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業知道農馬誤會了,急忙說道:“不,你師姐沒事,但她總是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而且她的脾氣十分暴躁,還在這裏惹過幾次禍,這裏的師兄弟們都十分怕她,對她簡直比姑奶奶還要鞠躬盡瘁。”想到張小露那種脾氣,阿業就忍不住抖了三抖。

“啊?”農馬聽得雲裏霧外,雖說張小露平時有點任性野蠻,但還不至於脾氣暴躁這些嚴重。

阿業見農馬不信,耿直的他有些急了:“我不說假話,真的,這是我親眼所見,前兩天我就見到她把一個對她竊竊私語的師兄揍的鼻青臉腫,要不是阮師叔出麵製止,隻怕這位師兄還沒上山就得玩完了。”

“那她現在在哪裏?”農馬還是有些不信,想了想後,他問道。

“師姐她也跟著這阮師叔一起上山了。”

“嗯,這樣啊,對了阿業,再過幾天,就會有一千人馬到達這裏,這些人都是同道中人,亦是前來支援,你跟這裏主事的說說,要他們準備準備。苗師姐、白師姐與赤師兄也在隊伍中。我現在要上山去,等他們來了之後,你就告訴他們在這裏等候我的命令。”農馬思量再三,決定立刻上山找阮秋章和張小露。

“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師兄。”阿業聞言大喜,除了可以見到赤炎之外,他還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苗嫣然,心中哪能不高興,說著話,他撒腿就向一間房屋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回頭對農馬喊道:“農兄弟,山上現在十分危險,你要小心點。”

農馬聞言一笑,心中說話:“危險?哈哈,現在我有‘天神珠’,天下間誰是我對手,哼哼,什麽鬼巫一族,看我一把火將他們燒個一幹二淨。”想到這,他忍不住幹笑幾聲,揚長而去。

在嶗山一處山腰間,有一百多個滿臉陰森森的青年漢子棲息在樹林之中,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聊著天。其中有兩個氣勢不凡,很明顯,這兩人就是這一百多人的領頭,隻聽其中一個說道:“你說咱們這一次傾巢攻擊‘青鬆門’,到底勝算有多大?”

被他所問的人似乎很忌諱這個問題,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那人小聲點:“不要命啦,要是被別人聽見,你立刻小命不保。”

“但是”那人還不死心。

“混蛋,你要不是我弟弟,我現在就殺了你,咱們鬼巫一族承蒙鬼尊庇護,鬼尊說什麽就是什麽,讓咱們幹什麽就幹什麽,‘青鬆門’與咱們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咱們隻有將他們斬草除根,才能平息世代祖先的憤怒。你這麽說,難道是懷疑鬼尊的決定?”

“不,鬼尊天下無敵,我怎麽會懷疑鬼尊,隻是最近趕來支援的正道中人越來越多,我怕咱們會耗不起大量族人的死亡。”

“唉,這也沒辦法,咱們全族用五十年的時間全力擴充人脈,就連以前那條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孩子才能成為族人的規矩也在暗地裏被廢除,現在咱們這些人之中又能有幾個可以成為真正的族人?如果不拚命殺敵,咱們隻會被拋棄而已。”

“大哥。”聽到兄長無可奈何的語氣,弟弟也深有感觸。

正當兩兄弟聊著天,突然一個身影晃晃****的出先在小道上。

“大哥,有人來了。好像隻有一個人。”弟弟比較機靈,一眼就現有人來了。

“哼,不管他是什麽人,來到這裏算他倒黴,鬼尊有令,一個也不許放過。”哥哥對弟弟說了一句後,抬手作了一起手勢,棲息在他們身後的一百多人立即站起身來,弓著身子遊走在樹林之中,等繞到來人後邊之後,這些人一下子竄了出來,將來人團團包圍住。

兩兄弟冒出來一看,不由一怔,隻見來人是個年紀二十上下的小夥子,這小夥子嘴邊咬著一根草葉,滿臉悠哉,被一百多人圍住,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喂,小子,你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山上現在生著什麽事嗎?”見這小夥子似乎不簡單,那兄長也不敢隨便亂來。

“哦,知道啊,不就是正邪交戰嘛,嗬嗬,我最近閑得慌,正想上去看看熱鬧。怎麽?你們知道我要來,是來迎接我的?”年輕人滿臉不在乎,絲毫不把眼前一百多人放在眼裏。

“混蛋,我看你是活膩了。”那弟弟見此人不知好歹,說著話就想衝上前去殺了這年輕人。

就在這麽個時候,遠處了小道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人影一邊走著,一邊還哼著小調,似乎歡喜得很。弟弟一愣,挑眼一瞧,又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這小夥子手裏拿著一根小樹枝,走走停停,時而揮打一下樹枝,見到他們一百多人堵在路上,卻一點畏懼也沒有,繼續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這第二個出現的年輕人,正是剛上山不久的農馬。

見農馬走來,一百多人散開一個缺口,讓農馬走了進去,接著又圍了起來。

“小子,你也是上山瞧熱鬧的?”兄長有些摸不著頭腦,今天怎麽連著出現兩個怪人。

“瞧熱鬧?不,我是上山找師父的。你們幹什麽?嗯,兄弟,你該不會就是上山瞧熱鬧的那位吧?”農馬聞言一愣,這些將他圍住的人真是莫名其妙。說話間。他注意身邊的那個小夥子,農馬經過了這麽磨練,眼光多少有些提高,他一眼就看出這年輕人非同小可。

“是啊,兄弟,看來咱們今天的運氣有點不好,這不,被一群小狗擋道,唉,真是的,我身上又沒有帶殘飯剩骨,喂,兄弟,你有嗎?”小夥子一看見農馬,心中亦是吃驚不小,這人竟可以將陽氣完全收攏住,看樣子不是普通貨色。

“什麽?!敢罵我們是小狗,找死,老子不管你們是幹什麽的,今天就叫你們有來無回。”弟弟怒火中燒,這兩個人不但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還出口不遜,他惱叫一聲後,從腰包中拿出幾顆卵蛋,猛得朝二人扔將而去。

農馬瞥了一眼,不由嚇了一跳,見身邊的年輕人不閃不避,以為年輕人不知道這玩意厲害,他身子急忙向側一縱,將那年輕人一把推倒,接著手中急出,以柔勁接下了幾顆飛射而來的卵蛋。

“哎呀,兄弟,你這是幹啥咧,幹嘛推開我?”那年輕人還是一臉悠閑,拍拍屁股後,站起身問農馬道。

“抱歉,這玩意叫‘魂頭蛋’裏麵禁錮著魂魄,人一旦被砸到,魂魄即可上身,造成所謂的鬼上身,到時你就隻能任憑他們隨意處置了。”農馬向年輕人解釋了一下後,接著回頭正瞧那弟弟,口中怒喝:“你們果然是鬼巫!就是你們在進攻‘青鬆門’的嗎?”

“哦,看來你亦是正道中人,嘿嘿,正好,老子就在這裏殺了你。”那弟弟冷笑一聲,說話間,他突然揚起手,接著一揮,圍著農馬兩人的一百多人立刻一齊動手,不斷朝著兩人扔出“魂頭蛋”。

如果是農馬單獨一人,這種小伎倆他還真不放在眼裏,但現在身邊還有個年輕人,生怕連累年輕人的他立刻閃身在年輕人身前,接著伸手揪住年輕人的衣領,想將他扔到安全之處。

不料他剛一伸手,卻一把抓了個空,年輕人的身影已不知何時消失在原地,農馬一愣,抬頭一瞧,隻見年輕人出現在前方,手中對著“魂頭蛋”不斷比劃著,那些鋪天蓋地的“魂頭蛋”就像被無形氣刃割到一般,不斷淩空粉碎而開。

農馬震駭不已,這種神奇的手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就在這時,他感覺身後呼呼作響,後邊的“魂頭蛋”已經向他們二人砸來。

農馬不再遲疑,兩手急出,不停接下飛砸而來的“魂頭蛋”,接著趁著出手之際將“魂頭蛋”又扔了回去,有些淩空與飛射而來的卵蛋相碰在一起,有些則是筆直飛向鬼巫族人,眨眼之間,他就憑著一雙肉掌,硬生生將密集的“魂頭蛋”抓出得一幹二淨。

那些鬼巫族人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這樣破解了“魂頭蛋”攻擊,比起那個淩空破開“魂頭蛋”的年輕人,這個空手接下卵蛋的小夥子更加可怕。

一百多人被兩人詭異的手法嚇住,紛紛止住了手,兄長亦是心中驚愕,指著兩人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農馬與年輕人並不理會兄長的喝問,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佩服對方,農馬行了一師門禮,笑著問道:“兄弟身手不凡,敢問尊姓大名?”

“哎,比身手在下可遠不及兄弟,我叫夏方天,你呢?”

聽到年輕人道出姓名,農馬渾身一怔,心中大驚:“你你就是夏方天?”

“嗯,怎麽?你認識我?我這麽有名嗎?”夏方天亦是有些吃驚,聽農馬語氣,他似乎還認識自己。

“哈哈,我叫農馬,真是人生路短,巧合常在。哈哈,小弟不久前經過‘六池山’下的一個小村子。有一個年邁的老人托小弟找一個叫夏方天的人。”

夏方天聞言皺了皺眉,正待問個清楚,卻被一聲暴喝打斷:“混蛋,竟敢藐視我們,兄弟們,隨老子宰了這兩個不長眼的王八蛋。”喊出此話的,正是那弟弟,隻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雪亮匕,跟著朝農馬兩人撲了過來。

那些鬼巫族人一聽命令,也紛紛抽出匕,緊跟著蜂擁而上。

夏方天眉頭一皺,冷冷道:“你們真吵,沒看見我和農馬兄弟在聊天嗎?真是的,既然如此,隻好讓你們安靜下來了。”他說著,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農馬心中大駭,暗自想到:“又是這種身法,好快呀。”

沒等他回過神來,那人衝將上來的鬼巫族人裏紛紛響起慘叫聲,農馬回眼一瞧,隻見漫天血霧,人群之中不斷有人倒下,他極力睜圓了雙眼,卻還是無法看清楚生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