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麽容易。”李婧抬起頭看了陶紫一眼，“你以為現在的警察，真的個個都像福爾摩斯那麽厲害嗎？在我看來，現實中的這些警察，飯桶居多，真正能夠稱得上神探的，寥寥無幾。況且我認為，現在的犯罪分子，尤其是那種殺人越貨的罪犯，智商通常都比警察高。”
“你怎麽長邪惡的誌氣，滅正義的威風呢？”陶紫有些不服氣地說，“我就不信那些罪犯能夠永遠逍遙法外。”
“反正不管怎麽說，現在有很多案子公安局都破不了。”李婧知道陶紫愛抬杠，所以話鋒一轉說，“你們想不想知道我剛才說的那個驚人的消息？”
“快說說。”陶紫催促道，“我剛才正想問你呢！”
李婧沒搭陶紫的腔，看著蘇薇薇說：“我聽說你去過平康路148號那棟小樓是嗎？”
“你怎麽知道的？”蘇薇薇吃了一驚，她去杜雨辰那裏，除了李皓和陶紫知道外，她並沒有跟別人說過。蘇薇薇把目光轉向了陶紫。
“你別看我，蘇薇薇。”陶紫一臉的無辜相，“我可什麽都沒跟李婧說。”
“是的，你不用看她。”李婧對蘇薇薇說道，“不是陶紫告訴我的。”
“那到底是誰跟你說的？”蘇薇薇不解地問。
“這個問題先放一放。”李婧拍著蘇薇薇的手背說，“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關鍵的問題是那棟小樓的秘密，你們想不想知道？”
“想、想。”陶紫顯得異常興奮，“別賣關子了，快如實道來。”
“故事的發生是這樣的。”李婧看了看蘇薇薇，又看了看陶紫，臉上透露出一種神秘，“二十年前，在平康路148號那棟小樓裏，曾發生過一起慘絕人寰的命案！”
“啊！”蘇薇薇禁不住瞪大了雙眼，看著李婧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說，“你可別嚇唬我。”
“別打岔，讓李婧接著說。”陶紫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我一點也沒嚇唬你。”李婧擺了擺手，看著蘇薇薇接著說，“當時屋子裏一共有……”李婧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五個人，對！是五個人。兩男兩女，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全部都死在了那棟房子裏。”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仔細說說。”陶紫顯然對李婧這種過於籠統的敘述很不滿意，“死的這幾個人都是幹什麽的，怎麽死的，是他殺還是自殺，凶手抓到了嗎？”
“以我目前手頭上所掌握的情況，我隻能這麽跟你們說。”李婧正了正身子說，“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不清楚。怎麽死的，不清楚。他殺還是自殺，不清楚。凶手是否抓到，不清楚。”
李婧這連續四個不清楚，差點沒把陶紫的鼻子氣歪。
“你什麽都不清楚，還在我倆麵前振振有詞？”陶紫撇著嘴說，“吊了我們半天胃口，到最後就這麽簡單的結束了？”
“雖然有些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落實，但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李婧並沒有理會陶紫，而是繼續說道，“那就是，這棟小樓裏的確死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還有一點。”李婧看了一眼蘇薇薇，接著說道，“據了解，這棟位於平康路148號的小樓，自從發生過命案之後，就一直處在封樓的狀態，如今過去了二十年，從來也沒人看到過有人在小樓裏出現。”說到這兒，李婧看了看陶紫，又看了看蘇薇薇說，“薇薇，你確定你真的去過那棟小樓嗎？”
“我……”蘇薇薇躊躇著，抬頭看了一眼陶紫，然後對李婧說道，“你都把我搞糊塗了，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李婧拍著胸脯做發誓狀。
“如果在二十年前，那棟小樓裏的確發生過命案，那麽，應該會有很多人知道這件事的，可為什麽我每次打車去那裏，從來沒聽出租車司機提起過呢？”
“這也不奇怪。”李婧說，“命案是在二十年前發生的，而現在京蘭市的出租車司機，大多都是外地人，而且時間過去那麽久了，即使知道此事的本地人，也很少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所以，那些出租車司機怎麽可能知道呢？”
“可我的確去過那裏，這也是千真萬確的。而且，那個叫杜雨辰的男孩也的確真實的存在。”
“這就奇怪了。”李婧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在琢磨什麽。
“別瞎琢磨了。”陶紫在一旁說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麽那棟小樓就應該是民間所說的‘凶宅’，既然是凶宅，那麽，裏麵有個把鬼魂或者幽靈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瞧。”李婧用手指著陶紫對蘇薇薇說道，“陶紫已經把這件事升華到這個理論層麵上了，如果按陶紫的這個說法，那麽，你見到的那個叫杜雨辰的男孩，一定就是幽靈了。”
“你們別瞎說了。”蘇薇薇打斷了李婧，想了想說，“你們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倒是提醒了我。”
“提醒你什麽？”陶紫歪著頭看著蘇薇薇。
“既然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那麽，杜雨辰就是真實存在的。”蘇薇薇想了想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棟小樓裏？那棟小樓跟他又有什麽關係？那些在二十年前死去的人，跟他是不是有關係呢？”
“分析得有道理。”李婧點了點頭，看了看陶紫說，“瞧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你還是先把你的那些中世紀古堡裏的幽靈收起來吧，多讀讀馬列主義，會對你有幫助的。”李婧說完，捂著嘴笑了起來。
“少給我上課。”陶紫不屑地回道，“你們愛信不信，到時候被冤魂纏住了，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們。”
“不過……”蘇薇薇看了一眼陶紫。
“不過什麽？”李婧追問道。
“不過，我在那棟房子裏遇到的事，也確實有些奇怪。”蘇薇薇思索著。
“你都遇到什麽事了？”李婧突然來了精神，“具體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還是我跟你說吧。”陶紫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蘇薇薇說，“可以說嗎？”
“嗯。”蘇薇薇點了點頭。
於是，陶紫把蘇薇薇在那棟小樓裏的經曆對李婧說了一遍。
“現在，你還讓我去讀馬列主義嗎？”陶紫看著李婧問。
“還真是挺奇怪的。”李婧沒有理會陶紫，砸吧著嘴說，“其實想搞清這一點並不難，隻要去那棟小樓裏查看一下就明白了。”
“別去，誰都不許去。”蘇薇薇急忙說，“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不管杜雨辰是不是幽靈，我也不管裏麵死沒死過人，更不管什麽所謂的凶宅，我隻想把這件事盡快忘掉，好嗎？”蘇薇薇說完，瞪著大眼睛，楚楚地看著陶紫和李婧。
“那好吧。”李婧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陶紫說，“無所謂，不去就不去。”
“陶紫，你呢？”蘇薇薇又把目光轉向陶紫。
“我也不去。”陶紫笑了笑說，“我們都不去，讓那小樓和杜雨辰見鬼去吧！”
“這就對了。”蘇薇薇終於露出了微笑，對李婧說，“對了，我忘了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去過那棟小樓的？”
“非得說嗎？”李婧猶豫著，看看陶紫，又看看蘇薇薇。
“必須的。”陶紫表情嚴肅地給了李婧一個肯定的回答。
“是啊，李婧，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呢？”蘇薇薇也看著李婧說，“這件事我隻對兩個人講過，一個是公安局的李皓，一個是陶紫。”
“我的嫌疑可以排除。”陶紫看了蘇薇薇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李婧，“現在最大的嫌疑就是公安局的那個李皓，一定是他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對吧。”
陶紫說到這兒，突然拍了一下腦門接著說道：“呀！我明白了，這個李皓跟你一個姓，一定就是你在京蘭市的那個親戚對不對？是你的遠房表哥吧？一定是，我看著像！”
“胡說什麽啊！”李婧瞪了陶紫一眼說，“他才不是我的什麽遠房表哥呢！”
“不是？”陶紫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婧，“這可把我搞糊塗了，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李婧沉思了半晌，抬起頭看了看蘇薇薇和陶紫說，“李皓的確是我的親戚，但並不是我的表哥。”
“那他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叔叔。”
“啊！”陶紫吃驚地看著李婧說，“他看著比我們大不了幾歲，怎麽可能是你叔叔呢？”
“他真的是我的叔叔。”李婧解釋道，“我爸一共弟兄六個，李皓是最小的。”
“我真的很無語。”陶紫一屁股坐在了**，“你爺爺和你奶奶可真夠能生的，不知道國家一直在提倡計劃生育嗎？生那麽多孩子，這不是給國家添亂嗎？”
“瞎說什麽呢。”李婧狠狠地瞪了陶紫一眼說，“生多生少是我們家的事，都是我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又沒給國家添麻煩，政府還不管呢，你瞎操什麽心。實話告訴你，我還有兩個姑姑沒說呢！”
“八個孩子？”陶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能湊一個機械化師的步兵班了，佩服！”
“好了好了。”蘇薇薇急忙截住了陶紫和李靖的話頭，對李婧問道，“你叔叔還對你說了什麽？”
“其他的也沒說什麽。”李婧說道，“李皓調到京蘭市公安局也才隻有兩三年的時間，對於之前的案子，我估計他也不是特別的了解。而且小樓裏的那件案子，這二十年來一直懸著，公安局雖然也從未停止過調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搜集到的有價值的材料越來越少。不過，自從你那天跟李皓說，你去了那棟小樓之後，從跟他的對話裏，我看出他似乎對那件案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估計他以後還會來找你了解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