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風口

第二天的時候,我們出現在了華山的腳下。昨天我們已經在華陰市經過半天的緊急采購,勉強買到了我們所需要的大部分裝備,就一路趕了過來。我們所要去的地方距離名震天下的華山風景區雖然說不遠,但是我們走的全不是一個方向的,路上全是荒山野嶺的。

這一路走來,我們原本想到這樣一個著名的旅遊勝地,想來應該是很富足的。結果到了以後才知道,我們所走的地方根本不在風景區的範疇,這裏的山民和其他地方的山民一樣的貧窮。不過由於沒有進入風景區倒是少了我們的很多的麻煩。

趕了十幾裏的山路,傍晚時分我們終於在山腳小的一個小村子裏借宿了下來。小村子裏的人不多,和中國的大部分農村一樣,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留守在村裏。年輕人都到外麵打工去了。我們借宿的人家就隻有老兩口兩個人,再加一個七八歲的孫子。我們提出借宿的時候,老人開始的時候還不太願意,後來我拿出了兩百塊錢,老人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們一番後同意了。我們幾個人除了猴子長的猥瑣一點,不太對得起觀眾以外,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城裏白領的氣質,自然給人一種放心的感覺。

晚飯的時候,天還有點熱。我們幹脆將飯桌抬到了院子裏。猴子走到哪裏都會將酒帶上的,這次也不例外。那老頭也是貪戀杯中之物的人,也算是猴子的知音了,幾杯下去兩個人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猴子果然是自來熟,連大壯那樣的人都能被他忽悠過來,搞定眼前的這個老頭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我看情緒已經醞釀的差不多了,就說道:“大爺,你在這裏住了多少年了?我想向您打聽點事情。”

老頭仰脖灌下一杯二鍋頭,砸砸嘴巴說道:“我一生下來就在這村子裏住,說吧,你想打聽什麽事情吧。”

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探險登山的,我聽人說這華山附近的山上有洞,那個朋友還給我們簡單的劃了一下地圖,但是上麵沒有地名的標注,所以我們就是不知道在哪裏?估摸著就是在那落雁峰的半山腰。”說著我就憑記憶將那個玉石板上的簡易地圖用酒水在桌子上畫了出來。

老頭子看了看我畫得圖,說道:“這不是落雁峰,這是落雁峰旁邊的一個陡山,那地方山勢和落雁峰相連,但是已經不是景區的範圍了。這上麵的確有洞,而且是非常的多,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

猴子殷勤的為老頭子倒上一杯酒說道:“老爺子,這話是怎麽說的?”

老頭子不客氣的灌下半杯說道:“這山叫陷空山,山勢陡的厲害,又沒有被開發。上麵是沒有路的。解放前的時候還有一些采藥人爬上去過,還摔死了不少的人呢。現在基本上沒有人上去了。”

老頭子夾了一塊黃瓜放在嘴裏嚼著說道:“看你們細皮嫩肉的樣子,就是爬上去也困難。更何況這上麵還不清淨。”

我一聽就來了興趣,說道:“哦,上麵有什麽東西?”

老頭子說道:“這座山叫陷空山,山都是中空的,裏麵有數不清的岔洞連在一起,好像一個迷宮一樣。村頭東的張家爺爺輩有三兄弟都是采藥的,就曾經從一個洞裏掉了下去,結果隻活著回來了老二一個人。張老二回來再**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他說上麵是有鬼的。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采藥人敢上陷空山了。而且聽村裏的老人講,古時候這山裏就有一座唐代的古墓。從古到今都有盜墓賊往山上跑,至於有沒有搗鼓出來什麽東西就不知道了。”

我估摸著老頭子說的陷空山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了,而那個唐代的古墓就是圖上放棺材的那個地方了。這關東地區在古代是政治文化和經濟的中心,曆朝曆代的王侯和達官貴人的墳墓都在這一塊。自然而然的這裏也是盛產盜墓者的地方,有土夫子上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是不知道那些前輩們將你們搞成上麵樣子了。

我向老頭子仔細的問明了上山的路徑,就開始和老頭子繼續喝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現在了陷空山的腳下。我抬頭朝山上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老頭子隻是說這山很陡,但是沒想到全身來到了它的腳下,也感受到了它的威力。這是一塊巨大的垂直的峭壁,山體如同刀劈的一般,很不遠的那個著名的落雁峰簡直不相上下,隻是山勢小了一些,也低矮了一些。但是也足夠將我們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看了看山體,然後對黎多多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就不要去了,你看這山可不是鬧著玩的。”旁邊的阿豹也趕緊勸阻黎多多不再上去。

可黎多多是個倔強的人,她說她的父親很可能就在這裏麵,怎麽著她也是要上去的。我們怎麽勸她也不聽,最後隻得由著她了。老頭子口中的山路簡直不能稱之為路。那條路隻有二三十米寬,僅僅是堪堪能下腳而已,看著讓人驚心不已。我們如同壁虎一樣的貼在峭壁上往上爬。

就這樣我們手腳並用爬到了懸崖的半山腰。阿豹走在前麵探路,我們則緊跟在後麵。這時阿豹身子緊緊的貼在山石說道:“別走了,前麵已經沒有路。”聽阿豹這麽一說,我們隻有原路返回了,但是現在問題出現了。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們要原路爬回去卻是難住了我們。在一處著力點比較遠的地方我們就困住了,那裏身體的重心很難控製,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幾十米高的懸崖。我們就這樣堵住了。

現在一行人上也上不得,下又下不去,就這樣傻了眼。由於長時間的用力和精神緊張,我們這時都感到疲憊不堪。懸崖上的風很大,吹得我們都有點站立不穩的感覺。這時山上的風勢猛的一加大,原來站在隊伍後麵的,現在變成前麵的黎多多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的掉了下去。她身後的猴子身子條件反射的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黎多多的背包。但是懸崖上的腳能夠站住的地方實在是小的可憐,猴子的重心根本不能往後仰,結果連猴子也慘叫著掉了下去。我們都閉上了眼睛。

我們都背心貼著山崖,眼睛都閉上了。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死亡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接下來的場景我們都不敢看了。等了半天下麵也沒有出來重物撞擊地麵的聲音,反而是猴子的叫聲傳了上來:“救命呀,快點救救我們。”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身子,往下看,這裏的山風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像黎多多那樣給吹下去。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在我們腳下十幾米的一棵小鬆樹上,現在猴子和黎多多正掛在上麵隨風飄**。那棵鬆樹長的很寒磣人,枝葉都不是很多,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植物的生存能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這棵鬆樹生長在這樣陡峭的峭壁上嚴重缺乏水分和土壤。所以他們隻有拚命的生長自己的根,盡可能的從石縫裏攫取土壤和山上流下來的水,所以這裏的鬆樹雖然不大,但是還是將二人掛了起來。但是比較這棵鬆樹太小了,它的根也在搖搖欲墜的了。猴子和黎多多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