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的視線沒有看向秦梧洲, 他的神色顯得略有些緊張,眨眼的頻率比往常更快一些。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楚清的手握得很緊, 這……就要開始了嗎?

身邊高大的身影將一側燭火的光芒全部遮擋住, 楚清莫名感到有些緊張。

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秦梧洲沒有急著將楚清拉去床榻上,他將手覆在了楚清的額頭。

“溫度有點高, ”秦梧洲的聲音越發沙啞,“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

楚清的緊張不翼而飛,他將覆蓋在自己額頭的手拿了下來,無奈道:“你忘了, 係統製造的**我也喝了, 沒發熱。”

秦梧洲倒是真的疏忽了這一點,實在是先前楚清鑽牛角尖時的形象, 令他印象太過深刻。

“你……”

楚清認真地抬頭看向秦梧洲,等待著他之後的發言。

秦梧洲憋了半天, 直到楚清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才道:“說真的?”

楚清:“……”

“我認真的,”楚清匪夷所思道, “既然那藥是係統產物, 說明我們不做,藥效不可能消除,難道你希望我們各自去找其他人解決?”

說到這, 楚清對淩彥慶的目的似乎有了思路, 他對秦梧洲道:“淩彥慶打著我的旗號招攬勢力, 其實不過是個幌子, 他真正想做的, 是讓我們之間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問題是,他怎麽知道我們之間關係不好?”

“建陽城還沒有被秦軍攻下前,他曾經在建陽城待過一段時間。”楚清陷入了思考中,秦梧洲被他拋在一邊。

“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誤會我心悅你,當然那時候是為了省事,我也沒有在意流言。”

楚清想了想,接著道:“如果他對於我們關係的預判是那樣的話,根本就不會這麽做,他一定知道我們之間後來發生了矛盾,問題是他怎麽知道的。”

“要麽,他在楚王宮之中有眼線,要麽,他能借助係統的能力獲取信息。”想到這,楚清豁然開朗,他對秦梧洲道,“所以不管是為了迷惑他,還是為了省事,我們互相解決,性價比最高。”

楚清抬頭看向秦梧洲時,發現秦梧洲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分析上,而且一臉縱容。

“清清,我們都要上床了,”秦梧洲俯身將楚清圈在懷中,逼問道,“能不能不要提其他男人?”

楚清對於秦梧洲叫他的新稱呼相當不適應,但是秦梧洲沒有給他適應的時間,他不等楚清反應過來,就一手攔著楚清的腰背,一手攔著楚清的膝彎,將楚清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別……”楚清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我能走路。”

“清清,”秦梧洲沒有順從楚清的意思,“別亂動。”

楚清雙手掩麵,尷尬地問道:“能不能不要叫這個稱呼?我感覺很別扭。”

“不好。”

楚清:“……”

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楚清甚至在胡思亂想,他鑽牛角尖的時候,其實秦梧洲早就想好要怎麽報複自己了吧?

秦梧洲將楚清放在榻上後,將手伸向了楚清的腰帶。

楚清還沒反應過來,腰帶的抽繩已經被解了,他連忙按住秦梧洲的手道:“我自己來,你也別閑著,抓緊時間。”

秦梧洲沒忍住低笑出聲道:“清清,你的態度和我想的很不一樣。”

楚清雖然對秦梧洲給他起的新稱呼很不適應,但是他還是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在你想象中,我會是什麽表現?”

楚清很快就將外衣全部褪下,開始解裏衣的束帶。

室內除了說話聲,隻有布料發出的聲音。

“我本來以為你會是寧死不從或者羞憤欲死?”秦梧洲根據先前楚清的表現揣測道。

“那時候我不相信你,加上你在那本投影裏的性格比較……”楚清想了想道,“暴君。”

“而且那時候你為了救我,說了很多威脅我的話,你知道的,我最恨別人威脅我,還有很多外在內在的因素就……”

“誒——”

楚清還沒說完,就驚呼出聲,秦梧洲將他撲倒在了床榻上。

“那個,”楚清想了想還是決定問秦梧洲,“你有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你不是都看過我的生平了嗎?”秦梧洲通過剛才一吻,大致已經知道楚清身上那些地方比較……他的手很快摸到了楚清的耳廓。

“那本投影寫得又不……”楚清的耳廓被觸碰後,還未說完的話語瞬間停了下來,原先清冷的聲線帶上了些與平日裏不一樣的氣息,顯得相當難言,“詳細。”

“沒有。”秦梧洲……

“你幹什麽?”楚清的呼吸瞬間變得與往常格外不同。

楚清覺得很煎熬,所幸秦梧洲沒有將時間延長得太長。

“舒服嗎?”秦梧洲問道。

“還可以。”楚清的臉很紅,他的視線飄向了一旁。

“你前世為什麽不找個人體會一下?”楚清像是記者或是訪談家般,詢問著秦梧洲問題。

“不想,前世陸洵隻想我生個孩子,然後殺了我,名正言順地當攝政王,我怎麽可能如他的願。”秦梧洲道。

楚清的背脊骨骼清晰,蝴蝶骨顯露出來,皮膚瑩潤。

秦梧洲的手有些粗糙,令楚清感到略微有些癢。

“那你知道怎麽做嗎?”楚清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能順利地完成了,畢竟兩人都毫無經驗,聽上去就很不靠譜。

“咳,你這樣,我有點難受,要不我們快點開始?”楚清的腰本就怕癢,這下癢得直躲閃,他甚至癢得忍不住想笑。

秦梧洲被楚清的話語說得低聲笑了起來,他對楚清道:“清清,我們已經開始了。”

“噗哈哈哈,你快住手,癢死了。”楚清要去捉秦梧洲的手。

秦梧洲從暗閣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後,裏麵有一罐類似藥膏的小罐子。

楚清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

“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秦梧洲取了一些。

……

接著……楚清徹底震撼傻了。

“是這樣的嗎?你沒搞錯?”楚清的聲音沒了先前的淡然。

秦梧洲挑了挑眉,難怪楚清剛剛這麽淡定,原來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們要發生點什麽的話,該怎麽做。

“我覺得我不行。”楚清開始後悔了,他握住了秦梧洲的手腕,迫切地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

秦梧洲將楚清的手按在頭頂,他湊在楚清的耳邊,聲音暗啞道:“清清現在後悔,不覺得太晚了些?”

楚清想如果他之前知道是這樣的,他絕對不會答應,但是剛想說出口的話語,卻忽然都成了細微且無意義的聲音。

秦梧洲沒有放過楚清。

楚清死死地閉上了嘴,狠狠地瞪了秦梧洲一眼,隻是這一眼顯得格外沒有威懾力。

秦梧洲將自己的一切動作盡量放緩,輕輕地吻上了楚清的唇。

……

室內隻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床幃輕輕飄動著,一隻膚色瓷白,骨節分明的手從床幃間伸了出來,很快就被另一隻滿是繭子的手捉了回去。

秦梧洲的五指穿過楚清的手,將楚清的手牢牢地按在枕邊,十指相扣。

兩人的發絲被汗水沾濕了幾縷,交纏在一起。

秦梧洲不停地逼問道。

楚清咬著牙沒有回答。

“唔,看來我沒有讓清清舒服,”秦梧洲故意笑道,“還是……”

“都……”楚清努力控製自己的嗓音,“不……是……”

“明白了,”秦梧洲摸著楚清的發絲道,“清清都要。”

楚清:“……”

楚清很懷疑,等會兒自己還能不能順利下得了床,他覺得自己的腰已經快報廢了。

……

室外下起了陣陣暴雨。

雨水不斷擊打著地麵,激起朵朵水花。

地麵承受著暴雨侵襲的的猛烈力道,從幹燥變得潮濕起來。

寢殿外的梅花林中,紅梅花瓣被雨水敲打著,花朵中盛滿了雨水,有幾片花瓣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梅花的香氣和雨水的氣味,沁人心脾得很,隻是因暴雨無人前來細嗅。

雨水的聲音很響,從天而落,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落在世間的萬物上,公平地將一切事物都浸潤在雨水中。

大雨傾盆而下,將很多聲響都掩蓋了起來。

池塘裏盛滿了雨水打出的漣漪,魚兒在池塘裏歡快地遊來遊去。

……

楚清的眼尾泛著紅意,眼眸濕潤又迷離。

“你饒了我吧。”

楚清的意識已經徹底被身體的本能接管了,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在說什麽。

“清清,還不夠。”秦梧洲沒有答應楚清的求饒。

……

這場暴雨下了許久也沒有停下的跡象。

陸洵直覺六皇子剛才狀態不對,他剛剛安撫了卞淼的情緒,保證楚清和秦梧洲之間絕對什麽也沒有發生,就算不相信秦梧洲,也要相信楚清不是那種甘心吃虧的人。

暴雨已經下了很久,他望向室外的天空,這日子怎麽會有暴雨。

“六皇子和楚國四皇子如何了?”

侍從老老實實答道:“六皇子和楚國四皇子回了寢殿,並且屏退了所有侍從。”

一個念頭閃過陸洵的腦海,他問道:“我派了一隊侍衛守在勤政殿門口,是誰讓他們退下的?”

“六皇子,當時六皇子滿身殺意。”侍從如實答道。

“糟了。”陸洵拿起傘,向楚清的寢殿衝去,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或者還有緩和的餘地,否則以楚清寧折不彎的性格,城內有人趁亂攪局,在加上城外靳文琢,到時候恐怕很難收場。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28 23:56:47-2022-06-29 17:57: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D 2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