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是個戰士

14.不是個戰士

14.不是個戰士

祁紹庭沉默很久,問道:“那現在呢,你們會為他賣命嗎?”

“收了錢就要完成任務,這是職業道德。??”

“如果失敗呢?”

“我們死了,會有後備組,這個你可以放心,不會漲價,另外如果夜未央因為我們的原因而死亡,我們會賠給你等額的酬金,並且負責捉回凶手。??”

“我不要錢,也不要報仇,我隻要未央!”祁紹庭討厭她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他們像是在談生意,冷冰冰的討價還價。

“任何事情都會有意外,更何況這本來就是高風險的行為。??”

“算了算了……”祁紹庭不想糾纏:“你們這種冷血的怪物根本就不會懂!”

穀棋冷漠的雙眼猝然一利,陳長霖見勢不妙馬上衝上來抱住她:“老大,那小子關心則亂,不要和他計較。??”穀棋一聲不吭的從陳長霖懷裏掙脫出來,轉身就走。

“像你們這種為了錢殺人的人永遠都不會懂的,有些人的命比多少錢都重要。??”祁紹庭偏偏就是恨她那種冷淡,完完全全把未央的性命當商品的那種冷淡,好像是一種褻瀆。

“我當然懂!”穀棋腳步一停:“我也有可以為他去死的人,隻是那人不是夜未央,這總不是我的錯。??另外……關心會亂,所以我勸你最好一切聽典老大的安排。??”

典其軒?

這個目光如鷹地男人其實是祁紹庭最放心的一個。??而且很顯然,他是那四個男人裏的頭兒。

隻是……

“那位典老大很厲害嗎?”祁紹庭看著穀棋的背影消失,裝作無意的提了這一句。

“那是當然,典老大經驗豐富得要死,技術也是一等一的,偷偷告訴你,槍就是他的一隻手。??他能用m16打出m21地效果來,開槍是憑感覺。??都不用瞄的。??”

“那很奇怪啊,為什麽像你們典老大那樣地人會聽穀棋的話?”

陳長霖愣了愣,似笑非笑的看了祁紹庭一眼:“因為像典老大那樣的人,隊長手下還有好幾個,所以她最適合。??”

這話說得有些不合邏輯,但是祁紹庭作為一個長期居上位的人,卻迅速的理解了其中的含意。??如果高手太多,那麽硬要從中挑出一個人來做頭,很可能會引發對立和矛盾,於是找一個可以讓大家都心軟地二流人物,顯然是更有彈性的選擇,隻要那個人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太過得意忘形。

而,在那樣冷血殺伐的傭兵世界裏。??像穀棋那樣年青的小女孩隻會讓任何大男人都心軟的吧!

這簡直是個完美而精妙的用人之道。

為了掩人耳目,傅非明連夜動身回容川主持大局,而祁紹庭則堅持要求參加行動。??典其軒對他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測試,得到結論是:還不算太礙事。??祁紹庭雖然氣結,但畢竟還是被留下了。

武器和裝備是第二天淩晨時份送到地,當二弟他們看到全套裝備展示在自己麵前時。??已經連驚歎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一個像看到了鑽石的拜金女,飛身撲上去,撫摸不已。

那些東西包括:

一套純黑色的連體夜行衣,膝蓋和手肘的重點部位有金屬材料的加厚防護,而胸口、肩上等容易被擊中地要害部位則覆蓋有輕型的避彈衣,可以一定程度的抵擋手槍子彈和榴彈碎片的襲擊,靴子的底上有特殊的海綿處理,完全消聲。

一個設計精巧的背囊,用來存放子彈和急救藥品、防毒麵具等。

一把m4式手槍。??連同消聲器。??一把m16突擊步槍,配榴彈發射器。

而最讓人驚歎的是頭盔。??那個外形看似普通的level頭盔裏整合了一台微型電腦,可以記錄安裝在m16上的熱成像瞄準器和攝像機地成像,同步傳送回後方地指揮台,然後通過一個像墨鏡似的隨時可以收起地顯示屏把分析過的圖解數據反饋回去。

什麽叫心服口服?祁紹庭心想,他那筆錢花得不算冤枉。

由於時間和場地的問題,典其軒對紹庭他們不能做更多的培訓,由於二弟和三弟無法適應團隊的配合,被指定為接應組,穀棋和陳長霖構成指揮台,為前方隨時提供信息方麵的分析。??做正式潛入的隻有六個人,典其軒、祁紹庭、西姆構成a組,b組則由徐恒、奧蘭多和太欣組成。

鈴木清玄的莊園其實是鈴木家的百年舊產,建在風景秀麗的山區,而同時為了保密和安全性的考慮,這一帶的整個山區全是鈴木家的產業,方圓十裏之內都沒有人煙。??據說他在自己這莊園裏投了巨資,整個莊園的保全設置非常的嚴密。??用衛星雖然可以拍到莊園的俯瞰圖,但沒有人知道那些看似優雅的建築下麵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殺機。

一切,都要進去了才明白。

入夜,一輛看起來開得歪歪斜斜的小貨車開進了附近的山區,如果有人注意去看,或者會看到一團團的黑影從這輛慢吞吞的小車上滾下來,轉瞬間便消失在了草叢裏,不過就算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幕,應該也會搖一搖頭,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吧。

徒步潛入,要比用機動車輛安全得多,祁紹庭這一行人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膚都用迷彩塗黑,甚至連同整個槍械會反光的部分也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層迷彩,整個人像是隱形了一般,消失在濃黑的夜色裏。

祁紹庭靠夜視鏡裏模糊的影子判斷著下腳,極小聲嘀咕了一聲:“需要這麽麻煩嘛!”

他話聲剛落,耳邊已經傳來一個清晰低沉的聲音:“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對手。??”

祁紹庭一怔,忽然明白是他們的通訊聯絡已經打開了。

因為並不太緊急,不到十三公裏的山路他們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然後便是戰前的修整,一幹人在做著各式各樣希奇古怪的事:徐恒像是有強迫症似的在第一百零一遍的擦著他的槍,調準瞄具;太欣在拜四麵佛,典其軒盯著臂上電腦像是可以把地圖看得吃下去,奧蘭多則不停的把鞋帶解開,又重新抽緊係牢,一遍又一遍的檢查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搭扣……

隻有祁紹庭,茫然不知所措的坐著,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麽擺,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他其實根本不適應這裏,他槍法不錯,他身手也上佳,但是,他仍然與這群人格格不入。

他不像個戰士!

在血與火之間闖過,每一步都是絕境,子彈漫天飛舞,死神的降臨輕率得像一個玩笑。

他沒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