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捂著撕裂的傷,艱難的走進電梯,關上電梯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脫力的滑坐在地。渾身顫抖得厲害,使不出一絲氣力。

應該早就明白,他從不關心我愛吃什麽,喜歡做什麽,不過問我的朋友和我的家人,他表現得完全像是一個隨時準備抽身離開的陌生人。

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的丈夫,可悲的卻隻能用‘陌生人’三個字分道揚鑣。

像是安慰著受盡委屈的小孩,我安慰著自己:“黎洛欣,你做得很好,離開原皓臣的世界,你就重生了,死過一次就不會愛了,不愛了……”

原皓臣沒有再找過我,倒是丁默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電話裏,她帶著勝利者的喜悅,趾高氣昂,得意的問我:“你知道為什麽皓臣最終還是選擇和我在一起麽?”

說實話,我沒興趣知道為什麽。在我看來,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講再多為什麽都徒勞無功。

我隻想從這個坑裏快速爬起來,在接下來的餘生裏,如何反敗為勝,步步為贏。

不過我還是聽完了她最後勝利的宣言。

“你對皓臣確實很好,皓臣也常說,失去黎洛欣,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這樣愛他。不過很可惜,你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是麽?你怎麽知道我給不了他?”

“皓臣很有野心,我可以幫他走向人生的顛峰,而你,還是找個安於現狀的普通男人嫁了吧,別再纏著皓臣了,他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冷笑了下,從下定決心離開原皓臣的那一刻起,所有怯弱都丟掉了,因為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失去的。

“丁默雪,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不知道你了解狼嗎?狼傾其一生,隻認定一個伴侶,從一而終,直到死亡。原皓臣暫時交給你看著,別把他養壞了,我終有一天會來接他回去。”

直到時間過了很久很久,回想那日的痛不欲生,我到現在都在顫抖。愛情究竟是什麽我說不明白。但它從你生命中離開的時候,痛得那麽真實,仿佛在你的心尖生生剜了一大塊肉,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足夠的勇氣。

時光荏苒,眨眼就過了兩年。

兩年前,我帶著滿身傷痕離開這個熟悉的城市。兩年後的今天,我帶著剛滿一歲的兒子,還有……名議上的丈夫從美國歸來。

老媽一直不肯原諒我,不管是自做主張連個婚禮也沒有的嫁給原皓臣,還是改嫁給華人美籍的萊希·卡米爾,以至於多出個一歲的小外孫都未能見上一麵。

將行李搬好的第二天,大哥打來一個電話。

“欣欣,明天上午九點,在白茵大劇場有一個拍賣會,我這走不開,你幫我去一下吧。”

大哥子承父業,接手了家裏的海產公司。嚴格來說,我們家是七八十年代的暴發戶,沒什麽特別的家族背景。

我家在小漁村,爺爺那輩靠打漁為生,供我爸念了大學,我爸忠愛養魚行業,挺有經濟頭腦一人,便帶著全村的漁夫有計劃的開始辦起了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