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司煜城的真容

九千歲從眼前這位四皇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雙方的內力在空中強勢的相撞,勢均力敵。

“你不是墨離,你是誰?”

九千歲從這個‘四皇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十分濃烈的熟悉感,以前絕對有見過。

司煜城輕甩著袖子,內力的空虛讓他的額上泛著一絲的汗水,之前因為白鳩的事情而身受重傷,再加上反噬,有些跟不上九千歲的招式。

司煜城這裏不好過,九千歲那裏也是虛張聲勢,同樣也是之前白鳩事件中,為了能早些找到燕輕語而受了司煜城全力的一掌 ,到現在都沒有養成好內傷。

“九千歲的眼睛瞎了,所以認不出本殿也很正常!”司煜城的一句話讓九千歲的臉色變得難看。

瞎不過是逗逗燕輕語。

被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總有一種侮辱謾罵的感覺。

“嗬嗬,本座會查出你是誰,你絕對不是墨離!”九千歲不怒反笑,目光盯著瀑布之下,那裏有著遊戲勝利的關鍵玉佩。

九千歲重心朝腳下凝聚,然後落入了瀑布下的寒潭之中。

司煜城見狀也明白他在打什麽主意,同樣也二話不說的落入寒潭,兩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就好像美麗的男性海妖在清澈的寒潭裏遊動著,互相爭鬥著,美麗的墨發如水墨在水中輕舞,莫名的給人一種曖昧的美感。

明明都是男人……

玉佩就在寒潭底,而這潭水極冷也極深,就連接著瀑布 ,一不小心很可能會摔落因為瀑布而形在的暗流之中,然後永遠的都出不來。

人們想不明白為何九千歲要親自參加這個遊戲,親自的跳落寒潭之中。

人們也想不明白為何四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九千歲,找死似的糾纏。

燕輕語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複雜,一邊是四皇子一邊是她欠恩的九千歲,不管是哪個她都不希望輸。

誰輸都會沒命。

水底的九千歲很快就找到了他扔下來的玉佩,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不禁的苦笑。當初一時無聊把玉佩扔了進來,果然天道從沒饒過誰,誰能想到他自己親自的下水撈玉佩?

九千歲剛剛拿著玉佩就感受到水底一陣力量傳來,手裏的玉佩從手裏脫落,他迎上了司煜城那挑釁的冷笑。

司煜城衝著九千歲嗜血冷笑,一拳砸到了他的肚子上,然後飛快的上浮去抓那枚玉佩,卻被九千歲用力的一踢,你奪我搶,那玉佩在兩人的內力之下硬生生的飛出了水麵,同時一道黑影出現,一腳踢向了玉佩……那玉佩化為了粉末……

浮現水麵的九千歲跟司煜城看著眼前一腳踢碎玉佩的黑衣鬥篷人:“……”

她……

到底幹了什麽?

燕輕語漫不經心的放下了腳,反正眼前的兩個人都知道她的雙腿能行走,當下也沒有掩飾的想法。不想任何一個人輸,所以在玉佩飛出來的一瞬間她毀了。

這樣,沒有勝者。

司煜城跟九千歲好像愣住了,直到看到她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腳時,兩人的額上滿是黑線:啊,原來會痛。

“嗬……竟然玉己毀,看來這次是平手了。”九千歲的臉上揚起一抹美麗溫柔的笑容,從水裏慢慢的走了出來,然後好像力量用盡似的向前一摔,正好摔向了燕輕語的麵前。

燕輕語下意識的接住……

司煜城太陽穴直跳。

“九千歲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本殿背您回宮?”司煜城忍著掐死這個太監的想法將九千歲從燕輕語的懷裏拉起來,可是九千歲卻用力的摟住了燕輕語的腰,一拉一扯之間,燕輕語跟九千歲兩人一起摔到了司煜城的懷裏。

附近的人們無視了一身黑衣的燕輕語,以為是九千歲的暗衛,在他們的眼裏看到的就是:九千歲四肢無力,麵容嬌羞的倒在了四皇子的懷裏,然後兩人深情對視,火光四射。

九千歲跟司煜城兩人的臉色黑如鍋炭:“……”

九千歲:“滾!”

司煜城黑著臉,咬著牙,直接將九千歲打橫抱起,將燕輕語直接推開,“九千歲體弱,本殿樂意效勞!”

九千恨不得將人咬成碎渣吞下的語氣,司煜城眼底一片血絲恨不摔死懷裏的人。

“滾遠點!”

九千歲與司煜城兩人都忍到了極限,憤怒之中九千歲穩穩的落地,而司煜城而是後退了幾步,雙方的嘴角再次滲出了鮮血。

第三次的兩敗俱傷。

司煜城心中嫉妒,九千歲心中惱怒,兩人誰也不讓誰,最終硬是把還未好的內傷再加重了幾分。

同時,九千歲感受到了司煜城身上的舊傷,腦海裏光茫一閃,似魔瞳孔籠罩著凶狠的毒意,“司煜城!”

司煜城伸手擦掉唇角的血腥,不理九千歲,反而朝著一側伸手捂住耳朵的燕輕語走了過去。兩人的內力太過蠻橫,受害最重的就是靠得最近的燕輕語,她雙眼鼓膜不停的跳動,疼痛,差點失聰。

把僅存的內力過度到了燕輕語的身上,讓她的大腦跟耳朵這才好受一些。

同時,司煜城目光平靜的回頭,無聲,卻勝似有聲的衝著九千歲挑釁一笑。

果然是他。

難怪京城一直查不到司煜城的下落,原本他一直躲在眼皮子底下。

四皇子……

很好!

九千歲咽下口中的血腥,目光危險的盯住司煜城那挑釁般抱住燕輕語的舉動,無聲的接受了這個挑釁。

司煜城把內力輸給燕輕語之語他的身體就像是抽空了一樣半跪在地,極度不好受的他一手撐著地,一手扶住她,突然感受到臉上有些奇怪,伸手一摸。

臉下的人皮麵具因為落水而泡脹,開始起皺,脫離。

“四皇子……”

司煜城連忙偏過了頭,直接站了起來,狀似無意的離開她遠一些,“你沒事就好,本殿受了點傷,先走了。”

“我這裏有傷藥,殿下……”

聽著燕輕語的話,原本想要離開的司煜城又停下了腳步,摸著下巴處的皺折脫離,他知道現在留下來。若是讓她開始懷疑四皇子的身份,那麽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信任就會化為流水。

“這裏本殿不能久待,畢竟是九千歲的地盤,稍後本殿會派人來取!”司煜城想了一下,終究是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

“那好吧!”

燕輕語不再強求。

司煜城輕身一閃,快速的離開原地,去處理一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直到走到了無人的地方,司煜城才一把扯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了一張蒼白卻俊美無雙的臉龐。鬼星將提前準備好的備用人皮麵具遞了過來,司煜城接了過去……

如果燕輕語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無比的驚訝,因為人皮麵具之下的真容跟平時的‘四皇子’有著六七成的相似度,但這張臉卻更加的精致俊美,尖細輕揚的鳳眸,微微泛著綠色寶石般光澤的瞳孔,深邃的側臉,魅惑冷冽的紅唇。

這是一張顛覆人類美感的完美麵容,如玉石精透,如月華清冷,如血妖魔魅。

尖細鳳尾輕揚的鳳眸泛著一絲淡淡的怒意,嫉妒或者說是不悅,目光幽幽的盯著手裏的人皮麵具,“她,做了什麽?”

鬼星彎腰不敢看那張臉,畏懼的回答:“引出了墨易青身後的那個人,就是一年前想要與您結盟時的那個神秘人。”

司煜城想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了。

“手裏有著一種怪異武器的男人?”

鬼星:“是,就是他!”

一年前,魔女燕輕語死亡後半個月,有一個神秘的男人來到了鬼域然後跟主子見了一麵,當時,那個神秘人的身上擁有著一種強大的暗器,不僅僅是百步穿揚,更能穿透盾牌直接性命,是一個很強大的……少年?

當時主人因為燕輕語的事情反噬,所以沒有見那個男人,那個神秘人就不再出現。

司煜城將人皮麵具貼在了臉上,掩蓋了他最原始的容顏,再一次恢複成了平時的‘四皇子’!

“嗯,想辦法把讓太子多鬧點事,把那個人逼出來!”

“屬下遵命!”

……

“派人盯著四皇子,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回報!”

九千歲服下了內傷藥,換好了衣服,在遊戲結束的時候冷淡的下達了命令。

四皇子是鬼君假扮的……還是說四皇子就是鬼君?

這些都不重要。

隻要緊盯,答案自然會揭曉。

一個陰沉的太監跪在地上,小心的叩頭,“奴才遵命!”

九千歲被人服侍著換好一身幹淨的衣裳,發現這個太監還沒有離開,遠山眉黛輕皺:“還有事?”

太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才說:“回千歲,派出去的探子來報,太子重傷,六皇子暫時失去了下落。”

“太子重傷?誰做的?”九千歲有些好興趣的揚眉。

“太子的人好像被人一劍封喉,可是傷口似劍傷又不似劍傷,所以奴才也不知道是誰傷了太子。探子的消息來報說太子的胸口與脖子被刺,傷重卻不致命,現在回宮無礙了。”

九千歲不感興趣的垂眸,最後好像大發慈悲的想到了墨炎還在山中,揮手;“把六皇子找出來,無論死活!”

“是!”

太監小心的低頭,退出,暗歎:看來六皇子在千歲的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否則千歲也不會派人尋找六皇子的下落。

……

九千歲的這遊戲死了好幾個大臣的子女,這些人原本偏向太子一派,因為這件事情倒是鐵心倒向九千歲這邊了。

燕輕語的存在就好像泡影,因為眾多人的死亡所以無人想起她。

榜晚,燕輕語剛剛回府,就聽到府中傳來了一陣憤怒的打罵聲,還有女子尖銳的哭叫聲。

子魚推著燕輕語進入丞相府,就看到燕紅玉被綁在院子裏,而燕尋手裏拿著一根長鞭正狠狠的抽她,痛得她尖叫,哭喊:“父親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好痛……求您饒了我……女兒真的知道錯了……”

燕紅玉的肚子處雖然綁著紗布可是身上的滿是鮮血,還是鞭痕。

燕尋下手極其的狠,一鞭鞭的抽下去硬是抽得燕紅玉皮開肉綻,哭叫連連。

燕尋心中也很煩躁,下手不敢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因為在他的身邊雲世子陰沉著臉正惡狠狠的盯著,麵對戰王府的威脅他不敢不從,誰叫他這個該死的女兒膽敢給戰王之女下毒?

心中惱怒,又不舍最後一個嫡女喪命,在雲世子問罪的時候就直接開抽,一鞭又一鞭,血沫濺飛,希望能消消戰王爺的怒氣。

直到燕紅玉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雲景陽才好像滿意了。

大發慈悲的開口:“丞相大人罷手吧,再打下去她真的會被打死。”

“如此逆女,死不足惜,更何況她膽敢給郡主下藥就要有本事承受後果。本相教子無方,還請世子恕罪!”燕尋像是氣極了,也怒極了,哪怕奄奄一息的燕紅玉差點斷氣,他依舊重重的一鞭抽了過去。

燕輕語隻發出細弱的痛苦輕哼。

雲景陽冷眼看著麵前的血人,臉色不好卻也舒緩了幾分。

敢給他妹妹下毒,被打死也活該。

燕輕語在外麵靜靜的看著,同時打量著燕紅玉那悲傷的模樣,腦海裏一個有趣的計劃浮現,她慢慢的走了出來,衝著燕尋跟雲景陽微微的福身,行李:“拜見世子殿下,父親!”

燕尋冷冷一哼,臉色極為的難看。

若不是玉兒為了給她下藥,玉兒又怎麽會毒到郡主的頭上?

想到這裏,燕尋的臉色更難看了。

倒是雲景陽收斂了臉上的陰沉,露出了溫和的微笑,“七小姐有何事?”

腦海裏浮現的是他最疼愛的妹妹的話:哥,丞相七女燕輕語,你以後要替我多保護她,她是我的朋友,還救過我兩次性命,好嗎?

好!

妹妹的要求怎麽可能不好?

對丞相府所有人都陰沉暴怒的雲世子罕見的露出了笑臉,溫潤有禮,這一笑卻壞嚇了丞相府的眾人。

一個個目光警惕,驚愕。

不……不會吧?

先不說太子殿下,六皇子還有四皇子……該不會這鐵血沙場的雲世子也看上了這七小姐?

不然……為何獨對她露出笑臉?

變得如此的溫柔?

燕輕語也微愣了一下,隨後猜到或許是雲郡主的好意吧,她大著膽子求情:“臣女可否請世子殿下能饒過五姐姐?五姐姐受到了教訓,幸好也沒有釀下滔天大錯,能否請世子饒了五姐姐這一次,五姐姐日後一定會為郡主誦念祈佛,保郡主一生平安。”

雲景陽有些意外她的請求,揚眉:“七小姐可知你這個五姐姐從一開始是為了給你下毒?雪兒不過是代你受過!”

“臣女跟五姐姐之間有些矛盾,五姐姐也是一時衝動,還請世子恕罪!”燕輕語微笑著,目光依舊十分的溫軟,多情。

是一個十分溫柔善良的好妹妹。

雲景陽皺了皺眉心,他原本很好奇所謂的丞相七女,不僅僅是因為外麵的傳言是說眾皇子為她當堂求娶的事情,而她有本能能讓雪兒真心待她。

雪兒的性格他們戰王府最了解,雪兒看似溫柔善良,實則心如明鏡。

惡則厭之,善則親之。

如果這位七小姐是個心術不正之人,是絕對得不到雪兒那般的擁護。

原來,所謂的丞相七女是這般的……愚蠢!

“她已經受到懲罰,本世子便不再追究這件事情,接下來是你們丞相府自己的家事,與本世子無關!”想到最疼愛的妹妹的請求,雲景陽鬆口了,留下了燕紅玉這條性命。

燕尋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最後一個女兒的性命總算是留下來了,戰王府不再追究這件事情,簡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雲世子離開之後,燕尋立馬讓人請來了太醫治傷,而燕紅玉連續發燒整整三日的時間,從鬼門關前走一遭,最後才險險的留下了性命。但在丞相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先是安氏的出軌,再加上她謀害戰王之女的罪過,安氏這一門丞相府裏麵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差,荷姨娘手握大權,卻依舊愁眉苦臉,她的兒子已經失蹤了五日,沒有音訊。

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尋找,卻還是找不到。

然而……

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找上了丞相府,抱著一個髒兮兮的盒子,指名點姓的要找荷姨娘。荷姨娘讓人放他進來,那個乞丐把盒子放到了荷姨娘的麵前,說:“有人拿了一兩銀子讓我把這個交給丞相府的荷姨娘!”

荷姨娘好奇的接過那個盒子,打開一看……

“啊!”

盒子裏麵有兩根斷指,血淋淋的。

兩根斷指跟一塊玉佩躺在盒子裏麵,荷姨娘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變得格外的憤怒,傷心,她全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驚慌失措的問:“誰……是誰把這個給你的?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在哪裏?”

那個乞丐隻是拿錢替人辦事,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荷姨娘無法問出自己兒子的下落,驚慌失措的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燕尋的時候,一封信送到了她的麵前。

不準聲張,殺了燕輕語,否則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信上的內容讓荷姨娘死的咬住了唇,打消了去向燕尋哭求的打算,自己的兒子她心中的恐慌,想到那幾個斷指跟玉佩,她我懷疑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為了人質。

暗中的人逼她殺了燕輕語!

是誰?

不管是誰,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