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夠了,不怕天不怕地的盧子堯,居然會害怕自己偷偷親吻某小傻子被他發現……

乳白色的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冷色,變得柔軟細膩,暖暖地撒下來,投射到蕭昱的臉上,連得這小傻子原先不算長的眼睫毛,也給照射出來一片溫柔的陰影。

盧子堯眼睛都看直來,被得如此歲月靜好的一片場景吸引著,連呼吸都被驚豔得一滯。蕭昱長得或許不是特別好看的,但是在盧子堯眼裏,這人,卻絕對絕對是笑起來能讓自己沉溺在其中,難以自拔。

比之沾碰上罌粟,還要讓人瘋狂……

才不過五六點,蕭昱就睡得死沉死沉,被人“這樣那樣”了都沒得半點感知,渾然和別人是兩個世界的。這也就昭示著,這倒黴的小傻子,隻要等到深夜十二點,從睡夢中把自己驚醒過來,就會瞌睡全醒得,再也睡不著去。

科學家說得真是有道理,說人的睡眠是深睡淺睡交替的,如果人從淺睡眠中醒過來,這個人就再難以入睡,而它大腦還就真是這樣運作的。

蕭昱前半夜老早就睡過一覺,哪怕中午沒午睡,此時此刻依然是時鍾剛指向零點,他就不知道夢見什麽,隻一個激靈就筆直直地從**坐起來,腦袋更是清醒得跟喝了三瓶靈泛得樂,冷靜理智到不行。

哪怕現在要他背誦一篇冗長而無趣的高中文言文課文,他都能倒背如流……咳,這樣說雖然稍微有點誇張了。

眼睛晶亮得不見半點迷蒙,蕭昱到底年輕氣盛,身體壯實,隻要精神勁頭足了,要他出去拉牛都不成問題。

故而,坐在黑暗之中的某隻小傻子,一感受到自己身旁某個灼熱結實的身體,腦子隻勉強猶豫三秒,就伸出自己的腳對著那東西狠狠踹過去,誓要把這仇家從自己的**踹下去才好。

一腳不夠,最多就把人踹得往旁邊挪動兩厘米,蕭昱就幹脆不解恨不罷休,又一連著踹過去十幾腳。

怎麽可能不曉得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會是誰,和他相處過這麽幾天,就早早地熟悉了他身上的味道,蕭昱小傻子,從沒想過自己能通過聞別人身上的味道,就猜測到他的身份過。

但偏偏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冤家,折騰得自己為得他左右操心到不行。恨得牙癢癢,蕭昱可不要趁著他睡覺對踹他幾下,非把他踹下床去不可?

盧子堯早醒了,從自己原先懷抱裏的小傻子突然坐起自己的身子開始,他就逐漸清醒過來。

原先從沒在晚上九點就爬上床睡覺的,盧子堯本以為自己不會睡過去,卻不想有個軟軟的小傻子窩在自己的臂彎下,他居然還真的,就進入到深睡眠裏,一如往常和蕭昱同床共枕。

但到底警惕性還是在的,身旁稍微微扯動起來的動靜很快就讓得盧子堯清醒過來,這大尾巴狼,就隻是故意裝睡,想要看看自己睡著,蕭昱小傻子會對自己做什麽。

想過不下十種種可能,盧子堯就還偏偏沒想到,蕭昱這小肚雞腸的小傻子,居然會還在跟自己置氣,且尋得最是讓自己憋屈的一種方式來對待睡夢中的自己。

這架勢,比得對待仇人可差不了多少。

一腳一腳地都生生受著,心裏壓抑得難受,盧子堯便是想看看,這個男孩到底要他怎麽樣才解氣。

“哼,睡得這麽熟,跟吃了睡,睡了吃的豬可沒多大差別,也不曉得秦雨桐就怎麽非得看上他。”一連好幾腳過去都沒見這人蘇醒過來,蕭昱沒生疑,隻當盧子堯是那種深睡下去就很難被叫醒的。

雖然這種一連被踹過好幾腳都沒見醒過來的,他自己也是頭一次見。

嘟嘟囔囔無意識一句話,在盧子堯聽過去卻是刺耳異常,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超出他的預想如此之多。

盧子堯心裏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控製蕭昱這人的情感上竟是半分也做不到。本來以為這小傻子對秦雨桐的喜歡在逐漸減少,可他沒想過,蕭昱直到現在,嘴裏嘟囔囔的,還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看上我跟你有什麽關係。”盧子堯不知道自己一天要跟蕭昱因為秦雨桐的事情吵幾次。

但隻聽得蕭昱說出一句“不曉得秦雨桐就怎麽非得看上他”,盧子堯就連得最後閉著眼睛裝作所有事情都不知道的心思也沒有了。

連蕭昱一腳比一腳重的力度也沒去阻止,盧子堯隻是坐起身,整理過一番剛才具體也不知什麽時候被,蕭昱睡夢中揉亂的頭發。

眸光利落著,蕭昱一眼便如得能看穿雋永在永生湖畔旁的石刻,也著實一眼,就把蕭昱看得膽戰心驚,腳都踹歪斜過去。

不是蕭昱害怕盧子堯,而是從男人冷漠的眼眸裏沒看見任何一絲絲的迷茫,全然的鎮靜和沉著,蕭昱隻有種這人是一直清醒著的,知曉所有自己剛剛在他身上做的事情。

也沒那耐心去聽蕭昱多的解釋,盧子堯鬱燥煩悶著,隻默不作聲,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擺下自己的長腿,利索幹脆地站起身,“你繼續睡吧。”

也不知道是腿上傳來的麻麻的痛意的緣故,還是蕭昱說的那句刺耳的話的原因,反正盧子堯是繼蕭昱之後,整間寢室裏第二個深夜十二點再無任何睡意的。

雖然寢室裏麵,就他和蕭昱小傻子兩個人。

“誒,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踹你的。”從盧子堯走下床開始,蕭昱心裏就跟吊了一桶水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傾倒出來。

七上八下著,蕭昱莫名從男人的背影裏讀出些來不耐煩和生氣,木訥張口,小傻子臉上冒著冷汗,想要用道歉挽回些什麽。

可半天都等不到盧子堯轉身跟自己說一句“沒事”,蕭昱反應過好久才察覺,盧子堯這次是真真生氣了,連以前對自己所有的遷就也全然不見。

“切,你不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呢。”蕭昱心裏很是憤懣,低聲嘟囔一句,隻是話說出來自己聽都酸溜溜的,有種吃不到葡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