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偶

紹庭已經失蹤了24個小時,24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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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明像失了火似的趕到京都,讓陳長霖被人催得像失了火似的跨越大半個地球,甚至於,及時的驚動了冰。\

此刻,在京都巿一個小小的牙科診所裏麵,聚集著這世界上最頂尖的雇傭兵團體,可是如果沒有線索,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有用。綁匪一直在沉默,沒有電話沒有一點聯絡,沒有人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麽。

祁紹庭的身手不算特別好,可他畢竟也不是傅非明那種無能的書生,普通三兩個大漢都近不得身,怎麽可能在幾分鍾之內讓人綁走無蹤影,出手的那人,一定有著極為周全的準備和非常不俗的幫手。

如果有人花這樣的功夫搞出這樣一樁事,想要的應該就不會僅僅隻是祁紹庭的一條命。

隻希望他們不會僅僅想要祁紹庭那條命。

夜未央倒還穩得住,傅非明已經在暴走抓狂的邊緣了,大家都在道上混,你欠我一點,我欠你一些,利益牽扯,要說誰會忽然下個毒手,很難說,真的很難說,雖然明麵上,他們不覺得現在會有這樣一批人,畢竟祁氏倒了台,高層一片混亂,誰的日子都不見得就會好過,誰也不能說真的能從中撈到便宜,而且真正資深的人士都知道,夜未央沒有心,傅非明是瘋子,這兩個人,為了祁紹庭可以把天翻過去,真的要綁人做威脅,還不如綁走傅公子更實際點,好歹要留下個講道理的來談道理。

那麽現在。對方是打算好了要不講道理嗎?

擁擠在一堆人的室內完全沒有靈感。夜未央獨自出來,一個人在祁紹庭失蹤地那家和果子店門口徘徊。

不知何時,一輛中型地麵包車從街角開過來,在他身邊嘎然停止,夜未央轉頭一看,嘴角淡淡的勾起來,笑了。

車子裏坐了一個陌生的人,穿著熟悉的衣服,袖口上別著一個熟悉的袖針,海藍色的藍寶石為主。邊上用碎鑽拚出別致的圖案。夜未央清晰的記得這枚袖針,因為這原本是一個耳釘,他在一個拍賣會上莫名其妙的看中了,一對買下,本來是打算逼著祁紹庭去打耳洞的,可是三哄兩哄。拿去改成了袖針,戴到了現在。

夜未央眉眼彎彎地一笑。彎著腰走進了車裏,果然……是衝著我來的,他模糊的這樣想著,陷入了昏迷裏。

穿著祁紹庭外套的男人緩緩的放下自己的手,手掌裏握著一個針頭。

很熱。被烈焰焚身地感覺。包裹在血管裏的每一滴血都像在燃燒,有人在撕扯他地衣服,光裸的皮膚接觸到空氣的瞬間有一種由然而生的清涼舒暢感。一隻帶著繭子的手從他光滑地背脊上滑下去,肆無忌憚地插進他的褲腰裏……

夜未央對藥品有著超出於一般人的耐受性,他先早就已經醒過來,卻一直安靜地忍耐著,像一個沉沉深眠中的人,可是一記沉悶的呻吟讓他驀然驚動,壓抑的,負痛的,憤怒的呻吟,屬於祁紹庭的聲音。

“你在?”夜未央忽然站起來,甩開貼在背後的人。

眼前一片漆黑,他頭上被蒙了頭罩。

“夜未央?你居然醒了。”

不算熟悉的聲音,可能之前有過牽扯,隻是,夜未央不記得,他對於不相幹的人一向都忘記的很快。

夜未央站定著分辨了一下方位,抬手去解自己頭上的罩子。

“哈哈哈,別急,別這麽急,你會後悔的,後悔自己看到的東西。”那個聲音的主人顯然很興奮,音調中帶著躍躍欲試的衝動。

“你在?”聽他這麽一說,夜未央反到是不急了。

過了一會兒,壓抑而痛苦的喘息聲驟然響起,夜未央心中一緊:“紹庭,是你嗎?”

“未央……別看我,把頭轉過去。”極輕的聲音,仿若遊絲。

夜未央真的聞言轉過身去,把手上的罩子解下來,這房間裏的光線不算強,他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抬頭是一張鐵網,他被關在一個精鐵製的籠子裏,柵欄上蒙著特別的金屬網,是很好的電磁屏蔽物。

“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對方在他身後嘿嘿的冷笑。

“鈴木勁雄?”夜未央忽然道。

鈴木勁雄頓了一下:“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你的聲音變了很多,我一時沒想到。”

“拜你所賜……”鈴木勁雄的聲音啞得有一種撕裂感。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夜未央慢吞吞的說著:“沒有索性燒死你。”

祁紹庭一聲尖銳的慘叫撕破了夜未央的耳膜,鈴木勁雄陰冷的笑著:“嗨,轉個身吧,美人,和我的布娃娃打聲招呼。”

“未央……未央,別……”祁紹庭支離破碎的句子斷成零散的片斷淹沒在痛苦的嗚咽中。

“別這麽嘴硬,苦頭還沒吃夠嗎?你得習慣這種生活,我可愛的小木偶。”

“有必要嗎?你恨就衝著我來就好了。”夜未央極慢極慢的轉身,垂著頭,想給自己平靜的時間。

地麵上有一灘血水,已經幹涸了,祁紹庭赤足站在地上,腳背蒼白而浮腫,夜未央的視線一寸一寸的往上移,掠過褲子上暗色的血跡,平坦小腹上的血色鞭痕……

“小木偶,向你的情人招招手。”

夜未央忍不住目光一錯,離開了他原有的路線……璨黑色有如曜石一般的眼眸驟然縮緊!

“未央……”祁紹庭的聲音疲憊而慘痛。

雪白的尼龍繩,從關節處穿透了肢體,在赤色的血液沿著繩子的羅紋滲上去,染紅了靠近皮膚的那一端,祁紹庭虛弱的舉著右手,掌心的傷口在扯動中再次撕裂,滴下新鮮的血。

做這樣一個動作需要用到三根繩索,肩胛,手肘,掌心!

“喜歡我的新玩具嗎?他很聽話哦!”鈴木勁雄站在鐵籠子之外,醜陋的臉上掛著殘忍而快樂的笑,手裏握著繩子的未端向夜未央揮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