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點了點頭讚同道:“淩彥慶的係統在那本投影裏出場的頻率不高, 我們必須知道他的係統有什麽能力,薄弱點是什麽,才能有辦法對付他。”

“所以我們呈現給他, 或者說是係統的劇本是我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了你?”秦梧洲接著楚清剛才的話說了下去。

楚清點頭道:“對, ……感覺這個劇本還挺刺激的。”

“唔, 我沒問題。”秦梧洲看向楚清的眼神瞬間變了,變得異常暴戾, 帶著極強的控製欲和征服欲,神色如常,楚清細看卻能從極其細微的表情中,琢磨出些許瘋狂的意味。

有那麽一刹那, 楚清甚至都懷疑, 秦梧洲到底有沒有在演,會不會這才是秦梧洲的本心, 然後下一秒秦梧洲就笑場了。

“噗哈哈哈,”秦梧洲捶著床對楚清道, “怎麽樣,是不是挺能唬人的?”

由於秦梧洲前後的反差實在是太大,這讓楚清有些猝不及防, 有種前一秒還在強致愛片場, 後一秒就切入沙雕幕後的錯愕感。

“嗯,”楚清誠實地誇獎道,“就剛才你的表現, 演技驚人, 放我們那個世界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是嗎?原來我這麽厲害。”秦梧洲專注地盯著楚清, 神色溫和, 在楚清看不見的地方, 秦梧洲的手握得很緊,指甲幾乎快要將皮膚刺破。

楚清覺得既然這個主意是自己提出的,他當然也要展示一下自己完成任務的能力。

“我也試試,如果演得不好,你別笑場。”楚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

他再次抬起頭時眸中滿是破碎感,像是一樣極美的物品,卻偏偏被人狠狠摔碎一般。

楚清的手抓著自己的脖子,頭略微揚起,蒼白的皮膚顯得脆弱又有幾分異樣的美,雙眼無神,沒有聚焦的瞳仁卻格外剔透。

秦梧洲隻是看見楚清這個樣子,就覺得胸口像是壓了塊石頭般喘不過氣。

楚清就這這幅快被玩壞的表情,朝著秦梧洲眨了眨眼。

秦梧洲現在覺得自己像是被雜耍藝人選中胸口碎大石的無辜路人。

下一瞬,楚清就恢複了之前的神情,他問道:“怎麽樣?可以嗎?”

“非常可以。”

“我還以為會有點誇張?”楚清還是覺得剛才的表現有點過。

秦梧洲覺得這事情他絕對有發言權,他認真道:“絕對不誇張,清清,你之前表現比現在嚇人多了。”

楚清摸了摸鼻子,視線看向了別處,問道:“有嗎?”

“還有,我們的劇本要不要劇透露給身邊的人?”楚清想到了這個問題。

秦梧洲果斷道:“在不知道係統這個神異之物的原理前,誰都不要告訴。”

“有道理。”楚清想到卞相,就很擔心,萬一演完了,大家不相信真相,相信劇本,豈不是糟了,不過也沒有辦法。

“陸洵已經知道□□的事情了。”秦梧洲提醒道,“他應該是覺得事出有因,你不會怪我。”

“不要緊,都可以演。”

“……”秦梧洲接著道:“魏國和齊國要開戰了。”

“魏國敵視楚國,對秦國也沒什麽好感。”楚清回憶著原著道,“不過魏國的地理位置離秦楚比較遠,倒是暫時不用擔心什麽,就是這兩國之間……”

“我前世沒見他們打過仗。”秦梧洲回道。

楚清知道這是一個疑點,隻是現在暫時沒有什麽解開的思路。

兩人計劃完畢,便打算實施了。

“對了,”楚清喊住正要起身離去的秦梧洲道,“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淩彥慶現身的話,我想趁機見見淩彥慶。”

“不行。”秦梧洲果斷拒絕,“清清,其他都可以,隻有這件事情不可以。”

“你覺得我會被他蠱惑,還是你覺得我會倒向他?”楚清不能理解。

“都不是,清清,我隻是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接觸。”秦梧洲的眼神的深情的,隻是令楚清感到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

所以……劇本是已經開始了嗎?

楚清想了想,決定不能輸給秦梧洲,他似笑非笑道:“您是我的誰,有什麽資格幹預我想見什麽人?”

秦梧洲錯愕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他順手將房門打開,好讓室內的聲音傳出去。

“你是我囚於床榻上的玩寵,我當然有資格幹預。”秦梧洲看向楚清的眼神變得相當露骨,專執而狂熱。

說完,秦梧洲甚至沒敢看楚清的表情,將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快步離開了。

守在楚清殿門外的秦軍都驚呆了,他們本以為傳言都是假的,六皇子對楚國四皇子是真心喜歡,現在看來傳言是真的?

楚清在寢殿裏目瞪口呆,秦梧洲這……是不是演得有些誇張了。

——

無數屍體癱軟在地上,這是一處相當偏遠的農舍,在建陽城很偏僻的地方,由於這幾日秦軍聯合楚軍正在大肆搜尋他的蹤跡,他沒有辦法隻能躲到了這裏,隻是誰讓這裏的村民都這麽不長眼呢?

易容卡牌很消耗積分,淩彥慶隻在關鍵的時候兌換。

淩彥慶的手上都是血,他剛剛將這一片看見過他長相的人都殺了,這一世他的係統需要的能量值相當離譜,他隻能選擇這種能量來源最快,也是最容易的方式。

【淩彥慶:查詢係統剩餘能量。】

【係統:查詢中……剩餘20%】

淩彥慶對結果有所預料,隻是沒想到他剛剛殺了這麽多人,能量還會少這麽多,算算時間,那藥應該起作用了,按照他對楚清性格的判定,楚清絕不會原諒侵犯了他的人,更何況這個人前不久剛剛將建陽城收歸手中,並軟禁了楚清。

【淩彥慶:查詢楚清和秦梧洲現在的關係。】

【係統:查詢中……解除誤會……刪除……已更正……恨之入骨】

淩彥慶笑了起來,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將手中的刀放到了唇邊,舔了舔刀上的血,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去見見這個倒黴催的「老鄉」了。”

【係統:係統提醒已關閉,是否要打開?】

【淩彥慶:否。】

淩彥慶離開了滿地屍體的農舍,向遠處走去。

——

沒有人比陸洵更操心楚清和秦梧洲之間的關係,當他從守衛的秦軍處得知秦梧洲對楚清說的話時,他甚至忍不住斥責道:“六皇子當真是糊塗。”

“我看你才糊塗。”秦梧洲從偏殿門外踏入室內,他接過陸洵手中的公文,繼續處理建陽城的各項事務。

“真的,我求求你了,快去哄哄楚清吧,你在這裏把事情處理得再好,都比不上他和你站在一邊來得有用。”陸洵將手中一份加急信件遞給了秦梧洲。

秦梧洲接過查看起來,剛看到開頭,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對,你沒看錯。”陸洵道,“魏國和齊國佯裝要開戰,實際上他們整軍待發,目的是來楚國撈一杯羹。”

“膽子倒是不小。”秦梧洲相當淡然地將信件放下,若無其事地繼續批閱著文書。

“魏齊本是世仇,都能瞬息間聯手,可想而知利益驅使下,會令多少人貪婪得紅了眼,”陸洵試圖勸誡道,“要麽直接吞並楚國,要麽與楚清聯手。”

“有靳將軍和卞相在,無法短時間吞並楚國,所以你隻有一個選擇,和楚清聯手。”

陸洵感慨道:“我們在這裏逗留的時間太長了,要盡快將事情處理完畢,回秦國。”

“我知道了,”秦梧洲回憶起剛才,他甚至都快分不清他和楚清是在演戲還是假戲真做了,“這段時日辛苦你,快去休息。”

陸洵知道自己再勸秦梧洲也沒用,無奈地歎了口氣,離開了偏殿。

秦梧洲再次來到楚清的寢殿時,夜已深。

他推開房門的時候,楚清正拿著一張紙,透著燭光仔細端詳。

反正他和楚清之間早就流言蜚語不斷,想要演好傳言,秦梧洲自認為甚至比澄清事實更容易些。

房門被秦梧洲關上後,他走到了楚清的身邊坐了下來。

楚清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瓷器往地上砸去。

“你……幹什麽?”秦梧洲眉頭微蹙問道。

“表達「我」對你「暴行」的不滿,”楚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咳,不用在意,你剛剛想說什麽?”

——

室外,侍從們聽見了瓷器被砸碎的聲響,麵麵相覷。

——

“魏國和齊國偽裝交戰,實際上想攻打楚國。”秦梧洲轉述道。

楚清放下手中的紙張,對秦梧洲道:“他們是想趁亂看看能不能在楚國撿到便宜。”

“對。”

“倒也正常,畢竟是個機會,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他和秦梧洲之間徹底鬧翻了,很大概率會被人漁翁得利。但是現在他們之間,也算是聯手,因此楚清倒是不怎麽在意,

“你看看這個。”楚清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秦梧洲。

“這是什麽?”秦梧洲拿過楚清遞給他的紙,隻看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楚清無奈地解釋道:“這個符號叫「π」,應該是出自淩彥慶之手。”

“你還是想去見他?”秦梧洲扣住了楚清的手,眼神偏執而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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