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深深的看了老板娘一眼，見她神態莊重，並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當下心就開始慢慢的往下沉，沉思了一會，這裏的人都是一些熟識，還有是她的女人，李辰沒有必要太過防範，當下就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然後上前將蛋糕上的蠟燭吹滅，然後說：“這下好了吧，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小蘿莉開始切蛋糕，但她笨手笨腳的，好好的一塊蛋糕被她切得歪歪扭扭形狀各異，李辰也隻能苦笑著結果那個像是蟑螂一樣的蛋糕，招呼眾人開飯。

飯菜早就已經準備好，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眾人的話都很少，隻有小蘿莉一直在說個不停，說她這幾天的驚奇體驗，也好在有她這個話嘮在，不然的話場麵還真有點尷尬。

李辰吃的很快，特別的快，再加上他本來吃飯的樣子就不是很好看，這個時候的吃相更加讓人不敢恭維，雖然吃的很快，也有點不好看，但終究沒有達到讓人感覺厭惡的感覺。

吃完了之後，李辰微微抬起頭，看著眾人都瞪著他，李辰苦笑了一聲，就聽小蘿莉一旁十分不滿的說：“大叔，菜還沒有上，你就吃好了？”

李辰點了點頭，說：“吃好了。”

蘿莉瞪著眼看著李辰，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這也難怪，要是放在以往的話，麵對如此豐盛的食物，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道菜的，隻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李辰音樂感覺，有什麽事情馬上就要發生。

老板娘歎息了一聲，輕輕搖頭笑著說：“你先說說你知道一些什麽吧。”

李辰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又這麽著急做什麽？”葉青眉挑眉說。

李辰很無奈的苦笑說：“就是因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著急。”

老板娘又是一聲歎息，然後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李辰愣了楞，問：“什麽人，去哪見？”

老板娘此時已經站起身，她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樓上，那個人你見到就知道了。”

李辰聞言，沒有再說什麽，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可李辰認識的人實在太多，那麽這個人就一定是身份比較特殊的人。

李辰還實在想不出，自己腦海中有哪個人是身份比較特殊的，他站起了身，長長的吐了口氣，在眾人的目光下，李辰隻是讓他們繼續吃，而自己則跟著老板娘的步伐，走到了三樓。

三樓原本是一個咖啡廳，不過，這個咖啡廳卻已經停業了，裏邊空無一人，寂靜無比，李辰輕皺著眉，打量著這四周，空曠的有點不像話。

“你到底要帶我見什麽人，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李辰問。

老板娘聞言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香肩輕輕的聳動著，李辰微微一愣，然後上前去看，隻見老板娘此時已是淚痕滿麵，李辰連忙把她擁入懷裏，低頭輕輕的吻去老板娘臉上的淚痕，說：“不管有什麽事情，至少還有我，不是嗎？”

李辰從來沒有見過老板娘竟然哭成這個樣子，以往老板娘在李辰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內心強大到無懈可擊的女人，所以此時見到老板娘竟然也會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哭泣，頓時深

感意外，一時間隻能說一些安慰的話，老板娘聽了李辰的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一會就明白的。”

李辰心中那一絲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起來，然後就見老板娘推開了李辰，將殘留上的淚痕抹幹淨，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就帶著李辰來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黑，但還沒有黑到李辰也看不清的地步，房間很大，裏邊有一個籠子，除了一個籠子之外，什麽東西也沒有了，李辰心中疑惑更深。

“啪”的一聲，明亮的燈應聲亮起，燈很亮，讓李辰的眼睛一時間有點難以適應，他輕輕的抬手擋住了光線，然後用餘光去看籠子裏的東西。

籠子裏是一個人，看上去，是一個老人，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李辰還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的背影，那是一道失落至極的背影，他就那樣坐在地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變的黯然，晦暗了下來。

李辰皺著眉，他凝視著那一道背影，老人的頭發已經蒼白了，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破爛衣服，他低著頭，將他的頭埋在那髒亂無比的頭發上。

這個背影給李辰一個十分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的背影，李辰心中一跳，隨後震驚了愣住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老人就是搭救了李辰的那個老頭兒。

沒有錯，就是這個背影，這個背影就是老頭的背影，幾乎是一模一樣，李辰現在還記得，當初和老頭子在天橋下流浪，老頭也總是這樣坐在地上，留給李辰一個孤傲的背影，隻是那時候，這個背影就如同西遊記中家喻戶曉的大英雄悟空那樣的桀驁不馴，那樣的放肆孤獨而又驕傲。

是的，這個背影簡直就和老頭的完全一樣，甚至連坐姿都不曾改變，但是，這個背影已經不是當年那樣的驕傲而又孤僻了，這是一個失落的背影，失落的老人的背影，看著這個背影，李辰心中忽然十分的難受，這種難受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仿佛這一刻，連整個世界都變的黯淡，變成了灰白色的。

李辰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那個背影，那個背影的肩膀忽然顫抖了起來，李辰很奇怪，難道他也在哭嗎？

他當然不是在哭，像是老頭這樣的人，哪怕是遇到了天大的苦難，天大的打擊，也不會哭的，就想是悟空從來不會流淚一樣，就算有淚，也隻會在心裏流，在心裏流的就不一定是淚了，說不定是血。

那個老人緩緩的轉過身了，他的頭發披在麵前，李辰還是看不出他的麵容，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李辰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老人就是當年的老頭，隻是老頭變的更加老了而已，他竟然沒有死，沒有死……

老人微微抬頭，冷冷的看著李辰，盡管李辰看不清他的眼，但李辰卻可以感受的到，老頭的眼神變了，變成了那種洪荒猛獸才會有的凶戾，李辰也愣愣的看著老頭，他不知道，是什麽讓老頭變成了這樣的臆癡瘋狂。

“孽畜，你竟然還沒有死。”

老頭忽然一聲暴喝，李辰嚇的心神震**，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頭，這個時候，老頭的頭發已經順著他的動作甩到了身後，李辰看清了他的臉，雖然那張臉已滿是皺紋，深到像是刀痕一樣的皺紋，但李辰已經認出來，這個人就是

老頭，當初救過自己的老頭。

李辰看著他，問：“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老頭沒有說話，而是仰天而笑，笑的很悲涼，亮到了人心裏，李辰聽著那笑聲，忽然覺得此事根本就不是初夏，而是凜冬。

他在笑，李辰的身旁傳來了平和的聲音，這個身孕李辰也很熟悉，是大師兄。

李辰轉過頭，果然，他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李辰的身旁，李辰再回首，老板娘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確實已經瘋了。”

李辰問：“大先生，他到底怎麽了？”

大先生聞言，淡淡的笑了一聲，笑容有點莫名的戲謔，他說：“瘋了。”

李辰快要抓狂了，當下就說：“就算是他瘋了，你作為他的弟子，柳若然作為他的女兒，也不應該這樣對他。”

大先生說：“為何不能這樣對他，他就是一個罪人，難道還希望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他麽？”

李辰不說話了，他知道，大先生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隻是李辰一眨眼的功夫，籠子麵前又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髒亂道袍的男人，他端著陽春麵，冷了的陽春麵，他這個時候和老頭一樣的蹲在老頭籠子旁邊，語氣低沉的說：“師傅，你吃點東西吧，這是你一直以來最喜歡吃的麵，杏花村老劉家的豬油陽春麵，隻是醬油已經不是當年的啊牛做的醬油了，我趕了上千裏的路才買來的，雖然冷了，但請您老將就一些。”

老頭兒顫抖著接過了二師兄手裏的那碗麵，臉上滿是感動，另外一隻手，還一個勁的拍著二師兄的肩膀，說：“好徒兒，好徒兒。”

二師兄說：“師傅，有些事情，不知道徒兒當說不當說。”

“好徒兒你說。”老頭兒狼吞虎咽的低頭吃著那碗二師兄從千裏之外杏花村買來的陽春麵。

二師兄低著頭，語氣十分失落的說：“當初，你為何要殺師伯，為何，為何呀，徒兒真的不明白。”

這一番話說完，老頭已經放下碗了，他哭了起來，嚎啕大哭，一句話也沒有說。

二師兄就繼續說：“師傅，你要是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就應該給小師弟賠罪，還有大師兄，給他們賠罪，他們如何處置你，那是他們的事情，徒兒很想幫你，但是……徒兒做不到……”

老頭哭的更厲害了，哭的痛心疾首，他一邊哭，一邊哽咽的說：“好徒兒，為師這一輩子做過唯一的錯事就是你說的那件事，做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好後悔啊……我為什麽要那麽做，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說完，老頭兒又徑自哭了起來。

大先生一旁冷笑著說：“老東西，現在說不知道，當初你隻因一念，就殺了整個柳家上下三十餘口，如今柳家舊址的牆上還濺的血，這些難道不是你做的不成？”

這話說完，二師兄卻站起身來，他手裏拿著一個拂塵，認真的凝視著大先生，說：“師兄，我想這樣叫你，師傅他當年舉動確實反常，他做的一切確實天怒人怨，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師傅與師伯一家同出一門，為何要這樣做，這根本就沒有動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