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結可解了?”蝶鳶淺淺的啜著茶,看著遠方。

“也許吧。”蕎煙也不是很確定,隻是看著月影應該會懂的吧。畢竟沒有人拿她當過外人。

“那我便放心了。我要去見一個人,你留在府上,讓月影和我去吧。”蝶鳶緩緩的閉上了眸子,隻是眉間的愁緒並沒有消退。

“鸞姑娘,在下想,是否還是將水鏡留給在下呢?”鳳楠熙一雙漆黑的眸子深沉的看著蝶鳶。

“呃。”蝶鳶為難的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不曾說話低著頭看著地下的水鏡,不是很明白的眨了眨眼。

從什麽時候起,鳳楠熙和水鏡這麽親密了?她怎麽不知道呢?

“鸞姑娘,你明日就要離開了。水鏡這幾日都是在照顧在下,所以,在下還需要麻煩她幾日。等到了煙都,在下親自將水鏡還給鸞姑娘可好?”鳳楠熙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讓蝶鳶總是有種那是不懷好意的感覺。

“那,水鏡的意思呢?”蝶鳶迷惑的看著水鏡。今早是臨時起意要來和鳳楠熙告別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留下水鏡。

水鏡盈盈下拜,緩緩開口:“一切全憑主子和鳳公子做主。”

鳳楠熙聽後品著茶,笑而不語。

蝶鳶皺了皺眉,微微一歎:“水鏡,難道這些日子,你對鳳公子已有情愫?”

噗,鳳楠熙一口茶水全部貢獻給了大地。此時的鳳楠熙滿臉震驚的看著一臉認真且帶著點為難的看著水鏡的蝶鳶。

水鏡也瞬間抬起頭看向蝶鳶,從來沒想過,一向沉穩的主子竟然也會這麽說。

“主子,您誤會了。”水鏡紅著臉,半天才回答道。

“鸞姑娘,在下現在決定了,和你們一路回煙都。正好,瑾翊公主的及笄禮要到了,到時候三國一定會派使臣前去。作為龍蕭的使臣,在下剛好也可和瑾翊公主一路有個照應。”鳳楠熙一本正經的說完後,看了一旁的水鏡一眼,水鏡會以微笑。

“正好,那將璉也帶著吧。這麽多年,璉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清月呢。”秦羽璉一身火紅的繡金色梅花對襟曳地長裙,梳著玲瓏髻,頭上斜插著一隻緋紅的梅花簪。讓原本清麗的麵容有著一絲邪魅。就這樣,緩緩的走到了眾人眼前。

“璉也要去我風瀾?”蝶鳶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然後,淺淺的笑了,走到秦羽璉麵前,笑看著眼前的女子。

“是啊,璉可是對風瀾的國都有著無限的向往啊。而且,璉也想看看,鳶姑娘的家是個什麽樣子。”秦羽璉的手勾著蝶鳶的頸,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而且,你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嗎?”

“嗬嗬,既然璉姑娘想去,那麽,鳶自然歡迎。”蝶鳶拂下秦羽璉搭在自己的頸上的手,淺淺的笑著,不動神色的向後退了兩步。

“城主大人也和我們一路,那麽,這次會很熱鬧啊。”鳳楠熙爽快的笑著,隻是眼睛一直很少離開秦羽璉。

“那麽,璉就下去安排了。明日都在鳶姑娘的府前等著吧。璉不會給各位添麻煩的。”秦羽璉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從剛才就被眾人忽略的水鏡則意味深長的注視著秦羽璉。

晚上“主子,為何要答應和他們同行?”月影自從蝶鳶答應幫她之後,就漸漸恢複了之前的月影。

“本宮也需要知道,這秦羽璉到底是個什麽人。”蝶鳶淺淺的勾起唇角,看向窗外皎潔的明月。

月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輕一歎,站在了一邊。

“放心,你母親的事情,我已經交代給了蕎煙。一切都會好的。”蝶鳶看著明月,纖細的手指在不經意間慢慢收緊。

這麽多的人一起回鳳瀾並不是那麽容易的。首先就是要考慮的是帶的東西。還有,車馬食宿的問題。當然,蝶鳶一行人都是非富即貴,也不會在乎這些。錢對於她們真的不是什麽問題。不過,此刻,卻真的是個問題了。

上官府門前“你們就這麽走來的?”雖然月影是官家出來的小姐,可是此刻也不由得愣在當場。

“怎麽了?”秦羽璉依舊是一身紅衣,此刻站在那裏,如同舞動的火苗。秦羽璉的身邊則是一個身著淡紅色小衫的梳著兩個包子,笑的很可愛的小童,據主子說過,她叫小霜。

“月影姑娘,有何不妥。”鳳楠熙一身青色的對襟箭袖綢衫,簡單的白玉簪束起如墨的發。站在那裏,如同謫仙一般。此刻,鳳楠熙一臉疑惑的看著呆愣著的月影。

“額,沒什麽。嗬嗬。”月影暗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問題才怪。主子這裏就有路寶和蕎煙加上自己四個人,加上鳳公子就是五個,再加上秦羽璉和小霜就是七個人。可是,主子這裏就隻有兩輛馬車,還要裝上這一路會用到的東西。可是,再看看眼前的三位,都是主子,可是,卻沒有人是坐馬車來的。難道全都要主子提供嗎?這都要走了,上哪去給這三位找馬車啊?

“月影,我們走吧。”蝶鳶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笑的雲淡風輕的三個人。直直的上了馬車。

“鳶姐姐,等等小霜啊。”在一旁觀看了半天的小霜,看到蝶鳶沒有理會她們,直接要上馬車後,立刻急了。

“怎麽?”蝶鳶正要上車聞聲一頓,看向小霜。

“鳶姐姐難道想要小霜跟著鳶姐姐的馬車跑到風瀾嗎?”小霜揚起一張可愛的小臉,一臉委屈的看著蝶鳶。

“你家主子看來是有這個意思的,我又怎能不如她所願呢。”蝶鳶淡淡一笑,對著小霜無奈的說完,就進了馬車。

“鳶姐姐。”小霜立刻苦著一張臉,委屈的看著自家依舊雲淡風輕的主子。早上寒姐姐要準備馬車的時候,主子不讓,現在好了,鳶姐姐也沒有打算讓她們同坐,難道現在真要跟著馬車跑?

秦羽璉眼中閃過一絲光,轉眼間,就笑出聲,摸著小霜的頭,秦羽璉開口說:“鳶姑娘,今日未準備馬車,不是璉小氣,而是,這清月的馬車與三國一向有所區別。璉出門不可張揚,畢竟不能讓人知道這清月的一城之主竟然不在城中,想必,蝶鳶姑娘很明白的吧。”

鳳楠熙依舊站在那裏,冷眼看著秦羽璉和蝶鳶。那淺淺的笑容,讓人沉迷。

“蝶鳶的馬車雖然不大,但是坐幾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如果城主大人不介意的話,蝶鳶倒是願意與城主大人共坐的。”蝶鳶輕輕淺淺的聲音從馬車內飄出。

蝶鳶的馬車比較寬大,裏麵鋪設了多層軟墊,避免了大幅度的震動,周圍掛著紫色的繡著朵朵紫藤花的紗幔。還安置了一張小幾,即使四個人坐在其中,還是有些空餘。

馬車就在這麽一個小風波平息之後搖晃著上路了,不一會就行駛在了清月城外的官道上。馬車在山道邊上慢悠悠的走著。

路寶坐在車外駕車,蝶鳶、鳳楠熙、秦羽璉、月影坐在馬車之內。後麵的馬車則坐著蕎煙和小霜,當然,趕車的是在清月雇的一個樸實的農家漢子。

一路上晃晃悠悠,蝶鳶閉目養神。秦羽璉看著窗外的風景出神,鳳楠熙也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月影則在一旁乖巧的為眼前三個身份尊貴的主子們切水果。

“主子,就這樣讓她們離開嗎?”一身黑衣的男子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冷峻的男子。

“越來越有意思了呢。嗬嗬。”一絲殘忍的笑出現在站在前麵的男子的臉上。男子一打折扇,看著山下的官道上漸行漸遠的馬車,目光中透著些嗜血的光芒。

“主子,我們現在人多,所以行程會比較慢,天黑之前如果不能進入下一個鎮子的話,那麽我們今晚就要夜宿在外了。”路寶的聲音傳進馬車,靜謐的空間一瞬間被打破了。

“好。”蝶鳶睜眼,淡淡的回答了一聲。月影將早就削好的蘋果用簽子穿串好,遞到蝶鳶的眼前。

“先給客人。”蝶鳶看向對麵正在看著她的兩個人。

“鳶姑娘,其實,你不必客氣的。璉不是那麽客套的人。”秦羽璉放下馬車的窗簾笑著看著蝶鳶。

“璉姑娘自便就好。”蝶鳶回以微笑,看向鳳楠熙。

“鸞姑娘,有什麽想問盡管問。”鳳楠熙看向看著自己沒有說話的蝶鳶。

蝶鳶看了眼秦羽璉又看向鳳楠熙,緩緩的開口:“鳳公子,昨日你要求留下水鏡,此刻為何沒有帶上?”蝶鳶實在想不到,鳳楠熙既然開口將水鏡留下,那為何走的時候不帶著呢?

鳳楠熙漆黑的眸子中笑意無限,半響開口說:“在下將水鏡留下自然是有求與她,現在在下要去煙都,就讓手下的人帶著水鏡離開了。”

剩下的話,大家就不言而喻了。水鏡自然是去幫鳳楠熙辦事去了。隻是,不知道為何,蝶鳶心中總感覺到一絲疑惑。最終還是搖搖頭,興許是自己多想了。

鳳楠熙看著垂下眸子的蝶鳶,漆黑如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芒,轉瞬即逝。秦羽璉一直看著自己旁邊的蝶鳶和對麵的鳳楠熙。絕色的麵容閃過一絲笑意。

一盞茶後,蝶鳶抬眼看向秦羽璉和鳳楠熙,兩人也看向蝶鳶,蝶鳶又看向一直沒有動靜的月影,隻見月影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蝶鳶。看到蝶鳶看她,月影會意,起身掀開車門,卻看到馬車已經停了,原本坐在車轅上駕車的路寶此時正半個身子掛在車上,不過沒有看到傷口,隻是臉色蒼白的可怕,雙眼也是無神的。蝶鳶她們見到這種情形,立刻提高了警惕。竟然有人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將路寶弄成這樣。月影跳下車,拿出佩劍,走到後門的馬車前,馬車夫和路寶一樣,打開馬車的門,月影看見蕎煙和小霜兩個人倒在馬車裏。月影當下心裏一緊,伸手探向蕎煙和小霜的鼻息,立刻舒了口氣。立刻奔到蝶鳶的馬車前,說:“主子,蕎煙她們被人點了睡穴。並無大礙。”

蝶鳶和眾人走出馬車,查看路寶和馬夫的情況。水鏡現在不在,蝶鳶很擔心的看著路寶。

秦羽璉下了車直接走到後門的馬車上,查看蕎煙和小霜的情況。片刻,沉著臉回來了。

“怎麽了?”蝶鳶看到秦羽璉的臉色,不由得開始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