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也知道對方幫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但想到兒子若是不救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一咬牙,道:“天河,我想好了,隻要兒子能醒來,我們兩口子怎麽樣都行。這些年來我們不是攢了籌備婚禮的錢嗎?把那些錢都給大哥,我就不信他不幫我們。”

韓天河一愣,道:“那些錢……”話沒說完,便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若是兒子真有不測,要那些錢幹什麽。”他連忙從床下取出了錢,拿著雨傘就向房外跑去。

此刻天色已黑,還下著小雨,山路根本無法行走,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山崖。

王秀娟連忙阻攔道:“天河,你現在不能去。”

韓天河已下了決心,快速的把雨傘撐起,頭也不回的說道:“兒子那樣,我實在不放心,就算山路再危險,我也要去。”說著,他快速的向門外跑去。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躺著的兒子,王秀娟的雙眼中盈滿了淚水。

韓斌躺在**,蒼白的臉色已經看不出血色,如白紙一般,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有人會懷疑他已經死了。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過了三天,這三天來,王秀娟一直細心的照顧著兒子,每天都一勺一勺的把雞湯喂到兒子的嘴子,可韓斌的傷勢不但沒有好起,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三天時間,韓斌瘦了一圈,按說他這樣的傷勢早應該死了才對,韓斌卻憑借了一股非常人可比的毅力堅持下來。雖然昏迷,但他有一個信念,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正是這個信念,才堅持了這麽久。可是他能堅持多長時間,沒有人知道,或許一天,也許三五日。

這天晌午,韓斌家的門前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停下後,韓天河第一個下了馬車,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大哥韓天龍。三天不見,韓天河的兩鬢已然發白,就連烏黑的頭發也多了大片的銀絲。雖然離開家隻有三天,但在韓天河的心裏,三天比三個世紀還要漫長。

韓天龍走下馬車後,看到破敗的草房,嗤之以鼻的笑道:“老二,兩年多沒見,你家還是老樣子。”

聽到這話,韓天河臉色一沉,但想起這次請他來的目的,心裏的怒氣又咽了下去,道:“大哥,你快進去看看斌兒吧!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韓天龍擺擺手,給了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神色,淡然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他為人也不錯,但有一點不好,就是視財如命,找他辦事可以,若是不拿錢,沒得商量。不過話有說回來,韓天龍的辦事效率確實挺高。

當日,韓天河找到他大哥後,便說名的來意,並拿出全部的家當。

韓天龍拿了錢之後,二話沒說,便找來了馬車,同二弟來到了村子。

原本,韓天河想讓大哥把大夫叫上,他大哥卻拒絕了,並告訴韓天河,什麽樣的錢辦什麽樣的事,你這點錢隻能把韓斌接到城裏。想讓請大夫進村,必須再加三倍的錢。韓天河全部的家當都拿出來了,怎麽可能再加錢,無奈之下,隻能聽從大哥的安排。

兩人說話時,王秀娟已跑了出來,急聲道:“天河,怎麽樣?”看到韓天龍後,焦急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韓天河對妻子點點頭,領著大哥進入房間。

來到床邊,韓天龍看到侄兒的病情後,搖頭道:“他這傷勢,我看是活不成了。”

韓天河本就難受,聽到大哥的話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怒喝道:“大哥,你這是什麽話?無論斌兒現在怎麽樣,也是你的侄兒,你很想他快點死嗎?”

被二弟這麽一喝,韓天河愣了楞,才說道:“二弟,你別生氣,我這就帶他去城裏。”也許被那一聲怒喝起了作用,也許是他良心發現了,當即帶著韓斌前往城裏。當然,他沒有帶兒子一起去,畢竟兩個人的路費和三人的路費不一樣。

山穀崎嶇,異常的顛簸,韓斌躺在馬車內,差點沒被顛死。經過一天一夜的路程,當韓斌到了天風城後,呼吸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看到侄兒變成這個模樣,韓天龍真不想送到大夫那,但收了錢,他還帶著韓斌去了,誰叫韓斌還沒死呢!

來到城裏最有名的張大夫那裏,張大夫替韓斌把了把脈後,搖頭道:“看他的樣子,應該被武林高手震斷了經脈,可惜失血過多,耽誤的時間又太長,即使救醒了也活不了多久,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堅持到現在。”做為一名大夫,醫德使然,隻要病人沒死都會救治。他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一枚丹藥放入韓斌的嘴裏,又拿溫水緩緩地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