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親吻了很久,久到牆這邊的莫言若已哭到無淚。

離開吧,在這裏再留下來又有什麽用,這個蛇男是沒有心的,至少對自己,沒有真心。

怪不得會如此的寵愛一個小小的人類,原來裏麵有這麽多的內情啊。

拭淚,伸了的,要去推翠玉,不想再聽下去了,這樣的對話聽得多了不過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呢。

就聽到墨冷蕭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樣,你還不信我。”

遙仙月輕泣:“我是一向信你的,可是我不信這天理命運。我怕,我怕我終是空歡喜了一場啊!”

墨冷蕭好象在笑,輕輕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不過一年。”

“什麽?”

“她,不過還有一年的時間。”墨冷蕭高深莫測的說著匪夷所思的話。

遙仙月不理解,問:“你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還有一年,就到了我的萬年天劫!”墨冷蕭道:“你也知道,每一次萬年天劫上天會收回多少修行了萬年的靈體,讓它們成不了天地間的逍遙散仙。如果是百年千年的天劫我還有辦法抵抗,如果說是萬年,我也隻有三成的信心啊。”

遙仙月激動萬分地道:“我知道啊,我一直是在努力在仙子那裏求得了靈藥修行,希望到時候,九重的萬年天劫裏,能替你擋得了幾重。”

墨冷蕭歎息:“光這樣,也頂多有了五成的希望,你知道的,我做事,就一向盡力而為。有了莫言若,根本不需要你的犧牲,也沒有任何的風險,她有了神器保護,又有了靈胎佐體,而且又是人類,你知道幾界裏人類是僅次於仙界最能抵抗住天劫的一界。所以,有了她,我有九成的希望能抵抗得了萬年的這劫難。”他的聲音愈來愈興奮,微微露出平時沒有的感覺來。

莫言若隻覺得心若冰灰。

原來,沒有最傷心,隻有更傷心。原來以為傷心已到低,卻還知傷心一層更有一層深!

已經不會哭了,心痛的都要碎成萬萬片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一片麻木不仁。

原來,墨冷蕭不僅算計了自己,連孩子們都一聲算計了去了。

好痛啊,她彎下了腰,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好象想告訴她什麽的,在肚子裏動彈不已。

她整個人跪了下去,痛得快要忍不住叫出聲來,卻仍死死的咬著唇,咬到痛,咬到流血……

遙仙月若有所思地道:“這樣也就明白了,大家都一直奇怪,就這麽一個普通的人類為什麽會受到你和白塵風的青眼相加,原來,隻是因為那隻手鐲啊。”

墨冷蕭哼了一聲。似乎極為不悅。

莫言若唇邊逸出一道血絲。

鮮紅……

奪目……

“那如果她助你過了這萬年的劫難後,若是不死,那……我也離開的心安了。”遙仙月假仙仙的道:“畢竟能為你做這樣大的貢獻,我是比不上她的。論功勞……”

墨冷蕭道:“怎麽可能,一個人類罷了!這萬年的劫難會讓她魂飛魄散,永生永世,連輪回也不存在了。再說,我戀她,寵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那上天的手鐲,其實所有的雄性的蛇,都會對手鐲的氣息所誘引,無論是白塵風還是二蛇王,雖然自己不明白這個人類哪裏好,但無不被她所吸引。就因為於些了。”

遙仙月倒是不哭了,聲音甜軟軟的:“那麽,那些孩子,會不會受影響。”

默了半天,墨冷蕭道:“如果寶寶能活下來,將會成為我蛇界的王子,如果不能活下來……活也是天命,死也是天命,由得天去罷了。”

好殘忍的說詞。

活也是天命,死也是天命,由得天去罷了!

莫言若到了此時,連心都灰了。

不行,她不願意為這個男人擋什麽劫難,更不會讓自己的寶寶們為他當什麽劫難。

讓墨冷蕭自己活也是天命,死也是天命,由得天去罷了!

她要逃出去。

不是說所有的雄性之蛇都難以逃脫這手鐲的**氣息嗎?原來白塵風也不是對她真心的喜歡。

好吧,就讓白塵風替她做最後一件事吧。

她要逃離蛇界,而且還要想一個辦法,永遠永遠的逃開,不讓墨冷蕭再發現她的氣息了。

打定主意,也不再推開翠玉了,自己向宮內走去。

宮深處,風吹過,一地的傷心——

第二日,莫言若醒來,倒是一切如常。

洗漱完畢,她隻是對翠玉道:“我遇到一件天大的難事,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墨冷蕭的。”

翠玉啊了一聲,過了半天,才道:“如果不是小姐,蛇王上次也不會這樣的救我,我早就沒命啊,我們蛇類對於救命之恩看得好重,不能不報的,要不然對於我們的修行是極大的難關。所以,我自是聽小姐的,亦是聽蛇王的,如果二樣取較,先聽小姐後聽蛇王的。”

“我想送一封信給白塵風,你可替我去傳報。”

莫言若一夜早就下定了決心,這會子表情淡淡的,倒有了平時沒有堅決神情。

翠玉想說什麽,停了一會兒,歎息,還是答了一個“是”。

莫言若道:“算是口信吧,你就和他說,我在這裏有危險,讓他找個方法帶我去蛇宮,避上一年時間就可!千萬千萬,不然我將性命不保了。”

翠玉一聽,頭都大了,“小姐,蛇王的本領雖然不一定比白塵風大得多少,可是蛇王的權力地位不是白塵風能比擬的,如果蛇王都保護不了小姐,白塵風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