妹的反應。

須臾,倆姊妹一下子醒悟過來了,哄堂大笑起來。伍麗走上前去擰著王悍東的臉,笑嘻嘻地說:“你真壞!”

王悍東嬉皮笑臉地說:“太監下邊沒有了,你著什麽急?又不是我下邊沒有了。”

“你下邊沒有了最好。我們女人可以少受點你的罪。”

“女人受罪?男人賺錢女人花錢還算受罪?做男人容易嗎?”

陸麗插進來說:“老百姓中養家糊口的男人是不容易,可是當官的男人另當別論。”

王悍東反問:“為什麽?”

“當官的男人絕對屬於先天下之樂而樂的階層。當官的好處太多了,豐厚的薪水、便宜得和白送差不多的住房、由納稅人買單的公家配車、吃喝玩樂全報銷的豪華待遇等等,誰不想進入這個階層呢?”

王悍東一時找不出理由來反駁陸麗,隻能高掛免戰牌了:“我不跟你鬥嘴,快來喝酒。女人也就橫豎兩張嘴!一張吃飯,一張吃人,快點喝完酒,我讓你們吃人。我可是自覺自願的羊入虎口啊!”

仨人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王悍東第一個進了衛生間洗澡,兩姊妹緊跟其後入內,他們洗了一回“一拖二”的鴛鴦浴。仨人匆匆忙忙洗完澡後,相擁上了大床……

仨人在**直搞得昏天黑地,鬼哭狼嚎,烏煙瘴氣。王悍東在倆姊妹的輪番討伐中,雙手不敵四粉拳,終於敗下陣來。他像一頭快死的肥豬那樣,躺在**直喘粗氣。伍麗意猶未盡,還要繼續,王悍東招架不住,隻能掛出白旗:“今天不行了!你們想搞死我啊!明天我們一對一的單挑,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伍麗回說:“王行長是三斤重的鴨子二斤半的嘴。”

“什麽意思?”

伍麗哈哈大笑:“嘴硬。”

陸麗也在旁邊幫腔:“我看王行長是關公賣豆腐——人硬貨不硬!”

這是王悍東第一次在**被女人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