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光清他們這件事鬧得很大, 回到組織的時候,各個媒體還在報道這件事。

其實這個寶石之所以這麽受重視,也和組織想要得到它的理由一樣, 這個寶石上麵的傳說, 帶有神奇的長生不死的能力, 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最開始這個寶石在跡部家,被跡部景吾送給了赤司,以兩方的合作達成友好。

寶石從一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久光清他們這樣大動靜,又吸引了整個東京的注意力, 尤其是這場直升機上的逃生,讓無數人看到了敢在東京內這麽猖狂的人。

輿論上都在譴責警方的不作為, 不過對於組織來說確實是狠狠地出了把名。

組織的人經過這件事之後,看久光清的目光有些複雜。

組織會議上,有酒名的各地區負責人,有部分滿懷期待的,等著這個寶石到來。

結果久光清一上來就說寶石他看過,不是他們想要的寶石,他還回去了。

本來就對久光清心懷不滿的高層, 這下沒控製住情緒, 在底下直接開始質疑。

“boss,這個寶石從警方眼底才拿走,現在就送回去是不是……有損……”北美地區的負責人猶猶豫豫地開口。

“沒事, 畢竟組織內的人,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搶寶石, 我想也沒有什麽比這更丟人的事了。”久光清應對這些已經很熟練了, 不輕不重地懟了回去, 漂亮的眸子泛著冷光。

朗姆那邊的人開始說話,“boss做的本身就是不利於組織的事情,組織內的人有意見是很正常的吧。”

琴酒突然出了聲,點燃了手中的香煙,煙霧籠罩著他的神色看不清楚,“嘖,他能調動的人都是問過我後我給的,你是在說我違背組織的利益嗎?”

負責人們一時語塞了,琴酒這句話完全把矛盾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了,都這麽說了,還能說什麽,難道要說琴酒做的不對嗎?

琴酒殺boss這件事,給他好好地立了威,他一抬眼,就是氣勢攝人的樣子,雖然大家都是玩過命的,但誰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琴酒沒有在這裏跟他們廢話的心思,拉起久光清直接推門出去,組織的會議室一片沉默,許久才有人陸陸續續地走了。

要不是琴酒那裏掌握著組織最精銳的力量,他們才不受這個氣。

在過道上的時候,久光清問了句話,“你不是早就把人手和力量,獨立交給我了嗎?這些決定也不是你做的,你很多時候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所以為什麽要維護我呢?

琴酒沒有回頭,大步向前走著,“那些力量人手是給你了,名義上還是在我這裏,我說的沒問題。”

在外界看來他是不交權的,或者說不交虛權,他給久光清的確實隻有人手和力量,而這些就夠久光清做很多事情了。

名義上他不交權,就是為了久光清做了什麽決定都能推到他身上,如果交給久光清,現在沒這麽好應付過去了。

他又說了句話,“你怎麽知道,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琴酒的身影走在前麵,久光清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他確實有些驚訝,琴酒說的這句話意思就是,琴酒知道他在嚐試的組織轉型。

他更不明白琴酒了,琴酒和他以前的關係是怎麽樣的呢?久光清從沒有這樣迫切地想要恢複記憶過。

他抬眼,認真又緊張地問了琴酒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房子是什麽樣嗎?”是那天他在神江甚那裏看到的房子,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問題。

“知道,你這種笨蛋的審美,一定溫馨的小屋子,細節都點綴著花的房子,淺黃色調,好像每個地方都有陽光的感覺,總之是很無趣的審美。”琴酒說的話不客氣,卻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了久光清當時看到的房子的樣子。

久光清眼睛漸漸亮起了光芒,而後被遮掩在平靜之下,“你怎麽會知道?”

在前麵走的琴酒頓住腳步,猛然轉身看著他,久光清沒有注意,貼到了琴酒身上,難受的皺皺鼻子。

“因為你不記得的一些記憶裏,你和我說過。”說這話的時候,琴酒的眸子隱藏在陰影下,看不清神色。

琴酒往他手上扔了個扣子,白金色底的紅玫瑰,“把你留的那個扣子扔掉,換成這個,沒用的人送的髒東西,留著也沒有必要。”

久光清下意識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個扣子,他把兩個扣子拿到眼前對比,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兩個扣子除了底色和玫瑰的顏色不一樣,其他的樣式花紋什麽的,看起來大致相同。

一看就是模仿著做的。

他沉默地抿了抿唇,看著琴酒的臉,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這個人記在心裏,原來他的每一個想起的細節,每一個讓他觸動的細節,都是因為琴酒啊。

他失憶這段時間以來,對他最好的是琴酒,最關注他的也是琴酒。

莫名地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心裏蔓延。

“我,越來越喜歡Gin了。”久光清任由心中的情緒帶動他說出這句話。

他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是朋友間的表達喜愛,隻有這句話才能清楚地,表現出他此刻的心情。

對麵的琴酒遲遲沒有回他,久光清疑惑的看過去,發現琴酒嘴角扯過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而後冷淡地說:“我知道,我也喜歡你。”

【琴酒:喜愛值99(怎麽總說這句話,笨蛋)】

久光清有些疑惑,為什麽琴酒說這句話就感覺怪怪的?應該是他想多了,他們已經從朋友進化成摯友了。

久光清的生活又恢複平靜。

隻是這一天他坐車出門的時候,在路上車卻突然變了道。

久光清警惕地翻身下車,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他那天看到琴酒拿著的頭顱的主人。

神江甚,組織前任boss。

他仔細打量周圍,明明不是什麽偏僻的地方,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來是提前疏散過人手了。

“原來你還活著。”久光清冷淡地說道,他不覺得自己和神江甚有什麽好說的,他之前出來後被琴酒扔了一大堆書,學習過正確的知識,知道神江甚騙了他什麽。

“看到我活著很失望嗎?那個頭隻是一些易容的小手段,我們待會有很長時間說這件事。”神江甚一臉平靜地說。

久光清想要動作,但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發軟,剛剛在車上應該有什麽東西,讓他吸入體內失去力氣,車上的東西他都見過,他也仔細觀察警惕著,一沒有氣味而沒有顏色,連煙霧他都沒有看到過,所以“是在座位上。”他低聲說。

神江甚欣喜地說:“真聰明,那些東西是塗在座位上,琴酒給清的人手裏麵,總該有幾個我的人吧,要不然我這麽多年的boss不是白做了。”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抱住身體沒法動彈的久光清,湊在久光清耳邊輕柔地說:“要怪就怪琴酒,他為什麽要告訴清正確的知識,為什麽要讓清去處理組織的事務,讓清想把組織洗白,我之所以這麽順利,就是因為組織有人對這件事不滿。”

久光清被琴酒推上位後,之所以被組織的其他人似有似無的排斥,就是因為他在策劃組織轉型的事。

有琴酒的人手,他做這個事做得很順利。

從他上位第一天開始,琴酒說要讓他執行正義,然後給他帶了一大堆法律的書,補充神江甚沒有教過他的內容之後,久光清就懵懵懂懂地嚐試著這些。

“不是他的原因,洗白組織這件事是我自己的決定,他借人手是在保護我。”久光清沒有慌亂,垂下眸子一點點的反駁。

輕柔且熱切的呼吸,交錯在久光清和神江甚中間,無比親密的距離,但他們都知道,他們並不是什麽親密的關係。

“怎麽不算他的原因呢?清洗白組織,我知道有他的原因,清把他安排在分割出去洗白的那邊,極力的為他洗白履曆,這樣的手段隻有一種可能,清想讓他在組織覆滅的時候能夠安全。

但清不是沒有記憶嗎?按常理來說,應該會覺得琴酒這樣的地位不會有危險,清,為什麽要這樣做?”神江甚把臉埋在久光清的頸側蹭著說道,他是真的有這個疑惑。

如果久光清有記憶,那他知道久光清有這樣做的原因,畢竟……可久光清不記得。

聽到這個問題,久光清微微出神,不合時宜地想起當時琴酒給他送資料的時候的場景。

琴酒說著讓他執行正義,給他遞來了一大堆書,告訴他什麽是真正的正義,還有一大堆哲學資料。

他有些遲疑地問琴酒原因。

琴酒定定的看著他,半邊臉在陽光中,綠眼睛少見的像水晶一樣透,寫著他從沒看到過的淡淡暖色,琴酒沒有回答。

反而說了另一句話,“你是boss,要對組織的成員負責任,”要對他負責,所以要留在他身邊。

琴酒想讓久光清當boss,把久光清留在他身邊,可是他不會傷害久光清。

久光清這樣的笨蛋最不想殺人,當時,他在那個窗口開了一槍,阻止神江甚的教導,現在,他也不屑強迫久光清做不想做的事。

在給出資料的時候他就想過,久光清一定會選擇新的執行正義的方法,笨蛋要做的事情總是一目了然,他隻是順手幫一把,畢竟這是他的boss,不是嗎?

久光清當時回答的是,“好。”他答應了,他要對琴酒負責,所以他要努力保證琴酒的後路。

對麵的神江甚神色陰鬱,盯著他反而笑了,“怎麽這也能想到琴酒啊?清笑得很開心呢。”他一看久光清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久光清在想誰。

久光清恍然驚醒自己的嘴角掛著微笑,想著琴酒平時的樣子,他又保持住冷淡的樣子。

旁邊傳出來的槍聲,子彈掃過神江甚的腳下。

一個有著久光清從沒有見過臉的人,翻身過來,直接把神江甚踹退了一步。

他沒有和久光清說一句話,徑直和神江甚打了起來。

神江甚似乎體力不支,看起來是有傷的樣子,打得很艱難,而周圍的人包括司機,在久光清進入這裏的時候就一並撤退了。

在場隻有他們兩個打,神江甚很快就落於下風,一個沒注意,被這個人擒住。

“輕點,如果傷到我,清,可是會心疼的。”神江甚皺著眉抱怨。

久光清搖搖頭冷淡地說:“我不喜歡名字都不知道的冒牌貨。”

“才不是,名字都不知道呢,我的名字是神哦,很特別的名字吧,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在這裏待著,先走了哦。”神江甚一個詭異的滑步,反折手臂,朝那個人臉上扔出一件東西,直接跑了。

久光清快步走過去扶住那人的臉,查看他臉上的痕跡,那人臉上隻有幾個印子,看起來沒什麽大事,他低聲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個人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聲音突然有些停頓,不自在地說道。

“我認識你嗎?抱歉,我不記得。”久光清陷入深思地打量了一會,確認連這張臉也沒有眼熟的感覺,而後詢問著。

“清沒有見過這張臉,不過,我真實的臉清應該會有印象,但我現在不能露出來,清也快想起來了吧,等清想起來就記得了。”那個人帶歉意地說。

沒有和久光清再說什麽,把久光清送到組織基地旁,轉身就走。

那個人坐在車裏撕下偽裝,底下正是赤井秀一。

他開了匿名消息,給安室透發去信息,“久光清失去記憶,最近會恢複。”

赤井秀一相比於安室透他們,清楚地知道久光清在琴酒心中的地位,安室透他們覺得的疑點,在他這裏完全是合理的。

這是兩邊的信息差,他偽裝就是為了保護久光清,這是他第一次貼近久光清,也發現了久光清的不對勁,他理清楚久光清可能遭遇的事,第一時間給安室透他們發了消息。

因此諸伏景光收到了安室透的配合請求。

【等久光清恢複記憶,聯絡這邊,我會調人手配合你們逃出去。】

諸伏景光很糾結,他知道久光清在這裏容易遇到危險,之前久光清出去都會被綁走,但久光清又在幫助組織洗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不想阻止久光清。

正出神間,他打碎了一個杯子,麵對久光清的目光,他有些遲疑地問:“如果清恢複記憶,還會繼續當組織的boss嗎?”

“會。”久光清回答的很幹脆。

諸伏景光問:“為什麽?”

“當我成為boss的時候,琴酒就是我的責任,我會留下來保護好琴酒。”久光清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

諸伏景光略略出神,他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或許這酸酸脹脹,湧上心頭的感覺也可以稱之為嫉妒,

“如果清也有別的身份呢,有別的在乎的人,有別的重要的朋友,清會選擇回去嗎?”諸伏景光輕聲問。

他第一次問這種近乎直白的問,他和琴酒在兩邊久光清會怎樣選擇的問題。

也許他本來就很在乎這一點,一直一直都在乎,隻是沒有說出來。

久光清沒有猶豫,他回答得很快,“我可以一起當,這兩者並不衝突吧,我做的事情,和以前的組織也是對立的,立場應該和法律相同,我應該可以同時擔任這種不衝突的身份。”

諸伏景光怔愣著點了點頭,“的確可以。”可他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我和琴酒在清心裏是一樣的嗎?”他單獨拎出來,直白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並不想和琴酒爭誰高誰低,隻要能和琴酒在久光清心裏地位持平也好。

“不。”久光清搖了搖頭,讓諸伏景光嘴角的笑變得有些勉強。

“每一個朋友對我來說都是不同的,我的朋友現在隻有你們兩個,你們都是獨立的,都很重要,也都不一樣。”久光清麵上依然冷冷淡淡,穿著習慣性的矜貴黑色,卻說出了和以前的他一樣風格的話。

“我知道了,清。”諸伏景光眉眼彎彎,嘴角的微笑幅度擴大。

【諸伏景光:喜愛值93(重要的人啊)】

那天之後,久光清的腦海裏,時不時就會閃回幾個記憶片段,應該有藥效快失效的原因,他在裏麵看到了他熟悉的人,那天被他那槍對著的那幾個人。

所以真的是他認識的人啊,他思索地想,下次見麵要跟他們道個歉,好像傷到他們的心了。

夜晚休息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去商場買些東西,其實他也不知道買什麽,隻是身體下也是帶了些甜品原料。

他最近出門的時候都會帶好偽裝,身高和墨鏡的偽裝,因為他們的事鬧太大,他這樣的身高和臉很容易受到關注。

他們當時在那裏的時候是做好了偽裝的,是他們原貌的女化版本,在原本的臉裏,夾雜了一些女性化柔美的特色,幫琴酒改了改發色,是幫他們偽裝的貝爾摩德,有些惡趣味的做法。

諸伏景光和琴酒差別較大,不會被認出來,但久光清的樣貌不論怎麽偽裝,除了直接遮臉,還是能看出些原本的樣貌,所以他最近出門不得不戴墨鏡。

今天有些不同尋常,商場的大門突然關閉,所有人都被封在裏麵,一個人在廣播裏大聲喊:“你們都被我挾持了,是我的人質,現在這裏好好蹲著,這裏都是炸彈,誰要亂跑我就引爆這裏。”

商場裏小聲地傳出啜泣聲和哭聲,害怕慌亂的氛圍蔓延到整個人群裏麵。

久光清反應有點不一樣,他在原地站了一會陷入沉思,他怎麽總覺得這種出事光環,不該是他的呢?

看了看旁邊哭泣的小孩子,他皺了皺眉。

觀察周圍小步躲到監控死角,找到最近的窗口從旁邊翻身上去,接近廣播室所在的區域。

這個商場他常來,提前查詢過相關的消息,確保了背後的勢力和布局圖,所以現在他做這些得心應手。

翻到外牆上的時候,他看到底下熟悉的人影,在他記憶片段裏出現過,也被他拿槍對著過,一個小孩子和一個莫名其妙抱住他的人。

他看到那個小孩子和那個抱住他的人,想辦法從旁邊進來,他等了他們一會兒,確認他們進來之後才開始行動。

廣播室就在這個樓梯的拐角不遠處,但是走廊裏有監控,他從這裏過去會被發現。

走廊裏突然傳來喊聲:“喂,你是誰?小孩子怎麽一個人跑這來了?”然後就是動亂的腳步聲,看來是要追那個小孩子。

久光清明白這應該是那個孩子配合那個人做的行動,現在是好機會,他混進混亂的追捕者裏,幾步摸到廣播室,裏麵的人正坐在椅子上,上下拋著遙控器,神色輕挑,眼底卻有些緊張的神色。

他沒有給那個人反應的時間,直接上去捏住那個人的手反鉗住,拿到了遙控器。

似乎是過於順利了,久光清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底下那個人掙紮的話,應驗了他的猜測,“你放開我,就算搶了遙控器又怎麽樣,那些炸彈不是遙控器控製的,是定時的,這就是個幌子,我就是要你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裏。”那個人神色瘋狂地說。

門另外又被打開,他曾經見過一麵的鬆田陣平,抱著一堆炸彈走了進來,“快停止這些炸彈,要不然你第一個死在這。”這是他們想的辦法。

看到久光清的時候,鬆田陣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次炸彈拆不了,需要現在拆除,遙控器控製不了。”久光清告訴了鬆田陣平現在的情況,在他說話的時候,他腦海中又一次出現,他一直以為的精神病的提示。

重要的人……保護重要的人,陪伴,朋友,喜歡,擁抱安撫,一大串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對麵,聽到答案的鬆田陣平的神色嚴肅下來。

這樣清和這裏的人都危險了。

炸彈一分一秒地過去,拆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一分鍾。

鬆田陣平抿著唇下定了決心,他要保護好清,哪怕是他死在這裏。

剛要拿起炸彈,眼前的久光清先一步伸手,直接朝窗戶跑過去,砰的一聲,玻璃被久光清撞破,久光清的身體也躍出窗外。

碎片隨著久光清的動作下墜,久光清在空中抬手,把炸彈往上拋去,“轟”的爆炸聲響起,因為久光清身體的助力帶的足夠遠,這些炸彈沒有影響到樓裏的任何人,沒有半點傷到鬆田陣平。

除了四射的火花渲染了整片天空,除了墜落的人影。

鬆田陣平眼看著久光清漂亮的綠眸子,映著紅色的火光,臉上被彈片劃出細小的血口,在火光中對他露出許久未見的熟悉笑容,緩緩下墜,明明擁有著火焰翅膀,卻不受控製地墜向地麵。

清不是不記得他嗎?不是失去了記憶嗎?為什麽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