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拓和吳長狄帶著浩浩湯湯的一大隊人馬回了北方草原。燕刑則留在了長安城,草原的大小消息都需要他去打探。

南部邊境叛亂的事情不耗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這倒是個可喜可賀的事情。

“這次去南部邊境平定叛亂,我覺得二當家功不可沒!”隊伍中一個小將士說道。

孟拓聽到此話,便大聲喊道:“那當然了,不然怎麽能是你們二當家呢!”

“是啊!大王英勇神武,二當家才智過人,我們草原的壯大指日可待啊!”小將士附和道。

吳長狄淡笑,心裏很是高興。

離很遠,就看到草原人民站了長長的一排,在向他們招手。手底下的將士們也跟著招手,呼喊聲更是此起彼伏。

吳長狄的心情瞬間大好,感覺像是歸家了。

有一位老婦人站在這群人之前,麵容飽經風霜但是身子依舊硬朗,吳長狄一愣,好半天沒緩過來。

“娘!”

吳長狄駕馭著飛快的馬,奔到婦人麵前下了馬。

“狄兒……”梁環的手撫上吳長狄的麵頰,眼睛雖然有些翳症,但是還是想努力的看清自己兒子的容貌。

吳長狄有些激動,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雙手把住梁環的胳膊,有些微微的顫抖。

“狄兒黑了瘦了,這雙手比以前更有力了。”

“娘,孩兒不孝,近幾個月沒能聯係你,霞兒她也……”

梁環搖搖頭,“娘挺好的,霞兒她隻顧自己逃生卻不管救你,這樣的媳婦我們吳家不要也罷!”梁環又摸摸吳長狄的頭發,“我們狄兒現在又有男子氣概,還是草原的二當家,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

吳長狄笑了笑,不再作聲。

孟拓走到跟前,向梁環行了個草原特有的禮,說道:“大娘,在這裏生活的還習慣嗎?”

“我一個婦人,哪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兒子在哪我就在哪。”梁環道,“多謝大王接我來這與狄兒團圓。”

梁環說的不卑不亢,身子仍舊站的溜直。

孟拓大笑,“大娘這是哪兒的話,二當家的娘就是我孟拓的娘!”隨即轉身對著草原人民喊道,“都聽好了!二當家的娘以後在草原長住,吃的喝的都給我備上好的,氈房給我收拾幹淨讓二當家的娘搬進去。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草原人民齊聲喊道,“好!”

吳長狄心中有些感動,卻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他有時候甚至想,那個晚上沒有成功逃走真的是太好了……若是真的成功逃走了,他回到了家繼續教書育人的生活,真的是不免乏味。現在的生活,真的是以前的他不敢想的,卻又向往的。

“恭賀大王平定邊境,大王和二當家辛苦了!”施甲喊道。

“平定邊境,此次還要多虧了二當家!”孟拓道。

不知是誰,在隊伍中就喊起了那句話,“大王英勇神武,二當家才智過人!”

這一喊,許許多多的人都跟著喊起來了。吳長狄麵色微紅,就連梁環都是充滿讚賞的眼神看著他。

“慶功宴!慶功宴!”施甲繼續喊道。

草原一時之間,熱熱鬧鬧,大夥圍坐一團,點上篝火,烤著牛羊,端著酒觴,熱情似火的草原姑娘跳著歡快的舞蹈。

梁環吃過之後就被安排休息去了,吳長狄雖說不勝酒力,但是也高興的喝了很多。

“二當家,快跟我們說說,那個迷惑接勇的人長得美嗎?有多美?比原喜姑娘還美嗎?”施甲喝的有些多,拽著

吳長狄的袖子就是不撒手,追問道。

吳長狄喝醉了之後話也變多了,平時笑笑就了事的問題,都會正經的回答。

“美則美矣,但不是女人啊!怎麽和原喜姑娘比呢?”

眾人大跌眼鏡,他們期待半天的美人居然是個男人?

噗呲——施甲笑出聲來,“哈哈,接勇還被一個男人給迷惑了?真是廢物啊!”

眾人皆笑。

吳長狄有些暈乎,聽不清周圍嘈雜的聲音,險些要躺在草上的功夫,孟拓一個健步過來,將吳長狄扛在身上,“他睡了,你們接著喝,等老子回來!”

“大王我今天肯定能喝過你!”施甲衝著孟拓的背影喊道。

應天不屑道:“吹牛吧你。”

孟拓終於將吳長狄扛回了他的氈房,將人放在**。就這麽靜靜地盯了一會,輕聲說道:“辛苦你了。”說罷,低頭吻上了思念已久的唇。

說來也是奇怪,每次他都隻能偷親吳長狄,都是在吳長狄醉酒之後才有機可乘。孟拓輕笑,也對,吳長狄醒著的時候對他戒備的很,怎麽能親得到呢?要是有一天,他能夠和清醒的吳長狄,來一個心意相投的吻……

孟拓給吳長狄脫掉衣服,蓋上被子,又回去接著再戰!

外麵的慶功宴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屋內的人憨憨入睡。

百裏淩坐在孟拓的旁邊,時不時的給孟拓添酒夾肉,給孟弗披件毛皮。在外人看來,百裏淩和孟拓是好一對眷侶。

“母後,孩兒長大以後也要做草原霸主!”孟弗嘴裏嚼著肉,口齒不清說道。

百裏淩點點頭,寵溺道,“弗兒好誌向,做一個像你父王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弗兒肯定比父王還厲害,然後娶一個跟母後一樣溫柔的女人!”孟弗說道,“父王總是不來看母後,哼!”

百裏淩摸了摸孟弗的頭發,“父王是草原霸主,很多事情要忙啊。而且母後有你,從來都不覺得孤單呀。”

孟弗撲進百裏淩懷裏,靜靜地睡著了。

慶功宴結束之後,百裏淩將孟弗放回了氈房,自己跟在孟拓身後。

“大王,我有事要跟大王講。”

孟拓將身上的衣服一脫,往**一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今天已經晚了。”

百裏淩僵持在原地,終於道了聲,“是”,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吳長狄醒來走出氈房,就看到孟拓的氈房門前,跪著個女人,走近一看,竟然是百裏淩!

吳長狄大驚,趕緊過去,作勢就要將百裏淩扶起來。

可是拽了兩下,百裏淩絲毫沒有起來的趨勢。吳長狄不解的問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麽啊?快起來快起來,這清早地上太涼了。”

“二當家,你就讓我這麽跪著吧,等到大王醒了我再起來。”百裏淩道。

吳長狄越聽越不明白了,問道,“是大王和夫人吵架了嗎?”

“不是。”

“是大王責罰夫人了?”

“不是。”

吳長狄看左右也問不出來百裏淩什麽了,索性進了氈房,將孟拓整醒,這樣百裏淩能少跪一會。

孟拓睜開眼睛,盯著吳長狄看了半天,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欣喜道:“一睜眼睛就看到你在老子麵前晃悠,老子的晨.勃一時半會是緩不了了。”

吳長狄耳根一紅,咬牙切齒道,“你妻子在外麵跪著要見你,你卻在這屋子裏麵汙言穢語!真是大清早的就不知羞恥!”

拓顯然是被訓得習慣了,有些不以為意。穿上衣服之後,問道,“她在外麵跪著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出去問問。”

孟拓在吳長狄的麵前停頓,臉靠的特別近,隻要再向前移個一點距離就能碰到一起去。孟拓眼睛微微眯起,“你希望我去?”

吳長狄一怔,“你說什麽呢?百裏淩是你的結發妻子,在門外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你還不去看看,居然有閑心說這些。”

“好,你讓我去那我就去。她雖然是我的妻子,但是我隻愛你一人啊。”

吳長狄轉過頭,紅的發燙的耳根依舊明顯。

孟拓輕笑著走出了氈房,扶起了百裏淩。

“淩兒,你這是幹什麽?你我是結發夫妻,有什麽事情直說就行,犯不著下跪啊!”

百裏淩終於起身,但是臉色不是很好,“大王,求你了。讓我回一趟南疆吧……”

孟拓和吳長狄皆是一愣,孟拓說道,“南疆?你不是與娘家已經沒來往了嗎?”

百裏淩滿臉愁容,“前些日子,大王沒回來,便有飛鴿傳書召我回南疆主持大局,信中說,我妹妹失蹤了。”說罷,百裏淩抹掉了眼中滑落的淚。

吳長狄靜靜地聽著,百裏淩是前任南疆聖女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可是聖女一旦嫁人就與南疆毫無關係了,現在南疆又整這一出,是要做什麽?

“你妹妹現在何處?”孟拓問道。

百裏淩搖搖頭,“不知道,現在南疆已經亂成一團亂麻,新選的聖女們還小,不能擔任大任。各族的長老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就想喚我回去,主持大局找回妹妹百裏盈。”

吳長狄問道,“你妹妹為何失蹤?”

百裏淩嫁到草原已久,就說明百裏盈已經做了很久的南疆聖女。這麽多年都沒有想要逃走,為何偏偏這時候逃走呢?

“信中說,妹妹是和別人私奔了……”百裏淩說的有些難以啟齒。

原來吳長狄讀書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關於南疆的書,書中說,南疆的聖女是不可以結婚的,直到有新的聖女上任。剛開始新的聖女會有兩名,在兩名之中選擇一名更加出色的做為南疆聖女,保南疆太平。

所以說,百裏淩是沒有選上南疆聖女,所以嫁人了。而百裏盈被選上當上聖女,卻跟別人私奔了。

吳長狄笑著心想,估計這是南疆最麻煩的一屆聖女吧。

孟拓皺著眉頭,怒道:“嫁人的聖女已經和南疆毫無關係,這規矩是他們那幫老東西定的,現在卻想讓你回去主持大局?做夢!”

百裏淩有些焦急,握住孟拓的手,“大王……規矩是他們立下的,但是現在南疆無人,相信江湖中肯定已經有所耳聞,如果我這個時候還不去,南疆豈不是就要被一群豺狼虎豹給……而且,我妹妹與我血濃於水,我不能不去找回她啊!”

吳長狄看著百裏淩,心想,這個女人平時都是默不作聲的站在孟拓身後,一直是一個好的賢內助。現在她的家鄉有難,又怎能坐視不管?

“我陪你去!”吳長狄道。

吳長狄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孟拓有些詫異。

思慮了一會,孟拓道,“我讓你去,但是我有要求,我會隨你一同前往,我還會挑上一匹精兵強將前去。讓南疆看看,我們草原不需要他們過的也很好!”

百裏淩蒼白的臉終於有些血色,“多謝大王,大王,當年的事情長老也是有苦衷的,他們和我斷絕關係也是……”

孟拓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本章完)