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的時候,陳立鋼很是輕鬆的走到院子當中,放眼望去,看到那裏確實是有兩隻死老鼠,而且就是自己放置碗碟的地方,看來應該是那個小姑娘進來準備收拾地上的東西,一個不留神,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死老鼠,這才被嚇得叫出聲來吧。

“不對!這事情有蹊蹺!”

可仔細一瞧,他卻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陳立鋼原本想著回去房間,繼續躺在**睡大覺了,可當他在轉身的那一刹那,心中一動,便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頭,這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因為那兩隻老鼠,死的有些太詭異了!

老鼠死了,這本是一件很平長的事情,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一次死兩隻老鼠,而且死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這可就要讓人深思了,要是沒有什麽特殊原因的話,那兩隻老鼠會有那麽湊巧的死在一起嗎?還是說它們是早就約定好,同時跑到那裏去殉情的?這壓根就沒道理嘛!

陳立鋼擺擺手,示意那個小姑娘先退出去之後,便轉身回到房間裏麵,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副塑膠手套,他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那兩隻死老鼠,翻看了一遍,陳立鋼冷笑一聲道:“中毒?嗬嗬,有點意思啊!”

這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有人在今晚,送給他的飯菜裏麵下了劇毒,剛好這兩隻倒黴的老鼠,聞到地上碗碟之中的飯菜香氣,跑出來吃了之後,便瞬間斃命,還把那個小小先生給嚇了個半死。

同時,陳立鋼也在心中慶幸,幸好自己這段時間,晚上都是在外麵吃完飯才回來,並沒有去吃這裏的飯菜,要不然的話,現在倒在地上的,恐怕不是那兩隻老鼠,而是變成他自己吧。

陳立鋼用兩根樹枝當作一雙大筷子,把那兩隻死老鼠夾起來,放到自己挖的那個坑裏麵,把自己手中那副手套,也一同扔進去之後,才把坑給填了起來,然後拍拍手,轉身回屋子,一頭倒在**,開始盤算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陳立鋼認為自己平日裏還挺會做人的,也沒有跟誰結怨,甚至是爭執都沒有,那到底是誰要置他於死地呢,而且還用下毒這樣的手段,這分明就是不死不休的態度的啊!

想來想去,他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再去想,他作為一個有權力的人,本身被人用各種手段對付,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他的心理素質很過硬,並不會因為一兩次的暗殺,就大驚小怪,亂了分寸,而且現在也著實是沒有頭緒,與其操那份閑心,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

其實他哪裏想得起來,這商場當中,那些大老板們為了要讓自己上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甚至是暗中下死手,都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理由,畢竟他並不是那麽老謀深算的人,有些潛在的東西,還沒有看的那麽透徹,沒法了解到其中的凶險。

雖然這次的下毒事件,陳立鋼沒有放在心上,但卻是給他提了一下醒,那就是這裏恐怕是不能久呆了,這裏現在並不安全,像這樣下毒殺人的事情,第一次沒成功,很有可能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接連不斷的出新花樣,畢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要是整天都這麽提心吊膽,繃緊神經過日子的話,那可這不是他所追求的。

還有一點,那就是陳立鋼現在認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跑路之前的準備工作也做的很充分,光是錢他就積攢了好幾十萬,那些值錢的珠寶玉器也有不少,而且體積都不大,一包帶走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啊,現在這個時候不走,更待何時呢。

心中有了算計,他便閉著眼睛睡著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隱約聽到自己的院門好像被人推開,然後有個人輕手輕腳的,朝著自己的房間方向走來,由於剛剛才被人下過毒,他此刻是異常的機警,絲毫沒動聲色,繼續裝作熟睡的樣子,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沒想到那人走到房間門前的時候,並沒有直接推門進來,而是輕聲問道:“陳先生,請問你睡了沒有?”

“嗯?怎麽會是他?”

來的這個人的說話聲音陳立鋼很熟悉,就是馬新建身邊的老管家,叫王林何,隻是這老家夥一向不都是跟馬新建形影不離的嗎,怎麽會有空到自己這裏來?

見來人是王林何,陳立鋼也沒有多想,直接坐起身來,穿上駱駝牌大頭皮鞋,走上前打開房門,說道:“哦,是王老先生啊,你進來吧,我還沒有睡呢!”

“嗬嗬,好好!”

王林何輕笑一聲,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問道:“陳先生,怎麽樣,這小院子你住的還習慣吧?”

“嗯,很不錯啊,我住的很舒服。”

陳立鋼有些鬧不明白,這大半夜的王林何為什麽要來找自己,便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壺,倒是上一杯清茶,遞了過去,說道:“老先生請喝茶,不知道你這大晚上的,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來找我嗎?”

“多謝陳先生,這茶味道挺不錯的!”

王林何端起茶杯,隨意的喝了一口,然後把茶杯放

到桌子上,窸窸窣窣的看著陳立鋼,也許是在外麵的時間站的有點久,王林何感覺到脖子有些酸了,便不經意的晃動了兩下,繼續說道:“哎呀,這城裏麵像陳先生你這麽懂事的人已經不多了,那些沒腦子的人也不想想,少爺看不上他們,那是他們自己本身有問題,關你什麽事情,把你毒死了,少爺對他們就能回心轉意了?真是一幫無可救藥的朽木!”

說著說著,王林何似乎是氣極了,他原本有些蒼白的老臉上,突然泛起一陣不正常的血紅之色,然後他隨手一揮,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那個茶杯都掃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見陳立鋼看到桌子下麵的那攤漿糊,似乎是有點發愣,王林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打個哈哈道:“哎呀呀,這人老了,手腳就沒輕沒重的了,陳先生你不要見怪啊!”

“嗬嗬,老先生你老當益壯,可喜可賀啊,我又怎麽會見怪呢!”

陳立鋼出言小小的拍了一記王林何的馬屁,同時他在心中暗自腹誹道:“我倒是想見怪一下,可是我怕我剛開口之後,你剛剛那一掌就朝我身上拍了,算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會自找沒趣的。”

“嘿嘿,陳先生你真會說話!”

似乎是被陳立鋼這一記馬屁拍爽了,王林何嘿嘿一笑,有些樂不可支的說道:“這時候不早了,陳先生,你早點休息吧,少爺那裏我還要去回話呢!你放心,往後我會交代下去,你的日常起居飲食,我會派專人照顧,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往後絕對不會再發生啦!”

王林何一邊說著話,一邊背著雙手,邁開步子,往門外走去,見他要走了,陳立鋼連忙跟在後麵,把他送了出去,口中還不忘很有禮貌的說道:“那就有勞老先生你了!”

“沒事沒事!陳先生你快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看著王林何離開院子了,陳立鋼這才返回屋子裏麵,準備繼續睡覺,這邊陳立鋼折騰完之後,就舒舒服服的躺上床了,那邊的陳成家中,此刻卻是愁雲慘淡,一副天塌地陷的架勢。

陳成家中大廳裏麵,還是早上的那些人,隻不過他們現在的表情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至於孫閆嘛,則是坐在那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個沒完沒了。

“陳大哥,這該怎麽辦啊,馬新建晚上已經讓王林何,警告過我們每個人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啊?”

看到蔣樺慌慌張張的樣子,陳成搖了搖頭,聽著孫閆還在那哭,他很是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天又沒塌下來,有什麽好哭的!況且就算真的天塌了,還有我頂著,你哭個什麽勁!煩死人了!”

平日裏在眾人的眼中,陳成作為老大,那是很有威嚴的,所以他這一發飆,孫閆裏麵就停止哭泣,老老實實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

耳邊那讓人心煩意亂的哭聲終於是沒了,陳成這才長舒一口氣,然後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轉頭對孫閆問道:“孫閆,我問你,你把派去那個下毒的人,最後怎麽處理了?”

“還能怎麽處理,當然是殺了!”

孫閆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答道,看樣子,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很是有一種駕輕就熟的感覺,而且他還不忘補充道:“被我派去的人,隻是一個剛進來的生麵孔,在他下完毒,回來複命的時候,我就找了個借口,讓人把他殺了,反正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人知道,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陳成點了點頭,很是篤定的說道:“當然沒問題,隻要人死了,難不成馬新建還能讓他再開口說話嗎?所以啊,就算馬新建懷疑是你做的,可是他並沒有證據啊,要不然王林何就不是來口頭警告你們,要是帶著警員過來拿人了。”

“陳大哥說的極是!”

“事情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沒錯!”

陳成的一番分析,在眾人聽來,那是相當的有道理,所以他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全都放鬆下來,有幾個神經大條的,居然在開始那裏低聲說笑,這場麵是十分的安樂,祥和,完全不像剛才那麽的沉悶。

“好了,大家都安靜一下,聽我說。”

等到眾人的悄悄話都說的差不多之後,陳成才輕喝一聲,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然後接著說道:“這次的事情,我們算是栽了一個跟頭,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陳立鋼那個混蛋,居然沒有被毒死,可惜了啊!”

“陳大哥,那接下來該怎麽做呢,我們全聽你的!”

眾人裏麵,蔣樺又是第一個帶頭蹦了出來,他可是把陳立鋼給恨到骨子裏麵了,完全有種不死不罷休的架勢,好像馬新建不喜歡他,真的是陳立鋼在從中作梗一樣。

可是他也不想想,陳立鋼跟馬新建在一起才多長時間,馬新建要是真把他放在心裏麵,會讓一個相處幾天的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搶走嗎,這隻能說他是一廂情願,自己吃不到葡萄,也不讓別人吃到。

“還能怎麽做,繼續想辦法弄死

他!”

陳成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隨後想了想,又冷靜下來,開口說道:“不過我們這次得想個高明一點的辦法,不能再幹蠢事了。”

“那好,我們都聽你的!”

…………

且不說陳成這幫人又在那裏動起歪腦筋,隻不過馬新建的怒火剛剛降臨到他們頭上,他們多多少少也會收斂一點,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做事了。

與此同時,陳剛卻並不想放過他們,對於這群人,他已經思量了很久了,一切總得有個解決。

陳立鋼在院子裏踱步著,叫來韓大遠,說:“我給你一封信,你幫我帶給一個人。”

韓大遠疑惑的問道:“誰啊?”

陳立鋼笑笑不語,走進屋子,沒一會寫了一張便條。塞到大漢手裏,打發他走了。

陳立鋼招招手又叫來一個手下,說:“你馬上到外麵放出風聲,幫我宣傳一下,說我把陳成做了。”

手下一愣,說道:“陳哥你確定?”

陳立鋼點點頭,手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走了。

陳立鋼目送著兩個人離去,心裏暗暗笑道:

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韓大遠拿著陳立鋼的信找到了馮揚名,馮揚名看著韓大遠來了,趕緊把他迎進了辦公室,現在這神棍已經在陳立鋼身邊混著了,而陳立鋼又是個絕非池中之物的人物,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馮揚名接過韓大遠手裏的信,心裏一陣陣疑惑。這都什麽年代了,有什麽話讓帶個話不就得了,還得寫信,真是多此一舉啊。

但是當他看完,就是大吃一驚,信上赫然寫著:孫閆已投誠,速掃清殘黨,建功立業。

陳立鋼果然不是簡單人物!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從內部瓦解了對方,收買了孫閆,解決了他心中的心腹大患,現在還不出動拿下這天賜的功勞,更待何時啊!

但是……

陳立鋼的一紙之言就可信嗎?

如果孫閆詐降呢?

陳成在本地勢力很大,警方一直頭疼,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鬧出什麽群體事件。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下屬附到他的耳邊說道:“街上到處在流傳,說惡勢力即將被警方鏟除……”

“哈哈!”馮揚名拍案而起,看來這事錯不了了,他馬上組織人,開始肅清殘餘。

…………

與此同時,陳成還渾然不知呢,他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

他正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思忖著下一步怎麽整死陳立鋼,忽然手下人跑進來驚慌失措的喊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局子裏的人都出動了,滿大街的抓我們的人,大家都說你被辦了!”

“什麽!”陳成嚇得一個寒戰,趕緊站起來,問手下人:“怎麽了,有事慢慢說!”

手下的那個跟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有人到處宣傳你已經被辦了,弟兄們人心惶惶,各自離散,被白道上的人都給肅清了!”

“臥靠!”

不用說,一定是陳立鋼那個小子,自己惹上了他看來還真是錯了啊,不過事已至此,隻能趕緊溜之大吉啊!

“砰!”一聲巨響,一群警務幹警衝了進來,陳成一愣,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唉,看來真是惹錯了人啊!

…………

審訊室裏,馮揚名誌得意滿的看著陳成,心裏一陣暗笑,陳立鋼可真是夠賊的,不過也是幫自己邁出了這一步啊!

而這時候的陳立鋼,早已踏上了返回家鄉的客車了,他接到電話,馬新建從國外請來了一位催眠師,對於宋婷婷的這種情況,很有手段!

回到自己的小鎮,馬新建表示他這次的所作所為很滿意,而宋婷婷的心理疾病,也在這位國外的大師手裏迎刃而解!

事情發展到這時候,讓陳立鋼感到高興的事情開始層出不窮。

首先,馬新建悄悄告訴他:為了拯救西林城鋼廠,那就隻能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先讓它大廈將傾,看似無力挽回,城意會上會提出動議,將它全股出售!

其次,利用前一次在草原上結識的商人,新生的西林城鋼鐵廠可以進入快速發展的階段。

陳立鋼對於西林城鋼廠,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他不出手,那他是絕對不會放心讓別人觸及的!

得到西林城主馬新建的支持後,陳立鋼當然好似探囊取物一般,很快就接管了西林城鋼廠。

在陳立鋼的努力下,所有的問題,無論經濟、人事、技術,任何問題全都迎刃而解!

自此之後,陳立鋼的剛鋼鐵事業一帆風順,節節高升。

短短三五年,原先的西林城鋼鐵廠,經過一番技術革新、全新管理後,成果顯著,已經處於世界最頂尖的層次,陳立鋼本人也被國內外多家媒體雜誌、傳統媒體、新興媒體爭相報道,可謂是名副其實的鋼鐵強人!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