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腹黑九千歲

就像玄蜂當年說的那樣,她永遠都拒絕不了她,幻魔軍的消息與軍糧都是來自她的手,沒有她,幻魔軍將會寸步難行。一支軍隊沒有糧食與草藥還有消息網的話,那麽這支軍隊就注定無法成長起來,玄蜂捏住她的七寸,卻僅僅是因為想要守護她而己。

燕輕語的七寸是幻魔軍的糧藥,軍需,消息。

而此時燕輕語的七寸卻是玄蜂。

失去玄蜂她的軍隊將會失去最利的兵器,而玄蜂卻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弱最不配待在她身邊的存在,完全不知道她早就成為了燕輕語的七寸,最致命的一個命門。

拚命的抱住了燕輕語,玄蜂無比悲傷的落淚,她知道知道自己太弱,根本不配留在她的身邊,可是她不想被排斥,不想被她拒絕。

真的不想……

玄蜂哭了很久很久的,久到燕輕語正在地上腿都蹲麻了,她才紅腫的雙眼慢慢的鬆開,捧著燕輕語的臉細細的端詳,“這張臉真醜!”

原主燕輕語的臉並沒有多麽的絕色無雙,但還算是一個美人胚子,但與玄蜂的美貌相比就顯得格外的遜色。

“不過我很喜歡!”玄蜂美麗的雙眼輕輕的眯了起來,眼眶紅紅的,有一種梨花帶雨般的炙熱妖嬈的美感,她近乎貪婪的打量著燕輕語的臉,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仿佛要將這張陌生的臉深深的印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永遠都不會忘記、

把燕輕語地上輕輕地扶了起來,讓她就在自己的身邊,燕輕語這才發現時自己跟玄蜂相比矮小了一個頭,或許這身體的年齡才十四歲左右,所以身高與玄蜂有著極大的區別,被玄蜂抱在懷裏的時候,就好像一個孩子與姐姐的相處模式,讓她莫名的臉一紅。

玄蜂好像也發現了這種奇特的感覺,下巴輕輕的磨著燕輕語的頭頂,美麗的雙眼閃著奇異的光澤,獨占欲極重的將她圈在懷裏,輕輕的淺笑:“仔細一看,你變小了好多,如今兒才十四五歲吧?以後就喚我一聲玄姐姐?”

前世的時候玄蜂就年長燕輕語一歲,如今相比可是年長了七八歲,一聲姐姐玄蜂擔得起。

“玄姐姐……”輕輕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害羞,前世朋友今生姐妹,莫名的感受到有什麽在改變。

玄蜂的雙眼一亮,她本來想說隻是開一句玩笑的,可是聽到燕輕語的話時一直缺少點什麽的心立馬變得圓滿,濃濃的愛意從心底浮現,她緊抱著燕輕語,紅著眼眶輕輕的應了一句:“嗯,我的妹妹。”

溫馨相處總是美好的,可是偏偏美好的時候總會有人來打擾,兩人靜靜相互依靠的時候門突然被人直接踢開,一個男人醉醺醺的闖了進來,大吼大叫,“滾開,老子可是來找花魁的,付了銀子憑什麽不讓看?”

男人闖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燕輕語跟玄蜂,因為燕輕語一身男裝打扮,所以闖進來的酒鬼男人就以為她是一個包了玄蜂的男人,啪的一聲,從懷裏麵拿出了一疊銀票,惡狠狠的說,“玄兒今晚老子包夜,小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立馬滾!”

被人打擾,燕輕語顏色不太好看,她從玄蜂的身邊離開走到了男人放下的銀票前,嘲諷的勾唇,從懷裏抽出了幾十張千兩銀票,同樣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眉目間全是唳氣:“本少有的是銀子,誰要稀罕你那幾個臭錢?看清楚,三萬兩,玄兒今晚是本少的!”

三萬兩?

酒鬼男人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忌憚眼前男子是不是哪位世家的小少爺,可是酒意上頭的他來不及思考,隻覺得自己的臉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緊緊的握著拳頭,“三萬兩算什麽,本少五萬兩!”

“噢,你拿得出來五萬兩嗎?答不出來就別在這裏打腫臉充胖子,想包玄兒你算什麽東西?”燕輕語的脾氣不太好,卻也把一個驕縱的貴族子弟形象演得活靈活現。

“你……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榮心候爺的兄長,你算什麽東西?”男人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來嚇唬燕輕語,卻讓燕輕語不然直接雙眼發亮,不由的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

榮心候爺的兄長?

“榮心候爺少年一戰成名,手握軍權,如果是榮心候要包玄兒的話本少二話不說拱手相送,可是你又算什麽東西 ?我可是聽說了,榮心候確實有一個兄長,不過聽說這位兄長不僅是庶出而且還不學無術,平時早就丟盡了榮心候的臉,說的該不會就是你吧?”燕輕語驚訝的表情,可是眼底滿滿的全是惡意的嘲諷,榮心候的有一個庶出的兄長,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太好。

“小子,你找死?”男人被激怒了,雙拳握得咯吱咯吱的響,揚起拳頭就狠狠的朝著燕輕語砸了過去,心想這種纖瘦的小身板隻需要一拳就能狠狠的砸碎,讓這個不長眼的小子知道在自己眼前猖狂的後果。

燕輕語十分輕鬆的就接住了對方的拳頭,不是習武之人的拳頭對於她來說不帶任何的殺傷力,燕輕語握住對方的拳頭,然後重重地一踢,將人直接踢出了門外,然後快速的衝了過去,在對方撞到欄杆反彈回來的時候,一腳重重地踢向了對方的下巴,然後就看到那個男人被人直接從二樓踢摔到一樓,來到了大廳一個群人的酒桌上。

“什麽事?”

人們驚訝的發現有人從二樓摔了下來,看到那滿臉鮮血的男人時驚訝的後退,這不是榮心候的兄長張公子嗎?

抬頭,正好看到二樓有一個一臉戾氣的精致小公子,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留給了一樓一個後腦勺加背影,重新回到了玄蜂的房間。正好有人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手中的酒杯化為灰塵從指尖流泄,對麵的一個包廂裏氣息得一變,殺意無限。

燕輕語回到玄蜂的房間之中,一個暗衛打扮的男子出現在玄蜂的房間,他並沒有向燕輕語行禮,而是跪在了玄蜂的麵前目光帶著隱晦的癡迷:“主人,太子墨易青易裝來了樓裏,好像在打探您的下落!”

對於這個暗衛來說,他的主人是玄蜂,而不是燕輕語。

玄蜂站起來牽著燕輕語坐在了一邊榻上,然後討好般的替她泡茶,聲音有著一絲淡淡的祈求,“小語,太子欲殺你,我要怎麽辦?”

“你想怎麽辦?”燕輕語知道玄蜂的意思。

玄蜂如同白玉一般清澈的手指提起茶壺,輕輕的倒了一杯茶,動作嫻熟優雅氣質出眾,她半眯著雙眼平靜的說,“我還在思考的是,要成為丞相的姨娘還是太子的姬妾!”

燕輕語握著茶杯的動作一僵,抿唇,不悅;“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委屈自己!”

燕尋跟墨易青都配不上她。

玄蜂揚起紅豔豔的唇,坐到了燕輕語的對麵,也拿起一杯茶如同以前那般談心的姿態,她笑著說:“我並不是為了你,我不會為了你賠盡我的所有,身為你幻魔軍一員的同時我也是他們的主人,他們的命都在我的手裏,我任性妄為的時候,也要替他們著想。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有一半是他們幫我得到的,所以我希望你過得好的同時,也不希望我的屬下過得淒慘,丞相燕尋位高權重手裏麵握著很多機密,太子是未來的一國之帝,他們兩位無論是誰我都能從他們的身上得到利益,這也是我的生存之道。”

燕輕語聽著玄蜂近乎冷漠殘酷的話語眉心皺得更深了,掃了一眼她身後常年陪伴而麵無表情的暗衛,說:“你就沒有想過與一個人成婚生子,平靜生活?”

“成婚生子?平靜生活?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會接受一個妓子成妻,也沒有一個妓子能得到真愛……這是千百年來的真理,也是普遍存在的事實,我早就看透了一切又何來的奢望會找一個相伴終身的良人?”玄蜂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格外嘲諷的,妓子比如財的身份更加的低賤,不過是他人肆意把玩的玩物。

玩膩了,玩厭了,就可以隨時的丟棄,隨時的交換,沒有一點尊嚴的玩物。

這樣的身份,何來的良緣?

玄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身後的暗衛露出了濃濃的疼痛情緒,雙唇輕輕的挪動,卻什麽也說不了出來。複雜而又疼痛的目光從後麵癡癡的看著玄蜂那悲傷不屑的臉,雙拳微握,手心有些顫抖。

“我從未幻想我能得到一份良緣,有這個時間去奢望,不如好好的握緊手裏麵的財富……將來老了還可以養些麵首過活,又何必奢望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玄蜂喝著手中的茶,迎著燕輕語那疼痛的目光,她伸手輕輕的刮著燕輕語的鼻尖,微笑:“別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不需要,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你這樣的目光隻會讓我更加的難堪,畢竟你的目光太傷人了。”

燕輕語垂眸,掩下了情緒,她明白玄蜂的選擇,也同情她的選擇。

是啊,男人永遠都靠不住,還不如靠自己。握緊手裏麵的財富,讓男人來臣服,這樣玄蜂會因為身份的問題被男人嘲諷,輕視。手中搶來的財富能夠買來足夠多的男人臣服於她,又何必再執拗的奢望那可笑的良緣?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在一起,我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每一次行動,答應我,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

玄蜂露出了十分憐愛寵溺的目光,伸手點了燕輕語了眉心一下,微笑:“放心,我不會受傷!”

燕輕語並沒有在玄蜂這裏停留很久,墨易青的到來是玄蜂自己的選擇,她不會過多的介入,所以找了一個理由在傍晚的時分離開,不想剛剛走到天香樓時就被一群死氣沉沉的人給圍住。

為首蒙臉的人用得十分尖細的鴨公嗓說:“七小姐,九千歲有請,跟咱家走一趟吧?”

一眼就道破了身份,燕輕語的心微沉,九千歲手中的暗探走狗能力看來十分高超。

燕輕語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帶到了河中畫舫裏,在波光粼粼的河麵倒映著夜晚黃昏時的夕陽,五光十色,照耀著整個畫舫我格外的美麗絢爛,燕輕語在上船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坐在畫舫上的九千歲側躺在軟榻品著美酒,聽著樂師彈奏起的美妙音符,空洞無光的雙眼愣愣的看著眼前美麗妖嬈的舞女,扭動的腰肢,奢華迷離的景色是因為那一雙空洞無光的雙眼而衝淡了不少,原本心生警惕的燕輕語在看到九千歲那空洞無波的雙眼時莫名的心中一軟,想到之前這位九千歲為了救她而被毒瞎雙眼的舉動,不由的放輕腳步。

“你來了?”九千歲耳尖微微的動了一下,空洞無波的雙眼,迷茫的輕輕的看向燕輕語,燕輕語她知道這雙眼睛什麽也看不到,從那時起就沒有機會再見到九千歲,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否醫治好。

“九千歲的眼睛……”

九千歲妖異的眼睛輕勾,好似精靈羽翼般的睫毛輕輕的眨著,“太醫說毒入雙眼,或許無法再現光明。”

燕輕語睜大雙眼,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以為以九千歲的能力來說一定能夠找到醫術極其高明的人來治他治療,從未想過他的雙眼從此再也無法視物,想到那一雙妖嬈魅惑的雙眼永遠的藏在黑暗之中,她不由的抿唇。

“九千歲讓臣女來可是因為害您雙生失明而問罪?”燕輕語微握著雙拳,如果九千歲當初沒有這自己的話,她命大活下來的話失明的就是她 ,但當時從那麽高的懸崖摔了下去,活下來的機會為零。

九千歲朝著她的方向伸手,空洞的雙眼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燕輕語沉默,最終把手放到了九千歲的手心,被九千歲用力的一拉,直接跪倒在他的身側。同時臉被九千歲捧著,他低頭用額頭輕抵著燕輕語的額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燕輕語的雙眼,冰涼的觸感讓燕輕語的雙眼眼皮不停的顫動著,就好像蛇在她的眼皮上爬過。

“真乖,不怕本座挖了你的雙眼?”九千歲粘膩火熱的聲音比蜘蛛絲還要來的粘膩,密不透風的網安穩的困住了落網的獵物,不給任何逃跑的機會。

“九千歲曾經救了臣女的性命,您的雙眼失明是臣女的過錯,或是挖了這雙眼睛能彌補的話,就請您動手吧!”燕輕語微微的握住了雙手,她的心很緊張,說這些話並不是為了騙人,如果用眼睛能夠彌補對方的話她樂意挖出來。

對仇人以牙環牙,以眼還眼。她是惡人不是小人,對恩人怎麽可能會翻臉無情?

九千歲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燕輕語的雙眼,就好像在描繪著心愛的寶物一樣動作十分的輕柔,美麗的臉龐與燕輕語的臉相隔一指的距離,放大的美麗這個令人心顫的迷離魅惑。

“本座既然救了你便不會事後找你算帳,但是小東西,別忘了,這筆帳永遠的都存在。”九千歲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算計,他無光的雙眼空洞的看著燕輕語,仿佛透過對方的靈魂將這句話刻了上去。

“你欠本座的……遲早要還,但不是現在。”

燕輕語看不透眼前這個欲色潮濕中生存的男人,他有著世間絕色勾魂的容顏,有著世間最震懾駭的地位,有著無人敢惹的鐵血手段……卻為何對她這麽一個小小的庶女和顏悅色?

“不知道九千歲想要什麽?”燕輕語是一個聰明人,依照世間對九千歲的傳言,他絕對不可能溫柔的對待一個人,一旦溫柔,便是有所圖,不過他圖的又是什麽?

九千歲隨意的拿起了一杯酒放到了燕輕語的麵前,淡淡的說:“陪本座喝兩杯!”

燕輕語沒有拒絕,輕輕的聞了一下,沒有在酒中聞出別樣的味道,她才鬆了一口氣。九千歲側臉一掃她小心仔細的動作,對於她的謹慎小心有一些不以為然,如果他真的要下手的話,又怎麽可能會讓她發現端倪?

小心翼翼的模樣可笑又有趣。

唇角輕揚淡淡的笑,九千歲空洞的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星碎瀲灩,在燕輕語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恢複成了平時的空洞無光,掩下了眼底的算計。

燕輕語根本不知道九千歲的雙眼從來沒有瞎過,她一心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才讓九千歲雙眼失明的,心中多少都有一些愧疚,便耐著性子坐下來陪著九千歲喝酒聽曲,看妖嬈性感的舞女婀娜多姿的起舞。

雙方無言,可是相處極為的融洽。

“七小姐的腿好像騙了不少人。”席間,品酒的九千歲毫無預警的出聲。

燕輕語心一滯,隨後釋然:“為了生存,底牌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欺騙本座可是會受罰的!”九千歲鳳眸輕揚,醉意上頭。

“可是您之前就知道也沒有問罪,不是默允了臣女的欺騙之舉?”燕輕語有任何的害怕,如果眼前的九千歲想要問罪也不會等到現在,當初一起摔下懸崖的時候他早知道了自己的雙腿無礙,當時他什麽也沒有說,怎麽可能會事後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