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冷笑著說：“動因，我今天就想問問，問他為何要殺我全家。”
“如果師兄你一定想知道，師弟這就去開那扇門，若是找不出證據，此生便不出來了。”
二先生的話說的十分的堅決，大師兄還想再說什麽，房間中，又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還是帶著麵罩，李辰當然認識她，她就是寒姨。
“大先生，二先生，你們也別吵了，老爺子無論如何，殺親弑兄的罪名是當年他自己承認的，並且說，等到……等到柳永長大以後，無論如何處置他都心甘情願，他隻有一個要求，希望柳永不要傷害他女兒……”
大先生不忿的說：“我們要他一條老命又能如何，當初，因為他一念而死的足足三十七口，殺他一人，又如何能夠解恨？”
寒姨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然後感歎似的說：“世事難料，冥冥之中果然暗藏天意，我本以為，柳永便是柳家最後遺孤，卻沒有想到，你也是柳家大伯的侄子，唉……”
“天道滄桑，因果循環。”大先生隻是冷冷的說。
李辰這個時候感覺全身發冷，他忽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準備麵對真相的殘酷，良久，他麵色有些蒼白的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先生欲言又止，寒姨見此，也席地而坐，說：“姑爺，容我再這樣叫你一聲，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聽完，你也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了。”
李辰強行讓自己平靜一些，坐了下來，點頭說：“寒姨請說。”
“從前，二十多年前吧，靈界有兩巨頭，他便是其一。”寒姨說著，就指著籠子裏的老頭兒。
寒姨接著說：“還有一人，是這個人的師兄，姓柳，名居閑，這個人的年紀並不大，比他還小一歲，但卻因為是先入門，所以按照門規，所以他還是為師兄。”
“這二人自小在一起練功習武，情同兄弟，盡管江重山對年紀比自己小的師兄有些不滿，但也都是一些小矛盾，二人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很好。”
聽到這裏，李辰不得不問：“那個門派是什麽？”
“那門派神秘的很，據說自先秦百家時就已經衍生出來，在世俗上，人們稱之為縱橫家，專工詭術，在戰國時，曾多番出現在君王殿前獻策，多是一些外交計策，以及遠交近攻燈策略，其門派隻有一人，稱之為鬼穀子。”
“傳說，這門派每一任的鬼穀隻會收兩名弟子，各傳本事，待老一任鬼穀死後，就會有一人接任，所以這其中自然就會有諸多爭鬥。”
李辰問：“所以，上一任的鬼穀子就是老頭兒？”
寒姨聞言搖了搖頭，笑著說：“這老頭兒並不像做那鬼穀子，所以也從來沒有和柳居閑爭奪。”
一旁的大先生冷笑著說：“想不想做，隻有他自己知道，否則為何殺了柳家人後，自己又尋兩個弟子，口傳心授，並自稱鬼穀門人，按照門規，爭奪失敗的那名弟子無論發生了什麽，也不允許出現，何況是傳授弟子了。”
“那時鬼穀門人已經死傷殆盡，按照老頭的話，門派傳承了幾千年，無論如何，也不該在他這一輩斷了傳承，所以才傳你和二公子本事。”
大先生沒有說
話，寒姨就接著說：“老的鬼穀子死了，柳居閑接任這事二人早就已經商定好的，老頭兒之前創下的諸多基業按照門規，也該放棄退出，這一點老頭確實也沒有食言，做出了幾番假象之後，確實已經不管靈界的事情，而是雲遊四海去了。”
這個故事老板娘曾和他說過，但不詳不盡，李辰再怎麽樣也不能猜測出這麽多埋藏著極少數人心中的秘密，他就說：“之後，老頭兒在雲遊時遇到了一扇疑似上古時代的門，打開之後，老頭進去了遇到頗多凶險，覺得一個人有些難以探索，所以就找來柳居閑，二人聯手，共探那扇門之後的神殿，對麽？”
“確實如此。”寒姨點頭說。
李辰接著問：“你們誰知道那扇門之後到底是什麽？”
眾人沉默了下來，半晌，大先生說：“小弟，這一次我回來，就是為了將一些該了結的事情全都了結一遍，然後，再去探那神廟。”
李辰看著大先生，他也明白，這個世界上，真正與他有直接的學員關係的，恐怕就是眼前大先生這個堂哥了，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故事中所謂的柳家就是他家，柳居閑十有八九，就是他真正的父親。
“二人進入了那門之後，確實遇到了許多神妙無比的東西，隻是裏邊實在太過危險，二人就出來了，對麽？”
“確實如此。”寒姨說。
李辰接著問：“後來，老頭就不知為何忽然殺了柳家的人。”
這句話是肯定句，寒姨躊躇了一下，就說：“可能是那時候老頭子以及是神誌不明，才會做出這種罪惡事情。”
李辰沉默了一下，他已經從最開始的震撼中稍微恢複了一些，盡管他的臉色還是慘白，但比起方才，已經好了許多，他沒有再問。
寒姨接著說：“那件事情之後，老頭恢複了過來，深感自責，在得知你還活著，就給你從新安排了一個家庭。”
李辰說：“就是前段時間來認親的那二人吧。”
“是的，那二人收了老頭的錢，本性張，後來改姓柳，隻要等你長大他們還是會從新改回姓氏，隻是無奈，那夫婦二人的錢很快就被騙的一幹二淨，而且還負載累累，最後無法，隻能將你賣了。。”
“老頭得知了這事情之後，心中大恨，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開始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直到在一個十分偏僻的村落找到了你，據說找到你的時候，你正被綁在架子上險些被活祭了。”
“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老頭就發誓要親自帶你到十八歲，並培養你成才，然後再將所有的實情與你拖出。”
“隻是，老頭好像忽然遇到了很大的困難與障礙，他曾向我坦言，他不止一次想要殺了你斬草除根……”
寒姨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大先生就冷笑著說：“這老匹夫倒還真是心狠。”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最後，他知道自己心魔障礙越來越重，隻能選擇將你寄養在江城李家，並且多番囑咐我還有當時已經長成小姑娘的小姐，說讓我們一定要照顧你的安全。”
寒姨又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這件事情，老頭兒誰也沒有瞞著，小姐打小就知道你家的事情，對你深感虧
欠，但她也實在沒有什麽辦法，又過了幾年，老頭曾回來過一次，說是他命不久矣，最後說讓小姐嫁給你，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你說出當年的事情，說最好是讓你平凡快活的過完一生。”
“再之後，老頭的死訊就傳來了，我們都以為老頭是真的死了。”
“隻是前天，大先生順藤摸瓜，找出了已經完全失憶的老頭兒，據大先生說，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為國外的一個組織效力，專做一些邪惡殘忍的巫毒之術，讓人變的精鋼不壞，有了老頭兒的加入，那個組織很快就做大，老頭兒完全失憶之下，也不知道為何，竟然派人來殺你。”
李辰終於想起了在韓國那一群怪人是怎麽來的，那個殺手界畫技最高超的殺手恐怕就是接受了老頭的改造，當下心中了然，就聽寒姨接著說：“要不是他的這個舉動，恐怕大先生窮其一生，也找不到他了。”
“那時候大先生恐怕有找過你吧，甚至有傳授過你一些靈瞳的應用，那時他打算找到國外的那個組織瓦解之後，就入那門去看看那門後邊到底是什麽，卻萬萬沒有想到，在搗毀那個組織的過程中，找出了已經完全瘋癲了的老頭。”
寒姨說完，也鬆了口氣，說：“接下來的事情，你都明白了，你就是當初那個柳家的遺孤，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殺人償命，自古如此，到底該如何處置老頭兒，還是由你和大先生兄弟二人決定吧。”
二師兄還是坐在籠子邊，他對老頭說：“師傅，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做過錯事？”
“錯事？不記得了。”老頭這個時候也平靜了下來，對於二師兄，他好像十分的親近。
二師兄說：“可是錯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忘記了，也不行。”
“師傅做了什麽錯事？乖徒兒與我說說，我明白之後，去跟人家好好道歉。”老頭兒問。
二先生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師傅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徒增苦惱，這樣也挺好，隻是師傅你做的那件錯事實在太大了，徒弟不能閉著眼保護你，也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一會他們要對你怎麽樣，師傅不能喊憋屈，心中更不能憋屈，無論是誰，做錯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隻是代價不同而已，師傅，你做的那件錯事，足以讓人殺你千百次了，所以，一會師傅千萬不要求饒，更不要有所不服，天道自然，因果循環，師傅切記，並不是他們無緣無故的要殺你，而是你做了很大的錯事，他們才會來找你的，好嗎？”
他就像是哄一個小孩一樣和老頭兒說話，良久，老頭兒點了點頭，說：“好的，我聽乖徒兒的，乖徒兒不會騙我的。”
二先生歎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不忍又能如何呢，他隻能站起身，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把刀，遞給了李辰，說：“師弟，若是還認二師兄這個師兄的話，一會就給他一個痛快吧，若是可以的話，一會給他留個全屍，我好安葬他，算是我求你了。”
李辰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接過那把刀，他麵色蒼白的看著籠子裏的老頭，那個熟悉的老頭，曾經對他和藹可親，曾經教他書法，在他肚子饑餓的時候給他吃的老頭，他腦子很亂，亂的像是一團亂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