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風口
我走近了一看,躺在地上的是一個陌生人,胸口心髒的位置插著一把軍刀,早已渾身僵硬死去多時了。他應該是鬼見愁那隻隊伍裏的人,他們和我們一樣,穿的都是三爺準備的迷彩服。這種衣服非常適合在野外的活動。先前我和阿豹就在中間的那個甬道裏發現了前一批人地屍體,但眼前的這個人死的卻有點蹊蹺。他不是被陵墓裏的機關殺死的。從胸口的軍刀來看,這應該是一個現代人的凶器。我從屍體的身上抽出了軍刀仔細打量。這把刀和我們手中的軍刀是一個型號的,會是誰殺了他呢?
會不會是他遇到了我們的人發生了衝突,被我們的人殺死的呢?但從屍體的狀況來看,他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不可能是我們的人幹的。那麽隻有一種個可能呢?他是被他們隊伍裏的自己人殺死的。那隻隊伍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自己人都幹了起來。會不會是有人見財起意,隊伍裏發生了內訌?這一切都行成了一個巨大的問號籠罩在我的心頭。
我仔細檢查了倒斃的屍體,發現了另一個不解的地方。屍體的致命傷就是心髒上的那一刀,可那個人的全身上下布滿了傷痕。身上的迷彩服已經沾滿了泥土和灰塵,肮髒不堪。衣服上到處都是破洞,有的像是被刀劃破的,有的像是被人生生的撕裂的。全身上下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被擊打的淤青傷,也有刀子的刺傷,在他的肩膀處甚至還有幾個牙印。死者生前究竟經曆了什麽,會造成這麽多的傷痕,這些疑問現在後海無法解答。
正當我聚精會神的查看屍體的時候,黑暗的前方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我馬上站起來說:“誰,誰在那裏?”那個聲音馬上消失了。我說道:“猴子是你嗎?快點出來,別開玩笑了。”仍然是毫無反應。我意識到那不會是我們的人了,從腰間抽出軍刀,將狼牙手電照了過去。那是前麵拐角處的一個角落,什麽也沒有。
我大著膽子靠了過去,快要走近的時候,前方突然又傳來一連串的聲音,現在我聽清楚了,那是一個人急促奔跑的聲音。什麽人會這麽鬼鬼祟祟的?帶著疑問,我趕緊追了過去。順著腳步聲音的延續,我偏離了甬道,來到一個小的房間。
在這裏我並沒有發現黑暗中的那個奔跑的人,卻發現了另外的兩個人——兩個躺在地上的死人。這兩個死人和先前的那個人一樣,身上穿的都是一樣的迷彩服,一樣的渾身上下都是傷口,人也是汙穢不堪。不同的是眼前的兩個人還保持著臨死時的姿態。一個人手中緊緊地握著軍刀插在另一個人的胸口。而另一個人則將刀插在了對方的肚子裏。現在能判斷是,鬼見愁的隊伍裏的確發生了內訌,隊員們在自相殘殺。可又會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們這麽做呢?
從他們的屍體狀況來看,他們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但他們的屍體都還沒有發臭,現在可是初夏季節,屍體放上兩天就會腐敗的。我回頭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這個成王的陵墓是天下罕見的上品穴位——隱龍穴。這樣的穴位天下罕見,人死了以後葬在裏麵能保持不腐。這些屍體雖然沒有按照正確的方位擺放,不能做到千年不腐爛,但放上個一年半載還是可以的。
我又檢查了兩個人的背包,裏麵放滿了和我們一樣的裝備,沒有特別的地方。這時我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們背包中沒有實物和飲用水。照三爺給我們的配置來看,這給時候應該還有充足的食物和水的,它們都到哪裏去了,難道還有活下來的人,這些東西被他們拿去了?而且裏麵也沒有我所猜想的有陵墓裏找到的冥器和財物。既然他們沒有財物又怎麽會起內訌呢?又或者在他們死了以後被別的人拿走了呢?
就在我彎腰察看的時候,我注意到我的旁邊的手電光柱裏有一個陰影一閃而過。雖然隻是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但我確信那是一個人地影子,有什麽人正在我後麵的某個地方。我一動也不敢動,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想到先前那個人地機警,我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待會又跑的沒了影。我的目光悄悄轉向了我的左手,那是我手中的狼牙手電,左手的拇指也悄悄的換到了強光模式的按鈕上,右手握軍刀的手也緊了一緊。
我猛的一個轉身,手電瞬間轉換成了強光模式向身後照去,手中的軍刀也舉了起來。這種進口狼牙手電的功能相當強勁,如果用強光模式直接照在人的眼睛上,可以讓人致盲兩三分鍾。
然而,我的身後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我確信自己的眼力,的確有人在我的身後。而且我自信我的反應是相當快的,一個正常人不會這麽快就跑出視線的。我不死心,開始仔細的查看。很快我就發現離我不遠的地方不對勁。那裏的是一個牆角。在兩側的石壁上有兩個凹陷,裏麵有一點黑色的東西。我湊近了,用手指拈了一點來看,是泥土。應該是有什麽人踩著這裏往上爬。手電往上移去,很快就發現上方有一個隱蔽的洞。難怪找不到人,原來躲在那裏去了。
我雙腳踏上石壁的凹陷,手持手電和軍刀,猛的伸到洞口處,嘴裏大喝一聲:“誰,給老子出來。”
手電的強光下,洞裏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不是很大的天然小洞,大概能裝下四五個人。一個渾身發抖的人正背對著我蹲坐在裏麵。身上也穿著迷彩服,但看他的身形,應該不是我們隊伍裏的人,那隻可能是鬼見愁那隻隊伍裏的人了。
我大聲的說道:“別在這兒裝神弄鬼的了,慢慢的給我轉過來,記住慢慢的轉,不然我手裏的刀子可不認人。”
那個全身顫抖的人在遲疑半天後慢慢的轉了過來。這是一個同樣蓬頭垢麵的人,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雖然他的臉上滿是汙穢,但仍然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