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認真的看著獎杯獎牌上寫的文字, 季清河走到一邊拿了一塊水晶做的類似於飄動的雲的獎牌,做的非常精致,隻有成人手掌般大小。

他遞到溫望舒眼前, “這是我第一次在國際大賽上拿到的獎牌, 送給你。”

“真的送給我嗎?”

她的語氣充滿驚喜,季清河覺得有點可愛, 下巴輕輕的點點,“是啊,送給你的。”

溫望舒小心翼翼的從他手上接過獎牌,上麵寫了大賽的名字和獲獎者的名字和獲獎時間, 她算了一下,竟然是十年前的事情。在她還是樹的時候, 歲月的流逝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現在不一樣。

十年前的清河哥哥還是一個小孩子, 可是已經在國際的賽事上拿獎了。她捧起獎杯, 在雲朵的小尖尖上珍惜的吻了一下。

這對於他的來說意義一定很不一樣吧。

季清河注意到溫望舒看著獎杯的眼神,像是落在了裏麵,尤其是珍惜落吻的時候, 眼中所有似乎都匯合成了柔軟溫暖的溪流。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毛茸茸戴爾頭發上揉搓了兩下, “望舒呀。”

“嗯?”她依依不舍的把眼神從獎牌上移開, “怎麽了?”

季清河的指尖落在她的眼皮上, 溫望舒不受控製的閉上眼, “沒事,突然想叫叫你。”

略帶冰涼的體溫從眼皮上滑過, 溫望舒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在他的指尖輕輕的吻了一下, “清河哥哥,你好厲害啊。”

季清河聽過無數類似的話,可是沒有一個人的話,會像望舒說這樣讓他心動。

季清河把記憶中每一場值得紀念的賽事都和溫望舒說了一遍,那塊巴掌大的雲朵獎牌被溫望舒緊緊的攥在手裏,一直到兩人逛了完這個小房間。

“望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可以看看你的書桌嗎?”

季清河點點頭,拿著電腦在一邊處理教授留下的任務,溫望舒坐在季清河平時看書的椅子上,新奇的動來動去,這就是他的房間,她現在坐著的椅子就是他一直坐的椅子。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溫望舒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她似乎可以想象到小小的季清河是怎麽學習怎麽寫字的,似乎旁觀了他的成長。

“清河哥哥!你有小時候的照片嗎?!”她終於記起自己忽略了什麽,那就是他小時候的照片啊!

戴著無框眼鏡的季清河有一瞬間的茫然,精致漂亮的眼睛裏無意識流露出來的空白讓溫望舒的心猛的一跳。她沒有猶豫,立馬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有些移開不眼睛。

她看見過季清河工作時的模樣,他習慣戴一個眼鏡,可是和現在戴的完全不一樣。季清河沒有被打擾了的煩悶,他想了想,猶豫的說,“……有的,你想看嗎?”

溫望舒眯了眯眼睛,把他的眼鏡取下來,低聲嘟噥了一句什麽,見他依舊一臉懵,說,“要看啊,我可以看嗎?”

季清河當然不會拒絕她,可是給她看小時候的照片……

他突然有點緊張了,他不喜歡拍照,就算如此,還是留下了不少的照片。他和大哥都有一本屬於自己的相冊,他很久沒有翻開過了,想到裏麵的那些照片,他羞赫的站起來,有些匆忙的翻找起來。

“可以慢慢找哦~”溫望舒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覺得,作為普通人的清河哥哥實在是太棒了,叫什麽來著?

她想起來了,有點像笨蛋美人。

她拿著季清河的無框眼鏡,好奇的往眼鏡上戴。季清河餘光瞥見她的動作,立馬停止找照片,拿回眼鏡。

“望舒,這個不是玩具,對你的眼睛不好。”近視以後才知道有一雙好眼睛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他已經近視,可不希望望舒也近視了。

溫望舒乖乖的哦了一聲,悄悄的又看了一眼他的眼鏡,回去以後就去找一個同款,他有的,自己必須也有!

季清河的東西放的很整齊,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相冊。

相冊又大又重,被他放在書櫃的最邊上,從外殼已經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保存的非常好。季清河把相冊遞給溫望舒,準備繼續去工作,誰知道溫望舒拉著他的手,一股強力直接把他拉坐在沙發上。

“我們一起看。”

季清河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看見溫望舒癟嘴可憐的模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對一個女孩同情,就是他“悲劇”的開始。

溫望舒翻開第一頁,出乎意料的是上麵是一張幾乎看不出什麽的B超。溫望舒仔細的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季清河,她嫩白的手指在小小的一團上點了點,“這是四個月的你誒。”

季清河太久沒有看了,都忘記前幾頁是媽媽孕檢時候留下來的照片了,照片下麵留著具體的日期。

“這是五個月的你,你看,小小的手和腳……”

肚子裏的照片從三月一直到十月都有,翻完這幾張照片溫望舒忍不住讚歎,“人類真是神奇啊。”

季清河已經習慣她偶爾說出來的略帶奇怪的話,尤其是有時候用局外人的口吻,讓他覺得很好玩。

“哇!這是剛剛出生的你!你和阿姨真的長得好像啊!”

照片保存的很好,剛剛生完孩子的媽媽正在睡覺,她的旁邊是剛剛出生的小孩子,皮膚紅紅的,小的隻有一團兒。年輕了十幾歲的季母似乎是性轉版的季清河,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兩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在兩人的臉上又有不同的美。

季清河怔然的看著,忍不住摸了摸照片裏虛弱的母親,他自從上大學以後,就很少翻以前的老照片了,他快要忘記這張照片了。

溫望舒繼續翻看著照片,他心不在焉的應和著,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來,這些年,有可能誤會了什麽?

“天啊!清河哥哥!這是你拿鋼琴比賽的時候嗎?”

照片上的季清河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裁剪合適的黑色小西裝,脖子上係著黑色的小蝴蝶結,嘴巴微微的翹起,害羞的看著鏡頭,仔細看還能看見一顆可愛的虎牙尖尖。

站在他旁邊的是年輕的季母,穿著一身藍色的漂亮禮服,是過於張揚的美麗。

聽見溫望舒的驚呼聲,季清河的記憶一下被拉回十三歲那一年,那時候他已經分化成beta,花更多的時間在鋼琴上。這是他參加的最後一次國際鋼琴賽事,是爸爸陪著他去的比賽的國家。

而母親,似乎是在最後才出現了一下。

記憶一點點的回籠,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人群中追尋母親的身影,知道看見父親旁邊笑的矜貴又驕傲的女人他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原來,當時還留下了這樣的一張照片。

“清河哥哥,那時候的你好像一個小女孩啊。”那時候屬於男性的特征還沒有發育,他的身體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差一些,所以看上去也要瘦弱一些,就像她說的一樣,看上去就和一個小女孩沒有任何的差別。

還出現過男孩子給他告白的烏龍事。

每一張照片溫望舒都看的很仔細,季清河憑著記憶給她講背後的故事,直到把厚厚的一本相冊完全看完。

溫望舒心滿意足的合上相冊,豔羨的說:“每一次阿姨都在呐。”

季清河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他有些慌張的重新翻開相冊,就像望舒說的那樣,幾乎每一張照片裏都有季母的身影,即使有時候她沒有完整的照片,可是在照片中也能找到她在現場的證據。

相反是他一直以為時常相伴的父親,反而缺席了幾張重要的照片。

他太久沒有翻看這本相冊,好多照片都記不清楚了。記憶裏,似乎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麽,他會一直有一種母親不喜歡自己的錯覺呢?

季清河陷入了茫然。

溫望舒對他情緒的變化感受的很清楚。她撫上季清河白皙的手指,有些擔憂的問,“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照片越往後看,他變得越嚴肅,最近幾年的幾乎看不見笑模樣,無論拿多大的獎都保持一個表情。

季清河回神般搖搖頭,“沒事。”

溫望舒把相冊放在一邊,手指勾著他的嘴角,耍賴的說,“那你就笑笑。”

季清河放下心裏所有的心煩意亂,真切的笑起來。

溫望舒一個沒忍住,輕輕的咬了一下他小小的唇珠,手指有些不安分的往他的後頸摸去,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的開口,“清河哥哥,我看看你的信息素怎麽樣?”

季清河遲疑的點點頭,緩緩閉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任由溫望舒溫暖舒適的手指輕輕的撥弄開已經有一點長的頭發,手指輕輕的壓在那塊柔軟的皮膚上。

就在他的耳邊,溫望舒綿軟的聲音又低又啞,“你的頭發似乎比以前長了一點。”

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溢出,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溫望舒的手指上。

作者有話說:

望舒的手指看上去很細,但是詭異的摸上去很有肉,尤其是指腹那一塊,比起其他的地方似乎多了一股灼熱的溫度,尤其在季清河感覺到她躍躍欲試似乎有想要戳一下的時候。

他條件反射的緊緊抓緊膝蓋,膝蓋那一處的褲子被□□的不成樣子。溫望舒還是沒有做的太過分,說是戳,不如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更合適一些。

他有點受不住的哼了一聲,信息素也慢慢的釋放出來。季清河的信息素在其他人聞來隻是很常見的植物類的信息素,可是在溫望舒的感官中完全是另一個概念。

他的信息素就像被世上最出色的大廚仔細的加工了一般,還是專門按照她的癖好來的。最開始的時候她對於季清河的信息素還有強大的抵抗能力,可是隨著兩人信息素一再的交匯,以及對他的渴望,她對於季清河信息素的抵抗力已經脆弱的快像一張薄紙了。

兩人很守規矩,除了在他發熱的時候,溫望舒幾乎不會隨意的觸碰他的腺體和撩撥他的信息素,就算有,也隻是一點點的,甚至連他的信息素引誘出來都做不到,大多數都是季清河看她可憐才會釋放一點出來。

她幾乎沒有看見過平時季清河釋放信息素和她玩鬧的模樣,也許今天的氣氛和地點太不一樣,她很想試一試。

“清河哥哥,我可以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嗎?”

季清河驚醒一般,頭往後一仰,清澈的眼睛看著她,確定她沒有開玩笑。

季清河愣了一下,有些慌張的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我去開一下屏蔽器。”

屏蔽器可以防止AO的信息素從房間裏麵逃竄出去,安這個的目的不言而喻。

溫望舒撐在沙發上看著他生疏的打開屏蔽器,還有點緩不過來,就這麽簡單就可以了?

等季清河亦步亦趨的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溫望舒有了一點真實感,竟然是真的,清河哥哥答應她了?!

她幾乎是直接從沙發上級蹦起來,直接拉著季清河往他的臥室走去。

這床真的很大,睡三四個成人不成問題。季清河睡覺有一點不老實,這是溫望舒發現的小秘密,看來這個習慣是從小就有的。

床單是很溫暖的顏色,和季清河的個性有點不一樣,但是摸上去很柔軟,聞起來還有一股好聞的洗衣液的香味。

沒有任何預兆的,溫望舒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的從她的腺體裏湧出來,有目標有紀律的朝著季清河的腺體奔襲而去,幾乎不需要季清河的允許,他的信息素就歡喜的湧出來回應。

季清河無意識的屏住呼吸,喉間溢出一聲輕輕的呼聲,臉色有點發白,眼睛微微發潤,看上去有點可憐。

溫望舒的指尖落在他的眼尾,輕笑一聲,“你看,它們都在回應我。”

她說的十分坦然,帶著屬於少女的嬌軟和alpha的獨有的驕傲感,季清河感覺自己被她這四個字衝擊的支離破碎,睜眼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

溫望舒更開心了,“這一次不閉眼了嗎?”

這是一句玩笑話,因為兩人一旦有點什麽他總是會害羞的閉著眼睛,自欺欺人。似乎不睜眼就看不見。

季清河慢慢搖頭,溫望舒因為他罕見的坦誠而欣喜,讚賞般在他眼皮上親親的吻了一下,“現在想看嗎?”

“想。”季清河想起以前,心中升起幾絲懊惱,他為自己曾經過的望舒感到遺憾,他現在想要親眼看看。

溫望舒的動作很溫柔,她的手指一直沒有離開季清河的脖子,以一種詭異的韻律在那裏的緩緩滑動,周而複始,未見停歇。

就像指揮家手中細細的指揮棒,輕輕的揮動,就能夠掌握樂團所有的起伏。

而季清河是最完美的鋼琴家,他總是回應的很好。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大雪,但是對於房間裏麵的兩人沒有一點影響,溫度在慢慢的上升,擦拭的幹幹淨淨的玻璃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氣,看的不太真切。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裏傳出來,溫望舒打開了窗,手指在白霧上滑動,幾筆勾勒出兩個不太像人的小人,然後又輕輕的擦掉,在一次哈氣重新畫。

季清河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幾乎快鋪滿半個窗戶的人,溫望舒站在窗戶前,入迷的畫著。他無聲無息的往她的走,快走近的時候溫望舒適時的轉頭,拉上他濕漉漉的手指,指著她剛剛畫完的最新的兩個小人,驕傲的挺起胸膛,“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溫望舒前段時間突然對畫畫有了興趣,季清河看的很仔細,點頭,“是比以前畫的好多了,這是我嗎?”

溫望舒泄氣的看著他,不甘心的說,“那是我!”

季清河尷尬的收回手指,麵不改色的繼續說,“怪不得畫的那麽像我。”

溫望舒總是可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get季清河的意思,她立馬就開心了,“對啊,這叫夫妻相。”

她接過季清河手裏幹淨的帕子,溫柔的給他擦頭。她的力氣很大,季清河親眼看見她把幾乎是兩個她那麽大的alpha擊倒在地。可是給他擦頭的時候,不會讓他有一點不舒服。

他的腦中莫名其妙的浮出“鐵漢柔情”四個大字,不不不,鐵漢可不適合望舒。

一切都弄好以後兩人才回到客廳,看見季清河換了一身衣服,季母的眼角不受控製的抽了一下。

就是一個瞎子也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她就知道,兩個人在上麵呆了那麽久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的視線落在溫望舒身上,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她都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柔軟的女孩,即使是alpha。

季清河看見父母和大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耳朵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明顯都明白,隻有溫望舒和瑤瑤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

季父看了看時間,撈起袖子,“望舒餓了沒,現在叔叔就準備下午飯。”季父的廚藝不算差,偶爾興致來了就會親自下廚,可以看出來他對溫望舒是真的很滿意。

“謝謝叔叔。”

季母急忙跟在他身後,“我來幫你。”季父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可能是上次在溫家做飯的時候她找到一點樂趣了。

季父看的很清楚,他的妻子是一個很強大的人,幾乎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懦弱過,除了在清河麵前。她給了他一個不算健康的身體,這件事情一直藏在她的心裏,即使現在清河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她依舊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愧疚。

留她在這裏,估計也不知道怎麽麵對清河和望舒。

長輩離開以後,瑤瑤就跑到溫望舒的懷裏,在她耳邊小聲好奇的問,“你們在樓上補了什麽課啊?小叔叔是不是很凶啊?”

聽得一清二楚的三個人:“……”

季山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衝瑤瑤說,“這麽想知道就問你小叔叔吧。”

季清河看著小侄女幹淨的大眼睛,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瑤瑤,小孩子不要問太多。”

瑤瑤不甘心的應了一聲,繼續纏著溫望舒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季清河掩飾的拿起一本書看起來,幸好有瑤瑤的聲音和廚房傳來的時不時的驚呼聲,才算是緩解了季清河的尷尬。

兩人吃了飯以後季清河就送溫望舒出去,兩人走到門口季清河就遞了一顆爆漿水果糖給溫望舒。

“吃顆糖壓壓味道。”

溫望舒疑惑的看著他,季清河搓搓她柔順的毛啾啾,說,“剛剛你吃了那麽多我媽媽做的飯菜,現在嘴巴是不是都在泛苦?”

溫望舒撓撓他的手心,“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其實還挺好吃的。”雖然味道奇怪的那麽一點點,剛剛吃下去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過一段時間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就有了,舌頭的確在發苦。

季清河知道,隻要不是真的吃不下去,大多數的食物在溫望舒的眼中都是過得去的,她很少會對食物評價“難吃”,因為她覺得這樣會很對不起做這道菜的人。

所以季母做出的那盤菜,幾乎被季父和溫望舒給吃完了,兩人是情真意切的覺得味道是真的不錯,就是後遺症奇奇怪怪的。

桃子味在嘴巴裏蹦蹦躂躂,那股苦澀完全被壓下去了。季清河把溫望舒送到車庫,叮囑了一下交通安全。

溫望舒盯著鞋尖,問,“什麽時候我可以再來玩呢?”

“你不害怕我媽媽嗎?”他可是看得很明白,在媽媽麵前,望舒有點像小耗子。

溫望舒仔細的想了一下,回,“還是有點怕的,但是一想到可以和你見麵,那點怕就不算什麽了。”她笑了笑,“所以,什麽時候我可以再來玩呢?”

季清河怎麽說得出拒絕的話,他擦去她肩頭的白雪,一字一句的說,“隻要你想,隻要你來,我們都歡迎。”

溫望舒笑得更開心了,他說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