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玩兒法(1/3)
從官三爺辦公室走出來時，我長籲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背後出了一層的冷汗。
虹姐和黃經理惡狠狠地瞪我，但是，三爺做了決定，他們也無可奈何，惡狗般放了幾句狠話，就走了。
我追上百合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二樓休息室。
我攔住她：“百合姐，謝謝你。”
百合卻輕飄飄地瞟我一眼：“謝什麽？我又沒想幫你，你隻是運氣好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說的也對，百合這樣淡漠如風的人，怎麽可能會真得出手幫我？
我心裏稍稍有些失落，卻還是跟她道了謝。
緊接著，便跑去位於紅夜一樓的酒吧。
酒吧經理叫Lucas，是個熱情的混血大男孩兒，棕色頭發，藍眼睛，打扮很潮，臉上始終笑嘻嘻的。
聽我說完來意，他一手搭我肩上，直接抱住了我：“蘇米，幸虧你來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星呀！”
我很喜歡他的熱情，依言換上表演服，按照他的要求，上台試唱了兩首歌。
第一次上台表演，我有些怯場，發揮也不穩定。
唱歌的時候，有幾個地方唱走音了，台下偶爾會有人嘲笑，不過還好，沒有人哄我下台。
唱完歌，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鞠了個躬，下台的時候，差點兒摔倒，引得全場大笑，我臉紅得無地自容。
Lucas攬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說：“蘇米，你第一次登台，能唱成這樣，已經很棒了！之前有個駐唱的小子，一上台就尿褲子了。”
聽他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他說，官三爺已經讓人通知他了，要弄打賞係統。
所以，今天隻是試唱，真正的考驗，要從明天才開始。Lucas有些興奮地說，酒吧這個線上直播轉線下的新模式，一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效果。
我訥訥應聲，心裏想著，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準備幾首歌才行。
回二樓更衣室換了便裝，臨出門前，聽到有人在說話。
“百合姐，你為什麽要幫那個蘇米？”這聲音，怎麽好像程星兒？
“我什麽時候幫過她？”
“好好好，知道你嘴硬。不過，百合姐，你這麽幫她，不怕跟虹姐結仇呀？我剛剛可是看到她在瞪你。”
“嗬嗬。”
嗬嗬？
果然是百合姐的作風，淡漠得就好像不關自己事一樣。
等她們走了，我才從更衣室裏走出來，一個人，默默地踏上回家的路。
心裏怎麽也搞不懂，為什麽百合姐要幫我。也搞不懂，為什麽程星兒要幫我？不對，程星兒不是在幫我，她好像是在幫百合。
怎麽她好像跟百合姐很熟的樣子？
不管了，回家睡覺，反正三個月後掙不到錢的話，我就要當鯊魚飼料了，想那麽多幹嘛呀？
我空下來以後，想找喬薇算賬，不過，她卻音訊全無，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同樣失蹤的，還有蘇桐。
我從網上買了KTV的團購，六個小時，隻要三十八塊錢。
在KTV泡了一整天，把Lucas給我列的歌單都練熟了。酒吧裏氣氛很重要，要唱的多是一些熱辣搖滾風的歌，還一大半是英文歌。
我高中英語還不錯，但是，發音真心不咋地
，努力練英文發音，練得嘴都麻了。
下午，Lucas一個電話把我喊到紅夜，看到酒吧裏煥然一新的布置，我都驚呆了。
原先放在角落裏的舞台，此刻坐落在酒吧正中央。天花板上吊著十幾個攝像頭，從四麵八方各個角度衝著舞台，牆壁上掛著一塊巨大的屏幕，Lucas說，這塊屏幕就像是網絡直播的屏幕一樣，實時滾動客人的互動和打賞信息。
Lucas興奮地手舞足蹈：“怎麽樣，蘇米，玩兒得大不大？攝像頭全部聯網，同步在網絡平台上直播！蘇米，你這是要火啊！”
我一聽要直播，頓時瞪圓了眼睛，心裏一陣發慌：“怎麽還要直播呀？”
直播的話，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在紅夜？
想到合租的幾個小姐妹，心裏更是慌到不行。
我才剛要跟她們建立感情，萬一……
我不敢往下想，Lucas看出來我在想什麽，拍拍我的肩：“安啦！對外就介紹你是紅夜的簽約歌手，不要想太多。”
“哦。”我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換了演出服，化完妝，還有一個小時才上台，我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蘇米，加油，你可以的！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莫沫在幾個小姑娘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她是紅夜的頭牌，掙錢多，說話底氣足，每天都一副傲氣淩人的樣子。
莫沫在百合的手下，我倆交集不多。
她一屁股坐到我身邊，抽了支煙出來，點燃，幽幽地吸了一大口。
坐在我身側的小燕有些氣惱，麵兒上仍舊客氣地對她說：“莫沫姐，蘇米姐一會兒就要上台唱歌了，抽煙會刺激嗓子，您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裏抽？”
小燕是個苦命的孩子，才17歲就淪落紅塵，在紅夜一直是我在帶她，對我倒是一片忠心。
莫沫白她一眼，一口濃煙吐在小燕臉上：“我愛在這裏抽，你管得著嗎？不想聞煙味兒，可以出去。”
小燕被嗆得大聲咳嗽，不過，莫沫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
我聽說，因為洛雲川的事情，莫沫對我意見挺大的。好像是說，她一直努力在攀洛雲川這根高枝兒，最後卻被我這隻“麻雀”給占了，她很不爽。
我從包裏拿出一罐空氣清新劑，衝著周圍噴了噴，小燕這才停止了咳嗽，小聲嘀咕一句：“蘇米姐，她怎麽這樣啊？”
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動怒。
在紅夜，每個人都想踩著周圍的人，往上爬。
我不想踩別人，也不想被人踩。如果，忍一時風平浪靜，就忍一忍，忍到不能忍的時候再說。
莫沫身邊的小姑娘斜著眼睛瞄我，很不屑地嗤笑一聲：“還真把自己當根兒蔥了？上台表演了不起呀？”
我抬眼看她，繼續穩坐泰山：“能上台的再垃圾，也比上不去台麵的要強。”
“蘇米，我他嗎就煩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洛雲川是真得看上你了？他就是玩玩兒你，你還當真了？”莫沫有些氣惱地哂笑，“洛雲川是什麽人物，海城帝少！能看上你這種風塵女子？！”
她越說越氣憤的樣子，我微笑著看她：“難道，你不是風塵女子嗎？”
她被我堵得無話，臉漲成了豬肝
色。
這會兒，酒吧小弟來喊我去登台，我出門前，聽到莫沫說：“蘇米，你真得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就要讓你嚐嚐，什麽叫無地自容。”
當時，我隻當這句是莫沫盛怒之下放出的狠話，沒太細想。
登台以後，才知道……
我站在舞台一側，看著Lucas站在台上，手拿話筒地宣布直播打賞規則。
“我們的歌手，每次會唱三首歌，三首歌的時間內，場內和網絡打賞超過一千元，便可增加一首歌。第四首歌唱歌期間，打賞超過一萬元，唱第五首歌。同樣的道理，第五首歌期間，打賞超過十萬元，唱第六首歌……以此類推。”
我心裏微微沉了沉，三首歌期間打賞超過一千，或許還有可能，可是，第四首歌一萬元打賞，我搖搖頭，太難了。
看來，我今天唱完四首歌就可以下台了。
Lucas繼續說。
“我們的歌手演唱期間，大家可以跟互動，提出要求，比如，讓我們的歌手給你們送個吻一類的。網絡上的朋友也一樣喲！”
“最最重點的來啦，每首歌期間，打賞最多的那位朋友，可以跟我們的歌手，提一個她必須執行的任務。如果我們的歌手不執行，那麽，之前所有的打賞，都歸那位朋友所有。”
“如果您是現場的朋友，可以當場領取現金。如果您是網絡上的朋友，可以第二天來現場領取。當然咯，所有在場和網絡上的朋友，都會認識您……”言下之意，生不讓提太出格的要求。
竟然還有這樣的規定？
我有些頭疼，但是，全場卻都沸騰起來，每個人都歡呼雀躍。
Lucas有很強的感染力，隻是簡短的演說，就帶動了全場的氛圍。
他招呼我上台，跟大家介紹：“這個女孩兒，叫蘇米。她三個月內，要掙三百五十萬，你們相信她能做到嗎？”
下麵一片喧嘩之聲，有人說相信，有人說不相信。
三個月掙三百五十萬，平均下來，一個月要賺一百一十七萬才行。
月入百萬，多少人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全靠你們，來拯救這個女孩兒啦！”Lucas極具煽動性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隻留我一個人在台上。
燈光暗下，音樂響起，我手執話題，緊張得有些顫抖。
縈繞在我頭頂周圍的十幾個攝像頭都閃著紅燈，背後的大屏幕上，出現我的影像，左下角有幾條留言，右上角顯示直播間裏有五個人。
全場都安靜下來，每個人眼睛裏都閃著因刺激而興奮的光芒。
我第一首歌選了一首慢歌，隨著音樂慢慢切入，唱得還不錯。
台下有人吹了聲口哨，我麵前放著一個塑料箱子，偶爾有人往裏麵扔錢。
我一邊唱歌，一邊衝他們微笑致謝，一曲終了，大屏幕上顯示，直播間裏已經來了一百多人。
右下角留言區：
海城小王子：哇靠，玩兒這麽大？
AA：這是哪裏呀，場子很炫啊！
孫大聖：這妞兒身材不錯，唱得也挺好，賞！
海城小王子：樓上的樓上，這夜場看起來是紅夜。
AA：樓上，紅夜是啥子？
海城小王子：樓上，連紅夜都不知道，你可以去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