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夢魘

朱麗茹的手握著勺子,加了一塊糖,淡笑:“你應該認識的。

”說完又仿佛想到別的,自嘲的笑笑:“看我忘了,你現在記不得以前的事,所以不認識。可是,按理說,她應該是你的母親。”

“母親?”陳雪一驚,如果按真正意義上來說,除了親生母親,還有劉秀娟這個養母,最後就隻有桌對麵這位顧子騫的母親了。

朱麗茹的笑容沒有減,可是卻不熱烈,隻是淡淡的:“她就是你父親的妻子。”

陳雪吃了一驚,又回頭朝兩個竊竊私語的女人望去?哪位?哪位?是上次見到跟夏國謙在一起的哪一位嗎?

“是坐在靠窗,身著淡藍色套裝的那位。”朱麗茹的眼神沒有望向陳雪,隻是看著麵前的咖啡。

陳雪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淡藍色那位是夏國謙的妻子?那麽,她對麵,跟她竊竊私語的那位,自己明明看到她跟夏國謙親密的拉著手的,到底是什麽關係?怎麽這麽混亂?“那,她對麵那位是誰?”

“誰?”朱麗茹仍在淺笑:“你是說你那名義上的母親對麵那位嗎?”

陳雪含首

“是她的好朋友吧,我經常看到兩人在一起逛街,很要好的。”朱麗茹端著咖啡喝了一口。

好朋友?陳雪更是不明白了,這種關係真複雜?

“怎麽,不想過去打招呼嗎?”朱麗茹詢問道。

陳雪躊躇著,最後搖搖頭。

可之前處之泰然的朱麗茹卻說話了:“我希望你能跟他們和睦,不光我,還有爺爺,還有子騫的爸爸,都希望你能跟夏家相處得融洽,畢竟,咱們兩家還有生意往來,不僅如此,你還需要一個娘家作為後盾。”

陳雪吃驚的看著朱麗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我並不想跟夏家有任何往來。”

朱麗茹沒有表情的說著:“不是想不想,而是應該,畢竟,你曾經的戶籍是歸屬夏家,你真正的戶籍名字叫夏雪,還有,為了子騫著想,我想你應該懂的。”

為了他?陳雪不明白:“這件事跟子騫應該不相衝突吧!”

“怎麽沒有衝突?”朱麗茹見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說著:“子騫現在接管皓泰集團,他的妻子怎麽能跟自己的娘家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呢?你讓別人怎麽看你,怎麽看子騫?男人的麵子比裏子更重要,更何況是子騫這樣身份地位的人。”

麵子?裏子?身份?地位?陳雪覺得好煩,但她並沒有出聲反駁,畢竟,她是子騫的媽媽。

此時,朱麗茹突然滿臉又有淺淺的笑意,不過聲音卻很低:“她們已經朝我們走來了,這個招呼,免不了了。”

“顧太太!”一個陌生的女聲誇張的說著,並且朝陳雪她們越走直近。

“夏太太!”朱麗茹笑著:“真是太巧了,怎麽,也來喝咖啡。”

“我準備走了。”湯雅靜站在陳雪身後,含笑的說著:“怎麽,你也跟朋友來喝咖啡?”

朱麗茹給陳雪一個眼神,示意陳雪打招呼,陳雪不情願,可是卻朝湯雅靜的方向看來,當她發現湯雅靜臉色有些蒼白,顯得很吃驚的樣子時,她才刻意牽著嘴角,朝湯雅靜淡淡的點頭問好

湯雅靜險些摔倒,一旁的舒彤趕緊扶緊了她:“湯姐。”

“沒事,沒事。”湯雅靜使自己靠著一旁的椅子才能完全的站好,她眉一挑:“怎麽是你?”

朱麗茹淡淡的笑著:“陳雪,叫阿姨?”

“阿姨!”陳雪淺淺的笑著:“你好。”

湯雅靜覺得自己突然受了太大的打擊,她並沒有想到陳雪會再出現在她麵前,而且是跟顧子騫的母親在一起,她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那尖銳的指甲紮得手心生生的疼,唇齒之間仿佛透著生冷。

“過幾天,子騫跟陳雪會去拜訪你們。”朱麗茹含笑的看著陳雪。

“我看不用了。”一旁站著的舒彤冷笑的替湯雅靜回答:“顧太太,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怎麽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是來氣湯姐的嗎?”

朱麗茹並沒有看舒彤一眼,也沒有回答舒彤的問題,隻是對湯雅靜說:“還請告訴夏先生跟老夫人,說陳雪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

湯雅靜尖銳的眼神一直盯著陳雪,如果眼神能殺人,想必陳雪已經百孔千瘡了,她掩飾不了心裏的妒忌跟忿怒,“那我就恭候他們了。”

“以後總歸是一家人。”朱麗茹仍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用太客氣了。”

舒彤想替湯雅靜出氣,於是說著:“誰跟誰是一家人?這個私生女,夏家已經拋棄她了,不會認的。”

湯雅靜卻阻止舒彤再說下去,她看著朱麗茹:“顧太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帶著舒彤往咖啡館大門走去。

私生女三個字剜得陳雪的心都在痛。

朱麗茹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關切的問:“沒事吧!”

陳雪搖搖頭,可是心裏像是隔了一層什麽東西似的,難受得很,是啊,私生女,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就如刀子一般,刺得她體無完膚,突然,她很恨夏國謙,也恨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什麽,為什麽要生自己

朱麗茹遞了一塊紙巾給她:“擦擦。”

陳雪這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對不起,媽媽。”

朱麗茹笑著:“如果你能用現在對我的心情去對待湯雅靜,那麽,就不會覺得自己心糾結得難受了。

“可是,她,”陳雪不知該作如何回答:“媽媽給我的感覺和她給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畢竟,”

“沒有什麽不一樣,都是多一個女兒罷!”朱麗茹安慰她:“我並沒有把你當兒媳,而是把你當成一個女兒一樣。”

陳雪將淚水擦幹:“於她來說,我像是一個毒瘤一般,會讓她覺得哽的慌。”

“不會。”朱麗茹給她一個安慰的表情:“她曾經也有一個女兒,比你大,可是卻在十幾歲的時候生病去世,所以,如果你能以對我的這種心態對她,或許她會把對自己女兒的哀思轉到你的身上,那樣,不能相處融洽了嗎?”

“她的女兒?”

“是,在她十多歲時,我曾經見過,她長得很漂亮,像公主一樣,”朱麗茹沉思著:“跟你有七八分像吧!很活潑,彈得一手漂亮的鋼琴,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孩子。”

聽朱麗茹的話,看得出,她對湯雅靜逝去的女兒的印象非常好,陳雪隻是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嗯。”見她乖順的模樣,朱麗茹高興的說:“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下次咱們再跟她見麵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

“謝謝你了。”陳雪由衷的感謝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朱麗茹有些不樂意了:“我不是說過嗎?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一樣,在麵臨困難的時候,咱們得一致對外呀!”

陳雪低頭擦著眼角最後的一點淚水,之後,抬頭看著朱麗茹:“謝謝媽媽

。”

“既然都已經叫媽媽了,就不要太客氣了!”朱麗茹淺笑的看著她:“你看,子騫來了。”

陳雪回頭時,顧子騫已經來到她們身邊,當他看到陳雪微紅著的眼睛時,臉色有些難看的,語氣也頗為不爽:“媽,你對雪兒怎麽了?”

朱麗茹有些吃驚兒子的語氣:“你這孩子,怎麽一來就對媽媽發脾氣?”

顧子騫將陳雪的頭按向自己寬厚的胸膛:“有什麽話你直衝我來就好了… …”

陳雪略有不悅的捂住顧子騫的唇:“我沒事,你誤會媽媽了。”

顧子騫驚訝的看著陳雪:“你分明是哭過了。”他憐愛的撫著她的眉心,想替她舒展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有我在,你什麽都不要怕。”

推開他,陳雪起身坐到朱麗茹身邊,挽著她的胳膊:“我跟媽媽在一起,很開心,有什麽怕不怕的?”

朱麗茹也自豪的讓陳雪挽著,輕輕哼的聲看著對麵的兒子,而顧子騫則一頭霧水:“到底怎麽了?”

“我剛剛在揉眼睛呢!”陳雪說道:“誰像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生氣。”

“真的?”顧子騫挑了挑眉不信的問著。

“你這孩子,怎麽連自己媽媽都信不過?”朱麗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我會為難你老婆嗎?我是這樣不通情理的壞婆婆嗎?”

顧子騫臉上的烏雲消失得無影無蹤,坐了下來:“都怪我神經繃得太緊了。”

“工作很忙嗎?”陳雪關切的問。

“還好。”顧子騫看著她:“你們怎麽在一起?”

“是媽媽約我逛街。”陳雪的身體輕輕靠向朱麗茹。

“哼,我是白養你了。”朱麗茹喝了咖啡,不悅的說:“有了老婆忘了娘!”

吃完飯回到家裏,已經過了晚上八點了,陳雪了累,洗過澡之後懶懶的靠在床頭上,顧子騫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這是媽帶來的東西嗎?”

陳雪抬了眼:“嗯

。”

“她有沒有說什麽?”顧子騫拿著盒子坐在床邊,挨著陳雪。

“她說讓我們挑挑,看哪些中意就留下來。”陳雪原封不動的重複著朱麗茹的話:“如果喜歡,全部留下也可以。”

“哦。”顧子騫嘴角略為上揚:“難得朱女士這樣大方。”

“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陳雪靠在顧子騫的懷裏。

“是媽媽壓箱底的首飾!”顧子騫高興的放在陳雪麵前:“她是送給你的。”

首飾?陳雪趕緊推開了,直搖頭:“我不要。”

“為什麽?”顧子騫很遲疑的問:“這是媽媽的一份心意,而且,她還特地親自送過來。”

“太貴重了。”陳雪說著,她不太願意接受這樣貴重的禮物。

“她送,咱們就收下吧!”顧子騫毫不在意的說:“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陳雪搖頭,將他放在自己麵前的盒子推掉:“還給她吧!”

顧子騫不理她,徑直打開盒子,瞬間,房間裏耀眼了許多,一尺見方的長方體盒子裏,是黑色的絨做底,配著許多貴重的首飾。

“這個不錯。”顧子騫從盒子裏拿出一副鑲鑽的耳釘,在陳雪耳畔比劃著:“好看。雪兒,你試試!”

陳雪偏著頭躲閃著:“不要。”

“試試吧!媽媽的一番心意。”見她一直躲閃,顧子騫有些不開心:“她巴巴的送來,你卻什麽也不要。如果咱們原封不動的退回去,媽媽肯定不開心,她會怎麽想?”

見他真生氣了,陳雪為了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說:“這些太貴重了。”

“至少得選一件吧

!”顧子騫鬆口了:“否則,媽媽要生氣。”

陳雪勉強接受他的意見,打量著盒子裏的首飾,最後,手挑著角落裏閃爍的粉色耳釘:“就這吧!”剛才那個是鑽石的,肯定很貴,而這個耳釘,上麵閃爍的是粉色的光芒,應該不會很貴吧。txt電子書HtTp://

“真有眼光。”顧子騫輕啄她的臉龐:“真不愧是我顧子騫的老婆。”

“這個也很貴嗎?”他的表現讓陳雪一驚:“要不,我另外換一樣?”

顧子騫極快的將盒子合上,笑著:“就這一副耳釘吧,很漂亮的。”他的聲音低沉:“而且這個很便宜。”

便宜?“那好,就這副吧!”既然便宜,那麽自己的心理負擔便不會很重,於是陳雪收下了。

顧子騫將她輕輕的壓在**,手指熟練的挑開她的睡衣,滿室春光乍現,少兒不宜。

“子騫… …”她的聲音有些顫,因為他目光的梭巡,手掌的觸摸,還有那開著的滿室溫馨的燈光。

顧子騫輕歎:“好美的珠砂痣!”

陳雪驚詫的躲避著他,她還不能習慣自己在燈光下暴露在他的眼中。

“害羞的小東西。”顧子騫啞聲說著,順手送了床頭上的燈,迅速與她纏成一體,他的動作是溫柔與霸氣的綜合體,她全身的溫度都在上升,從她的腳趾頭逐一漫延而上,幾乎要焚燒她所有的理智,他讓她陷入深深的而不能自拔。

**過去,她懶懶的躺在他的臂彎中,聲音輕柔得隻有他能聽見:“為什麽不做預防措施?萬一我懷孕了怎麽辦?”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他一驚,隨即輕點她的額頭說道:“我好想你的腹中孕育著我們的結晶。”

心動了,陳雪長長的歎息著:“真的嗎?”

“你還在猜測我的真心嗎?”顧子騫有一絲不悅:“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且,我很想很想跟你生孩子

。難道,你沒有感受到我的想法有多強烈嗎?”

黑暗中,陳雪揚著,她的鼻翼仿佛挨著他的下巴:“你的秘書今天來過了。”

顧子騫回答,突然他嗬嗬的笑了,雙唇在她脖子上遊走,引得她一陣顫抖:“你見過喬靜玉了?”

“你都已經讓她到家裏來了,我還能裝作視而不見嗎?”陳雪不悅的說著,想到喬靜玉所說的那些話,她的心中,泛過一陣陣酸楚的感覺。

“小東西,我很開心,”他給了她一個吻:“因為你在吃醋。”

“誰吃醋了?”陳雪抵死不承認。

嗬嗬嗬,顧子騫偏愛逗她:“顧太太的話裏,太多的醋意了,我都快被醋海淹死了。”說著他摟緊了她:“她,隻是我的工作夥伴而已。”

“可是,她是那樣漂亮,自信,迷人。”陳雪低低的說:“而且,而且,她好像很了解你。她,她甚至在教我怎樣才能做好你的妻子。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唉,顧子騫歎了一口氣:“我很高興能聽到你這樣說,隻能證明,你愛上我了。不過雪兒,她在工作上確實是我的好助手,這一點毋庸置疑,在她在身邊工作了近三年,對我的生活習慣肯定是比較清楚的,可是,她再怎麽漂亮,我的心裏,能裝下的,隻有你。”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吻:“她有時候說話比較直接,你不要在意。”

“你跟她,你跟她也曾像我們這般親密嗎?”陳雪衝口而出的問了一句。

很明顯,顧子騫的身體僵硬,並且放開了她,冰冷的空氣在房間裏流動著,兩人都沉默著,好一會兒,顧子騫才說道:“她,隻是我的秘書而已。而你,是我的妻子。如若說親密,那在前些時候,她幫我打理過一些私事,比如衣著跟生活,可是,卻萬萬不到我們這麽親密的地步。”

“可是,可是,她怎麽會知道… …”陳雪想起喬靜玉臨離開時所說的話,咬了咬下唇:“她怎麽會知道你從不用預防措施?”

顧子騫一驚,“她跟你說了這些?”

陳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難道,她說的是假話?”

黑暗中,顧子騫騰的又擁緊了她:“隻是你,我隻有你,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他怕失去她,憐愛的輕輕吻著她頭發:“我有很重的私心,想將你緊緊的拴在身邊,想讓你懷孕,所以才不想作任何預防措施,我隻想獨占你。真的!”

陳雪有一些釋然,可是如若他們之間真沒有什麽,喬靜玉也不會說那樣露骨的話出來吧,可是她卻並沒有再追問。

“啊———”在天色未明的晨曦中,陳雪渾身冒著冷汗驚坐起身。

“怎麽了?”被驚醒的顧子騫碰觸床頭燈的開關。

陳雪克製自己喘息的速度,微亂的頭發,眼神裏還帶著迷離。

替她理著微亂的頭發,顧子騫關切的說:“你怎麽了?”

陳雪抱歉的看著他:“沒什麽事,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發現她額頭細細的汗珠,顧子騫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有我在,不要怕。”

他的話如鎮定劑一般,讓她心安了許多。

輕輕擁著她的,讓她安然的躺在寬大的**,再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還早,再睡會兒吧!”

陳雪側身,伸手抱住了顧子騫的腰,剛才夢中的情景真實的浮現在眼前,“我怕。”

“我在。”顧子騫順手關了床頭燈,將她擁在懷裏。

待她沉沉入睡,呼吸平穩時,顧子騫才輕輕順開放在自己腰間的那隻白玉般的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晨曦的光亮透過朦朧的窗簾淡淡的映在她熟睡的臉龐。

那秀氣端正的臉龐此時靜靜的靠在枕頭上,那微亂的頭發說明了她睡前的不安,顧子騫想伸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否正在做夢,那眉頭正隨著她的夢境時而微皺時而舒緩。她這樣淺眠噩夢,或許是因為自己毫無節製的索要,唉,是應該克製一下了,最近,自己晚晚都要她,已經讓她疲憊不堪了。

陳雪在手機的鈴聲中醒來,睡意朦朧的她,接過電話:“喂”

“陳雪,我是媽媽

。”朱麗茹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沒有之前的溫柔,隱隱還含著怒氣。

“有事嗎?”陳雪一陣激淩,從**坐了起來。

“子騫在嗎?”朱麗茹不悅的說著:“讓子騫接電話。”

臥室裏一片寂靜,陳雪趿著拖鞋打開房間門,看到客廳裏的鍾顯示已經九點半了,而客廳裏卻沒有看到顧子騫的身影,她說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公司。”

“他沒去公司。”朱麗茹很不高興的說:“他的手機還關了手機,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嗎?”

“嗯。”陳雪靠在沙發邊,可是此時,卻見顧子騫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帶子在腰間懶懶的打了一個結,手裏端著牛奶,朝陳雪笑著:“醒了?快過來把牛奶喝了。”

陳雪朝電話那邊說道:“媽媽,子騫在。你等一下。”說著將電話遞給顧子騫:“媽媽找你。”

顧子騫顯然並不想接電話,可是陳雪卻將電話遞到他的耳畔,他隻好接過:“媽。”

聽不到朱麗茹的聲音,陳雪一陣輕鬆,朝他吐了吐舌頭。

顧子騫伸手輕輕揉著她的頭發,聆聽著母親的教誨,待母親說完之後,他才說著:“我已經決定了。”

…. …

“媽,公司的事你不要插手。”顧子騫不悅的說:“所有的人事安排,我都有自己的決定。而且我已經給了她豐厚的遣散費,她也應該知足。”

… …

“她有沒有做錯什麽,你去問她吧,”顧子騫正聲說道,嚴肅得很:“我是有過必究的人,而且,她觸犯了我的。”

… …

“無可挽回了,媽,你不要再說了。”顧子騫說道:“我掛了。”說著,他掛了電話。

“媽媽這麽急著找你,有什麽事?”陳雪見他略為嚴肅的模樣問道

“沒什麽。”將她的手機放在桌上,顧子騫像變了個人似的,把牛奶重新遞到她麵前,聲音不複之前的剛毅:“快冷了,趕緊喝吧!”

待陳雪喝完之後,顧子騫扯過一張紙巾輕輕替她擦去唇角的奶漬,他的動作極輕極柔,末了,含笑的看著她:“睡得怎樣?”

腦海裏浮現昨晚的夢境,陳雪有幾許緊張,輕輕嘟著唇:“還行!”

“我今天放假,想去哪兒,我陪你!”顧子騫表情自然輕鬆,仿佛之前接電話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啊。”隻要能陪在他身邊,陳雪總是開心的:“要不,咱們去挑禮物吧,雨嘉要結婚了。我想去參加她的婚禮,給她驚喜。”

輕點她微翹的鼻尖,顧子騫寵溺的眼睛透著光彩:“好啊,把昨天那副耳釘戴上吧!”說著他從臥室拿出昨晚陳雪選的那副粉紅色的耳釘,細心的為陳雪戴上:“很漂亮。”

陳雪幸福的朝他笑著,是嗬,幸福,就是這樣愜意的事。

陪在陳雪身邊替湯雨嘉挑選結婚禮物,顧子騫一點都不覺得枯燥,陳雪時常側目仰頭,詢問他對禮品的建議,最後,一款鑲鑽的項鏈裝進了漂亮的包裝盒裏。

“我也不知道她的喜好了,希望她能喜歡。”陳雪將盒子放進自己的包裏。

“應該會吧!”女人不都喜歡鑽飾嗎?這項鏈價格不菲,她的朋友應該喜歡吧。

“那天,你也陪我去參加好嗎?”陳雪笑著挽著他的手:“雨嘉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顧子騫不經思索答應了,在他的心中,陳雪是最重要的,不管她提的任何要求,有理的好,無理的也好,他都願意配合她,隻要她高興。

“你在這等我,我去開車。”顧子騫將陳雪留在珠寶店門口。

陳雪給了他甜甜的一個微笑,看著他頎長的背景消失在街角,她的心中湧起滿滿的幸福感,抿著嘴笑著

“哦!哎喲,好痛!”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街角那邊傳來,伴隨著有人吆喝的聲音,好像是在挨打。陳雪的目光迅速投往那邊,隻見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手裏捏著饅頭,彎著腰匆匆跑著,邊跑邊往回看,還大口啃著手上饅頭,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手拿鍋鏟的男人和一個拿掃帚的中年婦女,兩人邊追邊罵:“死叫花子,竟敢來偷東西吃。”

眼見那肮髒的叫花子就要跑過陳雪身邊了,卻不小心被絆住了腳,一下摔在地上,手上花白的饅頭也掉在了地上,那饅頭竟然滾到了陳雪腳邊。

叫花子的眼光追溯著饅頭,那尖尖的下巴磕在青石路上,竟然滲出點點血跡,可是他仿佛絲毫不覺得痛,隻是爬著朝陳雪腳邊的饅頭而來。

這時,拿鍋鏟的男人和拿掃帚的婦女已經追上了叫花子,男人使勁一腳蹬著叫花子的腰,同時,叫花子那殺豬般的聲音響起來了,差點振碎陳雪的耳膜,眼見那兩人打得叫花子哭叫著,陳雪上前阻止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那中年婦女怒道:“小姐,可別辜息他,他天天偷我家鋪子上的饅頭。”說著又拿起掃帚對叫花子一陣猛打。

“你們這樣,會出人命的。”陳雪的心糾結在一起,她試圖阻止兩人的暴力,這時,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叫花子撲在地上,男人踩著他的背,痛得他全身抽筋,不由自主的翹起身子,像一尾活蹦亂跳的魚,就在一刹那,叫花子的眼睛突然發出異樣的光彩,他竟然不再哭爹喊媽,而是朝陳雪伸著手:“老婆,老婆!”

“叫你亂叫。”那個中年婦女對著叫花子的頭又是一陣猛打:“你這個瘋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東西。”

可能是被打得極痛,那滿臉肮髒的叫花子流著淚,可憐兮兮的朝陳雪伸手:“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他的一聲老婆讓陳雪仿佛被蜂蜇了般驚跳開來,她突然覺得周圍人潮湧動,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奚落她,朝她指指點點,還吐她口水,而那打在叫花子身上的掃帚,讓陳雪的頭似炸開了一般,腦海裏生出幻覺,好像許多東西朝她打來,她拚命的用手掩護著自己的頭,就在這一刹那,有隻手緊緊的抓住了陳雪的腳:“老婆,老婆。”

陳雪仿佛從遙遠的記憶裏回過神來,她驚慌極了,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掙脫叫花子拉著自己腿的手,可是,那叫花子力氣不知道為什麽大,手腕握得特別緊,聲音竟然有些淒慘:“老婆,救我

。”

旁邊圍觀的人群沒有一個人上來拉開叫花子,陳雪嚇得不輕,“放開我,放開我!”這時,叫花子又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淒厲的仿佛是狼在嚎叫:啊——

緊接著,一隻手在陳雪腰上一勾,陳雪便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叫花子抱著頭慘叫著,顧子騫臉上沒有絲毫辜息,吼道:“滾!”

當陳雪被顧子騫抱回車裏時,靠在椅墊上的她,絲毫沒有回過神來,仿佛所有的思緒都在遨遊太空一般,整個人頓時已經失了心神。

顧子騫著急的輕拍著她的臉:“雪兒,雪兒,我是子騫,你不要嚇我。”那焦急的神情全悉落入陳雪眼底,她無力的伸出手握他的手,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可她卻發現顧子騫而眼神又冷漠了起來,她一側頭,發現那個叫花子不知死活的拍著車窗,嘴角還流著血,可仍在不停的叫著,看嘴型,叫的是“老婆”,陳雪的心一凜,極怕,朝顧子騫懷裏一躲。

顧子騫氣極了,正欲打開門,卻被陳雪抓住了手,她仰臉看著他,那模樣好不可憐:“帶我走,離開這兒。”

看著懷裏的她,萬般可憐,顧子騫的心糾結到一起,他的視線冷漠的一瞥,之後無比溫柔:“好。”

車開了一段時間之後,顧子騫將車停靠在街心公園,之後攬著她的肩,讓她重新靠在自己懷裏:“好些了嗎?”

陳雪點點頭,可是又迅速搖搖頭,眼角有淚痕,她緊緊的抓住顧子騫的衣角:“我怕,子騫,我好怕。”

“有我在。”顧子騫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別怕。”

“子騫,”她仰起還泛著水花的臉,無助的神情:“那種感覺又來了,我感覺有許多人用東西打我,打我的頭,我好痛。”

將她摟在心間細細嗬護:“沒有人,隻有我,隻有我在你身邊,雪兒,不要胡思亂想。”

“那種感覺讓我好恐懼

。”陳雪死死的抓住他的領子:“真的,真的,相信我子騫,真的好恐懼。”

看著她無助的模樣,他隻能緊緊的摟住她,給她溫暖,讓她感覺踏實,自責的說:“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哪兒?”

陳雪眼淚婆娑的靠在他的懷裏:“我… …”

“不要說了,安靜的休息吧!”顧子騫低低的說著:“雪兒,睡醒了就會沒事的。”不知是因為他溫暖的懷抱,還是因為他的低喃,或者陳雪真的是疲憊不堪,一會兒之後,隻聽見一陣細細而均勻的呼吸聲從他懷裏而來。他憐愛的摟緊了她,是的,是我的,她隻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奪去。他的眉緊緊的斂著,隻要傷害了她,無論是誰,都應該付出代價。他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通了之後,聲音極低且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讓他離開雪兒的視線,如果他再在雪兒麵前出現,雪兒再受到一點點傷害,那麽,該離開的人就是你了。”聲音雖然小,可是卻是堅定而具有王者風範。關上電話,他用下巴輕輕挨著懷裏的她,默默祈禱:“雪兒,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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